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只是棋子
二月真的被调到了靖安侯府,成了侯府内宅的大总管。
老夫人得知安潇潇竟然将偌大的一个侯府交给了一个年轻小丫头来打理的时候,已是气得肺都快炸了。
可是没办法,她现在也不过就只是一个老婆子,纵然是安潇潇明面儿上不会与她作对,可是府上的事务,也不可能让她这个老人家来打理。
自从二房一家搬出去之后,老夫人才彻底地感觉到了紧张和空寂。
安潇潇并不会每天过来给她请安,而府上的诸多下人,也因为安潇潇中毒一事而被换掉,大部分得力之人,都已经被打发了出去。
老夫人直到这个时候,也没弄明白,到底,安潇潇中的毒,是怎么回事?
既有御医的诊断,那么,安潇潇中寒花毒就绝对不是作假。
难道,她真是以身试毒?
并不知道安潇潇百毒不侵,老夫人有心想要再给她下一次毒,可惜,也没有那个胆子了。
原本护国公夫人听了皇后娘娘的话,想要将安美妍嫁入肃国公府,由她出面说和,也算是给了两家一个颜面。
哪成想,护国公也不知打哪儿听说了安美妍当众要杀害安潇潇一事,凤老夫人立马也就不再有此想法了。
一个敢对自己的堂姐都动刀子的人,这心,得是有多狠?
此事,也便无疾而终。
安美妍被安云龙彻底地舍弃,强行送到了山中的庙里做了姑子。
听闻,当日绞头发时,安美妍的嗓子都哭哑了。
对于安美妍的下场,安潇潇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倒是安云龙的做法,让安潇潇觉得很受用。
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安云龙这个父亲的心太狠,太凉薄,亲生女儿,都能舍弃。
可是她却知道,安云龙是真心地想要护住这个女儿的命。
不然的话,也不必如此地大费周章。
只是可惜了,安美妍,怕是看不懂她父亲的这片苦心呢。
安美妍只会一心以为,父亲这样做,是为了其它兄弟姐妹的前程,所以才会时刻地想着舍弃了她。
夜晚,安美妍坐在了井边,呆呆地看着水面上所映出的自己的样子,头顶上光秃秃的,那一头乌黑墨发,却是再也看不到了踪影。
“安潇潇,我落得今日地步,全是拜你所赐,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好,有志气。”
一道诡谲的声音响起,男女莫辩。
安美妍吓得脸色一白,同时,身子也似乎是缩了缩。
皎洁的月色下,走过来一位戴着面具的黑袍男子,说是男子,只是因为这一身的装束。
“你果然很恨安潇潇。”
“那是自然。我恨不得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安美妍人虽然生得秀美娇弱,可是此时说出这等的狠话来,却是丝毫不弱。
这样的安美妍,似乎是让那位面具男,很满意。
风过无痕,而在这座庙里,就好像安美妍从来不曾来过一样。
对于她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半分的涟漪。
至少,当初安云龙的决绝,让大家都看到了,安美妍是一个彻底被家族所舍弃的孩子。
如今她失踪了,庙里几位长者商量了一番,只说是她不堪忍受此处的清冷,于深夜逃离了此处。
安云龙收到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下,完全没有了反应。
安美妍当日做出那样的举动,他若是不将安美妍送去庙里,只怕此事早已闹大,就算是安潇潇不计较,可是康王爷呢?希世子呢?还有那些急于向安潇潇示好的权贵们呢?
他们可是巴不得找到机会来拉拢安潇潇,又怎么会舍得放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
可惜了,安美妍,到底只是一个空有相貌的愚昧女子,许多事情,都只是以自我为中心,永远都想不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安美妍的失踪,安云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好像,他也不知道一样。
甚至,还给了庙里一笔钱,让她们对此事绝口不提。
福安堂。
“老夫人,大小姐过来给您请安了。”
老夫人点点头,抬手示意叫她进来。
“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叫了起,“潇潇呀,如今这侯府里也太过清冷了些,我年纪大了,你又是个喜静的性子,不爱出门,所以,我想着将美华接过来,陪在我的身边,与我说说话,你意下如何?”
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头那叫一个憋屈呀。
明明她是长辈,是府里头最尊贵的人,凭什么她说话,还得这样低声下气的?
“三妹妹是祖母的亲孙女,您想让她住进来,自然是无妨的。”
“你这是答应了?”
老夫人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这个安潇潇竟然这样好说话。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二叔家住地也不远,您想她了,直接派人接她过来便是。”
安潇潇说着,扭了头,“七月,回头将此事说与月管家听,让她尽快将以前三妹妹住的院子收拾出来。”
“是,大小姐。”
出了福安堂,七月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小姐,只怕这是老夫人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之前我听说,老夫人单独见了二叔。虽然我不在场,可是大致也能猜出几分来。我听说,二叔走的时候,老夫人是极其不悦的,甚至,还摔坏了一只琉璃盏。”
“小姐是说,二老爷不愿意再生事端,只想着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可是这一点,却与老夫人的意思相悖?”
“二叔好歹也是经历过官场的人,看人看事,远比老夫人还要透彻。唯老夫人自己觉得自己是个人材,别人都不及她罢了。如今想要将安美华接进来,无非也就是想着抬举她,贬低我罢了。”
“呵,真不明白了,都是一样的亲孙女,老夫人这心,怎么就这样偏?”
安潇潇摇头,抬眼望远,神色有些落寞,“不是偏心,而是在她眼里,安家所有人,只怕都只是棋子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