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罢,徐烟雨十指离开了琴弦,微笑着看着杨茹和尉迟安。
杨茹满意的对徐烟雨点着头,尉迟安看着徐烟雨的目光中满是赞叹,看着徐烟雨笑道:“霖妃娘娘琴艺果然是一绝,这琴音真真的能称得上是绕梁三日而余音不绝。娘娘的歌喉更是优美空灵,与娘娘的琴音相配,真是人间至美。”
听了尉迟安的话,徐烟雨心中有些高兴,虽说从小听到的赞美声并不少,可是作为尉迟安这么一个本就对琴艺造诣极高的琴师能夸自己,徐烟雨心里高兴的不行,当下微施一礼道:“尉迟先生客气了。”
杨茹像徐烟雨招手道:“烟儿就别自谦了,来母后身边吧。尉迟,你就先退下吧,八日后是烟儿的生辰,到时候还劳烦你给烟儿谱个曲子。”
“臣遵旨,那臣就先告退了。”尉迟安临走之时,还不忘特地看了徐烟雨一眼。徐烟雨也礼貌的回以一笑。
杨茹拉过了徐烟雨的手站了起来对徐烟雨说道:“烟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去暖阁吧,看看景然到底在做什么。”
徐烟雨也想到了今早的事情,心里着实很疑惑,便欣然的和杨茹一起回到了暖阁。步辇比来时的慢,徐烟雨也没什么心情欣赏周边的风景,便只能和在一旁匆匆走着的雅安雅逸说着闲话。
暖阁前,两架步辇稳稳停在宫门口,徐烟雨下了步辇后来到了杨茹的步辇前将其扶了下来。
此刻暖阁内的众人依旧忙活着,西边的树已经被砍的光秃秃了,此刻正有人在来回运着残留的树枝。一些人正在继续挖着那个大坑,整个暖阁本来雅致的小园已经被弄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扬出来的黑色的土。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霖妃娘娘。”一众的太监和侍卫在看见了来人后,皆跪地叩首高喊道。
杨茹看着满地的狼藉,皱眉道:“都平身吧,景然,你随母后进来。”
“儿臣遵旨。”萧景然笑看着来此的二人道。
来到了屋内,杨茹和徐烟雨同样疑惑的看着萧景然。萧景然笑道:“丫头怎么把母后请来了?此刻正值晌午,母后该进膳了。”
杨茹脸上满是责备之意,但话中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本宫若是还不来,你岂不把这暖阁拆了吗?”
萧景然一挑眉,转移起了话题:“儿子可没想拆了暖阁,母后这话可是冤枉了儿子了。母后和丫头都未进膳吧?不如儿子现在传膳如何?”
“也好。”杨茹点头道,也没再问那挖坑之事。
徐烟雨却是接着问道:“殿下,您挖那个坑到底干什么呀?好好的院子,都被你毁了。”
萧景然走到了徐烟雨的身旁,搂住了徐烟雨的肩膀说道:“等弄好了你自然知道了,现在别多问了。”
“不问就不问,反正迟早都会知道。”一扭头,徐烟雨本想从萧景然的怀中挣开,可却碍于杨茹在场,所以也没说什么,任萧景然搂着。
杨茹看着面前的二人,笑道:“你们两个啊,竟然在母后的面前恩爱。”
徐烟雨也借机打掉了萧景然的手,说道:“没听见母后的话吗?不能在母后的面前秀恩爱。”
“这丫头。”萧景然无奈的一耸肩。
御膳房的速度还算是快的,只一会儿便来人送膳食了。
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徐烟雨轻吐了下舌头,说道:“母后,您看这御膳房多偏心,见您来了暖阁便弄了这么多的好吃的,若是只有烟儿自己,这桌上都难见肉食。”
萧景然拿筷子敲了下徐烟雨的脑袋说道:“丫头别哭穷了,还不是你让丫鬟跟御膳房说的多些素食?”
徐烟雨摸着方才被萧景然打过的地方,从自己的座位站了起来,走到了杨茹身边坐下。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母后,烟儿还是跟您坐吧。”
三个人吃着饭,气氛不错,看上去倒也像个婆媳关系融洽的家庭。不过徐烟雨处在这样的氛围下,心里却是对自己责备之极的。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可她却没办法不沉溺其中,目前,她的目标也只是杀了萧腾而已,至于身边的杨茹,就让她多享受一段本不应属于她的爱护吧。
转头看着杨茹,徐烟雨向其的碗里夹了块虾肉道:“母后,这虾仁挺好吃的。”
“我也要。”萧景然此刻竟然像个孩子一般,跟徐烟雨讨要着。
徐烟雨也没理萧景然,偏过了头自己吃自己的。萧景然不服气的看着徐烟雨,徐烟雨却依旧对其置之不理。杨茹见二人的样子,便笑着给萧景然夹了块虾肉道:“母后给你。”
“多谢母后。”萧景然似乎是胜利了似的,嘴角挑起了一抹微笑看,多久了,他想要感受到这种家的感觉,多久了,他没感受到这种家的感觉。看着徐烟雨的侧脸,萧景然心里暗暗下着必定要将其留在身边的想法。
“看你得意的。”徐烟雨看着此刻明显和平时不一样的萧景然,她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也会有这么像普通人的一面,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在和自己的母亲和妻子说话一般。
突然,徐烟雨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自己怎么可以对他有好感?对,不可以的。如果自己对他有了好感,那萧伯然呢?想起了萧伯然,徐烟雨有些失神,自己已经有一天没见过他了。虽然见到了他徐烟雨会感觉到很矛盾,可是不见他,心里却依旧有些淡淡的失落。
徐烟雨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是她却又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她的心很小,装下了他,便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事情,可是徐烟雨却知道,自己要努力的把他掏出来,因为此刻,自己的心里,还有着一种叫做仇恨的东西。仇恨和萧伯然,是不能够共存的。
有他,即无它;有它,即无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