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池飞阳抬手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笑的很虚弱:“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做……”
“飞扬哥哥,你生病了哦?”
看到池飞阳惨白的脸色,紫筠很‘担心’的问着。
“没有,我没有生病,只是……”池飞阳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个装天真的小魔女:“我只是被一个小魔女给恶整了!!”
话一说完,他就果断的上马,头也不回的就驾着马飞奔而走。
看着他骑马跑掉的身影,紫筠勾唇露出狡诈的笑意:哼!叫你得罪我!
回头,看到池浩尘莫测高深的笑眼,心虚的笑了笑,然后,抱起地上的夭夭,骑上马,丢下一句:“我回去了!”便骑马往池飞阳的方向去。
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走人,池浩尘耸了耸肩帮,还真是一对活宝啊!
想着,便也准备要走,可是这个时候,被了空叫住:“池少谷主!”
“大师有事?”池浩尘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了空,皱眉问道。
了空转头看着林筱渃,林筱渃点了点头,了空把手里的女娲石碎片交给池浩尘:“这个还是放在你们那里比较保险!”
“大师何出此言?”池浩尘挑眉问道。
了空笑看着他:“少谷主又何必跟我装傻充愣呢?”
“什么意思?”
“少谷主,这东西放在筠筠那里其实是最好不过的了,其他的我也不便多说,再说你风灵谷,有镇妖剑守护,妖精鬼怪是进不了风灵谷的,这女娲石的碎片放在风灵谷是最安全的!”
“你怎么知道我风灵谷有镇妖剑?”池浩尘心里一惊,这了空还真的好似什么事情都知道似的?
“这个,山人自有妙计!”
池浩尘皱眉看着他,这人太危险了。
看到他眯眼皱眉的表情,了空笑着说:“少谷主请放心,只要少谷主不是紫筠的敌人,那老衲就绝对不会成为少谷主的敌人!”
闻言,池浩尘放松警惕,笑看着他,同时不解的问着:“到底你和筠筠是什么关系?为何筠筠第一次见到你就特别的信任你?还有筠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想必筠筠的身份,这位林姑娘也知道吧?”
池浩尘泄气的看着他们,到底紫筠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他们都要瞒着他?
看到浩尘无奈的俊脸,了空叹了口气,说:“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我们并不是有意瞒你。你要知道,筠筠她有难言之隐,如若可以,又有谁不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姑娘呢?只是,唉!天意弄人,她身份特殊,小小年纪就遭遇到各种各样的事,她的天真,单纯早就被磨灭的一丝不剩了,少谷主,你若真是为她好,就不要窥探太多属于她的秘密,因为你帮不了她。”
“我帮不了她?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少谷主,现在的你不是筠筠的对手,我说的对不对?”
“这……”池浩尘沉默了。
“少谷主,我想你已经见识过筠筠的身手了,也应该知道筠筠并不是‘只会’武功而已!”池浩尘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了空见他不说话,继续说:“想必你应该也知道,筠筠的对手不是凡人,你本身并没有什么法术,你要怎么帮筠筠?到时候,只怕是会成为筠筠的累赘!”
“我知道我的话说的有些重,但是这是事实,你不能辩驳不是吗?”
了空看着沉默不语的池浩尘,再次叹口气:“这样吧,少谷主,我可以教你法术,但是这件事,必须保密,对任何人都要保密!”
闻言,浩尘震惊的抬头看着了空:“你说真的?”
“是!真的!明日,你每天抽两个时辰来这里,我会亲自教你,哦,对了,带上你的堂哥池飞阳!”
“好!我们一言为定!”
“呵呵,那好,明日起你们两个就每天抽两个时辰来我天宝寺吧!但是切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连你们的亲人都不行,包括筠筠,懂吗?”
“明白!”
“等你们的法术可以和筠筠比平的话,我就答应告诉你一切的事情!”
“一言既出!”池浩尘伸出手掌。
了空了然的伸出手和他一击掌:“驷马难追!”
于是,池浩尘和池飞阳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往天宝寺跑,而许多年后,两人的法术修为也到达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境地,这是了空当时没有想到的,他没想到这两人是连法术的奇才,当然,这是后话
“浩尘,你说真的?”
