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吗?"
西门财神苦笑道:"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他突发奇想,或许自己也能够发出简单的电波来回应它,便又忙碌一阵。
"你、还、活着、吗?"西门财神将电波一段段地传送回去。
对方没有回答,仿佛受到某种干扰,悉悉索索的。
西门财神又问:"你是谁?"
这下信号恢复了正常,对方说:"不重要。"
"这是哪?"
对面似乎陷入了沉默。
西门财神狂发同一个波段,逼问对方这是哪里。
对方却是答非所问,回道:"不——稳——定。"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虽然这个人之前对西门财神施与援手,但西门财神暂不知他是敌是友。他撕下衣服,包扎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扶着墙壁深入探索。
十六听闻旁边的墙壁传出人声,便问:"有人吗?"
西门财神也听见十六的声音,"朋友,是我!你是否在隔壁?"
十六回答:"是的。"
他的处境几乎与西门财神相同,醒来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十六身上的法印发出烁烁金光,大声道:"避远些,我要破开此墙。"
西门财神退开十余尺,只闻得对面怒声震颤。
仿佛明王的鞭戟正在疯狂轰击墙壁,但墙壁竟然只出现细细的裂纹。它的坚韧超乎想象,十六之前收服狐鬼元气大伤,现在仅能召出明王持鞭、戟的双手,无法祭出三头六臂。
西门财神听着雷声大、雨点小,忙问:"朋友,我看铸成这些墙壁的材料绝非凡物,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他将黑天鹅架好。
刚叩动扳机,一股雄浑之力喷薄而出!整面墙壁竟被轰出直径一寸的圆孔,乌金子弹也碎成齑粉。
"呃啊....."西门财神传出痛苦的呻吟,刚才那枪甚至震碎了他的腕骨。
十六透过那小孔看见这幅惨状,忙道:"怎么回事?"
西门财神抱着手臂站起来,道:"没事,我真得助了你一臂之力。"
如果他刚才开枪时的姿势再偏移一寸,巨大的后坐力就会导致后膛撞碎他的颅骨。
"可恶!"
西门财神恨恨地说。
若不是这些持续不断的精神攻击干扰着他的神智,他也不会做出错误的开枪姿势。西门财神怒吼着:"滚开!"
他甚至怀疑隔壁的是不是十六。
十六看他宛若疯癫,便顾不得身体状况,召出乌黑色的天狗明王持续不断地冲击那个弹孔。
一下!
两下!
数十下!黑色明王的攻击更加蛮勇,也更奏效。的确,明王是佛性金身,对于妖魔却是有着无法违逆的神圣力量,但论蛮力,还是天狗更甚几分。这猛烈的轰击下,墙壁终于被打碎一个供人通过的狭窄洞孔。
竟然有东西想吃掉西门财神。
在他背后,一片恐怖的黑影张开尖锐的四肢,仿佛要将西门财神扼杀在怀抱中。十六怒喝一声,明王挥动双刀迎上!
那怪物竟然穿过攻击,回首一削,便削去明王的双臂。
天狗发出沉重的嘶吼声。
十六扶起西门财神便跑,"你先撑着!"
天狗化身的黑色明王斗志昂扬,却无法对那片诡秘的黑影造成任何伤害。
昏暗的过道内,不时发散出机巧的冷光。
光芒却无法穿透黑影。
那片黑影露出长长的肢体,仿佛蜘蛛纤长的腿脚,但那些利爪甚至能把明王的肉体绞碎。
西门财神恨恨地从怀里掏出象牙铳,疯狂开火!
流弹却穿过那片黑影,在墙壁留下微弱的痕迹。黑影仿佛不是属于这个维度的生物,用这个世界的武器无法伤害它。
火铳的后坐力冲击着伤口,使西门财神疼得怒吼,但他另一只手仍死死抱住电波装置。
"哔哔,哔......."
上面又有频率开始浮现。
十六道:"什么?"
西门财神翻译道:"左。什么左边?"
话音刚落,两人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丁字路口,分别通往左右两端。
"向左!"西门财神吼道。
两人狂奔过去。
电波又发出信号:右。
两人绕了好久,漆黑的过道、四处布满机巧残骸。电波终止了信号,十六道:"我们应该甩掉它了。"
"是的。呼、呼......"西门财神一下子瘫倒在地。他这辈子还没有这么剧烈运动过。
十六问:"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呢?"
西门财神晃了晃手里的电波接收器,他说:"这个东西,波斯的语言是由24个原音所组成,通过24种不同的波段可以表达所有意思。我就通过这些电波与对方交流。"
十六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它会发出只有波斯人才能解读的信号?"
西门财神不经意地回答:"也许他也是波斯人吧。"
西门财神捂着脑袋,伤口隐隐作痛,他惨笑道:"天妒英才呀,所有的不幸都偏偏集中到我身上。朋友,你比我耐打得多,却是安然无恙。"
十六道:"佛祖保佑,阿弥陀佛。"
西门财神说:"好个佛祖,尽护着你们佛门弟子,我真想弹弹他的大耳垂子。"
十六道:"你削或不削,命运就在这里。正所谓福祸相依,施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西门财神颤抖着伸出手,道:"后福来了。"
那片形似蜘蛛的巨大黑影居然追到了这里。
两人躲入机巧残骸。
这是个仅剩虚壳的残骸,内部全被掏空,体型巨大,足够容纳两人。
"歘、歘......"黑影转了几圈,又消失在过道的尽头。
西门财神赶紧打出波段询问对方:"那是什么?"
对方回答:"处刑者。使用的不是这个时空的造物,你们无法伤害它,它却能屠杀你们。"
西门财神环顾四周。
对方说"你们",可四周分明没有任何东西。
西门财神道:"你现身吧。"
对方说:"我也想。但你们必须按照我的指示做,活着来到我面前。"
西门财神问道:"下一步怎么做?"
对方回答:"走过那条过道。"
西门财神犹豫了会,"可是那家伙在走了进去,再碰上它怎么办?"
对方留下最后一段讯息,又神隐了。
十六说:"如何?"
西门财神道:"他叫我们搜寻四周,看看有没有关于那个家伙的讯息。"
果不其然,十六翻开某座机巧残骸的匣口,无意中打开某种装置。那装置发出光球,这光球逐渐扩散、变大,最终升为明亮的图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