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蒋鸣的脸看,他摸摸脸继续说:
“那赣西双鬼,就是在明月山和我们打的那俩老头。在洞里被小兰炸了的那个,是大鬼的徒弟,在医药公司那个,是小鬼的徒弟。”
原来真是他们啊?
当时蒋鸣的师傅把他们放了,想不到最后还是在江西地界祸害百姓。那这样说来,他们仨是潜逃了,他们会不会来南真观搞事?
我把疑问告诉蒋鸣,他哂笑几声说道:“你放心吧,你二师叔也很厉害的。他既然是活人城隍爷,还能到阴间去找到你,说明你二师叔也有他的独到之处。赣西双鬼那仨人,绝对不敢来南真观的。再说,你不是还有个学师石符道人吗?”
对啊!我一拍大腿,怎么把学师石符道人给忘了?
石符道人一直住在我师傅冲击地仙的那山洞里,他和他的师弟们也在修炼。既然都是玩鬼的,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学师,去把赣西双鬼给拿了?
我把想法告诉蒋鸣,他点点头说:“你学师只能在晚上活动,白天只能找地方躲着。这样吧!你跟你二师叔商量一下。”
当晚,我找到二师叔,说起了我家人的安全。
他说:“没事!你师傅早在山谷里布下了阵法,只要任何的阴魂鬼物靠近,门头的符纸就会燃烧起来的。”
他说完指指门头上的符纸。
那符纸,我知道有,一直以为是保家宅平安之类的符纸,没想到竟然是山谷阵法警示用的。
而我师傅,他在每个房间门头都贴了符纸,无论哪个方位有阴魂鬼物靠近山谷,房间都会燃起符纸来示警。那既然这样,家里人不用担心,我就能放心的去阴间了。
我把这几天准备去一趟阴间,找到那个烛光道人,把我的两个器灵要回来的想法告诉二师叔。
二师叔脸上很平静,他知道我功力尽失,但能有蒋鸣和胖子照顾我,倒是不用太担心。
“大师兄,我也要去!”小兰一直在给我们斟茶,然后静静地坐在旁边不出声,现在却说也要跟去阴间。
我和二师叔都回头看她,她噌地站起来,然后瞪着我说:“大师兄,下到阴间,我也能照顾你。”
“小兰啊!你大师兄去阴间,可不是去旅游度假的。此去凶险无比,能不能全身而退还难说呢!你就不要来添乱了。”
自从师傅留在了粤西的地下空间,二师叔就成了南真观名副其实的掌舵人,虽然没直接当上掌门,其实干的都是掌门人的活。
所以,他的话分量也很重,观里的人都得听他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大师兄武功术法都没了还能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去?”小兰有点咄咄逼人地反驳道。
“小兰,我这次去是向烛光道人讨回器灵,这是在阴间得罪人的活。顺利了,我们很快就回来,不顺利,还想麻烦你初一十五给我烧柱香呢!”
“大师兄!在山洞里,那黑袍人是不是我轰死的?我是不是全身都没有洒到脏东西?”
小兰一连两个发问,我只好点点头。进山洞这一帮人中,确实只有她能全身而退,身上不沾上一滴脏东西。
“小兰,我不管你修炼到了哪个阶段,可这次下阴间,你是女儿身,体弱,我不同意!”
“二师叔,大师兄,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去定了。你们不带我去,我自有法子!”
小兰说得斩钉截铁,然后转身摔门而去。
听到那门重重地‘嘭’一声,我和二师叔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小兰,向来温顺,不但掌握着观里的经济大权,还对我家人多有照顾。尤其是我那四个小孩,是她和小师妹一起带的,平时在观里也是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就靠着她手里的五雷号令,就能在阴间混了?
我看二师叔也是一脸的震惊,就叹了一口气,辞别了二师叔回家找蒋鸣。
家里人这个点都睡了,只有蒋鸣在客厅,他躺在沙发上抖着脚,用一个抱枕当枕头,手里拿着遥控器在不停的选台。
“回来啦?和你二师叔商量得怎么样了?”他一边按着遥控器一边头也不回地发问。
当他知道小兰也要跟去,整个人立即坐了起来,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草!你师妹怎么回事?我和胖子带你,估计都有点勉强,现在她又要一起?那不成拖油瓶了吗?”
看到我在旁边叹气,他就动动眉毛笑着说:“没事!多大个事!我们仨偷偷去就是了,我已经跟黑猫商量好了。这次我们绝对不能带她去。”
蒋鸣的黑猫有穿越时空的能力,短则几天,长则几个月,这次去阴间是黑猫直接送我们下去。
“行了,别叹气了,明天下午胖子到,我们明天晚上出发!”
