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之后
鹰山的东南方,一大一小两个小身影,鬼鬼祟祟地跟在一大群人的身后,大一点儿的,留着一头银发,张扬地披在肩头,小一点儿的,是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娃,漂亮的小脸上,一道英气的眉宇,此时委屈地紧拧着,红嫩的小嘴儿高高地嘟起。
“韬哥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小女娃可怜兮兮地问道。
她好委屈,她只是刚好看到韬哥哥逃出城堡而已,就被他“绑架”着一起出逃,她被马颠簸得骨头都快散了,就在前一个路口,他放弃了骑马,两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o筝,如果再抱怨,我就将你丢在山上喂狼!”
走在前面的小男孩,6岁左右的年轻,不耐烦地转过身子,一身红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醒目又漂亮,似乎他天生就适合红色,而不给人庸俗之感。一头银色的发丝闪烁着耀眼的圣洁银光,俊美绝尘的脸上,两道俊挺的眉宇不耐地紧拧着,红银色的双瞳透出浓浓的警告,嘴角噙着一丝坏坏的笑容。
“韬哥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回家好不好!鹰王伯伯知道了,又会惩罚你的!” 屈o筝怯怯地建议,韬哥哥就是嘴巴坏,实际上对她可好了,她才不会怕他呢。可她怕鹰王伯伯又要将他送走,韬哥哥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呢。
“哼!别跟我提父王,那个只会耍诡计跟我抢夺母后的男人。o筝,想不想看好玩的?鹰王伯伯一大早就亲自带人出城了,我们偷偷地跟去看看,怎么样?”藏韬晦邪邪地诱惑,如果不是怕她跑去母后那里告状,他根本就不会带她。
屈o筝黑亮的双瞳倏地一亮,点头如捣蒜,肯定很好玩的,她要去!
“你不怕屈叔叔知道了罚你?”藏韬晦仍然不忘威胁她,既然是同一道上的人了,就得有“难”同当。
“我才不怕屈叔叔了,我有娘亲做靠山。”
一说到这个,o筝可神气了。她有厉害无比的娘亲,还有聪明绝美的鹰后做后盾,整个鹰城,除了怕韬哥哥之外,她不怕任何人。
“小鬼,你应该叫屈叔叔为爹爹!”藏韬晦牵着她的小手,边走边教导,看在屈叔叔教他武功的份上,他就从他的女儿下手,帮他娶到英姨吧!
“不是,娘说我不是屈叔叔的女儿,我的爹爹是别人。娘还说了,她一辈子也不嫁人,尤其是屈叔叔。她要当女侠,可屈叔叔不让她去,娘好可怜哦,她一勤练武功,可就是打不过他。” o筝越说越觉得厉害的娘亲好可怜,她可怜地遇到了更厉害无比的屈叔叔,但屈叔叔对她好好哦,什么都听她的,才不会惩罚她呢,嘻嘻!
藏韬晦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这个小丫头怎么会这么笨呢?他不满地转过身子,一定要为师傅正名,努力了六年,不仅娶不到老婆,居然连女儿也不承认他,蛮可怜的,他就积德行善一回吧,这个小丫头听他的。
他双手抱胸,一副小大人样,说:“o筝,你娘有别的男人吗?”
o筝迷茫地看着他,摇摇头,清灵白净的小脸蛋摇得像波浪鼓。
“那就是了,你娘没有别的男人,那你怎么可能是别的男人的女儿。我告诉你,你娘只有屈叔叔一个男人,所以,你就是屈叔叔的女儿。”
别的男人又不是想找死,敢碰影主的女人,这也是吴英杰找不到帮手出逃的原因,连鹰城最厉害的鹰后也“无能为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他们两人斗争,尤其在看两人比武时,她还不忘招来一群人围观,摆好茶点“观赛”呢。
o筝漂亮的眸子一眨一眨地,不解地看着他,脑子已经成浆糊了,韬哥哥说的话好复杂哦,为什么娘只有屈叔叔一个男人,她就得是屈叔叔的女儿呢?
