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时之幸也
“三王爷这就是说笑了,凤姽哪敢啊,只不过这次您来的不是时候,方才心情不好火大一时把王爷得罪了,还请见谅。”凤姽见到来人不过片刻便回了神,立即盈盈的笑了。
有时候生意人变脸就是要变得快,不然摆着个苦瓜脸谁跟你做生意?
凤姽是那种长得比较明艳的女子,嘴角有浅浅的笑意,倒是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来人正是宋闫无疑,但见她如此洒脱,倒也不好怪罪,只得勾了勾唇角,撩起袍子坐下。
凤姽早已见怪不怪,这些年三王爷到她这里的次数不能称之为多,当然也不能称之为少。
宋闫眯了双桃花眼:“不知老板娘可知道当今圣上如今已逝的事情?”
“这是自然,举国哀痛,凤姽岂会不知?”凤姽笑了笑,命人给三王爷上了上好的参茶。
“现下太子被捕,本王即将登基,不知老板娘对新帝有什么见解?”
“王爷这就是说笑了,大丽自古不许女子参政议政,凤姽见识浅薄,岂会懂这些?”凤姽抿了口茶水,那参茶温度正适合,喝下去,一路暖到人心里去。
宋闫只是轻笑:“如果是其他女子这么说,本王还能相信一下,可是若是老板娘的话,倒是令本王不大相信。”
“呵~”
“王爷这话未免太抬举凤姽了,我们不说别的事,直接说正事吧。王爷今日前来找凤姽究竟所为何事?”凤姽将话题拉到正路上来。
“这春满楼的窗口处的景致倒是不错,”宋闫起身走到窗口出望着底下繁华的街道,嘴角轻扬,“可惜了,笼子太小终究困不住你。”
宋闫话里有话,凤姽倒是没怎么听明白。
“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十几年灭国的陈国不知老板娘可否还记得?”
宋闫突然提起陈国灭国惨案,倒是令凤姽心下一咯噔有些惊讶。
“王爷说这些为何?”
“本王只是想说逃了十几年的人如果只待在一方笼子,甘心吗?”宋闫端起茶杯浮了浮水面,吹去茶水表面的参茶渣末轻轻抿了一口。
“王爷……”凤姽越听心中越慌,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发现她其实是陈国的余孽,正在密谋着一举歼灭他们吗?
还是说他已经清楚他们的行踪了,可是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来提点一下?他是即将登基的新王,知道他们的存在必然不会心慈手软,这是一个致命的威胁,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过毕竟历经战场,这些事情她只在心中担忧了片刻便回过神来。
话刚问出口便被宋闫堵住,他轻笑着摇摇头:“若你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来找本王,三日后太子会被押送至京州,七日后我会以他的血生祭刑落台,并以此称帝坐拥这大丽江山。”
“所以,我只会等你三日。”
他说的那般清晰明朗,可是凤姽心中却隐隐不安:“王爷说的是……”
“跟我回京州。”
他话音刚落,还未等凤姽思量片刻问出口便带人出了门。
剩下一群舞姬挥着绿袖跳着舞,倩影飘渺中倒也是绝色。可凤姽已经没了看的心情,她总是觉得这三王爷想要带她去京州必然是知道了什么。
可这份不清楚将会成为她心中所惑,困扰她三天三夜。
她思量之下,一拍大腿果断的决定今天关门闭客,赶紧回小院找几个副将商量去。
大牢里,宋璟已经能站起来了,每天的精神也越来越好。
“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苏白白郁闷的看着他,将碗中泡的发胀的白面馒头塞进嘴里。
这太子爷这两日精神有些不错啊,她很担心,这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说的回光返照。毕竟,明天回京州他在宋闫的登基大典上必死无疑,现在这么活跃是为哪般?不应该是怀疑人生,而且珍惜这剩下这几天吗?
其实她对于她这个年轻美貌的二十一世界接班美少女即将丢命在古代这件事她内心是挣扎的。虽然不知道,在这里死了会不会回去,可是,死真的好痛的,她想了想,还是拒绝。
毕竟苏卿九那个Bug每次都跟她唱反调,这次万一没回去还赔上了命,她真的就只能在阴曹地府里去跟太子爷做对亡命鸳鸯了。
“说什么呢你。”太子爷将气压至丹田,试图调节自身的内力,忽然听到苏白白这样说,倒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伸出手轻点她的眉心,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她这小脑袋瓜每天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说宋闫都要做皇帝了,那他登基的时候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啊。虽说皇命说你应该明年才被问斩,可你终归是要死的,而且外面都在传宋闫要在登基大典上用你的血生祭刑落台。”苏白白凑到他身边来,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宋璟只是轻笑,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你得相信本太子,一切都会准备好的。”
苏白白听着他的话,半信半疑,准备好?这么说,太子爷还有后手?
“我可是有兵符在身的人,你觉得,谁动的了我?”
是哦,这点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太子爷手握兵符,操控着二十万兵将,这些兵力宋闫都是没有的。相当于他只是个空壳皇帝,真正的实权还在太子爷手上。
可是怎么不早说呢,让她那么担心,沦落到此境地也让她和他吃了不少苦。
许是看出了苏白白的心中所想,宋璟眉眼一挑,嘴角有浅浅笑意:“兵符不在我手上。”
“啊?”苏白白大惊,没有兵符那你说这些干什么,死定了死定了。
她焦急的不行,一颗心又重新高高吊起。宋璟看着她快速变脸的样子,觉得甚为有趣。
他继续笑笑,等她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的暗下去以后,才慢慢的说:“兵符在荣德那里,放心,他会救我们的。”
“难道……”
苏白白突然抬头望向他,这太子爷她似乎看不透了。总是笼在云雾中的人物,她只觉得越来越模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