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曾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强者,可是一次失败的探险,让他失去了曾经作为依靠的强大武力。只有在虚拟的《争锋》世界当中,他才能找回自己曾经呼风唤雨的感觉。可惜所有人都知道,虚拟的东西终究无法取代现实。
就像现在整个联盟的人都知道,魔教的教主东方不败耗费了极大的精力,才从那个虚拟的强者世界回归。既然一个遍地都是强者的世界,都无法吸引这些宇宙的顶尖强者。反而被人视为一个牢笼一般的世界,可见虚拟的东西没有了现实的支撑,同样是一个华丽的肥皂泡。
为了寻找自己的过去力量,武阳同样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可惜他只是这宇宙一个普通的强者,自然无法同傲视整个世界的魔教教主相比。在许多人的讥笑下,武阳艰难的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曾经被他视作粪土一般的东西,反而在这一刻成为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就是那些以前被他做场累赘的钱财,还有那些碌碌无为的家人,成了他能继续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这次他要再次完成自己的探险,那次让他失去了一切的探险。他此时的实力也许不如以前,可是想要完成这次探险的**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这一切看上去很疯狂,可是武阳的家人和他自己,都认为这是他一个重新崛起的机会。就在很久前的时候,武阳觉醒了属于他自己地异能。可惜异能却没有给他带来巨大的改变,在茫茫的人海当中。武阳根本不知道如何让自己的奇怪异能继续增强。
直到看到了家人送来的魔教灵宝,武阳终于在自己已经快要成为灰色地世界当中,看到了最璀璨的一抹绿色。人活着需要一个希望,尤其是在这个生命完全失去了时间限制地时代,一个没有希望的人最终地结局只能是在长久的苦闷后自杀。
想到以前的种种。武阳心中可谓是感慨万千。不过就在这时,他也放开了自己的心胸。他需要让自己找些事情。让他霉的心再次勃出生机。突然外面一阵喧哗,武阳从自己地思绪当中解脱出来。
“唉!”叹了口气之后。武阳的脸上神色有些落寞。太久地自闭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这种随时会走神的习惯。现在想要改变过来,看来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了。毕竟他想要做一个真正的强者,而不是一个只能枯坐终生的思想家。
外界的声音表明,不但众人都开始做防范的准备工作。还搬动了许多大石头设下新的防护圈。武阳呆呆而坐,心情一时兴奋。一时落寞,几度都欲长啸而出,泄心头的郁闷气息,几度又在长啸出口的刹那,生生中止。
武阳掀开车帘,走下篷车。
冷风呼得席卷而来。望望四外,头顶山势绵延直若九天。远方犹有绝壁深谷,在这片里许范围地天然山凹歇息地,一众护卫和一众粉客。无论身份高低,都在不停地做着准备工作。谁也未曾闲着。
以他这篷车为中心。十辆篷车布成一个大圆。篷车与篷车之间地空隙,被石头添住。马匹均十分安分地或站或卧于石头后面。西南方向乃是斜斜向下的道路。东北方向乃是斜斜向上地山路,这两处进出山凹的要道,都以石头垒出长长的狭道。同时更在山势较缓的所有地点,都堆出拦阻石头堆,使任何试图跳下或跃上的狼,先遭遇的均是这些防卫攻势。
所有人都在忙碌,武阳蹲下身来,随手将积雪扫开一些,露出青石地面,而后一拳击下。拳头很有点疼,石头也只碎裂了不到寸厚,根本就无在《争锋》时手臂直接贯入的可怕力道。显然以修行功法而论,当前境界甚是低微。
测试过直接力道后,再凝神体会一下旋涡气息运转情况。觉越是想控制那些隐约而见的旋涡气息,越是无法找到它们的正确位置,甚至那些旋涡气息也会和他捉迷藏。一旦他的意识到达,当即就会转移位置。更休说找出运用方式。
现在,他已得出了自己当前实力的结论体水准,最多也只就是一个普通小星球一般高手的境界。说高,在暗流涌动的联盟中根本排不到任何字号;说低,在寻常意义的江湖也必是叫得响的一方好手。
自嘲的笑了笑,暗中安慰自己:“且不管它,从这些天的经验看,我这体内暗藏的奇怪力量,似乎一遇到危险就会自动选择而出。若今夜遇敌后依然如此,便证明这种怪异难解的事,依然和藏在体内的他心通真无有关。而且即使只能一拳击裂寸厚石头,在江湖上也足够称之为神力……”
可是安慰自己归安慰自己,心头的怅然和迷茫,还是难以消除。
但他的情形,和其他任何武林人都不同。由于”他心通”异能造成的心理防范因素,以及过往经历中一重重潜在的危机,使他连能够交谈的对象都没有,一切都必须自行摸索。最为头疼的却是,即使真有什么博学之士,能够解释他的一切奇怪现象,他敢于直面请教吗?
