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那个中年人,四十来岁,一身正气。他身上衣服破碎有血痕,伤口在向外渗血。
下垂的左手指尖,正向下慢慢滴着血,右手拿着的青锋宝剑也在轻轻发抖。他不但受伤,还力竭了,再战下去,估计黑白照就得摆起来了。
反观樊嘉扬,虽然也是衣衫破碎,但没有明显的伤口。看来这个樊嘉扬还是略胜一筹啊!
中年人扭头看到我出现,目光有点诧异,我的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衡。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有点忌惮,怕我是樊嘉扬的援手。强敌当前,不容有错。
“樊嘉扬,你个死老头,竟然胆敢勾结日本人。你这个卖国求荣的民族败类!现在你的日本主子死光啦!你就赶紧受死吧!”我口气轻浮地说。
这样说有俩目的,一个是告诉这个中年人,我,是过来帮忙的。二是给樊嘉扬扣一顶大帽子,里通外国,卖国求荣,这放古代是要诛九族的。
果然,听到我的话,樊嘉扬扭头看了一眼大门口,那边停着几辆假军车。现在下面的守卫已经开始清理尸体,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陈大恒!想不到没有弄死你,你还真是一个变数啊!”
“这位领导,你下去吧!这里交给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拿到樊嘉扬的狗头来见你的。”
中年人虽然一头雾水,但是有伤在身,再打下去的话,只能以身殉国了。所以他点点头,就找地方跳了下去。
看着他四楼这么高,也是一跳就下去了,原来还真是一个高手啊!
“樊嘉扬,你竟然陷害我!其实我早就怀疑你和杨桉泽了。杨桉泽是你弄死的吧?我在招待所看到他还在冒血,赶紧跑回地下监房,还好赶得及时。”
“小子,你屁话太多了,我弄死你是分分钟的事情。”樊嘉扬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你勾结日本人,那你应该是圣灵会的人咯?袍哥会虽然亦正亦邪,但是绝对不会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做出卖国的行为。所以,你背叛了祖国。”
看到我风轻云淡的说话,现在孤身一人的樊嘉扬。他左右看,想找路撤退,可是周围几公里都是稻田,怎么跑?跑得过子弹?
“樊嘉扬,来战吧!今天就让我看看,调查总局的主任,有多能打。让我用日本人的软剑,割下你的人头。”说完我就笑嘻嘻地看着他。
“小子,我不介意你成为我的剑下鬼,但今天爷没空。”他说完就想走。
我运起五雷掌,一掌打向他后背,而他轻松地躲开了。他猛然回头盯着我。
“你这是五雷掌?神霄派?”
“你还知道五雷掌啊?别废话了,今天你会成为我神霄派壮大的垫脚石。”
樊嘉扬终于站定身体,他开始重视起前面这个对手了。四楼顶是瓦顶,我们站在屋脊上。这种八九十年代的建筑,一二三层是楼房,四楼顶就是瓦的,比较有特色。
他再挽了一个剑花,这是一个使剑高手。剑和刀不同,刀主要功能是砍,剑就是刺。喜欢使剑的高手,剑在手里就像多出一个手一样。
而我,左手鸳鸯臂,右手五雷掌。但这个和修为高低有关,并不是说你会这些,就是天下无敌。修为有外练和内练之说,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但无论外练和内练,都是殊途同归。华夏有儒教、道教、佛教,国外有依斯兰教、基督修行、瑜伽修行,它们都有各自的修行法门。
