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司天监的监正,居然便是那神秘组织不良人的首领,不良帅!”眼见公孙宏突然出现在眼前,还对他们二人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说明他的身份。看来自己这些天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行动,定然是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此人的面前。可笑傅游艺自己还一直以为根本无人察觉。
公孙宏平静的望着傅游艺和却邪二人,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波澜。在他看来,此人越王八剑再次潜入皇宫之中,早就已将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却是没有想到这个傅游艺居然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入修史馆内。看来,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蓄谋已久。只不过,百密一疏,傅游艺此时功力尚未复原,无法参详那《相剑经》中的内容,所以才带着弟子深夜再度潜回宫内。
而却邪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看上去高深莫测的老头。虽然不知实力如何,但从他能够察觉自己和师父二人进入皇宫的这件事情上来看,绝对是高手无疑。此刻的他并不知道那一日惊鲵潜入宫内欲将《相剑经》据为己有,正是眼前的这个老者一招将他打发。
于是,暗自紧惕的却邪缓缓和傅游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缓缓上前,微微拱手,并没有说话,权当是见过礼了。而公孙宏却眯着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起却邪起来,半晌才道:“你的功力太弱了,和老夫对上只怕无望,倒不如同我的小孙女切磋一番吧。”话音刚落,只见黑暗之中又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是公孙剑舞。
“大娘,你便同他较量一番吧。”公孙宏有些讨好般的对着比他矮了半截的公孙剑舞说道。
“爷爷,都告诉过你一万次了,别叫我大娘!我不比来了,哼!”剑舞嘟着小嘴,不情愿的说道。
“大······剑舞!爷爷以后都这么叫你,这样总行了吧!”公孙宏近乎哀求的语气一把拉住剑舞道。后者这才勉强点头,口中不住的嘟囔着。而另一边的傅游艺和却邪二人,却如同观看一场闹剧一般的望着这爷孙二人。若不是忌惮公孙宏实力超群,恐怕傅游艺早就让却邪击杀二人,立刻进入修史馆夺取《相剑经》了。
在却邪惊讶和不屑的眼光注视下,剑舞缓缓来到了却邪面前。
“这位哥哥,把你的剑鞘给我用一下呗!”望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却邪,剑舞仰着脑袋,有些不情愿的问道。原来,方才公孙宏并不打算让她拿着一柄真正的剑与却邪一较高下,只是让她自己去想办法,剑舞心中暗骂爷爷耍赖,不过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实在没辙了,只能去向却邪去借剑鞘。
“这爷孙二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样?难不成这小丫头会是什么高手?”傅游艺心中打鼓。而却邪同样感到十分的疑惑,自己再怎么说也是身为越王八剑之一的高手,若是真的同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较量,只怕传出去会让人笑话自己欺负手无寸铁的晚辈。不过,在身后傅游艺的示意下,他还是将自己的剑鞘交给了剑舞。后者接到手中后,便拿起剑鞘往里面看。仿佛这空空如也的剑鞘之中有什么东西一般。
“什么都没有,真没劲!”看了半天,剑舞这才将却邪的剑鞘从眼睛前移开,失望的说道。
“搞什么鬼?难道这空剑鞘里应当有什么东西才对吗?”却邪心中如此想着。而就在他略一分神的时候,剑舞的小手握着剑鞘的下部,以鞘为剑,向着他的面门急速刺来。
“小心!”一直在场外警惕着局势的傅游艺自然不会关心方才剑舞那看上去十分荒唐的举动。瞧见剑舞以剑鞘为手中长剑突袭却邪,后者却似乎心不在焉。这才来连忙出声提醒。
“哈哈哈,傅大人,如此沉不住气,如何能见到《相剑经》?”公孙宏哈哈一笑,略带嘲讽的对傅游艺说道。后者却并没有心思去理会公孙宏那挑衅般的话语。在他看来,己方在劣势之下的唯一胜机,便是眼前这一场却邪同剑舞的较量。