“唉……走吧!”
藏韬晦仰天长叹一声,师傅啊,不是我不帮你,是为了我的小命着想,不能再帮了,否则,会先被你的女儿气死,你也不想失去一个百年难遇的奇才吧,这可是你说的。
一天一小又陷入沉默之中,往前面的人留下的痕迹追踪而去。
藏韬晦看着路面的眼里浮现深思,为什么城堡里所有的人,包括他的那几个师傅,都在期盼他六岁的生日呢?尤其是父王,简直可以用激动来形容,还亲自率兵出门,似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一切,似乎都跟他有关。
他一定要弄清楚!
…………
从东边前往鹰山的山道上,三个小人正在对峙着,一看都是非池中之物。
“砚紫,你父皇有派其他人送我们吗?”一个8岁左右的小女孩,黑发银眸,美丽的鹅蛋脸上有着一双正气的眉宇,低头问着身旁的男孩。男孩七岁左右,也有着一双银眸,浑身充满着难以言喻的贵气,即使面对这样的处境,仍是淡定如风。
“知瞳姐姐,没有。郭将军的手下没有这些人。”寒砚紫的银眸里充满深思,镇定地看着对面的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他和知瞳姐姐为了好玩,才甩开护送的队伍,准备走鹰山山道,想不到遇上这个难缠的少年。
少年看了知瞳半晌,眉宇微微一挑,冷冷地问:“刚才,是谁出手击中了我的马,让它吓跑了?”
“哦!”寒知瞳的银眸里浮现恍然,原来是砚紫调皮,用石子击中了人家的马,现在被人家追过来了。
“对不起,我弟弟调皮,多有得罪了!”寒知瞳微微施礼,大方地道歉。爹爹常常教导她,要知错能改,她有责任替视为亲弟弟的太子砚紫出面道歉。她就是寒逸风的女儿寒知瞳。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杀人就不用负责了吗?”
少年慵懒地靠在一棵树旁,双手抱胸,大有慢慢沟通一番的打算,黑亮的眸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知瞳,那热烈直接的无礼眼神让知瞳温婉出尘的脸上浮现恼怒。少年一袭白衣,潇洒出尘,十三四岁的模样,身上有着特意收敛的霸气,但他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无形的压力,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这个赔你,砚紫,我们走!”
知瞳清灵的俏脸上浮现冷漠,爹爹常告诉她,对待坏人,不要讲太多道理,根本没有用。这个少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和砚紫的身份太特殊了,现在又是独自在山上,不宜惹事,早早地离开为妙。
“知瞳姐姐,那是你……”寒砚紫惊讶地看着她,银眸里浮现愧疚,他只是一时调皮,想不到让知瞳姐姐用如此贵重的东西去赔。是他的错,他才不能躲起来呢。
“吓走你的马是我不对,我用这一场玉佩跟你交换,你将那块还给我姐姐。”
寒砚紫随身掏出一块上等的紫玉,准备要做替换。他们两人匆忙逃走,都没有带其他东西,身上有的都是重要饰物,他的这块紫玉,就是鹰后当年送给他的,但他不能让姐姐用那块决定终身的信物做赔礼。
“知瞳?好名字!”少年喃喃地念道。
他抬起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狩猎的光芒,看着知瞳,意味深长地说:“我就要这块,现在扯平了。对了,你们要去哪里?我要去鹰城。”
少年不慌不忙地将仍带着余温的玉佩贴身藏好,这是一块银蓝色的奇玉,是当年无心从黑森林里拾到,送给铁风(寒逸风)的,寒逸风将它作为传家宝,传给了女儿,作为将来定终身的信物。
知瞳看着他不愿意退还,强压下心里的不舍,牵着砚紫的小手就准备离开。对于这个神秘的少年,她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直觉告诉她,这个少年很危险。
