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呢?”水夫人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萧一然听的。
“看来我们得走这一趟了!且看他们如何解释!”萧一然眉头紧皱,他不愿面对的事实终于要面对了。
“那好吧!”水夫人叹着气,内心汹涌澎湃,又似乎愁肠百结。她,真的不知如何面对。
酉时,清雅苑。
清雅苑实是临淄城内相当有名气的酒楼,安朵早早订下了这里的“春花秋月”的包房,当萧一然和水夫人到的时候,安朵和明贤早已在座等候。
四人相见,神情都分外激动。
尤其是安朵和水夫人,热烈地拥抱,久久不能言语,眼里都闪动着泪花。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情义。
明贤和萧一然相互拍打着肩膀,眼底的神情真挚。
良久,才由明贤打破了沉默:“好啦!坐下再说吧!”
两个女人这才猛然惊醒,乍然分开。
接着,又是短暂的沉默,仿若四人都不知从何说起。
安朵眼里噙着泪,说道:“萧大哥,水姐姐,当年龙门祠一别,小妹曾经多年找寻,却是音讯全无。这些年里,你们过得好吗?”
“我们很好!只是父亲——”
“小妹明白的。昨天打伤萧阁主,确是万不得已。如若不是他先动手,明贤断然不会伤他的!再说你们怎么不来呢?要是你们在现场,情形就不会那么糟糕了!”安朵说完,就静静地看着他俩,眼里有着期待。
“我们,我们不知道啊?”萧一然和水月静同时惊愣地说道。
安朵看他俩的神情,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但她仍然问道:“怎么,萧阁主没告诉你们吗?”
“没有啊!”
“噢!我们刚到临淄不久,就听闻你锐侄儿和隆基殿下失踪,又说临淄文武官员皆不知去向,后来通过一些线索,查到了如意坊里的内监是掌柜刘如来,同时还知道他的身份正是你们江山阁的四大堂主之一。
小妹想既然萧阁主在此,那么萧大哥和水姐姐说不定也会在此,所以就修书一封,叫刘掌柜转呈萧阁主,约你们一起到醉月楼见见面,叙叙旧情,同时也想以水晶球交换,把锐儿和隆基换了出来,把以前的误会解释清楚,化干戈为玉帛,未曾想萧阁主带着手下四大堂主和江山阁弟子,不由分说,在堂主们的怂恿下,不但不承认抓了锐儿和隆基,还仗着人多势众,准备灭了我们,再硬抢水晶球。
为了诚意,当时只有我和明贤前往醉月楼,要不是明贤有‘绝命三剑’防身,只怕我们再也没有相见的日子了……”安朵说得情真意切,半真半假,语毕还偷偷地试了试眼泪。
“可是我父亲受了重伤,这又怎么解释?”萧一然有些将信将疑,愕然问道。
“唉!那是他与明贤比拼内力所致!你想啊,萧阁主虽然内力精湛,但毕竟年过花甲,明贤正当壮年,内力修为也不差。
但萧阁主自恃功力绝顶,非要跟明贤比拼内力,结果却吃了大亏。你们知道的,小妹不会武功,明知他们这样拼搏相当危险,但也是爱莫能助,当时都快急疯了;相反,你们手下的四大堂主当时并没有受伤,却站在一边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萧阁主深受重伤。
而明贤当时虽然小胜了萧阁主,但也受了内伤,而贵阁的厉婆婆,却一声令下,对我们穷追不舍,而且还动用了暗器,致使明贤多处受。说起来,我们才是受伤害的一方!唉!”
安朵看起来,确实委屈可怜;再看明贤,也的确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而且手臂腿上多处缠有白布,想是包扎的伤口。
这一长篇大论,顿时让两兄妹疑虑顿消,同时对于厉婆婆的做法,多少有些不痛快。可是,萧一然又有疑惑问出了口:“可是,我们真的没有掳走锐儿和隆基。朵儿,你是知道的,我不是个擅于撒谎的人!”
安朵暗自偷笑,面上却是极其淡然地说道:“既然萧大哥如此说,小妹当然愿意相信了。也许锐儿够聪明,带着隆基沈逃出了郡王府,在什么地方躲起来也说不定呢,也许过两天知道我们来了,就回郡王府了呢!”
