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钢刀出鞘,就向亭中冲去。一道鞭影直掠过来,卷住他的手腕,捕头单刀脱手。捕头暗叫一声不妙,就想逃跑,黑衣人冷哼一声,用力一抖,长鞭像长了眼睛般就扼住了捕头的喉咙。
捕头忙用手握住长鞭,哪里想到鞭上遍布倒刺,乌师兄只一拉,捕头双手便鲜血淋漓。倒刺上似乎还涂有剧毒,身体渐感麻木。众捕快见自己头儿遇险,齐声大喊,一起冲将上来。
有人想冲进亭中,有人就用刀去砍黑衣人的长鞭,只听当的一声,钢刀跳起,原来这鞭竟是精钢所制。黑衣人正眼都不瞧他们一眼,左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灌酒;右手握住鞭把,将内力灌注其中,长鞭急速抖动,呜呜声响,拦腰向众捕快打去。
少数捕快轻功较好,勉强躲过,其他捕快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躲避不及,被鞭身击中,被打倒在地。最可怜的是那捕头,鞭尾缠得脖颈越来越紧,倒刺扎进肉里,脸色渐变青紫,再过一小会儿,终于一命呜呼。
乌师兄轻轻一抖,长鞭就收了回来。众捕快见捕头身死,大家同仇敌忾,手舞钢刀,又都冲了过来。可他们哪里是乌师兄的对手,只见他左手还在拿着酒壶喝酒,右手持鞭,左打一鞭,右击一鞭。一时间鞭影纷飞,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十几个彪形大汉死了一地,竟无一人生还。
江流在一旁看的不忍直视,动了恻隐之心。再看风语只是盯着桌面,也不出言阻止,心中不由微微生气:“她的乌师兄杀了这么多人,她竟然也不阻止,怎的没有一点慈悲心肠。”生气归生气,自己却也不能跳出来。
惨叫声停止,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却久久不散。乌师兄此时已将酒喝完,将酒壶向后一抛,“啪嗒”一声,掉入到后面的树丛中。他收回长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绢,擦拭鞭上的血迹。亭外的沈少卿等人默然不语,一时间场内安静到了极点。
乌师兄擦拭完钢鞭,轻轻吹一声口哨,那倒在石阶上的小猪,忽的一个翻身,站立起来。原来它并没死,只是假装而已,只见它摇摇尾巴,朝乌师兄奔去,胖胖的身子还在摇摇晃晃。黄薇已不觉得这小猪有多可爱了,轻声道:“你说为什么这小猪会突然间变大?还装了那么多粮食。”
江流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估计和夷山的血蛙类似吧。”
“那种血蛙虽大,但毕竟不能忽大忽小。”黄薇道:“这个可就更厉害了,不仅能随形变化,肚子里还能藏那么多粮食。哈,以后用它运送粮草就好啦。”
那小猪奔回到乌师兄身边,伏在他脚下,耳朵耷拉着,一动不动,极是温顺。风语看着小猪,喃喃道:“百变小猪,果然名不虚传。”
乌师兄收好钢鞭,淡淡道:“能在这里见到师妹,也算是缘分,这百变小猪就借给师妹用三天。三日之后,在它屁股上轻轻一拍,它自会离去,来和我汇合。”
风语喜道:“真是多谢乌师兄,我也用不了三日,最多两日也就够了,两日后自当归还。”
乌师兄拂袖站起,道:“既如此,我告辞了。”
风语道:“乌师兄,后会有期。”那乌师兄大踏步往厅外走去,百变小猪仿佛已经知道自己被借给了风语,乖乖走到风语身边,去蹭她的小腿。
乌师兄刚走出亭外,就有一个人影拦在他面前,正是沈少卿。乌师兄怪眼一翻,冷冷道:“哪里来的鼠辈,不想死就快滚。”
沈少卿武功高强,平日里也是狂妄无比,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剑眉一挑,朗声道:“谁是鼠辈也还不好说,至少我没有跑到人家府里偷东西。”
乌师兄哈哈一笑,大拇指往上一翘,道:“小子,你有种,胆量也不小,竟敢拐着弯骂我。”
沈少卿微微一笑,道:“阁下做没做心里最清楚了,不过你武功高强,沈某佩服的紧。”扫了一圈地下众捕快的尸首,又叹息一声,道:“只不过你出手太狠了些,这些捕快也死得太冤枉了。”
“冤枉?哈哈哈……”乌师兄狂笑几声,脸色突变,森然道:“我如果被他们杀了,是不是就不冤枉了。哼,你是在为这些捕快叫屈吗?”
江流贴在黄薇的耳边,低声道:“想不倒这沈少卿还有些怜悯之心,还有些名门之后的风范。”黄薇嗅到江流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脸上一红,摇头道:“你可想错了,他可算不上良善之辈。”
江流一怔,就听沈少卿道:“阁下会错意了,他们学艺不精,死了也是活该,怨不得别人……”乌师兄打断他的话,冷冷道:“你刚才用激将法撺掇他们来捉我,安得也不是什么好心吧,不过就是想试试我的武功,对吧?”
沈少卿微笑不语,江流暗道:“这人长得一表人才,没想到却也是气量狭小,狡诈奸猾之人。”忽的想起自己几次三番都差点死在他手里,此时恰好一阵冷风吹进来,不禁打了个寒噤。黄薇觉察到他的异样,关切的道:“你怎么啦?”
“没事。”江流摇摇头,看到风语抱起小猪往亭外走去,道:“她要走了,我们要跟去么?”
“跟去?你傻么?”黄薇敲了敲江流的脑袋,道:“外面这么多人,我们一出去就被发现了。”
江流脸上发烧,道:“薇姐教训的是。”黄薇道:“你这么关心她,究竟和她什么关系?”忽的又往外一指,接着道:“你看,她被阮红媚拦住了,这下可有意思啦。”
江流往外看去,果然阮红媚拦住了风语的去路。只见她娇笑两声,道:“妹妹,你急着干什么去啊?”
风语皱皱眉头,道:“我还有要事,要先走一步。姑娘拦着我是何用意?”
“也没什么用意,只是我觉得你手中的小猪猪好玩的紧,借给姐姐玩一会儿吧?”阮红媚嗲声嗲气的说道。
风语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正色道:“姑娘请快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哎吆,妹妹生气了吗?”阮红媚忽的脸色一变,冷声道:“我就是不让开,你能怎么办……”话未说完,忽觉背上一疼,似乎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