突然……
“韬哥哥……韬哥哥……你在哪里,呜呜……”一个可怜兮兮的娇嫩声音远远地传来,伤心地哭着。
几人迅速互视一眼,动作迅速地往哭声来源之处跑去,然后,都惊讶地看着各自的武功,眼里露出了真心的佩服。
“女人,原来还是有特殊的。”
少年看了并肩飞驰的知瞳一眼,黑眸里闪过玩味,在他的心中,这个世上最特殊的女人,就是他的皇婶婶-现在的鹰后了,其他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不过,这个女孩让他另眼相看,她的身上有着婶婶的某些影子,虽然仍然差了许多,他挑剔地想着。
不错,这个少年,就是独自前来给藏韬晦庆生的梵修逸。为了增加经历,他准备游历各国。
知瞳根本不愿意搭理已经挨到身旁的少年,加快脚步,飞到蹲在洞口处哭泣的小人儿身旁,那是一个如玉娃娃般晶莹剔透的小女孩,小脸伸到洞口,焦急又恐慌地在呼喊着。
“小妹妹,你在找人吗?姐姐来帮你!”知瞳放柔了声音,走到o筝身边,伸手将她拖离洞口。
“韬哥哥跳进去了,一直都没有出来,呜呜……” o筝见到有人来了,焦急地哭着说,小脸上满是泪痕,可怜兮兮的。
“你的哥哥跳进洞里去了吗?”寒砚紫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拂开她脸上的发丝,看着她滑腻如白玉般小脸,露出疼爱的笑容,一副小哥哥模样。
o筝看了看他,点点头,猛地抓着他的手,急切地说:“你帮我去救救他,好不好?”
寒砚紫惊讶地看着她纯净水亮的黑眸,看着从那漂亮眸子里流出来的泪水,心里不甚舒服,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砚紫,不可以!我去!”
知瞳正气的眉宇一拧,温婉出尘的俏脸上有着难掩的英气,她走到洞口探了探,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洞,眼里闪过一丝决定。她不能让太子有危险,更不会让他去涉险。
“啧啧……知瞳,你真是勇敢!但更莽撞,为了一个不相识的人就要去只身涉险。”梵修逸叹息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握住她的肩头,将她推出洞口边缘,认真地打量着周边的地形和洞里的情形,眼里闪过一丝认真,准备着如何进入。
知瞳刚要反驳,就见洞内闪出一丝银、红色的光,一个东西从洞内弹跳出来,伴随着一个婴儿的哭声。
梵修逸将知瞳挡在身后,寒砚紫抱起o筝跳到一旁,紧紧地搂住她,四人看着从洞内蹿出来的东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阳光之下,一道银光和红光交相挥映,一个银发的小男孩抱着一个小婴儿,婴儿的头发是红色的,正大声地哭泣着。
“韬哥哥!” o筝欲挣脱寒砚紫的怀抱,却无法挣脱,不满地瞪着抱着她的寒砚紫。
“藏韬晦!”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叫出小男孩的名字,然后又讶异地互视一眼。
藏韬晦不耐烦地看着他们,在看到o筝小脸上的泪水时,脸上闪过坏坏的笑容,举起手中的婴儿。
“我找到真正属于我的东西了,她就是属于我的!”
四人惊讶地看着他,那个婴儿在阳光之下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璀璨如水晶的宝石蓝眼睛,她看到了藏韬晦,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小手挥舞着。
这是一个红发蓝眼的小女婴,自一出生就成为了藏韬晦的专属物,无人知道她神秘的身世,又为什么会在黑洞里出现。
“你们都认识我?你们是谁?”
