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三里长队,竟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那我们怎会想到最后还要打败你?嗯?”“早知如此,我们才不会这么拼命自相残杀。”说话的两人一个被飞刀钉成刺猬,一个两肋插刀,令人感慨什么才叫做“冷血无情”,人打人永远是最凶猛、最无畏的。
狐妖舞动罗袖,肆意嬉笑,“哈哈哈,来到人类都市果真白费功夫,色男人想要尝尝姑娘们的**,怎么不得显出雄性的威风?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想来露两手?”
人群中闲言碎语,“莫再上去了,看那女人出手恶毒,说不定是只妖哪!”原来他也拖着血流如注的左腿,刚才他上擂台挑战,被那狐妖顺势一撩,竟就折碎了左腿胫骨,疼得他哭爹喊娘。现在伤势没有减缓,反而肿起一大块来,此人怒骂道:“你们全是妖!披着人皮的丑东西!我就......”
一道火形法术射穿了此人的颅脑,他的脑花炸裂开来,不比琉璃城上空所绽放的烟花逊色。
“她、她们真的是妖。”底下人的声音在颤抖,忽然爆发出喊声,“妖进城啦!”所有人拼命逃窜,这些伤伤死死的男人朝街另一边奔涌过去,还有人因受伤摔倒在地,被众人踩踏至死,狼狈不堪。
“哈哈哈。”狐妖有人欢喜,也有人叹气,“哎,晚饭就这么跑了,何处再去觅那些精壮男子?”
“精壮?我看他们只有精虫,这么弱小的阳气不要也罢。”狐妖们七嘴八舌的时候,最美、最亮的烟火盛宴来临了!“快看。”满城男女都指向夜空,这是烟火的发源地——波斯琉璃城。除了琉璃城,天下还有哪里能有如此惊奇绝妙的花火?鎏金色的火光划破夜幕,牡丹形状的花蕊呼之即出,橘黄色的、火红色的、湛蓝色的、窜绿色的......惊天绽放,好像诗中“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迷迭香的心也被揉在一起,她曾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里。
蓦然间,街道上却有个人影。
所有男人都往街的另一边逃去,唯有他逆流而来,显得特别突出。空中炸裂的烟火,也使他的身躯若隐若现,无论走来的是谁,他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
迷迭香第一眼就望见了他。
一见钟情是人类的事,在看清他的脸之前,迷迭香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姐姐们快看,有个呆子非但没逃,还往这走来呢。”“哪里哪里?”千百只狐妖俯身望去,忽然惊叫出来。“咿呀,他可真俊哪~”“我的我的。”“小哥哥快来玩呀~”狐妖们顿时千娇百媚,恨不得略过选拔过程,直接在床上欺负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以为然,只问:“你们刚才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作数,当然作数呀~”
——剑光冲天!
整间擂台竟已破碎,几只狐妖跌落下来,他竟没有看一眼,而是朝径直楼里走。就在烟花最耀眼的地方,他对二楼一笑,“不要你们,我要她。”
迷迭香看得痴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美貌的人类男子,他的一笑,或许是生命里最闪耀的时光。片刻后她竟又觉得害羞,掩住自己涨红的脸颊,躲到窗沿后面去。这才看见赤火、游莺全在后面,“小妹你不必躲,我看他呀是垂涎于我们的美色。”
“原来是你们呀。”迷迭香嘟囔着,可竟然很失落。这两位姐姐确实更有味道......男人只要见过她们,再难忘记了。
可隼洛溪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只是怒气冲冲地指着迷迭香,“我要你。”
“嗯?我、我吗?”然后他才指向赤火与流萤,“还有你们两个。”
她永远也忘不掉赤火脸上惊异的表情,只有这一次,她感受到自己胜过了赤火,隼洛溪是唯一一个没有先被赤火迷倒的男人。那夜烟火纷飞,城内笙歌曼舞,他们进行了毕生难忘的一件快事。迷迭香法力最低,为了充分享受隼洛溪,赤火命令她不得以身子交合,只能侍奉。可没想到这一夜是她们饱受屈辱的一夜。她们以为可以将隼洛溪压在身下,尽情欺负,不曾想他体内竟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一次、两次、三次......这个可怕的魔鬼蹂躏了她们整整七天。腰肢涣散,竟无法走路。在那一夜,是迷迭香最幸福的一夜,她在枕边想,什么时候隼洛溪才会像对待人类的妻子一样对待她?她也曾对着星空许愿:“我愿他真正看我一眼,为了这一眼,我愿付出一切代价。”
不知不觉过了三年。
她再也没有见过流星,但她的愿望却越发浓烈了。
她确实与隼洛溪进行了**的接触,那么地疯狂,可心里竟和死海一样平静。她痛恨隼洛溪将自己当成肉欲工具发泄,她痛恨隼洛溪一心向剑的精神,更痛恨苍天。如果本来就不会相爱,为什么又要安排那一次的相遇?
“我来了。”苏秀娥悄悄进来,她刻意看了看门外。
迷迭香道:“不用看了,这个时候他必定在睡觉,流萤则会打扫屋子。”二楼中央放着染血的石台,是之前炼制“血降符”所用的工具。
苏秀娥道:“你真得打算放弃一切?六千年的修行化为泡影,但只要你的主子完成宿命中的一战,他就不会为难小和尚了。”
迷迭香点头。
她褪下袖管,手脚仍是血淋淋的、可怕的伤口。连苏秀娥这样残忍的妖怪都不禁皱下眉头,至今为止,她还不敢相信这一切,妖怎会甘愿为人送死?而且那个人根本没对她抱有感情。
迷迭香道:“你在犹豫吗?我告诉你为什么,曾经琉璃城内的一眼,我看出来他是爱我的,他甚至害羞,所以不敢与我快活。但死亡的恐惧好像将他彻底变了个人,他在最后的这几天占有了我。我恨他,他没有在我最好的年华珍惜我,却夺走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那个他已不是他,我对尘世再无留念,你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