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旧人不覆
漠颜与竹若两人出了门,径直去了太尉府,不知道这两天玖儿怎样了,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唯有心上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好的,漠颜心想着。
“小姐,就让奴婢们来伺候你吧!”四五个丫鬟站在洛玖儿紧闭的门外,一脸焦急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哀求。
刚一进门,两人就看见了这么一幕,不禁心生疑惑。漠颜见此,走上前敲了敲门随即说道:“玖儿,我是漠颜。”
这话果然起到了作用,她话音落门已经打开。
“颜姐姐,你们进来。”说完,伸手将两人拉进屋里,又立刻转身将门关起。
“玖儿,发生什么事了?”竹若不解的问道。
洛玖儿摇了摇头,接着有些无奈地说道:“其实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可是爹死活不让我出门。”原来今日一早,她本来向洛明说明自己想出去走走,呆在太尉府这么久她觉得实在无聊至极,可是洛明一听立马回绝了她的请求。因为这样,才有了漠颜与竹若两人看到的一幕。
“所以,你又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让丫鬟进来?”竹若看着她问道。
“恩。”玖儿点点头。
其实看到玖儿又像以前一样,漠颜的心中很是欣慰,只希望这次的事情不要给她留下太多挥之不去的阴影。她微笑地说道:“既然玖儿想要出去,那我和竹若陪着你就行了,我想你爹会同意的。”
此话一出洛玖儿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微笑,她终于不会为这件事苦恼了。
三人在街上随意的逛着,漠颜转过头看向玖儿,只见她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看起来似乎并无心情。
漠颜看在眼里,随即停下脚步,道:“玖儿,你怎么了?”她的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
“哦,颜姐姐,我没事的。”听到漠颜的话,她这才抬起头来答道。
“玖儿,你有事就要和我们说知道吗?”竹若也关心的说道。
洛玖儿眼中的光亮随之暗淡,渐渐地有些泛起迷雾,但又立刻隐忍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恩,真的没事。”
漠颜俨然发现出她的异常,刚才在太尉府她显得很是急切想要出来,原本以为出来她也许会暂时忘记那些让她不开心的事,现在看来事实完全不是这样。漠颜突然明白,为什么在太尉府里她表现的与平时并无两样。原来这一切,只是为了给洛老爷看的。
一旁街边的小贩正叫卖着,面前的摊位上摆满了各种乐器,漠颜的目光被锁定在一只短笛之上。良久,她走过去,买下了那支短笛。回头对着玖儿说道:“我们去京城郊外的河边吧。”
河边,漠颜拿出刚才买的短笛,看了看然后放置唇边吹了起来。凭着记忆,她吹起了那首月下相思。半晌,她侧过头看向玖儿,这时的玖儿似乎没有刚才那般不悦,她似乎在很认真地听着自己吹奏的乐曲。
“颜姐姐,这曲子真好听,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玖儿转头问道,脸上有丝好奇的模样。
“它的名字叫月下相思!”她答道。
“月下相思!很好听,那我可不可以学?”
“恩!”她笑道。
接着开始教起玖儿来,不到片刻,洛玖儿已经完全明白该怎样吹奏了。开始拿着笛子仔细地吹了起来。
漠颜看着一脸认真的玖儿,心有些宽了,她的心思果然没有白费。哪怕只是短暂的时间也是好的,一个人在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便会暂时忘记其他的事情。
一曲很快便吹完了,玖儿看着手中的笛子,显得很是喜爱,然后抬起头说道:“颜姐姐,可不可以将它送给我?”她突然发现自己竟很喜欢这只笛子。
“恩,玖儿喜欢它就拿去吧。”她说道。
“玖儿,漠颜对你可真好。”竹若在一旁说着。
“我知道,你们对我一直都很好,玖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像你们一样对我这般的好。”哀伤的语调任谁也能听出来,洛玖儿说着眼中不经意掉下一滴泪,她扬手擦去。低着头,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模糊中,看到了手腕上那一道已经愈合的伤口,泪水掉的更加厉害。
漠颜看到一时间又伤心起来的玖儿,心中不知道是何感觉。她早就想到玖儿又如何那么轻易地忘记过去。
“颜姐姐,对不起!”半晌,她抬起来说道。其实,她也知道漠颜之所以带她出府,然后又来这里,完全是为了她。可是自己却让她们失望了,她的心中满是自责。
洛玖儿的话让她微微一愣,她知道眼前这个曾经开朗天真的女子,再也回不到曾经了。她在她的眼中看到的不再是那样的单纯与无邪,而是一颗充满哀伤的心。
“好好爱自己,玖儿。”她安慰道。
玖儿满眼泪水地望着她,她和他说了同样一句话,好好爱自己。她终于明白她的王爷哥哥为何会喜欢这个女子。
“颜姐姐,如果我能和你一样该有多好。”她看着河中自己满脸的泪水,心里开始羡慕起她来。
漠颜的心一怔,“玖儿,你知不知道我和竹若有时也很羡慕你,其实很多事你还不明白。又为何希望和我一样?”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事,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因为他喜欢的人是颜姐姐你,你知道吗?”玖儿看着她,原本脸上被风干的泪水再次变得湿润起来。
原来她还是为了沐风冉,漠颜看着她,开始为她心疼起来。也许爱的深,才会不顾一切。
“那你又知道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她只把他当做朋友。
“颜姐姐,你……”玖儿感到有些惊讶,难道她不喜欢沐风冉。
“玖儿,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但我很感谢他曾经救过我也帮过我。”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玖儿一直回想着方才漠颜的话,举手间她解下了手腕上那串相思链。红色的相思豆就那样慢慢一颗颗落尽河水中,消失不见。
“玖儿,你……?”漠颜感到错愕。她记得玖儿非常爱惜这串相思链。
“从今以后,玖儿会好好爱自己。”说完,看着手心里最后一粒相思豆缓缓滑落河中,再也找不见痕迹……
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牋费泪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