藏韬晦看了三人一眼,抱紧怀中的婴儿,红银色的眼里充满警戒,别有深意地瞥了抱着o筝的寒砚紫一眼,那一瞥传递出浓浓的威胁。o筝是他的妹妹,可不允许别人欺负,她笨笨的,很容易就受骗的,要欺负也只能是他欺负她。
“寒星国太子,寒砚紫!”寒砚紫自报姓名,抱着o筝的手一点儿也没有放松。
“淄京国太子,梵修逸!”梵修逸站在知瞳身边,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
“寒星国寒逸风将军之女,寒知瞳,我们是奉夜皇之命,过来参加你六岁生日庆宴的。”知瞳温婉地解释,她的身上,有着侠气和温婉并存,美丽出尘的小脸上,有着超出年龄的冷静坚强,待人接物大方而稳重,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她管着调皮的寒紫砚。
“哦,原来是你们!走吧,我们回鹰城,我得到了属于我的生日礼物,我要回去告诉母后!”藏韬晦兴奋地说,抱着婴儿往鹰城的方向走去,却在看到来人时停住了脚步,眼里流露出警剔。
“韬儿,你怀中抱的是什么?”
更显成熟英挺的藏啸桀,一身玄黑色的劲装,亲自带领一批人搜遍了鹰山,也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女婴,他怀疑那根本就是谎言,儿子还得要跟他争夺星儿,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藏韬晦独占欲极强地退后一步,抱紧怀中的小女婴,冷静地说:“父王,她是我的生日礼物!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自从他听到洞内的哭声,寻声跳进洞内,看到黑暗中那一点点红光,抱起树藤上的女婴开始,看着她火红色的发丝,他就决定了,她是专属于他一人的。他对红色有着绝对的偏爱,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对于怀中的红发女婴,更是认为是他的所有物了,这是除了绝美的母后之外,他唯一想要拥有的东西。
“你的生日礼物?”
藏啸桀略一沉吟,褐眸里迸射出激动的光芒,高大的身子走向几个小鬼,看着儿子怀中的小人儿,伸手抱过婴儿,看着儿子不满的眼神,露出挑衅的笑容。
“好!她就是你的礼物了!”藏啸桀在看到她的蓝眸、红发时,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喜悦之情,这时才看到梵修逸等人,他犀利的眸子一一扫过几人。
“梵修逸,梵太子!”藏啸桀肯定地看着梵修逸,抱着怀中的女婴,深思地瞥了儿子一眼,在见到他眼里独占的眼神时,笑容更深了。
“修逸拜见鹰王!我受父王之命,前来鹰城参加王子的庆宴。”梵修逸有礼地行礼,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对父子。
鹰王父子争夺鹰后的种种传闻,早就传遍了各国,成为这个大陆上最为怪异的奇谈。
“寒砚紫、寒知瞳拜见鹰王,我们是受夜皇所托,前来参加王子的生日庆宴。”寒砚紫和寒知瞳亦迅速报上姓名。
藏啸桀威严地点点头,温和地说:“原来是寒太子和寒将军之女,厉,安排他们进城。”
“鹰王伯伯,救我!” o筝看到藏啸桀,如遇到救星般,朝他伸出了小肥手。
“o筝,你又跟着韬儿淘气了!厉,抱着她一起回鹰城,我和韬儿有事要商量。”
藏啸桀迅速撇开众人,望着正跟他对峙的儿子,眼里闪过激赏。这个小子,除了喜欢缠着星儿这一点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令他欣赏不已。
不一会儿,在众人好奇的眸光之中,整个山头只剩下父子俩,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久久地矗立着,谁也不相让。有时,不得不佩服血缘的奇妙,两个身体里有着最亲近血脉的男人,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和事,都有着同样的偏激和痴狂,还有就是坚持。
“父王,你抱得够久了,将她还给我!”藏韬晦不能忍受他的东西,被别人霸占这么久,那令他不爽。
藏啸桀看着怀中直冲着自己咯咯直笑的小女婴,心里一阵柔软,这才是可爱的婴儿嘛,哪像他那个儿子,从出生的那一天就不可爱。可如果将如天使般纯净又漂亮至极的小女婴送到儿子的魔手里,真令他不忍心,可以想象她将永无离开之日。
“她有名字了吗?”藏啸桀不温不火地问,故意拖延时间,以考验他的耐性。要想成就大事业,耐性是第一重要的,这个小子,还没有明白他名字的含义,需要好好地磨练一番。
“没有!她是我的!”藏韬晦不放弃地表示拥有权。
“嗯,她叫藏定容,她是你的!但你要做一个够资格拥有她的人,否则,我会让她消失在你眼前。”藏啸桀意味深长地说。
定容,希望她能淡定从容,面对那个血液中有着魔性的臭小子,没有足够的镇定和淡定,是不能从容地应付他的。
“藏定容?她的名字?为什么不取个漂亮一点的名字?”藏韬晦不满地发表意见,他的东西应该由他来取名字,女孩子就应该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
“我们来谈谈吧!”藏啸桀看着儿子,准备做一场交易,直接拒绝他改名的要求。
“先将她还给我!”藏韬晦非常不喜欢在谈判时,自己的东西在对方手中的感觉,非常、非常不爽。
“我可以将她还给你,甚至让你抚养她长大,但是,我有两个条件,你若是答应了,我才能将她还给你!”