风灵谷清风居的书房里,池飞阳惊跳起来惊叫的问着坐在他对面的池浩尘。
浩尘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说:“废话,当然是真的啦!”
“这……这……这……”池飞阳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见他如此,浩尘诡异的勾起了嘴角:“你如果不想去,也没什么关系啊!”
“谁说我不想去?”池飞阳哇哇大叫:“人家了空大师想要教我法术耶!怎么可以不去?不去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浩尘闻言,失笑出声:“好了,记住,了空大师说,这件事情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是任何人!知道吗?”
“当然明白了,放心,我不会说的!”
池浩尘还是不放心的看着他,这家伙真的能够做到吗?他怀疑!
几个月后,绝情山庄
南宫绝负手站在卧房里,盯着墙壁出神。
“尊主!”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在卧房里响起。
“怎么样?”
“尊主……”
“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吗?”
“是!”
“不能怪你,黑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放弃找她?”
“这……”黑衣语塞,他却是挺同情白雯媛的,他也希望白雯媛能够逃离绝情山庄,但是他并不觉得尊主会放过她!可是,现在尊主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黑衣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敢接话。
“黑衣,我并不想伤害她,可是为什么她去却要处处与我作对?”
黑衣吹下眼睑,浓密的睫毛掩饰了他眼里的不屑和讥笑。并不想伤害她?那这十几年来,白雯媛在山庄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精神上的折磨,再加上身体上的酷刑,已经快让她撑不下去了!说句不好听的话,白雯媛能够活到现在,是个不可能的奇迹!
而现在南宫绝居然还有脸大言不惭的说:我不想伤害她?
他是在骗谁啊?
“黑衣,去把蛇尊找来吧!就说我有事找他!”
“是!属下遵命!”
卧室里,南宫绝一人继续对着墙壁发愣……
良久,风突然刮进卧房,闭着眼睛的南宫绝勾唇一笑:“蛇尊,每次你来我这儿都如此的风风火火!”
“呵呵,见笑见笑,南宫庄主,不知你找我来所谓何事?”
“我只是想要问问你,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杨家和林家高家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我相信,你要找的人很快就会出现了。”
“哦?你这么有把握?”
“当然!我办事从来没有出错过!更何况还是替你们人类做事!”蛇尊不屑的表情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
南宫绝握紧拳头,他得忍!十几年都忍下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放心吧,再过不久,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到时候不要忘记你当初请我们出山时说过的话!”
“呵呵!这是自然,等东西到手,我就把灵珠分一半儿给你们!”
原来,当初南宫绝之所以这么容易就请到这群妖精来助阵,全是因为灵珠,这些妖精当然知道灵珠是什么,于是几番商量之后,他们决定把灵珠分一半,事成之后,两方各拿一半。
“那好!本尊就静候你的佳音!”说完,一阵红光闪过,人已消失不见。
等到他走后,南宫绝一脸诡谲的笑意:“呵呵,蛇尊,你真的以为我会分一半灵珠给你吗?你做梦!都说得灵珠者得天下,我有了这么好的东西还会交给你吗?,有了灵珠我就不用再忌惮你了,呵!到时候,你就等着为这些年来对我的不屑付出代价吧!”
南宫绝阴沉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意。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又过了两个多月,这天紫筠和浩尘他们几个,外加上个林筱渃,一行四人坐在兴和茶楼的雅座上,乍看之下是四个翩翩俊公子,直叫茶楼里的人们看傻了眼。
手捧着茶杯,林筱渃笑着说:“没想到你们这么受欢迎啊?”
“林筱渃,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紫筠看着他们,眼里有着笑意:“这只能说明他们行情好呗!受欢迎是好事,飞扬哥哥,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见鬼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骄傲了?”池飞阳咬牙切齿的看着紫筠说道。
紫筠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笑着调开视线,突然,街上一个擂台引起了紫筠的注意,紫筠问正在为他们添茶的店小二:“小二哥,那边是在做什么啊?”
