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现在渺渺过的好,那是她走了狗屎运,如果不是那些运到,只要小鱼大了些,不再看重虚无的感情,肯定在物质生活上比老大老二都过的好!
夏渺渺不介意老妈想什么:“我晚上在这里吃。”
夏妈妈闻言,脑中没有必要的想法立即烟消云散,下意识的紧张抬头:“何木安来吗?!”
夏渺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怕女婿的丈母娘:“不来,我吃了饭就走,不让你讨厌的大女婿碍你的眼行了吧。”
夏妈妈顿时紧张!这种话能随便开玩笑!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你不要张口就说!我可没有那个意思!”说完,想了想,又忍不住向后念叨一句:“我真没有那个意思,你可别让何木安听见,我——”
夏渺渺扑哧一笑。
夏妈妈伸手就要打她,可惜捞不到:“你就是故意的!”
晚饭刚摆上桌,邢小行抱着挤不过单行门的大花束,开着大厅的正门满头大汗的进来了。
夏妈妈顿时笑的眉目疏朗:“小行来啦,快进来,进来。看你,来就来了,还惯着她,买这些不适用的东西,你们年轻人呀,你可别委屈了自己,她就是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这次真是委屈了,一看小行就是好孩子,可别跟她一般见识。”
夏渺渺摇头失笑。
邢小行刚打算说话,猛然看到站在餐桌前的大姑子,下意识站正几分,心里有些发憷:“大……大姐……”
夏渺渺浅浅一笑:“她在楼上呢,去吧。”
邢小行并没有从笑容里看到温柔,只能记起那天从这个家出去后的经历,那时候她也是笑的这个样子:“好,好,我……我马上上去……”说完蹬蹬蹬的向二楼去了。
夏妈妈在下面嘱咐:“你慢点,看着脚下。”直到目送邢小行上去,嘀嘀咕咕道:“买什么花,多贵呀,那么一大捧,不少钱呢,……不会过日子……”
“什么都不买,怎么哄你女儿,到时候你还不说人家小气。”
夏渺渺不知道邢小行怎么哄的夏小鱼,一家人坐上饭桌的时候,邢小行带着小鱼也下来,邢小行不断的给小鱼夹菜。
夏小鱼娇蛮的,颐指气使中又带着被宠爱的骄纵对小行呼呵。
夏妈妈非常满意这个结果。
夏爸爸刚下班,还根本不知道怎么了,一辈子老实巴交的人,看着小鱼吃个饭还在那里膈应人,有些不高兴:“你就不能自己吃,小行,你也吃,别管她。”
邢小行立即乖顺的道:“爸,我不饿,我看着小鱼就很好,爸,你也吃。”说着给岳父夹了一箸清蒸鲤鱼。
夏爸爸颇为惊喜的点点头,嘴角上的笑容顿时又满意了三分。
夏渺渺竟然没发现,邢小行这孩子这样讨喜。
……
晚上七点半,夏渺渺谄媚的穿着短袖家居服,要上系着围裙,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梳子,处理着何木安头上的头发。心里想着,尚尚姓夏这件事怎么开头呢?
尚尚当时怎么姓了‘夏’?她竟然一点想不起来,这样一看她是不是比俞文博还没有良心。
夏渺渺吧何木安脖子里系的严严实实,让他坐在阳台临时给他准备的凳子上,这件事好像不是她做的主吧:“放心,放心,手艺人。”
何木安一点也不担心,哪里没有一个理发馆,不会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
“家里都挺好的,你都没见我爸笑的样子,好像没吃过女婿给他夹的菜一样,白瞎了你平时对他的好。”说着咔嚓咔嚓剪掉了梳子上多出来的头发,手法娴熟的重新撩起一缕。
夏尚尚按着何不坐在不远处,两人认真的摆弄地上的积木。
夏渺渺挑起一缕,在自己三室两厅的房子里,总觉得装不下何家的这几个人,明明他们也不占地空间啊:“小鱼那性子,你等着吧,还有的闹呢?”
