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阿尔及利亚边境小镇,柔和的阳光从旅馆窗户照进来。
早上起来,我们匆忙吃过早餐,就上路了。沿途的高山戈壁大漠风景很美丽,可我没心情看,专注开着车。
曹芫芫和塞拉芬娜则掏出手机,把玻璃窗降下来,对着晨曦中的美景一顿狂拍。
大路左边这座延绵的山脉很高很长,一百多公里一直向东走,道路到了山脉的尽头,绕过山脉再向回走。沿着这座山脉向西北又走了一百多公里,在中午之前,我们终于到了边境。
这条边境线有很多军队在把守,现在出入境都是军管的,已经没有警察什么事了。
看着口岸越来越近,把车停在路边,我掏出了几万美金,让塞拉芬娜拿着我们的护照去办出境手续。
我和曹芫芫都下车,开了两百多公里的车,腿都麻了,下车顺顺血。
边境线的囗岸有很多军人在巡逻,主要是防止利比亚叛.军越境,但对从阿尔及利亚出境到利比亚的管理,倒是不太严格。
塞拉芬娜很快就办好了手续,拿到了通行证。她说只要交三万美金的押金,就可以出境。如果从这个关口再返回来,提供口岸发的通行证原件,就可以退回那三万押金的一半。
至于回不回来,到时候再说吧!
我看了一眼刚领的通行证,是用很厚的A4纸彩色打印的,上面写了我们仨的名字,还盖了很多的印章。
把通行证和护照放在前挡风玻璃上,我就可以直接开车到口岸检查站。冇几名士兵让我们下车,把整辆车翻找一遍,再检查车底,就让我们过去了。
利比亚爆发内站,战场在几个主要的大城市。现在这边境口岸附近,附近一百多公里都是无人区,所以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
过了边境检查站,进入利比亚,我们在第一个小镇停车吃饭。
这是一个叫‘加特’的小镇,饭馆只收美金,对当地货币是拒收的。还好我口袋里还有很多美金,吃住玩大半年应该没问题。
在利比亚,我们终于失去了目标,再也无法打听到莲儿的消息了。我内心非常着急,脸上的不耐烦也表现了出来。
塞拉芬娜看了我一眼说,我打电话回国问问。
今年上半年利比亚爆发内战,我们国内的北斗卫星也是全程关注这边的动态。所以塞拉芬娜打电话给国内,说我们追踪圣灵会高层到了利比亚的小镇加特,失去了目标。
国内很快就调取了今天上午的卫星图片,鉴别之后告诉我们,目标到了一个叫‘艾弗其哈’的小镇,而且现在刚到小镇。
我一阵激动,马上掏出非洲地图来看,找到了艾弗其哈镇。我们停车吃饭,莲儿她们应该也是在这个小镇吃饭。
两个小镇相隔不到三百公里,不过中间会穿过一个大城市。那个城市现在还打仗,我们要通过的话,估计会很困难。
饭后我加满油,就油门踩到底,沿着利比亚一个不知名山脉的公路,飞奔而去。
这座一百多公里长的山脉尽头,就是那个大城市,叫‘塞卜哈’。塞卜哈附近是大型油田,也是叛.军和政.府军必争之地。
油田在戈壁滩上面,那油井星罗棋布,几百个那么多。
快到了塞卜哈,我们看到沿途的民居满目疮痍,到处是断壁残垣。路边不远是草木不生的戈壁滩,到处是采油的磕头机,不过现在都停摆了,显得有点冷清。
我放慢了车速,前面有一个加油站,路边摆满了工事。路的中间是布满铁丝的拒马,有很多政.府军在守卫。
从两边摆着的重机枪可以看出来,加油站这段路,应该还控制在政.府军手里。
有政.府军士兵过来检查,要求我们下车,他们要全车检查。
这个场景很像我几年前在重庆高速收费站的时候,四个车门打开,后门前盖都打开来检查。
有一个军官检查完后备箱,把我叫了过去。我听不懂他说什么,就从兜里掏出一万美元,扔在后备箱里,转身走开。
检查完毕,那军官开了个条子,就让我们走了,还让一个士兵坐在副驾驶上送我们。
我把纸条给塞拉芬娜看,她说纸条写的是,军队临时征用了我们的车,把一个伤员送到塞卜哈。
这都行啊?
其实是那军官拿了我的钱,就让一个士兵押车,安全送我们过去。
这个军官还是很有良心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他肯定得为我们开方便之门。
有士兵坐在车上,我们果然顺利过了几个关卡,检查的时候,那些士兵们们看看纸条就放行了。
到了塞卜哈,那士兵下车,还跟我们拜拜。而我一脚油就跑了,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顺着公路走,还有一百多公里才能到艾弗其哈。路上能遇到大批的部队,有政.府军的,也有叛.军武.装,路边的建筑都被炮弹炸倒塌了,满目苍痍。
不过很幸运,这些人并没有为难我们,让我心情大好。我伸手打开音乐,里面放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歌曲,不过听着也是心情舒畅。
等我们赶到艾弗其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在小镇人多的地方停好车,就让塞拉芬娜去打听消息。
而我是不住的打量着周围。
这个小镇不是石油生产区,所以小镇的建筑保存完好。我很奇怪,莲儿她们穿越一千多公里,赶到这里是为什么呢?
塞拉芬娜回来,说莲儿她们走了,去了东面的农场,离这里大概五公里。
五公里?
