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世俗中,谁能不染凡尘?
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拷问。
这次去海连市除了开拓视野之外,也在那个叫吕青的商人身上学到点东西,把无关紧要的问题,转变成自己所需要的利益。
吕青想通过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告诉程牧野,我是你的好岳父。
刘飞阳也学会通过一群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向领导的脚步靠拢。
可能王紫竹说的对,世俗,可谁有能不世俗?
车队浩浩荡荡向村子里进发,大约二十几分钟,已经抵达村子附近,除了第二辆车开灯之外,其余车辆都把车灯灭掉,缓慢行驶,尽量把动静闹到最小。
守在村口的二人看到正主已经到来,对着地上放哨的人又是狠狠捶一下,随后跳进院里,车队没进村子,就在村口停下,几辆车的车门同时打开,从车上跳下二十几人,井然有序的走进村子。
悲催的放哨人在昏迷中已经被逮捕,等他醒来时可能也很懵逼自己为什么在局里。
逮捕一人,预示着这次行动已经有良好的开端。
树鹏一伙人居住在村子中央,距离村口一百多米左右。
就在他们行进的同时。
“嘭…”有个黑影从旁边的院墙跳进来,脚步放轻,却也很急促。
他走到门口,拽了下房门,好在门没锁上,直接走进去,他满头大汗心里慌乱无比,刚才已经看到有车过来,如果被他们堵在屋子里,即使自己不是传销分子,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推门走进屋,里面鼾声连天,好在没有臭脚丫子味。
“谁!”
房间内突然发出一声,随后就看一双眼睛睁开,正是疤瘌。
走进来这人只犹豫了一秒,随后就看疤瘌一手伸到枕头底下,从里面抽出杀猪刀,这是他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
“朋友!”进来这人脱口而出,随后拿出手机,找到睡在炕头的树鹏脸上。
伸手拍了拍“你出来,我有个项目找你商量!”
疤瘌果真没动,蹙着眉,一手攥着杀猪刀在思考着。
树鹏感受到有人在拍自己,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那点睡意顿时消散如烟,他们这个团队走南闯北还没有过闪失,此时被人冲到屋子里,才反应过来,着实让他有些意外。“别吵,如果我要是敌人,早就动手了明白么,你出来,我找你有点事!”这人站在炕边,咬牙说道,他担心牙齿张开,慌乱的情绪会让声音太大,吵到多数人。
树鹏蹙起眉,看了眼疤瘌,想了想,坐起身拿起衣服披在身上。
这人为了不让其他人怀疑,也没催促,只是攥着拳头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
树鹏披好衣服,下身有一条棉裤,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当初做学院的时候,就是因为别人都需要穿衣服逃跑,而自己能直接跑,才在警方手下逃了一次。
这人率先转头走到厨房里。
疤瘌见树鹏也走下炕,手里的杀猪刀还没有放下,他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事出反常必有妖必有妖,觉得有些不对劲。
“什么事?”树鹏走到厨房,开口问道。
“跑…”这人抓起他胳膊就要出门,声音不大,局限于两个人能听见。
这一个字把树鹏吓得一激灵,他这辈子干过最多的就是跑,最喜欢这个字,也最反感这个字。
树鹏站着没动,如果认识这人倒还好,可眼前的面孔完全是陌生的,是敌是友,他现在还无法分辨。
“刘飞阳把事捅到市里了,领导亲自带队过来抓你们,我进来时已经到村口,在不跑就来不及了…”这人声音压得极低的解释。
“已…已经来不及了!”
树鹏嘴里缓缓说出两个字,他的眼睛通过玻璃,看到院子里,现在已经有人开始顺着墙往里跳,并且已经跳进来一人,正缓缓向门口靠近。
“刷…”这人闻言瞬间回头。
当看到墙头上有人跳进来,吓得险些小便失禁,自己不是啥重要人物,可如果被抓住,警方拷问之下,把自己的身份关系摸清楚,那对身后的人绝对是巨大灾难。
树鹏也开始颤抖,但他能当组织者,还有最起码的理智,已经不想为什么村口放哨的人连消息都没传递出来,他赶紧上前两步,把门插上,随后转头回屋。
“麻辣隔壁,为啥这事赶到我头上了!”这人无比凌乱的嘀咕一句,已经绝望了。
“唰…”还没等动,就感觉胳膊被人拽了一下,又把他拽进屋子。
随后就听树鹏道“你想死,我还不想死…”
他说话间,抬手把被子掀开,里面有四万多块,是今天晚上收的钱,还没来得及放到箱子里,他憋了眼箱子,上面有锁,想要打开已经来不及。
“到底怎么了!”疤瘌还躺在被窝里,用一只胳膊拄着炕,压低声音问道。
树鹏没说话,把钱踹到怀里之后,走到后窗户前停下,抬手放在窗户上。
来人跟在身后,疤瘌有些心惊。
与此同时,门外已经站了一排警察,都等待发号施令,有人透过窗户向里面看一眼,这里只能看到厨房,并没察觉到异常。
房间里,树鹏已经把后窗户打开,并不是想象中耳朵窗外,而是出现个柴火堆,正好把窗户挡住,树鹏顺脸淌汗,站到窗台上把一个捆玉米杆扔到屋里。
“哗啦啦…”
发出不算剧烈的声响让疤瘌一惊。
身后的来人,裤子已经湿了。
同时,门外的警察也好像听到里面有动静,靠近门边的人抬手拽了下,发现门已经锁上。
房间里树鹏把第二捆玉米杆扔到屋里。
“哗啦啦…”
睡梦中的几位讲师悠悠转醒,都有些迷糊。
“刷…”突然从后窗户里有一阵冷风袭来,吹得来报信那人裤裆拔凉拔凉。
“爹啊…你干啥呢?”他已经崩溃的问道,外面没有丁点动静,让他心里崩溃无比。
“上来…”树鹏回头叫了下这人。
他走上前,这才发现在柴火堆中间出现个直径在六十公分左右的水泥管。
与此同时,门外的警员已经全都准备完毕。
“行动!”门外突然喊一声。
“哗啦啦…”随后就看到卧室和厨房的玻璃齐刷刷撞碎,有人顺着窗户进来。
“不许动!”
“凑…”树鹏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个瓶子,他顿时摔倒地上的两捆玉米杆上,一股汽油味迎面而来。
“钻进去啊,想你妈呢…”树鹏怒气不争的骂道,他拿出打火机一扔,地上的两捆柴火顿时着起熊熊大火,在他来与其他人之间形成一道火墙。
“树鹏?”疤瘌惊愕的叫着。
“嘭…”刚叫出两声,就被从进来的警员摁倒炕上。
树鹏一咬牙,一声没有的钻进水泥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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