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洁罗朝李巍望去,微微笑着,没有言语。过了片刻,才走过来,脆声笑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能掌握的不对,所以才任由自己陷入回忆之中?”
“你猜到了。”李巍淡淡笑了。
沙洁罗头:“对,这里是长江底下,不可能存在这种这些景物。再加上你时候不可能是在这里长大的。”一脸自信,脸上绽放着迷人甜美的笑容。
李巍笑了起来:“对,我的确不是在金陵长大的,但是我从便听了啻宗李氏和金陵的关系。而这里之所以有我时候的映像,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吧~”耸了耸肩膀,胸有成竹地道:“我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我们走吧~”
两人退回崖灰崖上,自崖上跳下,在草丛之中摸出一条隐藏着幽径,曲折前行,穿过石林、树林、竹林,来到一个山谷中。
山谷中杂草丛生,只有一处略显清幽,一条溪镶嵌在山壁上,其下是一个方圆半丈大的水潭。里面数十只灰黑sè的蝌蚪来回游着,长长的尾巴短短的,让人想捏上去,有一股想将其尾巴掐断的冲动。蝌蚪有一些已经生出了了两只腿,十分悠闲地游着。
沙洁罗这时候惊异地看向四面八方。
“这水潭中难道有什么秘密吗?”沙洁罗指着这方水潭。
“这是山中百姓取水的地方,在我的家乡,黑石资源十分丰富,也就是煤炭十分多。故而山上的水源十分丰富。在南蛮一个西南之地,比我当年所呆的地方还靠向南方的地方,山上有一种神奇的树木,可以蕴藏大量的水,那里的居民开凿了很多深三丈宽半丈的水渠,一年四季水渠中的水都不会枯竭。不过在水资源丰富的地方,不仅是黑石,甚至云石、水晶之类的矿物都很多的。”李巍笑道。
“真的吗?”沙洁罗心头显得很激动。
李巍头笑道:“对,竹树多的地方也代表着附近的水源会很多。”摇摇头,又道:“但这至少需要二十年以上的积累。毕竟一些竹子栽种在一些远离水源的地方,会显得黄枯甚至有一些会走另外一个极端,枝干叶子会显得过于绿sè。若是孕育出水源的树林和竹林,气息是不一样的。”
沙洁罗娥眉轻皱,疑惑道:“李巍,刚才你不是竹子除了代表君子外,是贫穷的一个代表吗?”
“洁罗,雅号君子而种植竹树的人不一定懂得这些道理。但他们栽种竹树时必定会以为无水便缺少一分真意。而竹之所以有代表贫穷,是因为竹基本上是农民最大的副业。若一个国家的竹树不多,必定代表着衰落。这也就是在东方中有‘竹子开花’,必定大难临头的典故一的来源了。但种植竹树对于寻常百姓来,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奢侈的。因为它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太过漫长……”李巍在一旁耐心地讲解着。
沙洁罗看向李巍,李巍无奈一笑道:“你见过竹林中有过什么大的交通道路吗?”
沙洁罗摇头。在大型的有年纪的竹林之中除了一些倾斜的石板镶嵌在坑洼的环境中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交通路线。
“在竹林中,土壤中含有太多水分,土质松软,根本就不适合修能通过马车的路。这样一来,就造成大批百姓在这里留守。加上时代变换,朝代更替,就更不可能有太多人因为竹林而发达。”李巍顿了顿,好似想起了什么,续道:“江南这么多雨伞以竹木做轴,但这类艺人的手艺要学成那是十分困难的。而且,能靠竹树获得巨大利益的只可能是国家。”
沙洁罗知道,在天竺时她就看过很多这样的事情,听李巍这么一讲,她便明白了。
“洁罗,我告诉你,凡是竹树多的地方,代表的人的xìng格也不一样。而风水之类的法,便是在这种环境中玄之又玄地形成的。”李巍摇头苦笑。
沙洁罗仔细听着。
“梅兰竹菊的文化在于它们的所处的环境和在其周边生活的人。而它们被称为四君子这类美称,在江南至于毁枝的繁华中早已成为了附庸风雅的现象。”李巍长叹道,“譬如兰花,我记得兰花为yīn,但大多数兰花却分布在阳面,甚至一些罕见的兰花也是这样。不过,在这兰花之下更多的则是剧毒无比的毒蛇。”
“对,大多数龙族都喜欢藏在兰花下。”沙洁罗头道。
李巍头笑道:“在每个区域之中,都会有一些药师,他们总是喜欢到竹子和兰草多的地方去收集毒蛇。这些反常的事情他们了解得很多。”
“这和梅兰竹菊有什么关系?”沙洁罗立即问道。
按照李巍所,似乎东方文化都有附庸的味道,很多人爱兰,但却又畏惧毒蛇,那么他们的兰花应该是别人冒着生命危险去采取的。沙洁罗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是大多数种植兰花的人都不知道这种道理?”