藏韬晦霸气的眉宇不耐烦地一挑,但眼前的男人令他臣服,没有办法,他愿意听一听,他从来都是一个只臣服强者的人。
“第一,你不能再跟我抢你的母后,不能老是耍计谋让她偏袒你,生我的气。”
他没有想到,他最大的情敌会是儿子,爱情和亲情相撞时,他经常是被无奈地放弃的一方,星儿明明知道儿子是故意的,但母爱令她毫不犹豫地走到儿子身边,经常“抛弃”他。
藏韬晦闻言,红银色的奇瞳里浮现懊恼和不舍,让他放弃纠缠母后,再也不能享受她的温柔宠爱,跟切割他的心头肉似的难受,不想答应。
“不想答应?那我就将定容送给厉,让他抚养她长大。”藏啸桀不急不慢地做出安排,准备离开。反正自己多的是法子将儿子支开,年纪越大,要学习的就越多,他不能再缠着星儿几年了。
“第二个条件是什么?”藏韬晦紧追着问,他有预感,第二个条件更难做到。
藏啸桀欣赏地看着他,缓缓地说:“在定容16岁时,如果你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就要彻底地放她自由。一个没有能力让自己的女人心甘情愿地留在身边的男人,不值得得到最好的女人。”
藏韬晦闻言,眉宇直接打成结,这是什么条件?她是他的,还需要什么心甘情愿,父王明显地是在为难他。不就是要一个女人听话嘛,好说……
“全都答应了?”藏啸桀慢慢地诱惑,开始紧逼。
小家伙看着他怀中的小女婴,藏啸桀将她抱到他面前,只见小定容看见了他,直冲着他露出一个极其可爱的笑容,纯净如天使,见到这个笑容,就令人想将她疼到骨子里去。
“好!”
藏韬晦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仿佛也被吓了一跳,矛盾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婴,连牙齿都没有的肥嘟嘟的笑容,哪里好看了,他恼怒地想着。想他人见人怕的小魔王,居然被一个连牙齿都没有的笑容给骗得答应了不平等条约,真是人生最不可原谅的败笔。
“给,她是你的了!”藏啸桀将定容递给他,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盯着怀中的小人儿一直不语。
藏啸桀看着这一幕,经过刚才,他相信了小定容就是韬儿克星的说法,终于,摆平了这个小子。
藏韬晦抱着怀中温温的、肉肉的小身子,看着她咿咿呀呀的声音,如天使般纯净的小脸,还有那对令他暴躁的心平静的宝石蓝眸子,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是很难从他身上看到的笑容。
藏啸桀抱起儿子跃上马,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共骑一匹马,朝鹰城奔去,那里,即将举行他6岁生日的庆宴,还有,那里有一个他们共同守护的女人,也许,又多了一个……
…………
鹰城去往碎宁的官道,前方就是茫茫沙海,有着死亡沙漠之称的雅特提斯沙漠,在官道和沙漠的接口处,一行人站在那里,目送着一辆马车离开,马车压下的车辕留下深深的痕迹。
“桀,定容让韬儿带着,他能照顾好她么?”晨星不放心地问,眼里有着对儿子浓浓的牵挂,但桀有他的培养计划,聪明异常的韬儿,更有着自己的思想,不宜放在身边宠着,他应该有他的一片天地。
“相信他!没有人比他更在乎定容!”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小子过于独占的霸道性格,会让小定容将来反感。
“她是他的克星!这下,我就真正地放心了!”晨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依偎在他怀中。
“星儿,不要想其他人了,你该想想我。自从韬儿回到鹰城,你整整冷落了我一个月,想想如何安抚我吧!”藏啸桀不满地说,将她搂进怀中。
为什么,他们在一起快九年了,他却越来越爱她,只要她没有在他身边,他就感觉缺失了什么似的。如果说出去,鹰王没有安全感,或者缠人,那他的一世英名就全毁了。其实,最喜欢缠着鹰后的人,是鹰王,这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秘密”!
