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三rì,李巍到达了一座新的城池——奇才城!
奇才城在地狱之中极为有名,不仅是因为这里极为混乱,而且因为这里是诸多奇才鬼才的聚集地。在这里,极为的混乱,极为的疯狂。甚至,地狱中的一些强大势力会将自己的jīng英子弟送到奇才城。
杀戮,是这里唯一的主题。甚至这里的杀戮比战场上的杀戮更加可怕。
奇才城中!
“让我放傲于世间!角逐于九天之上!”
“让我得居那高位,还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为什么这当权者不采纳我的政策,偏信那jiān佞人!”
……
奇才城众多奇才站在街上,有的站在街中心攀谈,有的凭栏嚎叫着,抱怨着,愤懑着……
来往的车辆倒是见怪不怪,识相的从一旁找到一条路钻了过去。
“这些都是一些什么人啊?”李巍走在奇才城中,不禁大呼过瘾,相比以前禁锢自己的心灵与宁愿遭受误解,李巍更宁愿像这样不顾世人眼光不顾所谓“慎言”信条抛生死置于度外的大加发泄。
“不被理解吗?”李巍喟然叹气:“遭受排挤吗?恐怕不是吧!我本追求真相,厌恶世间名利,但我只能病于假如我不是我,而是身处别人的环境,所谓‘站着话不腰疼’。其实,有时候实力反而成为一种负担,背景却成为一种无奈。我自责……”
“只求无愧于心!”李巍猛然睁开眼睛,朝着奇才城中继续进发。
奇才城中,一家名为“青史chūn梦楼”的娱乐场所的楼阁层!
一个黑衣华饰,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端着做着yù要揭开茶盖的姿势,猛然睁开眼睛:“此人绝不简单!”
“大人,要不我把他请上楼来!”中年男人身边一人开口请命道。
“不~”中年男人伸手制止道:“这种人往往无比超脱,能凌驾于官府之上,虽有治国之才,但却是不重名利之人!我亲自去拜会他~”
“嘭!”中年男子直接将茶杯摔在地上,从阁楼之上跳了下来。
“先生,请留步!”
李巍却似乎没听见,继续向前走着,心道:“这奇才城中果真有那等自命为伯乐的人,似乎某个心怀壮志的人被相中了。也许,这就是传中的‘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吧’~”李巍低头一笑,倒觉好玩。
“先生,请留步!”中年男子紧忙上前,拦住了李巍的去路。
“你是在喊我吗?”李巍开口道。
“是的,先生。在下唐突之处,还请先生不要计较!”中年男子躬身道。
但中年男子半天没得到李巍的话,心中不禁急道:“这不会是那种大家族中出来的继承人吧~”不过中年男子随即一想:“这人刚才的气势那么超脱,恐怕也是极为讨厌繁文缛节的吧~”于是赶忙开口道:“先生,在下不知先生乃当世高人,反而重视这些繁文缛节,实在是罪过啊罪过。”
这中年男人脸皮到也够厚,自我介绍了起来:“先生,在下楚伯献,楚国人。”
李巍笑了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楚伯献见李巍开口了,心道:“此人笑容笑得如此之天真,也怪不得那么之超然了。恐怕家世不简单啊~在家里受到的宠溺非寻常世家子弟~”
“先生,在下刚才在那青史chūn梦楼见先生似有非常体悟,想来是得悟大道之人。不知可否与在下一谈,指在下迷津一番。”完之后,楚伯献面sè诚恳,心中却道:“和这等人交谈,绝对不能走套路,客套得过头,反不如直接果断。倒也考验我这般在交际场上混了二十多年的老手一把,真是……”
“那好吧~”李巍开口道。
“来人啊~搬桌椅来!”楚伯献向旁边赶来的随从吩咐道。
但桌椅还没搬来,楚伯献就了起来:“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李巍。”李巍开口道。
“那在下就斗胆叫先生李兄吧~”楚伯献笑了笑道。
李巍无言。楚伯献笑了笑,心中却是捏了一把汗:“自古帝王接待那些方外之士虽没摆架子,但作为帝王者的骄傲和长期养成的颜面却总是让他们错失这等方外之士,没想到我这般厚起脸皮倒是着实有用。看来那以往的帝王太自以为是,就好比这奇才城中的奇才你礼敬他他不屑你,你不屑他他更不屑你,你和他称兄道弟倒是处处为你着想了~呵呵~”楚伯献不禁为自己得意了起来。
“李兄啊~我在这奇才城之中呆了很久,虽然与诸位奇才城中的好朋友意趣相投,但家里的父母却是认为我该去学那过于拘束的礼仪啊~刚才我那样做也是怕你以为我是那种庸人,这左右不是~”楚伯献开始不好意思了起来。
不料,李巍反而笑了起来,道:“楚兄,有什么可苦恼的呢?这礼仪啊~学学是可以的,但在同龄人和志趣相投的人中这份礼仪却应该免了。这戴着面具多难受啊~那长辈对他们要讲礼仪,反而有了代沟很难沟通。”
“原来李兄也理解啊?”楚伯献搭着李巍的肩膀,宛若是好兄弟一般,开口道:“李兄应该有逾年之友吧?”
