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出来吧~”
“属下御林军都尉宇文冲见过国柱大人!”数十条身影闪现在了李巍身后。
“御林军?”李巍微微皱眉道:“是英喊你们来的~”
“国柱大人,这是陛下让我交给你的东西!”宇文冲站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李巍。
李巍打开书信一看,自己在这四年间的所有遭遇都被这封信件言尽。待得李巍看到最后一句话时,身体不住颤抖道:“英啊~那类事物照类根本就无法通,愚兄居然会如此愚昧,竟然在其中迁延了如此之久!唉~”
李巍想起昔rì自己对自己的自我迷幻,自我麻醉,不禁自嘲道:“这算不算得上叫做颓废呢?”
李巍想通了自己心头的郁结,不再迷惑,顿觉神思飞跃,好不自在。但想到信中内容时,心中却不由得沉思道:“英初登大宝,虽然前太子杨勇不成气候,被英随意收拾了。但他的弟弟汉王杨谅可不是吃素的,虽然英在信中只字未提登基之后的事,但恐怕杨谅早就以讨伐杨素为由出兵勤王了。”
自古帝王的宝座都是通过血雨腥风换来的,虽然杨广的兄弟并不多,但也是一场世间明面上不容许的兄弟相残。
李巍犹记得当年城门梁朝城门被攻破之后,诸侯对于萧绎的狠狠诋毁,虽然那是事实,但这等帝王路上本该被忽视掉的兄弟相残,叔侄争斗本该被忽略掉。但萧绎诸成百家子部《金楼子》,担任丹阳府尹时被歌功颂德的故事却不被人们传颂,相比他效仿秦始皇焚书坑儒般焚毁毕生辑录主编的三十万余卷书册这等仅次于秦始皇焚书坑儒的大事却没有传出太大的骂名。但是他却被诸侯之中的人一招毒计,将他残害叔伯,翦除兄弟的帝王应做的事过分夸张,使得他遭受人间百姓的唾骂。
往往历代百姓帝王登上皇位,往往不会得太过,就好比大多数百姓秦始皇是秦相吕不韦的私生子一般就差不多了,但梁元帝萧绎则是被骂成残暴不仁,冷血至极的畜牲。
试想,出生在疯狂到近乎变态的帝王之家,能活下来就算得上是幸运的了。还谈什么冷血至极之类。
李巍很佩服萧绎,虽然李巍从萧绎的文章中看不出他是如何的残忍,但是那些事实被人们变为唾骂的时候,李巍想为萧绎摆脱罪名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英,大哥决不让你做那因冷血残害兄弟而被唾骂的君主。”李巍想及此处,眉头一皱,转身对宇文冲道:“给我备上一批快马,随我前去并州。”
宇文冲上前一步,道:“国柱大人,陛下还让我给您打了一句话。”
“什么话?”李巍焦急道。
“并州,王韶。”
“并州,王韶?”
“难道?”李巍猛然一惊:“看来英早已经算到汉王杨谅的事了。当初英年少出任太原令坚守多数少数民族部落时,就加强了边防的建设,镇守太原的将领也是英培养起来的,跟何况王韶曾在并州当过官,并州是什么情况英早已经是摸得一清二楚了。看来,我还是瞎cāo心了。”
“国柱大人,陛下还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封狼居胥,速去长安!”宇文冲继续道。
一个月之后,长安皇宫之中。
“大哥,这就是我为何取‘大业’为年号的原因!”杨广指着九州大地的沙盘道:“我二十岁平定江南,完成隋朝统一大业,更继一步在江南安扎,加强了zhōng yāng对东南方的控制,使得南北文化的融合得到了一个契机。现在,我要让南北更一步融合。你看这是先皇在北方修建的水渠,我准备再进一步,将此处至杭州全部贯穿。而且,我要迁都洛阳。现在在洛阳,我准备在先皇建设的基础上加强建设,以期待有一天能定居中天,稳固整个江山。然后北攻,封狼居胥山!”
“英,你的胃口太大了!不愧为‘大业’二字!”李巍佩服道。
“但是,大哥!自秦以来,根本就没有人能攻破狼居胥山~”杨广沉重道。
李巍看出杨广的意思,开口豪迈道:“那我就为你先去探它虎穴一番!”
“唉~”杨广不甘心的捏紧拳头对着北方砸去,叹道:“大哥,有人告诉我,我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想封狼居胥!”
“这是谁的!”李巍笑道。
“长安,紫渊,紫龙之气!”杨广不甘道。
“紫龙之气?”李巍的眉头深深一皱,道:“英,你沾染上了这紫气东来的紫龙之气?”
“嗯~”杨广头道。
李巍凝重了起来:“英,你暂时压制住着紫龙之气,大哥怀疑这龙气有极大的yīn谋。昔rì我在金陵城就遭遇了龙形戾气,但也是神鬼莫测,虽然看似获得了天大的好处,但其实却被禁锢了。”
“那该怎么办?”杨广问道。
“你迁都洛阳应该是对的,我怀疑黄龙之气被锁在洛阳,好比当初那文人戾气被锁在金陵城下。既然紫龙之气是在狼居胥山,那大哥就去那里为你查探一番。也许我也能找到什么答案。”李巍沉重道。
二三月间的草原依旧是寒风刺骨,狼居胥山上依旧还有着茫茫的雪堆积着。
自从进入了草原,李巍就越发觉得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自己,好像有一种东西在牵引着他。“这里怎么有一种东西在呼唤着我。仿佛就在北方?”
越发靠近狼居胥山,李巍就越发觉得这种感觉越加强烈了。
李巍不断走着,当他走到当初卫青在狼居胥山前立着那块功德碑时,不禁颜sè大变。
“将军之道!比萧绎的将军之道还纯粹的杀意?!”李巍从那块功德碑上感受到了庞大而且凌厉至极的杀意。
“难道这功德碑中有什么玄奥的吗?”李巍走近功德碑,将手放在了上面。
突然,一股怨念顺着功德碑冲进了李巍的身体。
“啊~”
李巍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陷入了漩涡之中,又仿佛陷入了沼泽之中。
他的眼前不断变化着历朝历代封狼居胥的人留在功德碑上的不甘。
越来越多的画面浮现在李巍的面前。当初天门山下得尸骨成山,牛渚矶的迷阵中的冤魂,耿山玉谷中千年抱恨难销的冤魂都一一闪现在李巍面前。
越来越多的怨念冲进了李巍的身体,就当李巍要因为这庞杂的怨念而快要将李巍的意识淹没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从李巍下丹田中传来。
狂暴的怨念被吸进了李巍的下丹田之中,他的胸口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变得闷痛。
突然!
“嘭!”
功德碑变得粉碎!
李巍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