李巍淡淡笑道:“对,毕竟怕蛇的人很多。除了少部分为此铤而走险的穷苦的人或者一些知情的普通人外,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东西。而东方文化之中,甚至西方文化之中,文化的出现xìng和一些绝对xìng文化中都有一种敬畏xìng。东方为何独独梅兰竹菊最为明显,但关于它们的文化却是容不得杂念和亵渎。这就要问江南影响整个九州的毁枝的繁华和附庸风雅和跟风这些现象了。”
沙洁罗脸sè郑重,心中涌起一丝寒意,眼神变换,颤声道:“梅兰竹菊四君子,若对应东方文人的话,那就是清高孤傲,锋芒毕露,但谁知道这种清高孤傲锋芒毕露之下却蕴含着另一层根本就是难以想象出的危险……这?!”深吸了一口冷气,凝重地看着李巍。
李巍看向沙洁罗,苦涩一笑:“对,很多人追求中庸的境界。但大多数人则是在时间的打磨中磨掉锐气。甚至还有很多人以梅兰竹菊的君子格cāo为主,不论是附庸风雅,还是求心,都仅仅停留在一些好的方面。但有谁知道隐藏在兰草之下的危险呢?”
沙洁罗眼神越加凝重,心中变得惊慌,好像不时被寒气入侵似的,被针扎似的,好像流出冰冷的血液似的,颤声道:“李巍,你告诉我你长辈是喊你圆润还是叫你磨砺你的xìng格呢?”鼓起勇气盯着李巍,她想要获得答案。
李巍讶然一笑:“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李巍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似的,喃喃道:“从来没有一个长辈喊我学会圆润和中庸。因为我的xìng格本来就是一种‘静止’,不骄不躁得显得有yīn沉之极的特。而我却最想学中庸之道,所以我对大多数人的也是这样。对于一个极端xìng格却又十分冷漠的人,或许他的忏悔和决定都是不容别人质疑的吧~”双肩往下一跨,显得十分无奈,眼神澄澈,看着沙洁罗,带着一丝自嘲笑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无法理解?”
沙洁罗觉得胸口发闷,好像在寒冷之中,哈了哈嘴却像极了哭泣的样子但却没有哭声,眼睛酸痛,想哭却又难以哭出,后脑发沉,她觉得自己真的好难理解他,闭着眼睛略低着头从左至右又从右至左地缓慢摇头,低声吟着。
李巍淡淡道:“这就是女人难以理解男人的地方,即使我告诉你你也难以理解。”低声叹息了一声,续道:“平平淡淡才是真,男耕女织,双宿双飞,这是何等的生活啊~都神仙眷侣,不落污淖,纯洁至真,但是真正体悟这道理的是妖jīng和文人吗?或许纨绔和最认真的史学家才更懂得爱情吧~我只能对你我能给你很多东西但我无法给予你你所认为的爱情。”
沙洁罗身体一颤,泪水如珍珠般一颗,两颗地落下,含着齿,咬着唇道:“这就是你的厌世哲学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相信你自己!”
李巍看着沙洁罗,眼神纯澈、安静,摇头道:“和我在一起很累吧?感情之上的痛苦和挣扎悲伤是每对夫妻都必须经历的。有时候需要的则是男人的担当和一句‘我爱你’就可以平息这种痛苦。但大多数……”话声一顿,长长一叹,苦笑不已。
沙洁罗哭着道:“你没有领悟这些东西的时候,你是怎么认为爱情的?”
李巍沉声道:“梧桐半死清霜之后,头白鸳鸯失伴于飞!千里孤坟,万里云埋,这是我曾经认为的。但在很久以前,则是青梅竹马,无猜无嫌。”
“青梅竹马,无猜无嫌?”沙洁罗喃喃默念,眼睛突然一亮,笑向李巍道:“你不相信一见钟情?”
李巍微微一笑,道:“对,一般就算是绝世容颜我见到的第一面都只会是欣赏。因为我对她并不会太有多深的感情,她对于我来只是完美的石像罢了。”向前一步,握住沙洁罗的手道:“老实,我在地狱中第一次看见你和那些穿着珠襦衣的汉代贵族女子时,我是在想她们究竟是什么女子。虽然青梅竹马并不多,但两人无猜无嫌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