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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初露端倪

绝宠傲娇毒妃 言书 3415 2024-11-18 21:08

  夜里寒风呼呼灌进衣领,清歌的眉眼在月色下越发朦胧,到了后来,阿秀甚至都看不清自家小姐的面容。

  烛火在风头中猛地一跳,阿秀随之将脑袋垂得更低,只看着脚尖,支支吾吾地劝清歌:“小姐,您说玉枝姐她们死得那样惨,还不都是因为夫人和二小姐心肠狠毒?若是您再早一步回来,她们压根就不敢嚣张,说到底还是您没有立威,以至于她们将咱当成软绵绵的羊,随手可以宰杀。”

  阿秀向来对刘氏有恨意,这会儿说起她口吻激动,清歌也不以为意,连话都没接上。

  “小姐,先人一步才有机会绊倒她们,夫人那样心狠手辣,指不定那日想起我们,直接将我们给杀了。”阿秀顿了顿,似乎害怕了,可是一对上清歌那双清透的眼眸,就痛惜道:“您前番入狱,还不是因为夫人使了什么手段么?奴婢的眼睛可是瞧得真真的,您一走,这祠堂里就再也没有小姐娘亲的位置了。前大夫人的灵位和牌位都被迁进了广化寺里,奴婢偷偷去瞧过,那狭小的寺庙里,那灵位竟然都无人守着。”

  她的身子不断颤抖着,显然是怕急了,说到后来,竟是一把跪下抱着清歌的鞋子:“小姐……”

  这一声响亮沉痛,直接叫进了清歌的心里,可是她的目光在阿秀身上转了一圈,却是游移不定,这个丫头平日里胆子是大,可是分寸拿捏得很好,从来不会撺掇自己做下决定。

  如今她这样急匆匆地叫嚣着要报仇,可真是为了她的姐妹们么?

  昨日刚见着阿秀还活着的时候,她告诉自己这丫头一定是无辜的,虽然被埋进土里,人至多可以活半个时辰就会窒息死亡,这一点就是刘氏也该摸准了,否则不该下手得那样巧。

  阿秀像是摸透了清歌的心思,一转眼就哭出了声,身子颤抖得像是忍不住了,她说:“如果小姐你良心上过不去,奴婢愿意为您做一次恶人,去联系杀手直接杀了夫人和二小姐,以解心头之恨。”

  她红肿的眼睛抬起,见清歌横眉冷对,有些不虞,阿秀心头委屈:“小姐不用担心被查到头上,若是出了事儿,奴婢第一个挡在您前头。这杀手是我雇的,钱是我在夫人院子里偷的,要偿命就拉奴婢去好了!”

  窗口一道闪到擦过清歌的面孔,像是见她的脸蛋撕成了狰狞的两辦,可是她心头却有些疑惑,往日里阿秀可是战战兢兢地做事,才半月多不见她的胆子似乎肥硕多了,现在连杀人的法子都脱口而出了。

  屋外惊雷一声炸起,阿秀再次颤了一下,低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清歌没有作声,只是喝着早已凉了的茶水,苦涩的味道滑入喉咙,瞬间醒了神,眸光倒是更加深幽,任由阿秀看不出喜怒。

  阿秀冷笑一声道:“小姐想想玉枝为死死为您守着一封黑色的信件,却终愣是看了一遍吞了下去都不肯告诉二小姐他们,死前她也只是说这是秘密。可笑她为了一个秘密身首异处,连家中早已定下的亲事都再也见不到了,她家中年岁已高的爹娘还不知如何伤心。可是小姐对杀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讳莫如深,举棋不定!若是您不愿意,我即刻就搬出清风院,自己琢磨如何杀了这两个贱女人!”

  清歌想了想却是断然否决:“若是她们这样简单就死了,你又如何面对地底下躺着的冤魂?”她相信以阿秀那样灵光的脑袋,这会儿该能明白杀人并不容易,而且太简单的死与玉枝她们死得惨痛的事情关联在一处,一比之下实在太轻巧了!

  更何况,目前她和云玲珑还有刘氏都有杀人的嫌疑,户部尚书的长子死在相府的桃园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而相府平日警备森严,这刘山只会是相府里头的人杀死。

  云玲珑或刘氏一旦死了,那最大的嫌疑人可就是自己了,而且清歌相信,杀人并非简单的事,否则刘氏树敌那样多,如今哪能好端端地在相府里作威作福。

  阿秀见她神色丝毫不变,顾盼生俏的脸蛋在黑夜中仿若上好的玉石一般柔美,她不由得放低了声音:“是奴婢莽撞了,小姐千万别往痛里想,这会儿都到丑时三刻了。”

  清歌随意挥了挥手,坐到阿秀关上屋子离去,才再度看了眼梨花树下的泥坑,唯独阿秀那时待过的地方被冲刷得面目全非,泥土显然是松弛得很。

  今日这阿秀口口声声说是要为小姐妹们报仇,实际上有那一句话不是逼着她清歌动手呢?