小二顺着紫筠的方向看去,笑笑说:“那是荨城的一个大善人离老爷所搭的擂台,主要的节目是对对子,谁要是对上了他们出的对子,并且众人都对不上来,那就算那个人赢了。而赢的人可以得到二百两作为奖励。”
“那若是没有对上呢?”紫筠感兴趣的问道。
“这个离老爷,是哥心肠极好的人,若是没有对上的人,等到擂台结束之后啊,他还会分发粮食和钱财,每户人家两袋大米,五两白银。”
“啧!这离老爷还真是大方啊!五两?他真的那么有钱?”池飞阳啧啧称奇的问道。
“呵呵,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位离老爷啊,是这荨城最有钱的人,离老爷是个生意人,几乎荨城所有的商铺都是他的,平日里离老爷又乐善好施,因此荨城的人都十分的尊敬这位老商人,到他家商铺买东西或做生意的,态度都是极好的,这离老爷膝下有一个儿子,也算是风度翩翩,是位俊公子,离老爷在三年前把生意都交给这位公子,当时这位公子年仅十四岁,刚一接手离家的生意,就用奇怪的方法把离家的生意推上了顶峰,是个生意奇材啊!因此,本就富裕的离家,经过这离公子的奇特的经营手法,变得更加的富裕了,而离老爷自从把生意全权交给公子之后,就经常做这种大善事。”
“听腻这么说,这离家在荨城就相当于活菩萨喽!”听了店小二的这一长串儿的话,林筱渃做了一个总结。
“那可不!这离老爷在荨城的名声都快赶上女娲娘娘了!”店小二自豪的说道。
“噗!”听了他的话,林筱渃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就这么喷了出来,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紫筠,只见紫筠眼神闪烁了一下便又回复原样,在心里赞叹道:不愧是女娲后人啊!这时候都这么镇定,哪像自己……
林筱渃摇了摇头,挥了挥手:“你去忙你的吧!”
店小二退了下去之后,紫筠笑着说:“我倒是对这个擂台比试挺有兴趣的!你们呢?”
“我也挺有兴趣的!”林筱渃笑着附和。
“我也是!”
“那既然这样,我们去瞧瞧怎么样?”
“当然好!”
于是他们三个就这么把池浩尘抛在了脑后,池浩尘也不恼,他只是用着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紫筠,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在店小二提到女娲后人的时候,林筱渃的眼神时不时的在往紫筠的方向瞄,这……代表了什么呢?
浩尘玩味的勾起了嘴角,会是他想的那样吗?呵呵!
站起身,就往擂台的方向走去。
“咚咚咚!”铜鼓的声音震天的响着,吸引了路上的路人,路人们纷纷往人群围住的擂台走去,紫筠他们一行四人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看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管家敲着铜锣,边敲边走。
突然,鼓声锣声顿住,那个老管家把手中的铜锣放下,看着四周的人们,笑着说:“各位,我是离府的管家离庆,今天,又是我们离府一年一度的以诗会友的时候了,我们老爷喜欢对对子作诗,相信各位应该知道。各位,现在,我们以诗会友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先在这里说一下规则。第一轮很简单,就是简单的对对子,谁要是对上了我们老爷出的对子,并且没有人能够对的上来的,就奖励白银二两,然后进入第二轮。第二轮则是作诗,谁作的诗能够赢得过我们老爷的,就奖励白银四两,然后进入第三轮。第三轮是各展才艺,谁的才艺能够在比赛者中脱颖而出,谁就算是今天的胜者,各位,游戏规则可都明了了?”
看到人们纷纷点头,那位管家又敲了一下铜锣:“我宣布!此次以文会友大会,开始!”
人群中,人们都跃跃欲试,等待着擂台上那位笑眯眯的慈祥老人出题。
浩尘笑着说:“这世上,像离老爷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林筱渃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紫筠挑眉:“因为这个离老爷,虽然乐善好施,但是却会顾及到人们的自尊心,所以才会摆这么个擂台,但是这跟他本身喜欢应该也有很大的关联,但是,最大的原因应该是他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是在施舍,这样通过比试得来的奖励,会让人拿的心安,而比试之后的发放粮食,也会减轻人们心里的自卑感,这离老爷,果然够资格和女娲等同!”
闻言,林筱渃惊讶的看着她,随即笑了,不愧是女娲后人,够大度!
