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姗姗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她本来就对这后宫有着某种厚怕,这要是再加上她的那个姐姐……
正中宽大的空地上,则是歌舞欢腾。
丝竹声声,热络的曲调在殿内的上空盘旋而过。
除了那些官员恭贺皇帝的话,也就是皇帝对一些皇亲国戚的安排又或者赐婚。
回想当初她和这位爷,也是在新年的宫宴上决定的。
于是在听到那位父皇又对某些国戚赐婚的时候,柳姗姗忍不住握住了身边这个男人的手腕。
而几乎同时,他也反握住她的。
不由,柳姗姗忍不住抬眸看向他,眼底里的情意缠绵。
只是她不过抬眸一看,而那个家伙却直接不顾宫中的某些个规矩,低头在她的脸上就亲了下。而且还好死不死的被那位父皇看了个满眼。当时就笑出声,“看看,这小两口,现在就已经忍不住了——”
“……”
登时羞红的柳姗姗差点儿整个人都缩到身边这个男人的怀里。
虽说主要是为了应承她外在这个恭谦柔顺的样子,可也却是让她觉得有些羞涩。
这个父皇——在御书房的时候,抬眼举眉就把她吓得够呛,而现在这慈父的形象也未免太过了吧!
公开的某种段子么?
而明知道她现在已经羞涩,身边的这个男人还火上浇油的叹了口气,“父皇,您吓到她们母子了!”
“母子!!”
窝在某人怀里勉强探出头来的,看不到那位父皇的神色,只听到那位父皇略微沉吟,随即便仰头大笑,“好一个母子,那朕就等着抱孙子了!”
“柳相,你有两个好女儿啊!”
最后一句话,是父皇对柳相说的。
而虽说柳姗姗看不到那位父皇脸上的神情,可眼角却正好能看到柳相。
那位父亲此刻春风满面,自是意气风发。
柳姗姗默默叹了口气。
只是眉眼还没有退开,便看到那位父亲转头看过来。
虽说目光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可已然已经在昭示着什么。
柳姗姗心下一紧。
难怪父皇会做出这个决定!
柳姗姗虽说腹中有孕,可因为已经睡了好一阵子,再加上身边的人,还有热络的气氛,并没有觉得沉重。
只是先前还以为路上就经历了一番较量,在宫宴上或许也还会有些碰撞的,可结果却是一直安安稳稳的直到宫宴结束。
只除了在宫宴上就要结束的时候,那位父皇看似清闲的和那两位早就打好招呼的王爷说了句,“朕想要请你们王妃进宫住一段日子,你们没有意见吧?”
“……”
柳姗姗坐在台下面。看着那两位爷先后说着没意见的话的时候,嘴角都几乎抽搐了。
想来,那位父皇才是真的高人!
宫宴结束了。
就在漫天的烟花当中。
柳姗姗和司马昭然坐着车马回去自家的府里。
路上,不可避免的听到烟花炮竹的声音。
稍稍掀起车轿的帘帐,也能看到外面家家户户的张灯结彩。还有大人孩童的欢呼声。
整个京城,便是在新春的春意深浓中,过着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安乐王府。
明亮烛光照耀的卧房里。
柳姗姗慵懒的靠在身后那个男人的怀抱里,听着外面的炮竹声声。
随着耳边轻微的传来掀翻书页的声音,半梦半醒。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猛地睁开眼睛。
下意识的往墙角的滴漏处看过去。
便是天色怜悯么?
正好过了子时。
也便是新年的钟声!
嘴角移不出的欣然,再抬头,身边的这个男人仍在看着自己手上的书册。
柳姗姗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在看什么。
此刻,他就是她下一年,也应该是这辈子最欢喜的人。
“昭然……”她软浓的嘟囔着。
司马昭然没说话,只是挑眉看向她。
柳姗姗眯着眼睛看过去,试图露出自己最妩媚的神情来,“日后你只喜欢我一个!”
“……”
司马昭然的嘴角轻颤了下。
柳姗姗继续道,“日后你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
司马昭然的眉头忍不住抽了抽。
柳姗姗再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日后我也只喜欢你一个,我也只有你一个男人!”
“……咳咳!”
终于忍不住,司马昭然咳嗽起来。
柳姗姗失笑。
佯装很担心的看过去,“昭然,你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
“柳姗姗——”
司马昭然翻身,手里的书册随即不知道甩到哪儿去,翻身压住了她。
柳姗姗惊呼了声,“孩子——”
只是那位爷虽气势凌人,却是乖巧的躲过了她突起的肚子。
就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已经把她压到在床上。
“等你喊出来,孩子早没了!”然后又是轻嗤,“怎么这么不当心!”
“……”柳姗姗眨眼。
还不是这位爷您自己压过来的?这关她什么事?
而就在她轻轻的肺腑间,司马昭然已经一手拂过她发间的青丝,轻叹一声,
“娘子,辛苦了——”
“三日之后,我就要离开京城!”
接下来,司马昭然立时让柳姗姗瞪大了眼睛。
什么?
那位父皇在宫宴上直接点出来要她和柳湘湘进宫小住的时候,她就想到那一日会来的很快,只是没想竟这么快!
三日之后,大年初三,这便是连年都没过呢?
看到她眼底的惊诧,司马昭然撑起半个身子,反手把她搂到怀里,轻声一叹,“父皇已经不想拖延下去……”
柳姗姗抿唇,揽着身边这个男人的胳膊也紧紧的用力。而几乎同时,他也一手揽过她,大掌覆上她突起的腹部。轻柔拂过时,留恋不舍。
她知道这个男人也不想走。
好不容易她才从游族那个虎狼之地回来,却还没过几个月的好日子,两人就不免再度分离。
她猜想得到那位父皇是不想让膝下这两个孩儿再挣得头破血流,劳民伤财,才不得不用了某个法子。可是,这也未免太急了些。
一时,柳姗姗百感交集。
“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最多半年,最少三个月!”
听着司马昭然的回答,柳姗姗心下一沉,这么说,就是连孩子出生他都看不到了。
她不是心胸狭窄的女子,也知道他此行并非游山玩水,更是关系将来日后所有,可就是觉得胸口闷闷的。
“孩子的名字,怎么办?”她扯了扯他的衣角。
看似撒娇妩媚。
身为皇帝赐封的贤明夫人,不管是那个恭谦柔顺的虚名,还是本就爱恋情深的她,此刻都不应该这样做,可就是觉得不甘心啊!
她的话音未落,耳边已然一声轻叹,身边的男人垂眸看过她的面庞,面上淡淡的挑起些许弧度。
“你不是已经请了父皇赐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