道家修炼追求天人合一,有内练外练之说,有的门派注重内练,有的偏重外练。而神霄派就是偏向外练,但是外练也能练出‘气’来,也就是内丹术筑基气功的第一阶段。
‘炼气’是内丹术筑基的第一阶段,以精、气、神的精为基础,元精须与元气合炼,化为轻清无质的精炁相合之物,就是气感。
‘炼神’是第二阶段,将气与神合炼,使气归入神的炼修阶段。是用意识调整内气分布和运行,以增强力量。
‘炼虚’是第三阶段,指从肉体修炼转入精神修炼,大脑的能量正式开始运用,最高境界可以阳神出窍。
‘合道’是内丹术筑基的终极阶段。此时可以粉碎空虚,改变自身,人体摆脱身体的约束,能够以类似精神状态存在。
那次火灾中,麒麟的器灵进入我手掌,估计就是炼气阶段。而五雷号令器灵入右手,我运气冲抵的时候,应该是炼神阶段。我虽然老早就会穿墙术,估计也只是在第三阶段炼虚的初期。
所以我这些野路子,很难和传统的道教修炼相提并论。刚学会穿墙术的时候,竟然是提前进入了炼虚期,可我的修为并没有达到。虽然掌握了三个技能,其实我的功力并不深厚。
所以面对五十多岁的樊主任,虽然他已经打了一架,但是我的胜算并不高。
刚才用大话来激怒他,只是打打嘴炮,爽一下而已,到底是被关了这么多天。
樊嘉扬修炼了三四十年,功力深厚,并不是我一个小年轻就能藐视的。
如今的我,就像一个初中生,扛着大学的书看,字很多都懂,但是不一定能理解其中的内容。并不是说我看了大学的书,我就是大学生了。
和樊嘉扬比斗,在战略上可以藐视他,但是在战术上一定要重视他。所以扬长避短才是最好的战术,比如用我的穿墙术,用我的五雷掌。
我用穿墙术出现在他后面,五雷掌远程轰炸偷袭,这才是我的强项。
想到这,我对着软剑输入劲力,软耷耷的金属铁皮,一下就挺直了,好像喂了伟哥一样。
那边樊嘉扬看着也是稀奇,他是怎么都想不到,我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就能如此容易把握一把软剑。
更让他大跌眼镜的还在后面,我瞬间消失在他眼前,他大吃一惊,揉揉眼睛再看。我已经到了他后背,提剑一刺,他感觉到了劲风,回剑一撩。
而我又消失了,重新出现在他后背,跟着一个五雷掌,又被他躲开。
我围着他转悠,时不时打出一个五雷掌,偶尔刺出一剑。我的打法让樊嘉扬很是恼火,搞得他团团转,但对我又没有办法。
满头大汗的他,终于想到要逃了。不得不说这人三四十年的修为就是厉害。他脚一踏屋脊,整个人就飞奔向前几十米。
可是他再快有我快吗?没有!我如蛆附骨般黏着他,抽空就来一掌,靠近了就来一剑。这种打法追得他在屋顶到处乱窜,可他持剑回身,又不见了我。
互相缠斗了十几分钟,樊嘉扬浑身是细小的伤口,而我也是气喘吁吁。
看着摇摇欲坠的他,我离着十米,等顺过了气再和他玩。不要以为我真的能碾压樊嘉扬,其实是他没有接触过这种打法。而我使用了几十次穿墙术,五雷掌,也是严重的透支。
站在屋脊的这边,喘着粗气看着樊嘉扬,他满身的伤口,也是又疼又累。现在我拿他没有办法,他也拿我没有办法,就这样僵持着。
我看到他没有进攻的欲望,就骑坐在屋脊上,想好好休息一下再打。只见樊嘉扬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布包,就像人家的旱烟丝布袋子一样。
他把自己的青锋宝剑放进了锦布包,再从里面拿出一把大刀,还有几节水管。
看着他把大刀接好,就成了一把青龙偃月刀。我傻了眼,一个锦布包,就能装下一把长刀?
他再从锦布包拿出一件银光闪闪的软猬甲。款式就像现在的T恤衫一样,从头穿进去,伸出两个胳膊,把上身给护住。
这人是要准备开挂?他那个锦布包有个什么说法?百宝囊?我看了一眼手里软耷耷的软剑,再看看他的青龙偃月刀,这还怎么打?
