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徐烟雨一早就收拾好了,虽然眼睛有些肿胀,但是徐烟雨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心情看的好些。听闻今日那云轩王朝的太子便要回朝了,徐烟雨自然是要赶快去皇宫看望徐乐菱的。
踏出房门,徐烟雨第一眼看见的就又是那一盆虽然没精心照顾但是盛开的依旧美丽的女雏。徐烟雨犹豫了一下,对一旁的丫鬟吩咐着:“好生照顾这盆花,别让风吹着。”丫鬟俯首称是。
徐烟雨又留恋的看了女雏一眼后便走出了贤王府,坐在马车里,徐烟雨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世界。听着外面的吆喝声,徐烟雨神情有些恍惚,自从昨晚回到贤王府,徐烟雨的脑海里便满满都是萧伯然的身影,一直到此时此刻,徐烟雨还被那一个吻困扰着。
她很喜欢萧伯然给她的感觉,那种无论何时何刻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暖和阳光。可是在同时她的脑海里又深深的印着徐辰逸的模样,那个十年来都温柔如初的男人。徐烟雨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一边,她害怕伤害了一直爱护着自己的徐辰逸,但是心却又不知不觉的交给了萧伯然,可是他和她却注定了今生将是宿敌!
徐烟雨知道她有两个选择,一个最好的选择就是嫁给徐辰逸。那是她身边所有人的愿望,也是解决所有事情的办法。另一个就是和萧伯然远走高飞,抛弃所有的国恨家仇,抛弃她现在的一切。可这两种办法都不是徐烟雨心里所想,她舍不得萧伯然,同时也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人。
此时在她的脑海里,国恨家仇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她在乎的,是所有爱着她的人,和她所爱的人……
只为惊鸿的一瞥,那决定,又是否会惘然了一生?
“冰糖葫芦——”一声叫卖声将徐烟雨的思维拉了回来,看着那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徐烟雨问着雅安:“都这时候了,冰糖葫芦上面的糖浆还粘着吗?”
“应该只是挂了一层,也不能太好吃了,大概会粘牙吧。”雅安轻声回答。
徐烟雨却是微笑道:“去买几串吧,给乐菱皇姐拿去一串,再给哥哥和母妃留两串,你和雅逸一人一串。”
雅安微微诧异,叫停了马夫,下车买了两串。此时已经步入春天了,冰糖葫芦本不该是这个时节的产物,可却还有人盼着因为新奇能够多卖些钱,贴补家用。木棍用纸包裹着,上面的糖浆不断的往下流,只剩下了稀薄的一层,徐烟雨从雅安的手里接过了几串糖葫芦,放在鼻前嗅着。
很快的,马车便行驶到了皇宫门口,递交了徐烟雨的令牌后一行人便进入了皇宫。乐菱小筑门外,徐烟雨为了避免糖浆全部流光,便把糖葫芦放在胸前。也没让奴才禀告,徐烟雨就匆匆的向徐乐菱的房里走去了。
徐烟雨只顾着照顾身前的糖葫芦,丝毫没看见和自己相对着走来的人影。
“嘭”,徐烟雨只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人一般,糖葫芦紧紧的贴在那人的衣襟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糖渍。“郡主……”雅安刚想提醒,就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徐烟雨抬头望去,却发现萧景然正盯着她的脸。大惊之下徐烟雨忙把糖葫芦扔到了一旁,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宫礼:“太子殿下金安,臣女不知殿下在此,方才纯属无意之举,望太子殿下莫要怪罪臣女。”
萧景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徐烟雨:“郡主不必多礼,既是无意之举,又何谈怪罪?只是郡主已两次撞到本宫身前了,这倒是值得耐人寻味。”
徐烟雨听不懂萧景然的意思,又微微委身道:“谢殿下。”
徐烟雨心里有些纳闷,不是说萧景然从来不来乐菱小筑么?可今日为何偏巧碰上了?不过说来也对,再怎么说徐乐菱也是他名义上的妃子,他临走时若是再不来看看,也未免太不给月离王朝面子了。
萧景然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徐烟雨面上的表情,目光却在瞄到徐烟雨发上的簪子那颗微微一缩:“郡主,你发上的簪子是从何处而来?”
徐烟雨微微诧异,摸了摸头上的玉簪,不知道他为何问此,但是却依旧回答:“几年前在王府外捡到的。”
“原来如此,郡主,本宫此次离开,不知你有没有想要对本宫说的?”萧景然话头一转,让徐烟雨愈加弄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徐烟雨不懂,为什么萧伯然和他是一个父亲生的,相差却这么大?
“太子殿下一路走好。”想了半天,徐烟雨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萧景然戏谑的看着徐烟雨明显写着“纠结”二字的脸,又想起了昨天在贤王府外失魂落魄的萧伯然,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带着笑意:“郡主,可要记得想本宫。”萧景然的话让徐烟雨心中一跳,刚想提出疑问,便又听见萧景然接下来的话:“的弟弟。”
徐烟雨这才放下心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过萧景然的话,只能点了点头。
“罢了,本宫这便离开了。”萧景然一甩衣袖,从头至尾都未看胸前的糖渍一眼。
徐烟雨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忙道:“恭送太子殿下。”
萧景然临走时经过徐烟雨身边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在徐烟雨的耳旁轻声说道:“郡主,我胸前的这团污渍的帐,可是要还的。”说完,萧景然便邪笑着离开了,倒是让徐烟雨诧异了许久。
“烟雨,方才吓死姐姐了。”徐烟雨抬头才看见徐乐菱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刚才徐乐菱的身体完全本萧景然的身子挡住了,徐烟雨自然没看见。
徐烟雨也是轻呼了一口气:“我也是,真怕他怪罪下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徐乐菱捏了捏徐烟雨的脸蛋,徐烟雨笑握着徐乐菱的手撒娇道:“不是急着见皇姐嘛!他今日怎么想起来来的?和皇姐说什么了吗?”
“他能和我说什么,在我这儿坐了半个时辰一句话都没说,好不容易等他走了,你又来了这么一出,皇姐的心都快被你吓出来了!”徐乐菱眼中微带伤感,他的心没在自己身上,她又有什么办法?当一切都改变不了的时候,她就只能认命了。
“嗯,我们进屋说话吧,现在还有些寒气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