“呃,桀,你想怎样?”
晨星俏皮地望着他,她的容颜,似乎被定格在了十八岁,永远都青春如少女,那是“永恒”的功效,让她能永葆青春,加上她身体内被哈盘神赐予的神秘体香,永远有着最迷人的体态。
“走吧!我们休假去!”藏啸桀将早就做好的计划说出来,将她抱上马,朝鹰城飞驰而去。
一直跟随着他们的鹰骑军,迅速消失在官道上,似乎从不曾出现过。
…………
鹰城的正街上,一对相貌平凡的年轻夫妻手牵手地走在大街上,因为鹰王和鹰后的恩爱,鹰城又接近西域,民风开放,街上经常能看到手牵手的男女,过往的行人,只会投来羡慕的眼神,而不会觉得有伤风俗。
“星儿,就是这里!”藏啸桀戴着普通的□□,推开街边的一个店门。
“这是?桀,你是说……”晨星惊讶地问,看着里面正在忙碌的人,他们正在装饰店铺。
突然,她感觉店铺的里面设计好熟悉,那是她曾经不经意的一次构想,一时兴起就画了下来,当时还想着何时才能实现,才能体会到不同的生活。想不到,他都注意到了,她感动地望着他,平凡的脸上,笑容温柔极了。
“在这个店铺,你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后面的院子,就是我们的家。我虽然不能常陪你过来,但我们可以定时过来住一住,体会平民的生活,这也是我们体察民情的一种方式,不是吗?”藏啸桀淡笑着说,一副早有安排的模样。
“桀,我爱你!”晨星扑进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心中有千言万语,都化成了这三个字,也最能代表她此时的心情。
“我知道!我更爱你!”藏啸桀毫不避讳地搂着她,脸上是无比满足的神情。
“你连这个也要跟我攀比吗?”晨星埋在他怀中,有趣地说,心里似盛满甜得化不开的蜜糖。
“不是攀比,而是一直在努力!我要更爱你,才能对得起你的这份爱,这就是我的爱。”藏啸桀深情地说。
“呵呵……桀,我们去度第100次蜜月如何?屈浪守在鹰城不能离开,他能帮你处理政事的。”晨星甜甜地邀请。
“好啊!马上走!”闻言立刻动心加行动的男人,搂住她就消失在门边。
体察平凡的生活重要,但度第100次蜜月更加重要,天知道他被星儿忽视了近一个月,他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
鹰王峰 血鹰洞
本沉浸在修炼中的苍穹突然睁开碧绿的眸子,警戒地看着洞外,他将雪焰护在怀中,用咒语让她陷入沉睡之中。
“毁,出来吧!”苍穹认命地说道,这个魔王到了人界,迟早要找上他的。
“苍穹,别来无恙啊!”毁银色的发丝在洞内显得更加清冽,一副无聊极了的表情,红银色的眸子邪邪地看着苍穹。
“毁,你的神灵应该沉睡才对,过早的苏醒是想危害人界么?”苍穹抱起雪焰,将她放到床上,淡淡地问。
“危害人界?那需要我动手吗?目前的现状,我并不想改变,‘娘’会伤心的。”毁斜躺在苍穹练功的灵石之上,无聊地说。
“哦?你在乎她?”苍穹调侃地问,横行五界的魔王——地狱之毁,也有为了一个人而收敛脾气的一天。
“哼!这个女人我喜欢!连魔神都对她另眼相看,自然之神暗中保护着,她自然有着过人之处。她是我的‘娘’!”毁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慵懒地望着苍穹。
“那你突然现身干嘛?”苍穹无聊地瞥了他一眼,坐在雪焰身旁,专注地看着她的变化。
