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并不多,但无猜无嫌才是最重要的?沙洁罗面sè一红,撇过头去,想要不理他,但心中却又抑制不住内心的感动,身体不禁酥软。隔了半响,才回过头来,抿了抿嘴:“‘两无猜嫌’都被你改成了‘无猜无嫌’,可是大多夫妻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李巍看孩子般的眼光看着她,无奈一笑,吸了口气道:“孩子懂什么无猜无嫌,大多数有嫌弃的人都是你们女子,生怕男人的抛弃,难道你也幽怨了吗?”
看似调笑的语言,沙洁罗却笑不出来,若这话是其他人,她必定当做一场玩笑,但若是李巍来的话,这就代表一种经历。她鼻息沙沉,郑重道:“你怎么知道这种话?”
李巍微微一笑,道:“对于孩子来,从自己女xìng长辈口中最易听到这种话。一般来女xìng‘嫌弃’二字的机率远远大于文人。当然,除了我之外,估计很少有人会懂得这种事情。”
沙洁罗眼光下移,轻轻头,的确,女xìng出“嫌弃”二字的概率的确很大,而男人“嫌弃”二字的话大多情况就是这个人是读过诗词的人。她知道男人只可能“弃”字,就算“嫌”字时也只可能是与“疑”字搭配;若要男xìng出“嫌弃”或“嫌”的话,恐怕很难,甚至一生之中也很难从除了文人之外的男xìng口中听到几个含有嫌弃之意的关于“嫌”字。莞尔一笑,道:“这‘嫌’字本来就是关于女xìng的,你们男人大多时候喜欢的字都是关于‘马’字的,粗俗鄙陋。”想及此处自己到的话,不禁脸一红,轻轻啐了一下。
李巍好笑地看着她,头道:“的确,东方关于马的文化不少,字中隐含这些东西也不奇怪。而你们女xìng的思想情感也被研究过。因而,你们什么话自然可以让别人看出你们究竟是哪一个类型。”
沙洁罗正思考着李巍所的话,忽然脑海中闪过刚才李巍所过的一句话,心中一惊,猛地抬起头盯着李巍,道:“李巍,你过女xìng长辈,难道?”
李巍打断她的话道:“这是我和我四爷爷游历天下时听到的东西。”
沙洁罗见他脸sè不对,不敢再问。
李巍则闷着一口气,想要叹息却又无法吐出,压抑得想要大吼,但又不愿意吼出。对于他来,只有真正的痛苦才值得隐藏,但那种痛苦却又更像是一种感觉,只能一个人体会,至于妙处是无法告诉别人的。淡淡笑了笑,沉默着走向水潭。
水潭清澈,潭底及潭四周都是黄sè的泥壁。李巍伸手如水,大概是担心力气过大而将水弄浑的缘故吧,手在水中慢慢地滑动着,逗弄着水潭中的蝌蚪。
沙洁罗走向水潭旁的一块青石,曲腿坐在上面。只是柔柔的望着他,眼中似有泪光。她鼓起勇气道:“你刚才你知道这里的虚实,难道就是这水潭吗?”
李巍回头,似乎想起心事,呆了呆,半晌才醒转过来,头道:“就算这幻境模仿得再怎么像,但它是绝对不会模仿到一些自然中的奇妙现象的。”边边加快了右手在水中滑动的速度,只见水潭中水越来越浑,数十条蝌蚪游到水潭边,冒出水面,头上尽是泥沙,但却一动不动了。
沙洁罗心中一惊,极为担心那些蝌蚪的生死,想要上前,却又害怕会坏了李巍的事。忽然,李巍的右手骤然退出水面,“咂”地一声,手打在水表面上。扒在水潭周边的蝌蚪被浪cháo又拉回了水中。过了好一会儿,水静泥沉,只见数十只蝌蚪如炒好的上好茶叶般竖立在水中间。
“这是什么?”沙洁罗惊异无比。
李巍淡淡道:“这是一种现象,很多蝌蚪死后的形态大多不一,但昏迷的蝌蚪却不一样。这里的蝌蚪昏迷后却像上好茶叶被热水烫了一般,只能证明这个幻境无比真实。”无奈苦笑,叹息道:“但假的毕竟是假的。因为在一个人的回忆之中是很少会出现别人的,总是围绕着这个人及这个人最在意的人而产生的。”
沙洁罗微微一愕,道:“我们本来就身处幻境之中啊~”
李巍喉咙中打了个无声嗝,似乎觉得好笑,调皮地哑然无语。摇了摇头,才想起东方华交给自己的羊皮地图,从怀中取出,摊开一看,只见地图中描着一条五爪黑龙形的图像。沮丧道:“很多年前我就知道这个龙形的戾气之渊的啊~这图和有没有完全一样~”随手将羊皮卷一扔,坐在水潭边沉思着。
沙洁罗无奈地耸了下肩,自青石上站起,将不远处的羊皮卷捡起,摊开看了起来。“咦~我刚才进来的那个缺口只是脚趾!”沙洁罗在图上将自己走过的路线慢慢描出,眉心一皱,疑惑道:“为何这龙心处的戾气这么强,而这龙头处偏偏如世外桃源一般?而且似乎龙目是盯着龙心看的。”