“各位,我离某人今天摆着个擂台,希望各位踊跃参与啊!”
离老爷此话一出,台下众人跃跃欲试。包括紫筠他们。
飞阳笑着说:“我倒是有点想试试!看看这个离老爷到底有多少文墨!”
其余三人轻笑。
离老爷笑着说:“那么各位,我要出题了!第一题是对对子,我出上联,你们对下联。”
离老爷看了看四周,笑看着台下众人:“烟锁柳池塘。”
台下众人皱眉冥思苦想了好久,就是没有人能够对上来。
突然,台下一蓝衣男子上前一步,大声说:“炮填镇海楼!”
离老爷笑着夸赞:“好!对的好!”
台下众人也都拍掌附和道:“果真是好对子啊!”
离老爷又说:“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人群中又有一人站了出来:“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池飞阳也站了出来:“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离老爷惊喜的看着他们二人,眼里光芒闪烁,又出了一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
此对子一出,台下又是一阵静默。
林筱渃笑着上前:“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林筱渃话音一落,离老爷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这位公子,对的好!”
林筱渃点头一笑,离老爷环视四周:“这位公子对的好!还有没有人能够对上的?”
“映月井,映月影,映月井中映月影,月影万年,月井万年。”
突然,人群中走来一个人,紫筠她们定睛一看,我的老天,居然是她!
此人就是项芷,御龙山庄大小姐。
项芷走向紫筠他们,笑着说:“诸位,别来无恙啊!”
紫筠,浩尘,飞阳都看着她,不说话,飞阳的眼里都快冒出红心了,唉……
“筠筠,她是谁啊?”林筱渃拽了拽紫筠的衣袖,小声的说道。
“一个故人!”紫筠无所谓的说。
离老爷看着项芷,抱拳笑着说:“项姑娘也对老夫这个擂台有兴趣?”
“呵呵,是啊!离老爷,不知我刚刚的对子您满意与否?”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姑娘真是才女啊!”
“既然这样,请离老爷继续出题吧!”
“好,各位听好喽!我这上联是‘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池飞阳紧接着说:“淡水湾,苦农民,戴凉笠,弯酸腰,顶辣日,流咸汗,砍甜蔗,养妻教子育儿孙。”
“公子对的好啊!”离老爷看了看池飞阳,惊喜的赞道。随后继续出题:“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全部空宝盖)。”
林筱渃上前:“倘修仙佛,修偕佳侣但依僧(全部单力人)。”
项芷也不甘示弱:“芙蓉若荷,苍茫薄暮苦葬花(全部草字头)。”
此时,台下众人,没有一个人上前对,因为这些已经超出他们的知识范围,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开心的看着比赛,此时,这个以文会友的擂台上只有那么几个人还再比赛着。
“两位,对的好!”离老爷眼里的亮光从来没有熄灭过。
此时,一直不出声的池浩尘开口了:“波涛汹涌,江河湖海浪淘沙(全部三点水)”
浩尘话音一落,台上台下一阵静默,离老爷以为这已经是绝对了,没想到还有人能够对的上来,他看着池浩尘,竖起的右手颤抖着,那是一种兴奋的颤抖,他对着浩尘说:“这位小公子!老夫佩服!”
浩尘笑了,紫筠可是还没有出场呢!他待会儿可别太激动才好。
“各位,老夫这儿还有一对,各位听好!”离老爷环视四周:“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浩尘笑着说:“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离老爷笑着又出了一联:“晶字三个日,时将有日思无日,日日日,百年三万六千日。”
项芷笑着说:“品字三个口,宜当张口且张口,口口口,劝君更尽一杯酒。”
“各位,老夫佩服,请听老夫最后一联,你们若是对上了,就可进入第二关。”
“离老爷请出题!”
“鸟在笼中,想张飞,望孔明,无奈关羽。”
“离老爷果然是学识渊博之人,这上联包含了一个地名,三个人名,想要对上,怕是很难呐!”
人群中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可是离老爷却不这么想,难吗?对别人或许难,但是对这几个人,他不这么认为。
果然,项芷想了一会儿,便上前:“僧居寺里,读三藏,守八戒,只为悟空。”
话音一落,人群众爆发出一阵掌声:“好!对的好!”