  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清歌嚼了口中的茶叶,一股酸涩的感觉遍及全身,她才起身揉了揉酸痛的关节,褪了衣裳躺床上在看《药典》。

  药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欧阳少卿的气味,清幽却醇厚的药香弥漫在鼻间,清歌身心轻松了不少,嘴唇上的热度一点点生起。

  终究,她只是叹了口气,就蒙头睡去了。

  晨光落在清歌眼皮上的一瞬间,清歌就醒了,今日她越来越睡浅,一个响动一点阳光都会惊醒了,她太心痛了。自从玉枝和其他的奴婢死去,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信任的人,她很多次都怀疑自己再次醒来就会躺在血泊里渐渐死去。

  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清歌起身在铜镜前坐了一会儿,里头的女子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天然一段风韵尽在面上,优雅干净,气质出尘。

  可是她却无心欣赏,这张与娘亲过于相似的脸让她很不安,一切真相好似隐浮出水面,她的娘亲究竟与皇上的曾经有过什么关系,她往深处去想却觉得不可思议。

  “小姐,您醒了,要梳妆吗?”阿秀探头进屋,见清歌头一点,立马端着脸盆进来,脚步分外欢快。

  她轻巧地为清歌梳头时,手腕上一只黄金麒麟镯露了出来,镜面反光之下,阿秀自己吓了一跳,给清歌解释:“奴婢再过些日子想和小姐求个恩典,家中为我说了一门亲事,连订亲的金镯一并嫁妆都送进家里了……”

  “倒是嫁了个富贵人家!”清歌指着心口,又指了指阿秀的眼睛:“凭良心来说,若是你嫁了个好人家,玉枝就算在地里头埋着都会保佑你,会羡慕你,一直守着你看着你嫁过去。”

  此话一出,阿秀吓得个脸色苍白,手上动作却是加快,赶紧给清歌收拾好了,才跟着她去了芙蓉院。

  云玲珑一早就起了,这会儿正在用早膳,一见清歌的身影,就赶紧皱眉吩咐红玉将菜给撤了。

  “姐姐来了不早说一声,好叫妹妹恭迎才是。”云玲珑快步上前推开阿秀,一把托住清歌的手掌,脸上倒是有三分真心欢喜。

  清歌只是疑惑:“妹妹你说,今日若秦侯爷回京,京城会不会很热闹。一热闹啊,这人的心思也就浅了,连前些日子尚书家死了嫡子的事情都给人们淡忘了?”

  云玲珑吃了一惊:“堂哥的死是个意外,就算旁人都说他是姐姐杀死的,妹妹也断然不信。”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着,目光却落在了清歌的手腕上,上面有只玉镯很是显眼,若是她没看错,那就是景王曾经从怀里掉出过,却又立即斥责了所有见过这镯子的人。

  景王的玉镯谁敢模样,更何况这是上了年代的东西,就算是有玉石可替代,也断然不会如此古朴,一时间云玲珑的心仅仅一缩。

  为什么,为什么好东西都是云清歌的!她云玲珑哪一点比不上她,为何人们眼里渐渐没了她,却只剩下了云清歌!

  “小姐,老爷着我来叫您,说是秦老来了,叫您不要失礼。”一个模样俏丽的小丫鬟先是请示了云玲珑,而后看了眼清歌,微微一笑。

  不知道这份善意从何而来的清歌连眉头都未动一下,只是深深看见这丫鬟的眼睛,却听她再度说道:“老爷也着人去叫大小姐了,您不妨一道去了。”

  清歌笑了笑,就搭着云玲珑的手往外走去,这一举动倒像是将云玲珑视作自己的奴婢,身份低微,寄人篱下。

  “听说姐姐的婚事都要定下了,怎么还愿意往院子外头跑。”云玲珑一挑眉,却是提醒清歌女人家的名节之重要。

  “不知妹妹从何说起,我压根没有和哪位男子往来密切,又如何会成亲?”清歌笑眯眯的,却是伏在云玲珑的耳朵悄声说着,“不过看这尚书府的少爷刘山倒是该念着你着,我听人说,一个人念想太重即便是命去了也会来找最惦记的人。”

  云玲珑浑身一抖,很快便又笑了起来:“看来一场法事免不了,堂哥的灵魂若是不安息,我与娘亲都会心痛。”她说着,脚下却是崴,疼得眼泪花花。

  清歌见状只是叫她回去休息,肚子搭着阿秀的手,跟在小丫鬟的身后直奔前厅。

  她倒是要当众问问,她的亲事如何而来,毕竟云玲珑就算是想取笑她也不会说这么容易戳穿的谎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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