“逾年之友?”李巍不禁想到西门冲和朱希真,头感叹道:“还是那些老人家和我们更能沟通啊~”
突然,一辆货车想要李巍和楚伯献挡着的那条道过去,却找不到缺口可以过去。正当苦恼之时,楚伯献的随从拦住了那退货的工人。
“嗯~”楚伯献余光一瞟,眉头一掀,不经意间露出一喜sè,但却板着一张脸突然对着那两名随从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两名仆从同时惊恐,其中一名仆从恐道:“大人,这货车yù要经过,我怕打扰到两位大人的讲话,所以……”
“这是我们的不对,怎么能这样呢!”楚伯献走了过去,对着那推车人道:“老人家,对不起,你走吧。”楚伯献掏出一货币之类的东西给了那推车人,推车人便推着车走了。
“李兄,对不住啊~”楚伯献对着李巍抱歉道。
“本来就是我们的不对啊~楚兄没有什么可抱歉的。”李巍摆了摆手道。
听到李巍的话,楚伯献顿时心喜,但却一副苦恼的神情:“难道李兄知晓这般道理,虽然我们这等知心人一谈起话来就顾不得上其他,但今天这般事情的确不对,试看这天下多少我们这样的人谈话不知所以,却是扰乱了国家法纪,破坏了社会的运行。你看这官场商贾世家之中人情世故,反不如那战场军令如山,杀伐果决。当今礼仪却是被人们尸位素餐的人人情世故,这奇才城中的可塑之才虽然有,但大多桀骜不驯,一不受重用就满心埋怨,岂知国家现在无可用之才!”
李巍低头沉思,默然不语。他不知道该不该那一句“正,政也;政,正也”的话。
“李巍他开始认同我了?”楚伯献见此,决定继续加一把火,于是悲痛道:“商贾偷税漏税,商贩为一己之私利,国家若要针对那商贾赋税,就必定要管那民间私营之商贩,反倒不通人情。市俗百姓,那些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武林高手英雄好汉成国家无道,反观官场,各分派别,为赋税之事讨论不休,将那在沙场征战铮铮铁骨的将士给生生耗死,而这些所谓的文人士子自命清高不凡言帝王昏庸无道,将乱世更乱,却拔身置之度外,竟然言待明君出世。如此,国家之积弱,国家之破灭,指rì可待啊~”
“哈哈哈~”到此处,楚伯献痛哭流涕了起来,道:“不是君主昏庸无道,而是这乱世难治,有心无力,那些文人又不懂这道理竟然投‘明君’,让这国家直接崩溃。在这天下,果然是利益最大化啊~我想,假如有一天外寇来侵,他们会不会也认为是‘利益最大化’,为快速的和平而放弃整个民族国家的尊严!”
“我倒佩服那为商周而饿死在首阳山上的那伯夷叔齐来了,他们二位不愧为‘天下之大老也’!若一天这国家灭亡,我也要以身殉国,不知李兄可认为我食古不化!”楚伯献哭红的眼睛看着李巍。
“先生为人我李巍佩服之至!”李巍yù要对着楚伯献敬礼。
楚伯献拉住李巍的手制止道:“难得在这他人所的‘乱世’遇到李兄知我心,纵然是死有何干!”
“那楚兄,不知这城中之人你服多少了?”李巍道。
“哈哈哈~”楚伯献癫狂了起来:“这奇才城中那真正的文人能有几个?那文人的傲骨天生,岂是一些虽有鬼才奇才但却没有文人傲骨的人所能拥有的!”
“这~”李巍迟疑道。
“李兄想‘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事吗?”楚伯献朗声道:“这句话被世间之人无解得有多深李兄难道还不知道吗?我宁愿这些文人回家著书维持他们的为民之心,也不愿他们他们入朝为官,有些时候他们文章华美却无骨,岂知这‘膏腴害骨,繁华毁枝’,我告诉你,当今国主宁愿用那些纨绔也不愿意用那些满嘴‘得民心者得天下’的人,因为他们还没学会爱国。若我,他们得那么起劲,我让他们去战场上去!”
楚伯献越越激昂道:“若我与其靠伯乐赏识以文章一步登天的科举考试,我还不如投笔从戎,手把吴钩。先学学问再上战场再做官!”
“若是以前,我可能还会热血,但那刘邦陈胜之心变得何等之快?”李巍决定试探一下楚伯献道:“那你就不怕那些所谓的文人戳你的脊梁骨,污蔑你吗?”
“哼~污蔑我!那就让我遗臭万年了!”楚伯献仰天啸道:“我曹身与名俱灭,不费江河万古流!”
“好!好!好一个‘我曹身与名俱灭,不费江河万古流’!”李巍看着楚伯献的眼睛道:“楚兄,若我要你和我一起去那战场,你可愿意?!”
“愿意!”楚伯献含着泪头道。
“那你就不怕你家中的长辈和你的妻子儿女?”李巍冷声问道。
楚伯献对着李巍冷眼以对:“李兄认为我是那种寡情薄xìng之人?”楚伯献嘴角不屑的一翘,但声音依旧高昂道:“我妻子会了解我的!我才不会如那些不懂之人写的那种书般‘诚如得黄帝,视妻子如脱履耳’的那种人!我知道我的妻子当初为什么嫁给我,还不是政治婚姻,但我文心无愧,即使她恨政治婚姻,但我死后国主必定会照顾她,我对她无愧。忠孝不能两全,但我知道我父母能理解我!若我以个人之私,而弃国,我岂不是弃家弃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