“我被吵死了!那个爱哭鬼天天晚上都哭,你说,人类的婴儿怎么就那么能哭?”毁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委屈地望着苍穹,本是邪肆俊美的脸上,有着浓浓的不解和恼怒。
“呵呵……”苍穹闻言呵呵笑了起来,终于知道他突然出现的原因了。在人界,除了早就沉没消失的黑山之外,就是鹰王峰里有着天地灵石,适合神灵之体修炼。
“她的功力如此强?居然吵醒了你沉睡在他体内的神灵之体?”苍穹意外地瞥他一眼,看来,这个婴儿非普通人类。
“我想吃了她!”
毁激动得跳起来,一说起这个,就让他无力。
他在洞内来回地走着,一副无法下定决心的模样,气愤地说:“她居然用一个笑容就将我要惩罚她的欲望给击回去了。你说,她是不是‘魔女’转世?否则,怎么可能做得到的?牙齿都没有长齐的丑鬼!”
苍穹闻言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有趣地问:“毁,你多大了?”
他和毁当年在神兽山一遇,已经是遥远的几万年之前的事情了。
毁停下脚步,怔愣地望着苍穹,他已经忘记自己多大了,这跟年龄大小又有何关系?
“你才六岁而已!”苍穹意味深长地说。
地狱之毁虽然已经有着万年的寿命,但他实际的心智仍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前魔王关在黑暗之渊,忍受孤独和歧视的小孩,又被魔神收服的叛逆危险的孩子而已,这也是魔神放他到人界历炼的原因吧!
“哼!鹰王好阴险,如果不是看在娘那么喜欢他的份上,我要公平地跟他竞争。”毁突然一个旋身,转过身子对他说,还在为山头上那个不平等的条约而耿耿于怀。
“她是你的娘!你得到了她的母爱,鹰王得到了她的情爱,你们已经共同拥有了她,还需要争什么?”
苍穹好笑地看着他,儒雅清俊的脸上,有着睿智的笑容。毁仍是当年那个闯入神兽山,恣意妄为又敏感的毁,用凶残的魔力和外表守护着那颗脆弱的心的魔王,不同的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在乎的人,而且还是两个。
“我们共同拥有了她?我得想想!”
毁边说边走出洞口,深思着苍穹的话,瞬间消失不见,远远地传来他邪魅的声音:“苍穹,我喜欢你这里。当我想要吃那个小鬼时,我会来找你!”
苍穹无奈地耸耸肩,他这里本是清静的修炼之地,最近怎么会如此走俏?
先是鹰王带着鹰后度了几天的蜜月,害得他无家可归了好几天,主要是怕雪焰的好奇破坏了人家的好事。现在,又是地狱之毁看上了这里,成为他的“避难所”。
他如果真想吃她,又岂会自己先逃跑?
人界,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他看着浑身散发出莹莹白光的雪焰,看着她的身体迅速地变化着,今夜,是雪焰修炼蜕变的第一个阶段,再蜕变三次,她就是他的雪焰了,就会恢复他们万年之前的记忆了。
他兴奋地等待着,暗自想着,有了毁的帮助,也许这个过程能提速不少,下次,要让毁来帮忙。
爱情的魔力,总是能超越一切!
遇上了,就逃不掉了,无论你是人,还是神!
(全文完结)
2009-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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