蒋鸣说完,把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站起来双手撑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嘴里嘟哝着困,然后不管我,直接往后面上楼梯回房睡觉。
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上还在卖广告,就捡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把大门关了之后,我在客厅里不停地踱步。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但我还有两个兄弟,这次下阴间只能靠他们了。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而有些人就生在罗马,而我连去罗马的路都还没找到。
这些天我也曾灰心过,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而我的人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不过对于能否找回器灵,是无论如何都要努力一番的,不去努力,就不知道什么是希望和绝望。
我不想按部就班的去修道,怕这样会一生碌碌无为,而自从失去了莲儿,就感觉心里像是缺了一小块,得去把莲儿找回来才行。
思来想去,我就直接回房了。
我轻轻拧开房门,看到里面开着小夜灯,红糖妹和小女儿灵儿已经睡了。
厕所门口椅子上放着我的衣服,我就进去洗了个澡。等擦干头发出来,看到红糖妹已经坐了起来。
“红糖妹,我洗澡吵到你了?”我轻声问道。
“没有,我本来就没睡。”红糖妹朝我妩媚地一笑。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想给我减减压,可是床上睡着灵儿。看到我目光落在灵儿身上,红糖妹就下床把她抱到小床上。
灵儿已经睡熟了,还在磨牙,红糖妹给她盖好被子,再把空调开大一点,就钻进了被窝。看我没动静,她又露出脑袋来,朝我狡黠地一笑,然后把衣服朝我扔了过来。
她的衣服挂到我头上,闻着还有点温热的奶香味,我一下呼吸急促起来了。紧走几步,一头钻进被窝里,一下拱到她那边,然后紧紧抱着她。
这一晚,我睡得很沉,等我缓缓睁开眼睛,身边的红糖妹已经不在了,灵儿也不在。
外面阳光明媚,有阵阵鸟叫声传进来,我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到了头顶。
这是到中午了?
我穿好衣服去洗漱,然后下到一楼,看到客厅没人,就去饭厅吃饭。打开饭桌上的网罩,看到有丰富的早餐。
除了白粥青菜之外,还有一大盘的瘦肉粥,以及炒鸡蛋,煎蒸小鱼这些富含蛋白质的美食。
吃完早餐,又信步走出大门,院子里一只老母鸡正带着一群小鸡在觅食。我抬头看看太阳,好像已经下午两三点了,我睡了这么久么?然后扭头看向客厅的壁钟。
我草!下午三点了?
头顶的太阳有点晃眼,我就在木棉树下找了个阴凉的石头凳子坐下,然后听到山道那边传来一阵嘈杂。
站起看过去,只见蒋鸣和胖子在前面飞奔,后面还追着一个靓影,听那声音......。
不正是小兰么?
远远看去,小兰好像穿着青色的长纱裙,她两边提着裙摆在后面追,蒋鸣和胖子在前面狼狈地跑。
这是怎么回事?打架啦?
我赶紧奔出院子门,看向山脚那边,只见蒋鸣拉着胖子的手,胖子气喘吁吁地跑,一身的肥肉在乱晃。
他们下了山脚,一把冲将过来,蒋鸣朝我大喊一声,大恒!快跑!
然后两人一窝蜂冲进院子跑进客厅,回手把客厅的木门给关了起来。院子的老母鸡吓得一下飞得老高,落地之后赶紧张开翅膀护住一群小鸡。
蒋鸣和胖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从露出的一条门缝,拿眼睛往外看。
我再扭头看向山脚那边,我草!猜我看到了什么?
只见小兰穿着一身浅绿色的汉服,脚上是深绿色的绣花鞋,肩上斜挎着一个白色的百纳包,正朝我这边飞奔而来。
她穿的是汉服当中的襦裙,就是低胸对襟的那种,里面一个血红色的肚兜。这肚兜好像有点小,还是她那个太大了?才把肚兜撑得剩下一抹红色?
刚认识小兰的时候,她在一家宾馆做前台客服,当时穿的是西装,所以身材不显。后来要跟我来当道士,她那老板还用看人贩子的眼神看我。来到观里,后来都统一穿宽大的道服了,所以也看不出她的身材来。
这次她跑动起来,襦裙的细腰上扎着的长腰带,向后随风飘动着,就像仙女下凡一样。
只是......,这跑动的仙女,没有了文胸的束缚,光靠那红肚兜露出的一小块布片,我看到她胸前衣服里那两只大白兔,正在左右上下快乐地翻滚摇晃着。
顿时我就觉得口干舌燥,盯着她的大白兔脑子一阵眩晕。这大白兔,跟红糖妹比,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她跑到我跟前,也是娇气连喘,带来一阵香风。然后扭头看到大厅的门已经关严实了,就气得一跺脚:
“大师兄!你起来了?蒋道长说我只要追得上他,就带我去阴间!我这顿好跑,结果他把大门给关上了!”
我盯着她不住起伏的胸口,‘咕咚’地吞了一下口水,然后指了一下院子说:“他们进去了。”
小兰看到我的目光是向下看的,就下意识地捂了一下雪白的胸口,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用手指指着我‘啊~’了一声,然后在那你你你。
估计她也意识到,蒋鸣看她穿了这么一身低胸襦裙,有意逗她玩的。她在观里一向低调,虽然是大师姐,还管着上千万的帐,可如今画风这么一变,就成了汉服坦胸女了,以后让那些师弟师妹们怎么看?
可能她也觉得难堪,就抹了一把香汗,鼻子一皱,对我哼了一声头发一甩转身就走了。
“小兰......,她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