“嗯,但愿如此!”萧一然忽然有些自责,脑海里顿时闪现出年幼的锐儿趴在他脖子上骑马的情形,他是真的喜欢这孩子。
当萧一然和安朵在这边解释缘由的时候。
另一边的水月静和明贤,却相对默默无言。
水夫人面对着他,千言万语一起涌上心头,却又无法说出口;她明亮的眸子如一汪秋水,盛满了点点柔情;她不自觉地离他更近了些,想要再次听到他的心跳。
她不由得想起当年在扬州,狄青带着他上门求救的情形,她几乎在刹那之间,就爱上了那个生命垂危的病人;虽然,后来在无意之间,揭开了他的真面目,从而得知他是他们江山阁的对手,但她仍然庇护于他。
只是为什么,他恋恋不忘的爱人,竟是她的好姐妹安朵?万念俱灰,以致恨不能消的情形之下,她失手给了他致命的一剑,这一剑差点使他们阴阳两隔。
她内疚,她自责,她悔恨。幸好,苍天有眼,有了锐儿,有了锐儿的鲜血,他终于能够平安!
这些年来,她从没有忘记过他,她多么想,多么想听到他的呼唤,得到他的原谅!
可是,如今相见,恍若隔世。
他依旧是他,丰神俊朗的外表,只是更加成熟而稳重。但她然然发觉:他们之间已经隔着千山万水,疏远了许多。
而明贤,也在看着她。这个爱了他一生的女子,虽然年华老去,但仍然具有摄人心魄的沧桑之美,眼底那抹深深的情意,哀伤而绝望,竟让他再次感动。一时之间,他不自觉地,也变得柔情起来。
他想起了那些在水月静苑养伤的日子。他在重伤昏迷中,她费尽心力地医治他;她衣不解带地侍候他;她陪他聊天散步,陪他把酒言欢,她实是他生命中不可多得的红颜知已。就算她曾经刺了他一剑,差点令他命丧黄泉,他也从没有怪过她。他知道的,她爱他,胜过自己的生死;她当时含恨出手,也只是爱到了极点!正如他爱安朵,胜过爱自己;而安朵爱他,也胜过爱她自己!
这是怎样纠结的情感?他忽然有些茫然。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房妃,那个为他殉情的贤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他的元配妻子。那也是个好女子,只是太傻,竟然做了宫廷政变的牺牲品。他对她是内疚的。
而王宁儿呢,据说那一世里暗恋他多年,有些发狂,所以在这一世里就无休止地与安朵过不去,与他唱对台戏,却终究没有敌过景辉的深情……
一时间,他忽然感慨万千!
桌上,早已摆满了美酒佳肴,香飘四溢。
但在座的四人,恍若未觉。
“贤弟弟,你还好吗?”良久,水夫人轻声地问了一句。
“嗯,还好!姐姐呢,这些年你们都去了哪里?”明贤也答也问。
“还能去哪里!家母临终之时,曾有遗命,要好好保护父亲,要协助父亲打理江山阁。所以,这些年来,都与父亲、兄长在此!”水夫人无奈地笑,笑里充满了萧瑟的味道。
“你们一直在临淄?”明贤又问。
“嗯,临淄是我母亲的故乡!”
“为什么不能平平淡淡地过完余生,非要再次挑起事端呢?”明贤再问。
“我父亲,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更何况,阁里的那些长辈,又怎么能够容忍父亲避世隐居,逃避责任?江山阁,就是他一生的责任!”
“唉,我明白了!我们都是迫不得已!”明贤长叹,甚而苦笑。
“萧大哥,水姐姐,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安朵转过身,打断了水夫人和明贤的谈话,脸色却是非常慎重。
“什么?”萧一然和水夫人都摆出认真聆听的状态,问道。
“关于水晶球的秘密!”
“什么秘密?”
“我知道你们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他既然接手了江山阁,就有责任使江山阁发扬光大。他寻迹水晶球,为的就是水晶球里的宝藏图。他想拿到宝藏图,继而找到宝藏,为江山阁招兵买马,筹集军响,继而起事。不知小妹说的可对?”
“嗯!”萧一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但是,恐怕要令你们失望了!其实水晶球里,并没有所谓的宝藏图!”安朵终于说到了重点。
“啊——”两兄妹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声,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你们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安朵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条来,递了过去。正是水晶球里落下的神秘女子的纸条。
两人看完这些,脸上仍是一片茫然,讷讷地无法言语,只是怔怔地瞪着她,期待更进一步的解释。
安朵微微一笑,淡然说道:“萧大哥,水姐姐,我和明贤今天前来,就是要跟你们解释这一切的!只望两位听了之后,莫要视我们为毒蛇猛兽就好!更要请两位相助,解决目前的纷争!小妹感激不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