池浩尘笑笑:“客于园内,慕石秀,赏花荣,不觉时迁。”
掌声慢慢地变小,人们都震惊的看着浩尘,这人是何人?
“各位,还有人对得上吗?对不上的话,那第一轮可就要结束了!”
此时,一直不说话的紫筠站了出来,清冷的声音传入众人耳里:“梅植槛外,掩碧痕,伴茜雪,只盼迎春。”
寂静,一片寂静,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紫筠,他们没听错吧?没看错吧?刚刚是他对上了那个对子吗?可是这小孩子,怎么看,也只有十来岁啊!这、这、这……
离老爷也是寂静的看着她,心里大为震惊,看来,这一届的以文会友会有趣的多啊!
离老爷清了清嗓子:“各位,既然这些人对出了我离某人的对子,那么这几个人都进入了第二轮,他们分别是我身边的这几位,管家,把奖励发给他们。”
管家笑着给每个人发了二两银子。
紫筠拿着银子,撇了撇嘴,走向角落里的母子二人,在众人讶异的眼光中把奖励的银子交给那个妇人,并把自己身上的钱袋也交给她,笑着说:“拿着这些钱,给孩子买几套衣服,在买些吃的,还有你自己也要多添置几身像样的衣服,多下来的钱,你可以做些小买卖……”
那妇人感动的看着她,突然拉着儿子跪了下来,紫筠连忙扶起他们,笑着说:“对自己好一点,就算你们现在是孤儿寡母,但是,日子还是要过得不是吗?”
妇人哭着点了点头。
紫筠笑了,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走上擂台。
浩尘笑着问:“离老爷,可以开始了吗?”
“呵呵,当、当然!”离老爷看着紫筠的眼光多了层异样的神色。
“下面,进入第二轮比赛,诗词!”
“这比诗词很简单,几位,我们开始吧!”
此时台上有六个人,紫筠四人再加上项芷和刚刚对出对子的那位蓝衣男子,总共六人。
离老爷点了点头:“那好!我们开始!”
离老爷叫管家在他们六人前面各摆了张桌子,在上面放上纸张和笔墨,笑着说:“这第一轮,还请六位以风景作一首诗,限时半盏茶!开始!”
六人中,除了紫筠和浩尘,其余四人全都埋头冥思苦想,然后动笔。紫筠悠哉悠哉的喝着茶,转头,不意间对上浩尘的眼眸,心猛地被撞了一下,连忙移开目光,脑海里突然闪现一首诗,于是笑着开始动笔。
浩尘看着紫筠移开目光,便也把心思放在作诗上。
很快,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离老爷敲了敲铜锣:“各位,时间到,请各位放下手中的笔!”
六人放下笔,离老爷首先走到最左边的那位蓝衣男子面前,拿起纸张开始念:“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好诗!好诗啊!”离老爷看着项芷赞赏道。
“蒙老爷谬赞了!”
“呵呵,项姑娘谦虚了!”
离老爷笑着往右边走,拿起那蓝衣男子的诗作念了起来:“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念完放下纸,满意的看着男子:“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楚云初!”
“楚公子!楚公子这诗作的极好,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学识,老夫佩服!”
“离老爷过奖!在下倒觉得今日在下输定了,这可不是在下妄自菲薄。”
“哦?楚公子何出此言?”
“离老爷,想必心里也已经有数了不是吗?”楚云初笑看着离老爷。
“呵呵!”离老爷但笑不语,又往右边走去,拿起飞阳的诗作大声的念了起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他抬头看着池飞阳,同样是笑笑:“不错,不错!”
再往右走,拿起林筱渃的诗,念道:“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再往右走,看了眼气定神闲的浩尘,开始念他的诗:“楚色穷千里,行人何苦赊。芳林逢旅雁,候馆噪山鸦。春入河边草,花开水上槎。东风一樽酒,新岁独思家。”
话音一落,再次抬眼看浩尘,只是此时眼里多了一丝惊讶,一丝赞赏。他不置一言的走到紫筠面前,拿起紫筠桌上的纸,再一次开口念:“风前欲劝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未随流落水边花,且作飘零泥上絮。镜中已觉星星误,人不负春春自负。梦回人远许多愁,只在梨花风雨处。”
最后一个字落下,顿时一片寂静,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那个悠哉悠哉喝着茶的小男孩儿,这,这诗真的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作出来的?这、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
离老爷惊喜的看着紫筠:“这位小公子,这诗果真是好诗,好诗啊!”
