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原本想阻止萧飞燕,却已然来不及。这时看对方主将虽死,手下的这帮兵士却尽皆红了眼睛,冲将过来。知道他们都抱了必死之心,心下不由暗暗佩服,同时也做好了战斗准备,这些人殊死搏斗之下,爆发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自己要小心看护萧飞燕周全。
蓦地,“砰”的一声,一团青雾涌上天空,原来有人以烟火传警。同时,一个偏将昂然大叫道:“兄弟们,上啊,为韩军使报仇!”当先举刀砍向萧飞燕,众人一起呐喊,向萧飞燕扑去。
萧飞燕哂然一笑,身形一动,展开凌厉无前的剑法,宛如蜻蜒点水,蝴蝶穿花,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在人丛中穿来插去。这些士兵们武功虽然也都不低,可无奈萧飞燕武功更高,兼之手中有绝世宝剑,士兵们的兵器稍一接触,便纷纷折断,顿时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萧飞燕怕江流再责怪她滥杀,是以出手并不取他们性命,每出一剑,都是刺向对方的关节要害,让他们丧失战斗力。
不过片刻之间,地上已是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一堆。这些兵士有的臂膀被砍断,有的则是腿部中剑,痛苦呻吟声不绝,剩下的兵士也只有寥寥十数人。
江流喝道:“各位请退后,我等自然离去,你们何苦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剩余的众兵士面面相觑,虽生惧意,却无一人后退。正在此时,忽听马蹄声响,有几骑飞速赶来,当先一人大声喝道:“住手!”
这人银盔亮甲,英气勃勃,江流一见,立时惊叫一声:“杨兄?”那人脸色严峻,看向江流,正是曾在鸣凤楼里救过江流后来又在张崇府见过面的杨渥,杨行密的儿子。
那十来个未受伤的士兵一起行礼道:“见过小王爷!”
杨渥挥一挥手,道:“退下。”士兵们当即退下。
杨渥这才转向江流,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江兄,咱们又见面了。”
“杨兄,这都是你的部下?”江流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兄妹二人途经此地,和贵属下发生了冲突,结果甚为遗憾。”他摊开手,作个无可奈何之状,满脸歉然。杨渥可以说是他的救命恩人,萧飞燕却杀了他属下军使,又伤了那么多人,江流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杨渥叹了口气,默然少许,朗声说道:“江兄弟,不知者不怪。我和你一见如故,待我向父亲求情,一定免了你的罪责。”再转向萧飞燕,眼前突觉一亮,道:“这位是令妹么?怎么没听江兄你说过?”
江流正要回话,萧飞燕已冷冷道:“人都是我杀伤的,不关我大哥什么事,你尽管冲着我来好了。”
杨渥笑道:“姑娘莫生气,这些人都是我父亲属下的禁军,平时飞扬跋扈惯了。姑娘代为管教,杨某感激不尽,怎会再找江兄弟的麻烦。”
萧飞燕冷哼一声,杨渥抱拳行礼,接着道:“我姓杨名渥,请教姑娘芳名?”
江流一旁道:“表妹,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吴王杨将军的公子,你认识认识。”萧飞燕道:“姓杨的没几个好东西!”
她本意是指客栈里的那个杨公子,可杨渥等人却不知道,以为她是故意骂杨渥。杨渥身后的几个侍卫勃然大怒,领头的统领喝道:“大胆女子,竟然咒骂我家王爷,找死么?”
萧飞燕柳眉一挑,正要发作。杨渥已叱道,“闭嘴,再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那侍卫统领立刻紧闭嘴唇,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杨渥朝江流、萧飞燕微微一笑,道:“我教导无方,叫两位见笑了。”萧飞燕寒着脸不说话,江流则笑道:“哪会呢,只是舍妹心直口快,还望杨兄不要生气。”
“哪里,哪里。”杨渥笑道:“两位是要到庐州去吗?”
“正是。”江流点点头,便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却并不说到庐州的目的乃是为了找杨行密,交还烽火令,只说到庐州寻访故人。等说到萧飞燕的名字时,萧飞燕瞪他一眼,嗔道:“就你多嘴。”江流呵呵一笑,也不和她计较。
杨渥听完,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现在天色已晚,两位不如跟我到前面的行宫休息一晚。等明早道路通畅后,我们一道赶往庐州,如何?”
江流大喜,道:“这样最好,飞燕你看如何?”这时夜幕慢慢降临,四周已经慢慢开始看不清了,四周也无可歇脚之处,萧飞燕便点头答应。
杨渥命众人救治受伤的兵士,自己带江流和萧飞燕先走一步。行不多时,转一个弯,只见前面一所大宅,灯火通明,门口站满了兵卒守卫,将大宅团团围住。杨渥等人行至大门,众兵卒一起行礼请安。
江流心道:“好大的气派,好严密的守卫!”就听杨渥说道:“这就是我父亲的行宫。”江流心中一动,忽见一个侍卫从门里急奔出来,跪倒在杨渥面前,禀报道:“报告小王爷,王爷请您即刻带着杀害韩军使的罪犯前去见他。”
杨渥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道:“消息传得怎么这么快?我知道了,你先下去。”那侍卫答应一声,躬身退下。江流心中一喜,想道:“这下好了,原来杨行密正在行宫内,我也不用再到庐州去寻他了。过会儿求见他,将烽火令还了就是。”
杨渥带江流和萧飞燕进入行宫,安排了两个房间,便告别江流,要去见他的父王杨行密。江流拦住他道:“杨兄,我跟你一起去。”
杨渥正色道:“江兄弟,萧姑娘杀的正巧是我父亲最喜欢的一个军使。如今他在盛怒之下,你若去了,恐怕凶多吉少。”
江流知道杨渥肯定会受到杨行密的责骂,心中过意不去。何况他心中另有所谋,坚持要随杨渥面见杨行密,杨渥无奈,只好答应。萧飞燕放心不下江流,也跟着一同前去。
三个人在提灯小厮的带领下,穿廊转榭,不多时就到了一个大厅之外,厅外站着数十个侍卫。
厅内烛火熊熊,一个人粗壮的声音正在叫喊,“渥儿呢?死哪里去了,赶紧叫他死过来见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