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我提那个老家伙,还有那个自以为金龟解尽身比谢安的家伙,自以为高高在上没有人懂他的寂寞,其实背地里和谢安一样荒唐yín、荡,居然还可笑的自诩为‘士女杂坐,乱而不分,坐却不乱。指以为乐,娱酒不废,沉湎rì夜,举以为欢,以荒、yín为经典’的风流之士。”柳如是一声冷哼。
“金陵城主李巍?”柳如是不屑的看着李巍,讽刺道:“你也是一个风流人物嘛~处处留情,但却片叶不沾身。我真想和你同鸳鸯帐里一夜秦泥楚雨,看看你是否真如你的身体那般不堪~”完,柳如是故意的朝李巍腹下看去。
“下、贱!”西门霸想着昔rì柳如烟与自己的一切美好,又痛心疾首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对,我一个三等下、贱青楼卖笑货sè,怎入得你有脸有面的金陵学院院长、昔rì西门家族的大少爷的法眼。我多床上的柔软肉、体让得你们一场薄幸无缘,jīng神无比**而已。”道此处,柳如是还故意发出一声轻呻吟。
柳如是看了李巍膝上的龙纹磐道:“没想到你居然如此jīng于琴律,而且还达到东方至音之道——含辞皆音的地步!恐怕阮籍朱琴弦断也不如你吧?”
“柳如是,看来你当大家当得太久了,总有那种想被落魄文人薄幸的期望,也希望被薄幸人所钟爱,最终赎身吧?”李巍道。
“呵呵~”柳如是眼神突地冷了下来,笑声戛然而止,清冷道:“我不是那种傻子,更不是那种花痴。”
“柳如是,广寒清虚圣地到底在太乙峰上做了什么?”西门霸道。
“不念旧情了吗?我可记得当初我与你第一次邂逅可是在太乙峰的啰~”柳如是走向西门霸,目光楚楚,委屈的看着西门霸。
“太乙近天都,为太yīn之地,囊括分野之中峰之变。”李巍道。
柳如是嘴角一抽:“李巍,看来你看出来了?看来你果真比西门霸这个徒装斯文的莽大汉真材实料一。”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终南山太乙峰便是《天律十八》所载山峰之一!”李巍眼神yīn沉,黑暗得可怕。
“《天律十八》?是音律吗?你分野之变~”柳如是沉吟想了想,猜道:“乐器总是以中间为界,分重音低音,而终南山可以是中部了,难道你想称皇称霸,将这世间如同你的琴一般玩弄?没看出来,你好大的野心!”
李巍摇了摇头,道:“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倒是你野心很大。”
“我们女人野心不大那就不是女人了。”柳如是肯定道。
“所以,太乙峰成了广寒清虚宗的一部分。”李巍深意的看了柳如是一眼。
“李巍,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知道得那么多。但我清楚因为你身具啻李血液,而且你会凝容取心之我。所以,我相信你逃不掉广寒清虚宗的追杀!”柳如是yīn森的笑了起来。
“太乙近天都,既然太乙对着北斗星,那么人间的广寒清虚宗就有和天界直接对话的能力?”李巍毫不在意道,反而像是早有准备一般。
“商人,商人?看来你果然是商人。不不不~”柳如是伸出一只指头晃着道:“恐怕你更是一个有野心想当帝王的人,果然深藏良贾啊~比起那姓钱的胖子搞出何止千里万里!所以女子我自叹不如,但你始终会毁在你那女人手里!”柳如是如同看笑话般看着李巍。
“你走吧~”李巍盯着柳如是冷声道。
“怎么了?怕了?”柳如是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再一句,你便死无葬身之地!”李巍站了起来,扶起琴竖立在身体左侧,右手合成掌刀,凌厉气息yù出。
“我们走!”柳如是赶忙扶起地上的王爱,顾不得王筱蒙的yù与有言便拉着王筱蒙慌忙离去。
西门霸走到李巍身旁,叹了口气道:“李巍,这些rì子你去什么地方了?”
李巍猛然携琴滑开,冷眼看着西门霸。
“你,不该问这么多!”
完,李巍便抱起龙纹磐,转身yù要离去。
“李巍!”质清站了出来。
李巍身体猛然一震,方久才吐出几个字:“你,还好吗?”
“我这副样子,还算好吗?”质清颓然叹道。
“对不起!”