李巍冥思苦想,思绪游离之际,忽听到沙洁罗“龙目是盯着龙心看的”,心中大震,走了过去,死死地盯着那龙形地图,凌厉地目光扫过龙头和龙心,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但眼泪却自他两颊流下,沙洁罗自他眼中看出了一种癫狂。
李巍见沙洁罗呆呆地看着自己,心中充满愧疚,怪自己xìng格太过深,解释道:“洁罗,其实我已经和这里连成一体了。这里就好像我身体中的一个映shè。浓烈的戾气充满心脏,但头脑却向往着世外桃源般的过去……”脑海中好似闪过什么,兴奋地跳了起来,脱口了出来:“洁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看见李巍高兴,沙洁罗也不禁高兴,隐藏住黯然,换颜欢笑。
李巍抓住她的肩膀:“对于每一个人来,都会习惯xìng看着自己的心脏。因为他看不到自己的脑袋,而心就成了他唯一可以看到的代表情绪的一个地方。是他情感的一个寄托。但对于秦始皇来要镇住的不是金陵的龙头,而是金陵的心脏。就好比一个人,只要镇住一个人的心脏后,他的心脏的感觉就会比他的头脑的感觉更为敏感。每个人感觉最深的地方是他的心,这是比头脑还要致命的地方!一个人会失忆,但他心脏的感觉是不会变的。”
听到李巍的语无伦次,沙洁罗凝重地看着李巍:“你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在这条龙的心脏吗?”
李巍狠狠地了几下头道:“对!每个人可以失忆,可以无知,无论智慧超群还是呆蠢愚笨,他们最重要最致命的就是他们的心脏。而很多人以为控制人的情绪主要是控制很多人的头脑。但其实人的大多数情感则是寄予在心脏上。你难道没有发觉,很多人会下意识在情绪波动时看着自己左胸处吗?”
沙洁罗眼睛一亮,惊讶道:“是啊~心大多是在左边,既然很多人不能看到自己的脑袋,那就会选择一个心理寄托。一个人时或许是心脏处,也或许会将心思转移到另外一个寄托上。”温柔地看着李巍,痴痴的想着:“眼睛代表着一个人的灵xìng,但却是很多人不会对视别人的眼睛的,除非是一些纯朴的人或者深邃的人,否则是没有一个人能承受那种畏惧的。而隐藏在躯体中跳动着的心脏则是躯体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区域。那么,人通过眼睛看自己的心代表的东西就很多了。我是否可以通过这个抓住他的心呢?”
“我想若是要镇压金陵的话,镇压的不可能是它的头脑,而是它的心脏。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控制身体和思想的效果。”李巍肯定道。
沙洁罗闻言,微微一怔,心道:“但我又怎知他的心脏到底又在思考着什么呢?我又可以拿什么东西镇压住他的内心呢?”想及此处,登时心中巨痛,眼中蕴泪,在阳光照shè下白皙的脸上现出一丝苍白的灰sè,心中不出的担忧着未来的事情。又以手掩心,却是害了四百四十病一般,总有愁苦的心绪缠绕不断。
李巍见沙洁罗脸容颇有些憔悴,想到她身上所经历的事情和遇到自己这么一个人,心中暗暗自责又感激着,忍不住拉过她来,吻在她的额头上。
沙洁罗“啊”的一声,眉目间突然充满喜意,灿烂无比,觉得自己脸庞发烧,但突然而来的惊喜使得脸皮上发麻紧绷,就连笑都感觉有麻麻的微痛。压着嘴唇yù要娇嗔,但却发觉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只能瞪了李巍一眼。
这可爱娇俏的形态使得李巍由心微笑,心中尽是满足,身体也感觉飘飘然,肩膀麻麻的,鼻孔轻鼾一丝气,伸手捏了下她的鼻梁,道:“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吗?”
沙洁罗撇过头去,低声呢着:“那有你这样的……”但想了想,又觉得找不到什么话来,只觉得自己和他应该享受这制造出来的需要以安静来对待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