第一百二十章: 言笑晏晏
不管是大小嫔妃的古怪癖好,还是朝中重臣的口味异同,他都一一满足了的。如此神人,苏白白怎能不佩服?
话说这县令姓荆,家中有五个孩子,各个都是绝世活宝,顽皮到透顶,家中的钱财不是赔光了,就是拿去修缮河坝了。倒是个清官,只不过目前有种要转换的趋势。
她心里隐隐想到,不然,这么关注皇家人干什么?莫不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如今是来献殷勤的吧?
苏白白倒不想这样打量这位大人,只是他的举措令她隐隐有些失神罢了。
荆县令命人给苏白白上完最后一道糖醋里脊后,便笑眯眯地下去了。
桌子上全是她喜欢吃的菜。她原本以为这世上除了宋璟记得住她的喜好,就没人对她好了,没想到这荆大人倒有两把刷子,竟然全记住了。
那么,她就不客气了。
苏白白随手夹起一块排骨,吮吸着里面的肉汁,好吃到要喷出泪来:“这荆大人准备的不错嘛。”
“按着你的喜好来的,可还满意?”
太子爷挑了眉看向她,拿了帕子替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汁水。
“这些,都是你吩咐他做的?”
苏白白听他这样一说,倒是愣了会神,然后望着他吃东西的速度慢慢停下来。
“你说呢?”太子爷挑了挑眉,抿嘴笑道,“除了我还会有谁?”
苏白白直接停下吃东西的手,直接扑过去抱住了他。满是油腻的嘴巴就这么蹭在宋璟的肩膀上,蹭下好长一条油印子。
她声音有些嘶哑,带了抹哭腔似的说:“阿璟,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苏白白在现代就没了父母,无牵无挂,也难怪她如此感动。她的父母亲倒是陪过她一段路,可惜天灾人祸,永远料不到,就这样,她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人。或许,这穿越系统找到她也有这个因素在里面吧?
她本以为这些东西都是刑大人这个陌生人准备的,本来一个陌生人能对她这么好,她已经是很感动了,现在知道都是宋璟做的,那种难以言表的感情噎在喉中,便再也无法舒展。
宋璟见不得她掉眼泪的样,笑着用指腹替她把眼角的泪水小心拭去:“怎么,就这样就感动了?”
“才没有。”死要面子活受罪,她甘愿受罪。
宋璟看着她没有多说话,盈盈月光中,只有那一双眸子温柔的叫人融成了水。
苏白白吸了吸鼻子,然后问他:“那那些官员和妃子的东西,也是你准备的?”
宋璟闻言直接用白痴一样的眼光打量着她:“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记得住?”
苏白白继而瞥了他一眼:“这次真不是你?”
“除了你的一切,其余的跟我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会是谁呢?可是看刑大人这样,也不像是会专门做这些事的样子。也罢,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管人家那么多干嘛,管好自己就行了。
然后,她如是想着,便腆着个肚子爬上了床。宋璟瞧着她那样只觉好笑。
第二日便是体验民间生活。
那些随行来的宫人都被遣送进民间农庄干活去了,这些闲散的官员们自然也不能闲着,轮流去替刑大人坐班去了。妃嫔们穿了身便服便出门去逛了,只留得她一个人在这间院子里。
宋璟大清早不知道去哪了,她一个人闲来无事,看这院子仍然有些尘土,便拿了水里里外外地把这个院子擦洗了遍。
没办法,画珠被留在了京州,以后没有画珠来收拾东西的日子她得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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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刚进门的妃嫔携了婢女进门,看到眼前窗明几净的屋子,整个人也是大吃了惊,她们毕竟没受过什么苦,这次南巡所有的事都得自己料理,于她们而言,已是天灾人祸了。
“苏夫人倒是颇为勤快啊,真叫我们这些无所事事的闲人羞忏了。”一妃嫔理了理她的粗布麻衣,面上有着温和的笑容,手一个劲地揪着麻衣的衣角,似乎这样就能把粗布麻衣揪成真丝锦缎。
苏白白只是暗笑,赶紧过去回礼:“这不过是卿九的分内事而已。”
“哪里的话,你看我们这些又何时操劳过?”
“那就……承蒙娘娘谬赞了。”夸她的嫔妃正是喜好古色的华琴娘娘,她一来推托二来也不好搏人面子,也只得如此受了。
华琴娘娘在宫中的阶品是正二品,能受到她的嘉赏也不失为一件荣幸事,所有便有些阶品偏低的嫔妃眼红说酸话。
毕竟,人嘛,走到哪里都是会遭人眼红的。
“苏夫人幼时在乡下长大,会的东西自然比臣妾们多,这也不足为奇嘛。”
“是啊是啊,如果是我在那种地方活了十几年,应当也不会比她差到哪里去。”
“如此一看,倒是没什么稀奇了。”
说这话的是正是这几日盛宠颇盛的陈贵人,她额角扎了朵大大的牡丹花,看着颇为艳丽俗气。皇帝临死前召见的妃子,自然比不得旁人,于是,这一次南巡便带她来了,她说话也觉得自己甚有分量,竟敢直接出口将华琴娘娘的话给驳回去。
“妹妹说没有什么稀奇的,那如果本宫向皇上请命让妹妹去那里学上个一年半载的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苏白白咽了口唾沫,眉目一凛,刚向上前,却被华琴娘娘给拉住,她朝她轻轻摇了摇头,便轻声开了口。
闻此言,陈贵人脸色忽的一变,面色迅速变得苍白无力。她身份何其尊贵,那种地方,她去了只能搭命。
华琴她,竟然狠辣到如此地步。
然后她整个人身子迅速颓废下去,跌坐在地的样子跟先前盛气凌人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所以说呢,本宫的人不该动的就别动,管好你自己的嘴和手,不然,本宫不保证这只是说着玩的玩笑话。”
华琴让苏白白午后去她的厢房找她,苏白白一思忖,毕竟人家方才帮了她,她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所以,想想,还是赴了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