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们可怎么办啊?”小满到底是个单纯的乡下丫头,没经历过这种大场面,还以为会人命关天,不禁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别哭了。”寒月有心安慰小满,哪知小满哭得更厉害了。
“郡主,他们该不会杀了奴婢吧?”
“不会的。”
小满不信,“奴婢不过是一个小丫鬟,没了就没了,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说杀就杀,指不定还嫌奴婢碍事,一刀砍了才方便呢。”
“别胡说八道,你是不是特想死啊?”寒月没好气地凶了一句,她最烦这种自怨自艾,不把自己当人看的想法了,恨不得在小满脑袋上开个孔,把里面那些思想都换了。
小满一下子就被斥愣了,寒月又安慰道:“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动齐王府的人,你放心好了。”
“哦。”小满生性敏感,察觉到寒月心中不喜,强忍着眼泪没继续哭了。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害怕地说:“奴婢感觉到周围有好多人在盯着咱们马车,好像恨不得将这辆马车吞了。”
“是么?”
“奴婢也这样感觉。”春雨说道。
寒月心凉了半截,但还是保持着镇静的仪态,毕竟现在若连她都不镇定了,其他两个丫头就更加崩溃了。
虽然她猜测这件事可能是庄庭、佟静之做来报复她的,庄家有皇后在上头,佟家又有贵妃盛宠,自然要规规矩矩的,不敢伤她性命,但私底下的小打小闹也是有的。不知道那俩人这次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她又是否能逃脱。
“下来吧。”马车走了好半天,终于停住,男人下了车,站在一旁,掀开车帘子说话。
小满拉着寒月的衣袖,磨磨蹭蹭的不肯出去。
男人很不耐烦,一把将寒月抓了出来,寒月年纪小,身体也轻,男人将寒月整个儿都夹在腋下,寒月只能看见黄色的土地,余光瞟过周围很少的地方,感觉这是郊外的一个庄子,周围的蒙面汉子约有十来个。
这男人似乎是他们的头子,夹着她快步推开一间屋子的门,嘭地一声将她扔到地上。寒月被摔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咬着牙骂:“有本事别落在我手上!”
紧接着,春雨和小满也被摔了进来。
男人与其他人都出去,寒月听到了卡兹的金属声,他们锁住了门。而屋子周围,昏暗不清,四周都封得严严实实的,逃肯定是逃不出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等那两混蛋自己现身吧,敢绑架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现在可不是前世任人欺压宰割的小白兔,若犯到她手里,她还真不介意染点血,反正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禀告两位世子爷,寒郡主已经抓来了。”绑匪头子在庄子的某一角对两个年轻的男子行礼说道。
佟静之兴奋得两眼放光,“嗬,这么容易就把那臭丫头绑来了?我还当要耍些手段了,没想到那臭丫头这么好骗!”
庄庭冷哼一声,“自然,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罢了,静兄吃了一次亏,难道就怕了她不成?”
佟静之脸色一变,“当然不怕,我佟静之怕过谁?我把福寿堂的契约条子还给她,她还端着架子不要,不要便罢了,还要踩我的脸,我自然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庭兄,你且瞧好吧!”
庄庭笑了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寒月主仆三人,呆在昏暗的小屋里,三双眼睛六目相对。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外面传来脚步声,门锁被人打开。
寒月集中了精神,盯着门口。
春雨拉着小满的手,小满咬着唇,不真气地默默流泪。
大门被推开,先进来的是一双雪白的缎面靴子,然后是人。
寒月抬眼看到这人,不是庄庭,也不是佟静之。
居然是——梅负雪!
梅负雪为何要绑架她,他们不是说好了要结盟的么?这人会出尔反尔,还是要用强制手段逼她就范?
寒月突然开始恐慌起来,她发现自己猜错了,还错得很离谱。
并且她完全猜不到这位宁郡王的心思。
“不愧是齐王的女儿,寒郡主果然镇定自若。”
这个男人眼里都是笑意,张嘴说话时能隐约看见洁白善良的漂亮牙齿。
“你绑我过来做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要是想跟我谈条件,大可以谈,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寒月冷冷说着,防备地护着两个丫头。
梅负雪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们一会儿,忽然笑道:“不是我绑架你的。”
寒月嗤笑,“不是你?”
“的确不是我。”梅负雪的声音很轻,但也很坚定。
寒月忽然有些动摇了,她开始相信梅负雪的话,但眼前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她被绑了,然后应该出现凶手的时候,梅负雪来了。
事实,由不得她不信。
梅负雪看得出来寒月并不信她的话,只能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