而被师父当头棒喝的却邪完全回过神来这时,剑舞手中的剑鞘依然来到了自己面前半尺。于是他连忙向侧边一转身,随即长剑斜斫而下,却被剑舞回剑格挡。第一回合,却邪总算后发先至,将剑舞直接明了的一剑给化解了。这时,却邪这才注意到,公孙宏早已经在场外点上了一炷香。
“小子你听着,若是你能在这柱香熄灭前夺回剑鞘,便算你胜了。否则老夫便要请你们二人出去了。”公孙宏说道。
“哼!”却邪并没有多说什么,看来这个不良帅公孙宏对自己的孙女很是自信啊。虽然我可能无法击败你,但是也不至于会输给眼前这个毛头丫头吧。想到这些,却邪心中顿时不爽起来。提着长剑微微一抖,然后便带着青光朝着剑舞而去。比方才剑舞刺出的一剑更为凌厉凶猛。
“咦?”剑舞似乎有些惊讶,口中不由自主的叫道。不过,她脚下的速度显然更快。只见她微微侧身,轻轻一跃。身体便如同在空中旋转飞舞的彩蝶一般。接着,却邪同样转身进步,执剑横着带过,便再度与剑舞两剑相交。却邪微微一震,相用内力将剑舞弹开,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比方才快了一些,不过还不够快哦!”剑舞这才有些正色的说道。不过,看去来她方才的招数并没有任何凌乱的感觉。从剑刃之上传来的力道看,却邪几乎可以肯定,剑舞本身的内力绝对不差。
“小心了!”剑舞微微一笑,向后一跃而去,接着,双脚在地面用力一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却邪而来。于是,二人便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攻防大战。剑舞以却邪的剑鞘凌厉而凶狠的直指却邪的周身要害。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而他自己却见招拆招,一一化解来自剑舞的攻击。却迟迟看不到反击的步伐。
此时,场外的那柱香。已然燃尽了三分之二了。
“却邪!”场外的傅游艺显然也没有预料到看似轻松无比的较量会演变成如此模样。这个小丫头不愧是不良帅公孙宏的传人,小小年纪居然已达到如此境界。虽说以她的实力眼下还无法击败却邪,不过却邪想要在一炷香的工夫里击败她啊,也并不是一间轻松地事情。
场内的却邪同样察觉到了剑舞的真实实力。只是他的心中似乎还有着一丝羁绊,以至于他每每想要出重手击退剑舞之时,都会在最后关头放弃。鉴于此,场外的师父这才焦急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不管了,这场切磋必须要赢!”却邪咬了咬牙,终于开始全神贯注起来。果然,二人交换了数十招之后,剑舞有些慢慢的跟不上却邪的节奏了。在一招将企图同自己贴身近战的剑舞逼退之后,却邪没有像之前那般停下来等着剑舞继续发动进攻。而是挺剑上前,对着剑舞手中的剑鞘而去。
“乒”的一声,却邪手中的长剑不偏不倚的重新插入到了自己的剑鞘之中。而这时,最后那三分之一柱香也正好熄灭了。
“哼!”见却邪在最后关头反败为胜,剑舞不高兴的跺了跺脚,忿忿不平的走开了。而此时,公孙宏看着却邪的眼神,却也悄然之间发生了变化。
“好了。既然你通过了这场考验,便自己进去吧。记住,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公孙宏的脚步缓缓向左移动了一些,将通向修史馆的台阶让了出来。却邪拱了拱手,便大步而入。按照之前傅游艺的提点,很快便发现了那本《相剑经》。于是立刻抓紧时间开始默记起来。
至于傅游艺本人,则并没有随着却邪一同进入修史馆。原因很简单,他进去了,也无法看到《相剑经》中所记载的一切。还不如在门外等着,一来替却邪望风,二来也免除了自己对于却邪的干扰。
“你们这些人机关算尽,只怕还是晚了一步。”公孙宏与傅游艺对视着。良久,公孙宏说道。
“那又如何?”傅游艺似乎并不在意,平静的反问道。
“这么多年了,为何不放过自己,也不放过他们?”公孙宏面露同情之色的问道。
“与你无关!”傅游艺咬咬牙,有些惊慌失措的回答道。看来,面对这个问题,他的内心同样无法平静下来。自己多年所坚持和信仰的东西,突然有一天不存在了,这是比天崩地裂还要可怕的打击。显然,傅游艺,或者说真刚深知这一点。
“师父,我看完了!”却邪拖着精疲力尽的身影,缓缓地从修史馆中走了出来。看他的状态,同那一次李臣观进入修史馆观经而后出来时的状态,简直一模一样。由此可见,这部《相剑经》的奇异之处。
“我们走!”见却邪顺利观经,傅游艺和他并不犹豫,便直接离开了皇宫大内。望着二人宫墙之上离去的背影,公孙宏暗自叹了口气,喃喃道:“想不到,这一代越王八剑之中却邪,居然有着如此的品性。难得,难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