“……”
“不是我说她,当然了我也有责任,小的时候只看到可爱,宠爱的有些过。”
“……”
“就是没有看出来,邢小行性格那么好,挺懂事的小孩子,当初一起吃饭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只觉得他闹腾,可见人呀,不能片面的看。”
“……”主要是看到的东西起作用。
“虽然电话是我提议让打的,但我绝对裴颜多少有问题,哪有女孩子那样不讲究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参合别人家的事,不知道图什么,不喜欢我家小陆,当初别嫁呀,又不是谁逼着她嫁的,现在闹成这样,不是给别人找事吗!”
何木安突然开口,好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裴颜是楼右夜的妹妹。”
夏渺渺闻言,没什么反应,手里的头发咔嚓咔嚓的剪完,梳理整齐再撩起一缕:“楼右夜是谁?!”
“……”
夏渺渺忘了,记忆太遥远。
下一刻!夏渺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亲妹妹?!怎么姓氏不一样?”夏渺渺咔嚓剪下一大缕!
“……”
又赶紧挑起一缕,找补整齐,皱着眉,越想越不对,楼家的遭遇她可没有起什么好作用,说好听了就是有仇,难听了,就是灭族大仇。
她妹妹却嫁给了她小表弟,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吗!就算没有难倒她小表弟优秀到让对方忘记国仇家恨:“……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一个指头戳在何木安头上:“看看你们的日子,简直简直——”
“……”关我们什么事。
夏渺渺挑起一缕头发,叹口气,说到底啊还是她做的孽,报应在家里人身上了,恐怕裴颜一开始就没有抱着跟表弟好好过的心思。
“……”
夏渺渺忍不住想:“说起来,楼右夜长的多漂亮呀,年纪又比你大,相比很体贴吧,加上温柔懂事又了解你的心意,当时把你照顾的那么好,你怎么就没有跟人家白头偕老呢……”
何木安精神立即紧绷:“……”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夏渺渺不咸不淡的继续:“有没有也给你剪剪头发,洗洗脚什么的,还是人家恨不得给你把饭嚼吧嚼吧送你嘴里……”
“……”
“我可还记得人家娇娆的身段站在我身边时的懂礼样,是不是还指望着我几年后帮你抬她呢!”夏渺渺把剪刀、梳子重重的拍在一旁的桌台上!
何木安微微闭眼:完了!
下一刻,夏渺渺又不情愿的拿起来,重新挑起他的头发,只是不冷不热的嘲讽:“齐人之福,你怎么不把她娶回来,大小一家亲——”
夏尚尚看她妈一眼,没有兴趣,又收回目光,带弟弟。
何不自始至终都没看他妈一眼,很容易集中注意力。
夏渺渺心里无端憋了一肚子气,本来好好的心情被破坏了一半,想再给何木安来点狠的,想了想又忍下来,只是掐了他一下:“本来打算一会给你放点洗澡水,给你搓搓背,现在好了,自己搓去吧,我看你还搓什么,你干脆都不用洗,你是谁呀,喊一嗓子,让人给你舔干净呗。”
“妈妈,你真恶心。”
夏渺渺才想起她还在旁边,赶紧闭嘴,想想有愤不过,小孩子也敢爬她头上:“边去,去客厅玩,这里又没有空调。”
夏尚尚才不听她的:“我就喜欢没有空调的地方。”
“你怎么不去楼下玩去,更合你心意!”
夏渺渺恍然道:“她嫁给我表弟什么意思!”
现在才回过神来!何木安汗颜“……”
“这女人——”夏渺渺不想给何木安剪了,当务之急的大事差点搞混了,赶紧给小表弟打过去把这件事告诉他。
但想想何木安左右不对称的头发,出门不好看,又赶紧拿起剪子咔嚓咔嚓的开剪,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你看看你招来的都是什么事,好好的日子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人,你要是当初洁身自爱点,别乱搞男女关心,做一个贞洁烈男,有这么多麻烦。这事闹的我怎么跟小陆交代。”
何木安慢慢的开口:“他知道。”
夏渺渺动作一滞:“你说什么!”夏渺渺其实是听见了的,就是思维没有跟上:“那他还娶她?!”