紫筠落落大方的笑笑,不置一语。
项芷说道:“好了,离老爷,请出下一个题目吧!”
“好,六位听好,下一个题目便是,相思!若是谁的诗能够脱颖而出,那么他就能够进入下一轮!”
相思?呵呵,这个题目好像有点难哦!
六人几乎同时动笔,同时完成。
“时间到!”随着管家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六人又同时放下笔,离老爷笑笑说:“这次我替你们念了,你们自己念吧!”
“还是先从我开始吧!”楚云初站出来,对着离老爷点了点头说道。
“呵呵,那就请吧!”离老爷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云初转头,对着台下众人念道:“陌上莺啼细草薰,鱼鳞风皱水成纹。江南红豆相思苦,岁岁花开一忆君。”
话音一落,项芷就开口:“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接着池飞阳也大声的念道:“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好诗!!”
林筱渃也缓缓开口念道:“樽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好一个‘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姑娘,好才华!”
转头,离老爷看着池浩尘和紫筠笑着说:“两位公子……”
池浩尘会意,踱步到擂台中央,勾唇一笑:“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相关图片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紫筠无视台下众人张口结舌的模样,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扬眉说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莲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漂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离老爷双眼放光,崇拜的看着紫筠,激动的说:“这位小公子好才华啊!好才华!”
“离老爷,是不是该宣布结果了?”紫筠笑着提醒他。
“对对对,不知三位贵姓?”离老爷问着他们三人。
“在下姓池,这二位是我的兄弟。”
“好好好!诸位,你们认为谁会通过呢?”
“池三公子,池三公子,池三公子!”台下,人们纷纷叫喊着,不过最多的还是叫着池三公子!
可是当事人却反而意兴阑珊的继续喝着她的茶,仿佛这不关她的事一样。
“诸位,我们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如大家所愿,第二轮的胜出者,是这位池三公子!”
离老爷大声的宣布结果。
“那么,就请进行下一轮比试吧!”
林筱渃激动的说,好像那个赢了的人是她一样,此时他真的很像知道,第三轮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啊!
看她如此激动的样子,众人都笑了。
离老爷笑着说:“第三轮比试,是画画!”
管家命人把擂台上的桌子端走,重新又端来新的桌子,桌子上放着笔墨和颜料。
离老爷笑看着紫筠说:“小公子,这第三轮是我和你比,我们以百花争艳为题画一幅百花争艳图,最后让在场的人鉴定,他们说谁赢,就是谁赢!如何?”
“呵呵,我没意见!”紫筠耸了耸肩笑笑说。
“那么,开始吧!”
“第三轮比试开始,限时一炷香!”管家声音一落,香就被点燃。
离老爷已经挥笔开始着手画了,可是紫筠却依旧气定神闲的喝着她的茶。
池飞阳焦急的说:“这个筠筠到底在干嘛啊?她不知道她现在在比赛吗?”
池浩尘白了他一眼:“我想她比你更清楚!”
“那她怎么还可以悠哉悠哉的喝茶?人家离老爷已经画了一大半了!”
池浩尘撇了撇嘴,保持沉默,老实说,他也不知道筠筠要做什么,但是他相信,筠筠一定会赢的!
紫筠喝着茶,眼神却观察着周围的风景,嗯,这周围有菊花,牡丹,海棠,杏花……好吧,她就给他们画一幅真正的百花争艳图!
一杯茶喝完,紫筠开始动笔,台下的三人见她动笔,心里都松了口气。
浩尘紧盯着紫筠,虽然相信她,可是难免会紧张!
紫筠在画纸的中央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然后再四散开来分别画别的花儿。
首先是海棠和桂花,接着是杏花和梨花,再来是菊花和兰花,然后是她最喜欢的山茶花和,还有惹火的蔷薇。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紫筠的画就完成了,而与此同时,离老爷的画也完成了,两人几乎同时收笔。
看到紫筠和离老爷同时收笔,人群中发出一阵阵的惊呼!这位公子画的也太快了吧?