“会了他心通,有什么好的呢?”苦笑一下,不由自主地沉思着:“隐藏在人表面下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和言语、表情,乃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太多的虚伪,使我也只能以更虚伪的面目出现。但,……为何会这样?”
“……恩,若无他心通能力,尚可令自己始终处于单纯心态。有了它,却会时时想着探询一下别人的真实心意。而所有的真实,都与表面上表露的大为不同。正是因此,才会始终觉得这整个世界都是虚伪和谎言构成,故此也只得以虚伪和谎言来应对。”
“对。追究到底,依旧是由于自我危机的心态。……也正如眼睛,看到了才敢真实确定。天生的瞎子,可以拿着柄探路竹杖,始终走得那么自然洒脱。后天的瞎子,就走得总是小心翼翼。失去了眼睛或眼睛突被蒙住的,就会觉得满天地都是危机和陷阱,每一步都在担惊受怕的迟疑中,可真地如此吗?世界未曾改变,还是一样的世界,仅因际遇不同。仅因看到的世界是否习惯。依旧是因曾有过的眼睛,曾看到过的经历,造成的对茫然世界的不同感知。”
“真正的真实却是:哪里有沟壑,那地方就必有沟壑,它不因人是有了眼睛或天生就是瞎子而改变。看不到它,或许会沿着沟壑下去再上去;知道了它而又看不到它,会生怕掉了下去也许就真地这么掉了下去;能看到的,或许会跳过去,或许轻功不够失足坠落。然而谁会更有生存可能呢?”
“最艰险的地带,瞎子或许可以攀爬而过,或许即使死亡也不知痛苦。蒙着眼睛的,会一个跟斗接一个跟斗,即使真地过去了,也会用上最久的时间。有眼睛的,也许直接退开,也许一冒险就摔死,也许想归想,根本不敢过。所以最佳的选择反而是天生瞎子,因其不知,所以无畏。
最寻常的地带,瞎子或许扑通倒。蒙着眼睛的,能小心度过,有眼睛的,视做坦途。在此情形下,当然最佳的选择是有眼睛。但那些最常见的,需要小心才能过去的地带呢?……每种人都会遇到同样可能的危险,也会有同样可能的幸运。然而蒙着眼的,始终在小心,他不会觉得那时更小心;瞎子一直那样,没有任何感触;只有有眼睛的,才会觉得遇到了危险或困难。”
“所以,总体说来,能力越高者,在艰险时承受的压抑和痛苦也越大、在需要小心的地点会因自身的原因,获得更高的幸运。始终最平静的,反是天生的瞎子。总在痛苦的,就是那些曾有眼睛却眼被蒙住的。正如我。我就是那曾有眼睛但眼睛却被蒙住了的,假如能选择,我要怎么选择自己的将来?是从此做个最快乐的没有眼睛者,还是做必须去承受艰险地带压抑折磨的最痛苦者?”
这段时间,武阳从未仔细对”他心通”异能进行过客观思索,从未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来思考自己处事方式和造成自己当前境况的真正原因。
对人生和未来的思考。
当他终于思考结束时,第一声震破群山的凄厉狼嚎,于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出现。
在余音袅袅将消未消的瞬间,凄厉的狼嚎,在群山中陡然回应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