“……”你说呢?只要别揪着曾经的事不放,随便被人倒霉。
这也不难猜,初始的爱情哪个不是爱的死去活来的,夏渺渺手上的速度放慢了很多:“这事闹得……”突然间画风都变了。
夏渺渺想了想,好像也有一部分自己的责任,人家楼家也是使命使然,要不是她当初下不去……“说来说去,都是怨你!”
你说怨谁就怨谁:“……”全当我是雕塑!
夏渺渺叹口气,说起楼右夜,夏渺渺不禁又想起柳拂衣,想着想着,就不想好好给他剪头发了。
随便给他咔嚓咔嚓了两下,左右两边给他剪平了,梳子一扔:“好了,自己洗头去吧。”
何木安也敢不提醒她,不就的刚才她还很高兴的给他洗头,说最爱他,满心满眼都在表达她对他这个新鲜玩具的喜爱,对今晚帮他剪头发的期待,好似他是她的全世界,全副身心扑在他身上。
结果就因为少了个轱辘或者丢了个零件,立即不要了。他也很无辜。
夏渺渺兴致缺缺,幸福满满的好心情被撬开了一个缺口,让她心情难受,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夏渺渺独自坐在沙发上。
何木安没有先去洗头,抖落了身上的围裙,没有理会掉在身上的头发,向坐在客厅的她走去。
夏渺渺侧身:不理你!
何木安坐过去,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手上:“好了,多久以前的事了。”
“那是事件本身的原因吗!”她无缘无故的欺负他妾侍了,虽然对方是急切了一些让新婚的她不高兴,可,放在现在的自己看来,那个时候楼右夜真不算十恶不赦,她处的位置,让她完全可以耍些手段,并不算太逾越。
何木安眉头打结,隐隐有些想附和渺渺的话,如果当初少些事洁身自好一些,现在也不用这么麻烦。
夏渺渺见他不洗头,有些着急:“你在这坐着干什么,头发钻进衣服里,有你难受的,赶紧去洗,等着我给你洗吗!想的美!自己去”
心疼了,不去。
“你去不去!”
不去!
夏渺渺心急,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注意,一会多难受,还沾的沙发上都是,说着也不管什么老公的前女友们了,拎上他,帮他洗头去了。
夏尚尚看着两人离开客厅,才嗤笑一声,老爸越来越没格调了,这样无聊的把戏都配妈妈玩,世风日下!
“姐姐。”
“玩你的。”
不大不小的洗手间内,夏渺渺不一会又心情超好的给何木安洗着脑袋:“水凉不凉?力道会不会重了些?头再低一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好,怎么摸也摸不够他软软的耳朵。
可爱。
“你别闹!我自己洗!”耳朵里进水了!
“不,我就要给你洗——”
……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塞牙可能都是轻的。
夏渺渺昨天刚被迫重温了一下楼右夜,想不到今天就梦想成真了。
本来陪师父做个美容,想不到竟然碰到穿着工作装的她了。
楼右夜长的漂亮,不漂亮也不会被送给何木安,在如今风华正茂的年龄更是风姿绰约、美丽妖娆的时候,她穿着粉色的类似护士服的工作装,更是把她近乎散发的圣光的美衬托的淋漓尽致。
她嘴角含笑,目光潋滟,美丽却不轻浮,像开在雪峰却被迫移栽的雪莲,依然失了自己的气节。
可以说,现在的楼右夜更美,是岁月沉淀,繁华落尽的美,神态依旧温和,性情更见坚韧,没有家道中落的自暴自弃,反而多了更让人移不开的美。像一幅有了自己故事的画,让人一看在看,没总能看出属于自己的人生哲理,
夏渺渺神色尽量自然,已经被先在的身份浸染出该属于何夫人的有所不为。
楼右夜十分诧异,有些慌乱,下一刻又强迫自己镇定,这家美容院并不算高级,绝对不是何夫人消费的场地,她是特意避开了何夫人可能出入的场所找的工作,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在以往的身份土崩瓦解后,她没有再想过被谁养在家里,她不喜欢那样;也没有在她熟悉的岗位上继续应聘,虽然她有能力,不见得不能胜任更好的工作。
但想到都是一个体系的旧识,难免不会有人看她家道中落,有别的想法。那些人不见得多么喜欢她,但有些人会觉得她跟过谁恶意的想侵入她的生活。
楼右夜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或者说,生活也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她选择做一些小工,或许不能很优秀,但她想试着过自己的生活,靠自己的手,一点点铸就另一种未来,也许某一天,她也会找一个,各方面都不比自己好,但能过日子的男人;也许……谁说的清呢!