我喜上眉梢,一阵激动,五公里几分钟就到。不过塞拉芬娜后面的话,让我心里像吞了一只苍蝇。
她说,农场是蓝德公司的,外人不能进,里面还有很多私人武装。
又是蓝德公司?
对了,高恬韵就是蓝德公司的亚洲专员。难道圣灵会,已经依附了蓝德公司?还是两家已经是合作关系了?
曹芫芫和塞拉芬娜都不是修行者,经过了长途的跋涉,早已人困马乏了,也需要休息调整,不能让她们跟我去冒险。
所以,我觉得她们应该在小镇住旅馆,吃饭洗澡睡觉。我只身过去,把莲儿救出来就是,其他人杀了!
我想到这里,咬咬牙。
害老子奔波一千多公里,花了好几天时间,越过几个国家才找到这里。这回,不管农场里的男女老少,全部都得弄死!
这次的经历,让我想起都牙根痒痒的。
在旅店住下之后,由于利比亚内战,当地并没有互联网,所以塞拉芬娜的电脑基本就是一个摆设。她只好打电话通知国内,让卫星留意艾弗其哈东面的那个农场。
根据国内的反馈,这个农场是蓝德公司的,蓝德公司和当地的‘白头盔’联系密切。
白头盔是什么?
白头盔原来是叙利亚的民间救援组织。在利比亚发生内战之后,叙利亚的这个组织来到了利比亚战场。
而白头盔在利比亚的名声很臭,这些由英国退伍老兵组成的白头盔,在利比亚并不是善茬。
另外,蓝德公司还请了三十多个黑水公司的安保,这些从美国特种部队退下来的老兵,个个心狠手辣,让我们要小心点。
心狠手辣?意思就是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命不少咯?
那这样的人就该死!等晚上我摸过去,见一个杀一个!
房间里,旁边的曹芫芫见我红着眼睛,斜着看向窗外,脸上的肌肉在不住抖动着,而我的拳头已经捏的‘咯咯’作响。
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凝固,曹芫芫把手轻轻放在我肩膀上,小声说到:
“陈先生,你不要太激动,现在找到地方了,我们从长计议就是。”
“大恒,你不要这样,既然找到莲儿了,我们救她出来就是了。”
旁边的塞拉芬娜见我情绪有些异常,也出声安慰着。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双颊,喷出一口浊气之后,才回头对她俩笑了笑。
“很感谢两位这些天来对我的帮助,如果没有你们,我不可能独自找到莲儿的。以后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声就是,别跟我客气。另外,今晚你们不要出去,但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开车离开这里,然后回国,不用理我。”
“大恒,你这是要干嘛去?”塞拉芬娜的京腔听着很舒服。
“今晚!我要血洗农场,救出莲儿!”
“你不能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曹芫芫也着急起来。
我从窗外收回目光,看向她们俩,可能这段时间开车赶路,我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好,她们看到我的表情,都有点诧异。
“好了,这里我是唯一的男人,在利比亚这样的男权社会里,都得听男人的。你们照顾好自己就是!”
说完,我站起来,在傍晚最后的余光中,开门离开了旅馆。
现在天刚擦黑,农场里应该正是吃饭的时候,所以我想去摸个底,好心里有数。
我顺着土路快速往农场方向走去,在农场大门百米外,看见一个黑影,穿着黑色的长袍,披着黑色的大氅,头上是黑色的高礼帽,手里拄着根乌黑锃亮的绅士杖。
穿这么多,在这里就不嫌热么?
在农场门口不远的黑暗中,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是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他。可我能看到,因为我不是一般人。
我从他身边十米远走过,斜着眼睛,边走边盯着他看。
黑暗中,他也扭头看向我,估计很意外我能发现他:
“年轻人,你能看到我?”
他竟然会说华夏语,不过有点含浊不清,算是勉强能听懂吧!
我刚好经过他身边,听到他说话就停下脚步站住,扭头狠狠地盯着他看。
这是一个非洲黑人,除了花白的胡子,就说话的时候看到两排白牙了。这个非洲的修行者,气场很强大,定定站在那里,就能让人心生恐惧。
至于他的修为和打斗功夫有多利害,只有打过才知道了。
“你是什么人?站在这里干嘛?”
“鄙人叫本.杰明,是这里的农场主。还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这个农场是你的?”
“正是!猎鹰告诉我,镇上出现了一位修行者,我就出来看看。”
“猎鹰?是什么东西?”
我说完扭头扫量远处的沙丘顶上,黑夜中,果然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那蹲着。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小镇吗?”
我转过身,从远处沙丘收回目光,盯着眼前这个黑鬼看。
这个叫本.杰明的家伙很不一般,竟然还养着一只猎鹰用来示警。看来这个农场,里面更不简单,今晚可得小心了。
只是,不能再让这个猎鹰去报警了,不然肯定会有很多陷阱等着我去钻。
想到这里,我伸出左手,口里念出六字真言,把黑麒麟给祭了出来。
当本.杰明看到从我手里飞出一个巨大的动物来,也是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他紧张地盯着我: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来自东方的灵兽?”
“全对!”
我说完对着沙丘顶的黑影一指,黑麒麟后退两步,轻轻咆哮一声,然后一个飞越,就快速奔向了猎鹰。
本.杰明扭头惊讶地看着黑麒麟远去。
而我,在暗中运起五雷掌,不过黑暗中顿时一片金光大盛,根本无法躲开农场里面的耳目。
既然他是农场主,就让他先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