离老爷抬头看到紫筠定定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笑着对紫筠说:“公子,老夫的画画好了,不知公子?”
“呵呵,和你同一时间完成的!好了,让大家看看我们的画谁更胜一筹吧!”
紫筠笑着把画摊开,大家先看离老爷的画。
“啧!离老爷的画工相比去年又精进了不少啊!”
“是啊!”
两位路人就着离老爷的画开始讨论起来。
许久,大家又纷纷往紫筠的方向看去。
“这位小公子的画虽然画的栩栩如生,但是,总觉得稍逊离老爷一筹。”以为中年男子说道。
闻言,紫筠勾唇一笑,待会儿,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百花争艳!
“的确!总觉得稍逊离老爷一筹!”
“浩尘,紫筠输了?”
“结果还没出来,你急什么?”林筱渃拍了他的脑袋一记。
飞阳撇了撇嘴,嘀咕道:“啧!男人婆!”
“你说什么?”林筱渃皱眉问道。
“没、没什么!”开玩笑,让她知道他说什么他不就死定了。
突然,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天!”
浩尘和飞阳,林筱渃同时抬头看去,霎时,他们怔在原地动也动不了,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只见空中飞来许多蝴蝶,蝴蝶五颜六色,色彩斑斓,它们都往紫筠的画的方向飞去,末了停顿在了紫筠画上的花上。
见此情景,紫筠笑了,呵呵,这才是真正的百花争艳嘛!
“这才是真正地百花争艳啊!”离老爷发出了一声感叹:“这位小公子,离某人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紫筠笑了,百花争艳,虽为百花争艳,但是若是这花能够吸引蝴蝶,那才叫真正地百花争艳。为了蝴蝶而争,为了吸人眼球而艳!
“高!实在是高啊!筠筠这一招儿太高了!”
“呵呵,是啊!”
池飞阳和林筱渃赞叹道,紫筠真是文武双全啊。
真不愧是女娲后人!林筱渃在心里附加这一句。
池浩尘紧紧地盯着画上的蝴蝶,皱眉深思,只是眼里却多了分了然和笑意。
看来,紫筠丫头的身份他已经猜到了一大半了!他勾唇邪魅的一笑,看着台上的紫筠,在心里思忖:如若你真如我想象的,那事情会如何?
“诸位,这场比试老夫输了,输得心服口服!”离老爷走到�
��台前,抱拳说道。
“这位小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啊!”台下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路人甲:“不知道这位小公子是何许人也?”
路人乙:“刚刚他们不是说了吗?是池家的三兄弟!”
路人甲:“池家?不知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够教育出这样出色的儿子!”
路人丁:“是啊!不过我最好奇的是,那位小公子是如何让蝴蝶飞上去的?”
此话一出,大家也都纷纷露出好奇的神色,看着台上的紫筠。离老爷也是不解的看着她。
紫筠撇了撇嘴,说:“很简单啊!我只不过是用了这茶磨墨!”
紫筠端起茶杯,为空空的杯子添了点水,然后递到离老爷的面前。
离老爷闻到那茶的香味,心里了然:“这茶是茉莉花茶……”
“对,就是茉莉花茶,花的香味把蝴蝶引过来的,所以……”
紫筠耸了耸肩,放下茶杯。
众人闻言,都了然的哦了一声,离老爷呆愣了半晌,忽的一笑,他对着紫筠抱拳,说:“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小公子,这是你的奖励。”
他从荷包里掏出五两银子交给紫筠,然后笑笑便对众人说:“各位,此次以文会友的比试老夫输了,但是这比赛后的程序还是要完成的,接下来请各位排好队,然后我们开始分派额外的‘奖励’!”
听闻此言,众人都很有秩序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站好,然后井然有序的开始拿‘奖励’。
紫筠见状勾唇一笑,走下台,对着他们三人说:“好了,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可以走了。”
“这些钱你打算怎么办?”浩尘指了指紫筠手上的奖励问道。
“呵呵,自然是做有用的事啊!”
“有用的事?”
“什么有用的事?”