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再和何先生何夫人有交集,在这里遇到何夫人,让何夫人想起不愉快的事,是她的失职,也对不住何先生当初放他们一条生路。
楼右夜快速处理好子手边的工作,未来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跟台前说了一声,急忙退到后面去,不想惹人不高兴。
范笑围着浴袍,神色慵懒:“怎么了?叫你出来放松放松还不乐意了?”范笑躺在长椅上,等着人伺候。
夏渺渺神色还好,更不觉自恋到,在这里遇见是‘阴谋论’:“没有,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何木安的前女友们就是用来让她自卑的,一个个有眼色又颜值,一般情况下又很懂事,衬的她一点优点都没有。
楼右夜如此,柳拂衣更如此,没有一个纠缠不休,没有一个自命不凡,没有一个不知进退,间接的把跟她们在一起过的男人拉的很高很高。甚至莫名的让你想到一个努力方向,时刻在给你敲着敬重,有更优秀的人,等着你时刻厌倦她们敬重的男人。
有时候想想,她也想问何木安看上她什么了。她身上有的有点,人家楼姑娘柳姑娘,能再放大一万倍还有余热折射出无限光彩。
就比如刚才楼右夜看她时,歉意满满又避让的那一笑。夏渺渺这类脸皮厚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被比到了尘埃里,所有的小心思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难得的事,对方还是受害者,甚至被楼家责难者,依旧坚强的令人敬佩。
都说男人外面的女人闹腾了让原配头疼,她觉得不闹腾的才更让你无法忽略。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重要的事和人。”
“我叫你来是放松的,你想什么心事,赶紧的松快松快。”
“昨天刚开了背。”
“今天开开脸。”
夏渺渺叹口气:“好,开。”
范笑突然道:“遇到你老公在外面的养的小的了。”
“你想什么呢。”夏渺渺想着,还不如遇到呢:“你没认出来吗,刚才一进来看到的,特漂亮的女人。”
“特漂亮的?”范笑几乎瞬间想起来了,的确漂亮的不一般:“是好看,我还没见过那么有味道的女人,你情敌吗?那你完了,等着卷铺盖走人吧。”有颜值有想法有年纪,玩夏渺渺这样的小意思。
“做你的按摩。”不知道楼右夜愿不愿意接受她迟来的歉意,这家美容院就不错,过户到她名下会不会失礼?
夏渺渺想了想,还是回去问问陈秘书那边的操作流程,从正规渠道送出去吧。柳拂衣还有个云雾之上呢。
大度吗?不是!何木安从来不给她的女人用这个词的机会,他本身就是骄傲的不允许自己轻易被沾染的男人。
那楼右夜和柳拂衣是什么!
精英?!
……
“我妈最近情绪不好,你不要跟她提我跳级的事。”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昨天是昨天,我爸说她跟年期让着她点。”
“不是孕期综合症吗?”
“也行。”有个想高兴就高兴,不想高兴,就冷脸的妈,呵呵。
……
陆家表弟带着死活不想离婚的裴颜,坚决的去离婚了,不管裴颜肚子里的是不是有孩子!
