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才来?”她又羞又急,问出口后惹笑了他。
“都怪那些手下无能,拿着你的画像竟还找了这么久。”
好似故事就这么幸福美满的结束了,岂料祸从天降……
“快说快说,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和芙蓉差点吓尿掉,太子妃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正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榻边急慌慌催促。
见我们同时甩给她一记大白眼,有着强烈八卦好奇心的她不怒反笑,伸手将我俩拽上榻。
“脚踏那么硬,还是来榻上讲舒服。”
芙蓉瞧着我们俩咯咯直笑,好似瞧出哪里不对劲儿,但她是聪明人,并没有说破。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坐上了榻,我在中间,芙蓉和太子妃分别在两边。
“钦州大旱,前去赈灾的官员私吞救灾物资,还把爹爹在内的几个官员也拉下水。事情败露后,龙颜大怒,下旨严惩不贷。爹爹发配边疆,两年前就过世了。我被官卖,来京都暖心阁做了舞妓。”
“那郑三郎呢?他就没想要救你?”我问出口,刚才听芙蓉说他是什么魏国公外孙,来头不小,难道就护不了一个女人?
“被官卖女子,一辈子都不能赎身。再次相见时,我已然成了暖心阁的花魁。一个风尘里打滚的人,怎有颜面去坏他大好前程?还不如就此不见,好让他将心给别的姑娘。”
芙蓉说完,泪如泉涌,我和太子妃也好不到哪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太子妃很大方把被子借给我们擦鼻涕,我们也照做了。
此刻,外面传来急切脚步声,还有妈妈高八度的大嗓门,在我们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时,门被一把推开。
“你们……快下来把衣服穿好。”
看着三皇子花儿般红彤彤的脸,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会不会以为我在被拒绝后,因爱成恨,才自暴自弃带着太子妃来暖心阁嫖的?
我忙跳下榻整整衣服,回头再看榻上那两个女人,梨花带雨的可人疼模样,也难怪三皇子会对我有所误会了。
“快些回家去,他就要回来了。”
三皇子扯着我往外走,我招手示意太子妃快跟上来,一着急膝盖硬生生磕在椅子腿上。
“怎么这般莽撞,上回赛龙舟也是。”他忙弯下腰揉揉我的膝盖。
“没事哈,我们还是快点儿走吧。”
我不太想提上次赛龙舟摔成狗吃屎的事情,明明都是他扰乱我的心神,可又不能说破。若他知道我依旧对他心存向往,会不会吓得掉头就跑?
“芙蓉,下回再来看你啊。”太子妃抽抽哒哒与芙蓉依依惜别,我一把抓过她的手快速往外闪。
他在外面备了马车,抄近路将我们送回太子府。上天怜我,终是赶在太子进府前一步收拾妥当。
这几日,芙蓉跟郑三郎的事情变成我与太子妃之间主要讨论的话题。太子妃有点儿夸张,每次讲着讲着都要哭上一下。
“你说郑三郎跟三皇子交情那么好,为什么不请他给皇上求求情,法外开恩呢?”我吃着樱桃,眉眼都满足的弯成月牙。
“三皇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么讲?”
太子妃贼兮兮趴四周观望了下,俯身与我耳语。
“皇上下了禁言令的,我本不应该告诉你,三皇子并非皇上亲生骨肉,他是已故的御贤王独子。”
怪不得那晚他说父母都已去世,我立刻想到好像别的皇子都封了王,而他还只是个皇子。再问,太子妃就不说了,还吓唬我说这是犯杀头的大罪。
一有心事我就睡不着,翻来覆去,胡思乱想,这回好似有点儿用力过猛,硬生生逼出了来此地的头次月事!
哎呦,我的天呐!这下可毁了,没有卫生巾,我怎么办?
好在自从那次犯眼疾,我就独自睡在一个房间,不然会不会被那些男孩当做纵欲过度导致的流血不止?
这些日子伙食太好,量有些大,足足染透六条裤子。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将剩下的裤子层层套上,一路小跑去了郑三郎家。
“你这是怎么了?小产了?”
郑三郎看我满裤子血大清早出现在他面前,吓得面色苍白,目如铜铃。
“小产你个头!姑奶奶来月事了,快找个丫鬟过来帮我一下。”我捂着肚子往里走,感觉自己现在很像黑猫警长里的一只耳,边走边漏。不过一只耳漏的是米,而我是血啊!
古代应付月事的装备显然没有卫生巾方便,但有总比没有好。郑三郎给我找的丫鬟是他的奶妈,说在他眼里奶妈是就最好的丫鬟。
不得不佩服这过来人就是有经验,奶妈铁青着张脸不吭一声把我拾掇利索后,端来一碗冒着白烟的红糖姜水。
今日的郑三郎又恢复没脸没皮的模样,见我已无大碍,便嚷着陪他去坐“大木牛”,我端着糖水半推半就被他拉到偏厅,看着地上纯手工打造的“大木牛”,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个天才。这么大个1:1仿真木质汽车,也亏他有这份耐心。
“要不要试试?”
“试就试!”
他帮我打开车门,我端着糖水钻了进去。他坐我旁边,狭小的空间有种神奇的魔力,让我们跟孩子似的莫名兴奋,在“大木牛”里上蹿下跳,一刻也不得闲。
“哎呀!我的糖水!”
“别急,我帮你擦擦……”
糖水洒了我一裤,他边赔不是边用袖口擦,我索性将腿放到他腿上,双手懒懒撑在身后,笑他仆人般被我使唤。
玩闹了一阵从“大木牛”出来,我穿着有一大片红褐色污渍的裤子,跟他来到正厅。
“三皇子,你怎么来了?”
三皇子点点头,眼睛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个遍,最后定格在那片红褐色污渍上。我扯着裤子遮掩,竟弄巧成拙一头栽倒郑三郎怀里。
这下三皇子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奶奶的,他不会以为我跟郑三郎刚才是去“车震”了吧?
就算是全身是口都说不清楚啦,我又羞又恼,直往郑三郎身后躲。
“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告辞!”
三皇子一甩衣袖,带着怒气离开。郑三郎扮狗腿追了出去,留我一人傻呵呵站着,没能将刚才发生的理出个头绪。
奶妈备了好些棉布和干净裤子,装在一只小包袱里,我没等郑三郎回来,就独自往回走。因是偷跑出来的,便不敢从正门进去,转转悠悠溜到后门,祈祷那负责的管家没把门锁上。
也许,我就是天生走后门的料。每次来,它都热情洋溢的欢迎我进去,这次也不例外。
孰料,前脚刚一跨进门,就被人掩住口鼻,拉近了一旁的竹林。我很惨,被压在一块大石上,硌得后背生疼。
“让你乖乖待在太子身边,为何又要去招惹郑三郎?”
三皇子额上青筋爆出,贴着我的身子压着怒气说道,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似是轻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