刚才大话说得太早了,现在人家武装到牙齿,没法打,真没法打。
樊嘉扬休息够了,他功力深厚,回力也快。只见他把偃月刀拿起,对着刀身弹了一下,整个刀身就发出龙吟一样的声音。
这刀看来也是宝物,把樊嘉扬弄死了,这刀这甲这锦囊,是不是就归我了?当然我只是想一下,人不能没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樊嘉扬一声暴喝,整个人跳起四五米,一下就到了我的头顶。他在空中对着我洒下一把黄色的毛发,再对着我一刀就砍了下来。
‘轰隆’一声,我站的地方,周围塌下一个十平方米的大洞。
我好不容易恢复点力气,都用来施术了。刚才他对着我洒了一把什么鬼东西?闻着好像有一股骚味,会不会是毒药?
他接着又一个回马枪,把偃月刀回身捅了过来。吓得我不住的后退,今天是没法打了,现在轮到我想跑,可是内劲用完,穿墙术不是无限使用的。
他见我没有再隐身,从后面偷袭,心中一喜,更是加强了攻势。我只好在屋脊上到处跑,他在后面猛追,他为了让我没有地方站,一边追一边回身把屋脊给砍断。
这时天空出现了一个声音:“卧槽!你们学佐罗啊?在屋顶决斗?”
我抬头一看,蒋鸣骑着蒙蒙的青铜鸟停留在空中。樊嘉扬也抬头看去,吓得面无血色,对我,眼看就得手了,现在又来了个会飞的家伙。
蒋鸣一降落,就盯着我说,你没事吧?我说啥事也没有,现在我只是战略撤退而已,你这是过来采摘胜利的果实?
他笑嘻嘻地说,我跟你,谁跟谁啊!分那么清楚干嘛?说完,掏出青铜尺一拍,樊嘉扬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砸落在运动场。手里的长刀也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下面跑来几个守卫,把樊嘉扬给绑了,等候处置。
我骑着蒋鸣的青铜鸟下来,附在他耳边说,樊嘉扬这个死老头,怀里有个锦囊,啥都可以往里面装,你赶紧去抢了。
“纳须弥于芥子?是好东西,我寻很久了。就当作我的路费啦!”
说完就过去给了樊嘉扬几巴掌,然后往他怀里一掏,转身就向我走来。守卫眼巴巴看着他,见他是一个鸟人,根本不敢得罪。
蒋鸣往锦囊里面猛一掏,然后定在那里。我走过去问怎么啦?他说没有咒语,白忙了,里面啥都没有。
我走到樊嘉扬跟前,看着满嘴鲜血的他,说咒语呢?他别开脸不里我,蒋鸣上去就猛甩巴掌,打得他槽牙都掉了几颗。最后他哭着说出了咒语。
芥子,就是菜籽,很细小。须弥山原为印度神话中的山名,其高八万四千米,佛家以“须弥山”比喻极为巨大。试想一下,把一座高山,塞进菜籽那么大的地方,这就是纳须弥于芥子的来由。
蒋鸣得了这个收纳锦囊,满心的高兴,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里面的东西让人震惊,什么宝贝都有,看来樊嘉扬这些年贪得不少啊!
现在守卫还有四十多个,有几个受伤。守卫们把线路修复,再开启电动门,把监房的学员给放了出来。
思源走过来,把我们引到基地办公室,给我们泡了茶,让我们坐着,他要去帮忙整理基地。
喝着这些极品峨眉山绿茶,满嘴的芬芳,我也是渴了,对着茶杯吹了吹,就猛喝起来。等喝了几杯茶水,终于解了渴,就听蒋鸣给我讲那过去的故事。
原来从我被抓开始,他就报备给了军方,然后一步一步的布局,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只是没想到樊嘉扬会如此丧心病狂,竟然私通日本人,攻打基地。还好他听到军方的消息,马上赶过来,要不然估计得给我收尸。我呸了他一脸口水。打不赢,我还不会跑啊?
基地外出的教官和守卫,也逐渐赶回来了,参与处理后事。思源过来通传,基地首长要见我们。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很累,很困。眼前逐渐迷糊了起来,然后就往地上一躺,再也没有了知觉。
我失去了知觉,大脑也停止了转动。一直睡了很久,才感觉到左手在发烫。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左手看看,手里正冒着红光。
然后从手里钻出一个满身鳞甲的青皮狮子。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脸,舌头的倒刺搞得我脸皮痒痒的。
这是......,麒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