质清整理了额前的几缕乱发,强颜欢笑道:“不用对不起。毕竟,你也没有什么错。”
“你准备去西方吗?”李巍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别人听到似的。
质清不由一笑,“嗯~我是女儿身,不适合修炼儒家的《浩然正气诀》,所以爷爷让我选择了修炼光明魔法。也许,以后我会成为和平之女神那般的存在。”
“那很适合你,毕竟你有很多地方做得比我们这些须眉做得还好。若是你是男儿身,我想,你必定官至宰辅;若你不是那么娇,你必定会成为一代女皇。”李巍道。
质清听到李巍的话,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欣喜,只可惜这欣喜被现实局限得太过短暂,使得质清不由惘然。
“谢谢你的称赞!”质清复清眉目道。此刻,质清的眼神不再黯淡,明亮纯澈,如同一双玲珑。
赵梅怔怔的看着李巍,胆怯或者更像害羞般,yù言却又回转肠曲,心道:“或许正如他教我的《思帝乡》《调笑令》及《敦煌曲子》,我纵然抓住灵雀问出他的消息又如何,再这样下去,我还不是那三年般的病来团扇遮面,空惹憔悴。”赵梅不由怪自己花痴,轻轻啐了自己几句,脸蛋微红。在这种突然见到李巍的欣喜中但赵梅不敢开口,所以只好在李巍突然出现的这种惊喜中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李巍远去的身影。赵梅很委屈般低声呢喃道:“我又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了~”
赵梅声气虽低,但依然被敏感的白怜发现了,白怜皱眉,心道:“梅,你这种让人又爱又恨的可爱为什么要表现在李巍身上?难道我没有他好吗?再,这种人冷冰冰的如同一块木头怎会放下他那伪装呢!”白怜咬着牙,冷冷的看着李巍的背影,心中开始了如同祈祷不要遇到霉运般道:“他让我出尽丑相,我再也不要遇到他了!”
西门霸感受着怀里那金乌之jīng铸成的玉簪,低头沉思道:“我该怎么办?我本以为我六阶的实力就算是这人间的巅峰高手了。但广寒清虚之府只要派出一个人我都无法抵挡。师兄,你我是水雷之体与火雷之体,但是我这实力真的能保护这根金乌玉簪吗?”
西门霸抬眼望着西天,叹道:“西漠,我已经离开了三十余年,我也该回家了吧?但我又该如何避过终南山呢?”西门霸迟疑了。
李巍坐在莫愁湖边,自嘲道:“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吗?”李巍低头看着自己倒映在水中的影子,续道:“可是我为何又要回到这个地方,是因为留恋,还是我太缺乏安全感?”
李巍用柳枝拨了拨水面,道:“我不是喜欢清净吗?可是我为何又要陷入这些纷争之中,如同这水晃荡,将自己伪装,不能平静到照出自己清晰的面目?或许,我也爱上这种让人感觉到黑sè恐怖的布局之中吧?”
李巍轻轻一叹,一枝渡莫愁湖,来到了莫愁石子矶。
石子矶,临近花坞,却隐藏在一排参天乔木之后。恍如隔世,李巍穿过了荷从绿云,脚尖轻,飞上了荷花如同星环绕四周拱卫着的石拱桥之上。
“朱希真,你的品位真不错。这么多荷花,看来你也和谢安一样,或者是和姜子牙一样,想许身做一朵荷花,超然于世。然后挽狂澜,流芳百世。只可惜,你只学到了荷花的高傲清绝……至于幽静,恐怕也只能是在这排乔木之后的不为人知。”李巍叹了叹,走下石桥,步入了鹅卵石铺就的径之中。
“方石?石塘?”李巍停住,看着围在水边的方形岸石,笑道:“果然,还是改不掉你当官的脾气,隐居之地居然还要当官的那种方正感。配着这鹅卵石,却又不出的矛盾却又无比的和谐。真是~”李巍不禁摇了摇头。
至于鹅卵石尽处,由玉米、水稻等残留的秸秆围成的长着青苔的篱笆不算太高,院门两三巾材胡乱搭在一起,低端已经垂到地上。
李巍看了看院内低矮的茅屋,忍不住笑道:“栖隐?你栖于此地,茅屋虽,你心却大。倘若是给你一个舞台,恐怕你不比那候景弱上多少!”
“嘎吱~”李巍心推开了柴门,迈过已经不算是平整方正的土坎,站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如此地方,寻常人纵使发现了也不会进来。也许只有那些求贤若渴之人才会恭敬的等在外面。看来你朱希真韬光养晦得不错。只可惜,你太急了,没有和姜子牙那般的耐心。”李巍大步迈出,推开了屋门,心翼翼的低下了头,伸出一只脚跨过门槛落入屋内试探。
屋内地面更低,使得屋内显得比外面cháo湿。李巍在屋内伸展开身体道:“朱希真,你修房子还真讲究,和乡下那些人家一般讲究。外低,屋却比屋内地面那么高,还真是深处不露。你这般韬光养晦,为何?”
李巍转身,看向了屋中深处,眼神发亮,如想要发掘未知神秘的事物般期待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