浩尘和飞阳同时问道。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紫筠再次看了看那正笑着分发粮食的离老爷,低喃着:“如果人间多几个像离老爷这样的人,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可怜人了!”
走在她身边的林筱渃闻言,脚步一顿,她看着紫筠,眼眶泛红,她当然知道紫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和紫筠都是受害者,那所谓的‘可怜人’呐!
“喂!你怎么不走了?”池飞阳见她不走了,就停下来问着。
林筱渃被他这么一叫顿时惊醒,连忙跟了上去。
而走在紫筠后面的浩尘,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是以他的功力,还是听到了紫筠那小声的低喃,他勾唇一笑,如此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心,跟他想象的果然很、接、近呢!
四人走回刚刚喝茶的茶楼,小二一见到他们,就兴奋的迎了上来,咧开嘴笑道:“四位客观,你们回来啦!来来,坐,四位客观想喝什么?”
见状,四人都失笑出声:“小二,你这是怎么了?”
“四位客观有所不知,这一年一次的以文会友大会,还没有人能赢得过离老爷呢!四位客观今日可算是打破了这项纪录,而且这位小公子居然能让离老爷输的心服口服,小的佩服!”
闻言,四人对视一眼,原来是他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事,传的到还挺快的。只怕是待会儿,全荨城的人都得知道了吧!
他们都不是爱惹麻烦的人,哦!一人除外,那就是我们的池飞阳小弟。于是四人结了帐,就匆匆的走了。
荨城郊外
紫筠,浩尘,飞阳,和筱渃四人此时正悠哉的躺在荨城郊外的草地上,享受着日光浴。
“筠筠,说真的,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呐!”池飞阳双手交叉放在脑下,就这么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开口说道。
紫筠闻言,只是笑笑,却不说话。
“亏你想得出,用茉莉花茶磨墨,真是绝啊!”
林筱渃闻言失笑出声,这个池飞阳还真是有趣,一件事他从刚刚说到现在,他不嫌累吗?
听到笑声,池飞阳蓦地转头,正好看到来不及收回笑容,僵在原地的林筱渃。
林筱渃瞪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池飞阳眨了眨无辜的大眼,撇嘴嘀咕道:“还真是男人婆!”
“你说什么?”这次林筱渃可是听的真切,于是瞪大眼睛看着他,眼里的意思不明而喻:你有种再说一次试试看!
池飞阳瑟缩了下,实在是不能怪他,这几天他和浩尘跟着了空学习法术,了空一开始只是要林筱渃和他们比试,他看她一个弱女子,便轻敌了,没想到,她的法术这么厉害,那次可把他害惨了!
有了上次惨痛的教训,所以他对林筱渃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他调整了下姿势,懒洋洋的开口:“我说,美女我倒是见过不少,只不过……”只不过没见过这么凶还这么自以为是的‘美女’!
不过,这后面的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没胆子在她面前开口。
“只不过什么?”
飞阳耸了耸肩,不回答,继续闭上眼享受着舒服的阳光。
林筱渃恼了,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池飞阳,双手插腰吼道:“池飞阳!你话不要说一半!”
看好戏的紫筠和浩尘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个人,为什么就是不对盘呢?唉……
“拜托,你不要挡道我的阳光了!”池飞阳睁开眼睛无奈的说。
“你把话说清楚我就走!”
“飞扬哥哥,你们俩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呢!”突然,紫筠清冷的声音随着柔和的风响起。
一句话,让两个人都大为激动。
池飞阳撇嘴,翻白眼,慢慢地从地上战起,看着站在他眼前的林筱渃:“谁跟她一对啊?”
林筱渃跳起来,伸出颤抖的手指,同样指着池飞阳,气呼呼的说:“谁跟他一对啊?”
两人话音一落,就看到紫筠和浩尘饶富兴味的看着他们,于是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鬼才会跟她(他)是一对呢!”
这回又是一样的话,两人说完后都气呼呼的看着对方,重重地哼了一声。
看着紫筠和浩尘坐在草地上,两人表情一致,同样是带着兴味的脸上,嘴角都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甚至连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
这回,池浩尘也出声了:“那我可真佩服你们,你们有够默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