结果因为女方在妊娠期没有离成功。
夏渺渺笑的不行,他家小表弟呦,只是没想到,表弟心里藏着过这样一份爱情。如果裴颜不触碰他的底线,会是多好的一对孩子。
哎,怎么就成了怨偶了。
夏妈妈叮嘱渺渺:“以后她可就跟咱们家没关系了,可别让打着你表弟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你记得跟律师那边说一声。”
夏渺渺咬一口苹果:“还用我说吗,他们比我知道的都清楚。妈,咱有事没有能不能不要总请我回来喝下午茶,你每个星期看我携家带口的回来一次还没有看腻我呢,再说,平时我公司有事呢?就是我公司没事,我也是三个孩子的妈,很忙的。”
“你说这些话昧良心吗!孩子你不用带,公司你爱去不去,让你回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委屈你了是吧!”
夏渺渺呵呵一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安安问我,家里怎么了,怀着孩子总是乱跑,你知道的他担心。”
夏妈妈张张嘴,又张张嘴,最终不敢在大女婿这个问题上提任何问题:“你忙不早说,行了行了,我也没事。”
唉,何木安的杀伤力呀。
……
夏渺渺从卧室出来,把沙发上的抱枕摆弄整齐,茶几上的书本收一下,边往餐桌走,边唠叨:“你看看我家这些烦心事,一个个的闹呀闹,你等着吧,我妈过两天肯定又要哭着喊着让我回去教训二宇。”
“我舅舅怎么了?”夏尚尚在旁边喝着汤,好奇的看着妈妈。
夏渺渺掐掐她晒黑的小脸:“你舅舅给你找了位漂亮舅妈,以后就多个人疼你了,高不高兴
?”
“你明明看不出多高兴。”
“我怎么能不高兴。”她不高兴的接下来她妈妈的反应:“我干脆关机好了。”夏渺渺说完端起何木安面前喝完的碗,帮他盛汤。
何木安看着稳稳的又落回自己面前的汤,颇为受用。也帮她盛一碗。
何木安这样想着,已经拿起渺渺面前的碗。
夏渺渺拍落他的手:“吃你的饭,粗活是你做的吗。”
夏尚尚看眼老爸,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妈这段时间可是非常殷勤了,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爸爸事?!
就不能是体谅我的辛苦:何木安回视女儿。
夏尚尚神色自然,也不避让,对老爸虽然做不到妈妈那样随意,但也从心里敬重、感激和亲切:你愿意那样想也没有办法。
何木安微微皱眉,莫非他这几天感觉良好都是假象?
……
“范总、夏总,这里这里——”莫助理在包房门口接到两位姗姗来迟的‘客人’。
范笑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莫助理客气了,能得莫先生和莫助理的邀请是我们的荣幸,怎么敢劳烦莫助理亲自来接。”
莫助理显然比莫先生会说话:“两位美人赏光,怎么能不出门相迎,范总在业内现在可是大名人,普通人想请都请不到,如果有机会,范总可别忘了再找我们家莫墨合作。”
范笑立即道不敢,她现在虽然在业内隐隐站稳了脚跟,也有打开了知名度,但跟莫影帝这样的实力老派影帝还有很大的差距,怎么敢托大。
上次能邀请莫影帝,还是飞跃传媒出面才能成功,以她的级别是在不敢说能和莫影帝吃饭,这次莫影帝突然邀请她们共进晚餐,范笑惊讶又惊喜,怎么能不与有荣焉。
莫助理的目光落在夏渺渺身上,神色更加殷勤,他心里最理想的状态是夏渺渺是飞跃主权人物的夫人,最不济,也要有重大话语权,再加上他们莫影帝的实力,哈哈哈!影视圈将来还不是他们莫老板的天大,也就是他莫助理的巅峰人生!
他现在名气是有,业内人士也对他颇有敬重,但谁不知他没有多少收入,也没有多余的影视资源,经纪人都算不上,全赖他老板太任性,茅坑里的化石,说什么都没用,所以没谁会捧着大把的钱把他当回事。
以后就不会了,只要他让夏女士搭上莫影帝,到时候!莫助理已经再次看到了自己的锦绣人生。
包厢内,莫大影帝冷着一张脸,十分不耐烦今天的晚饭,但那张相片的确给对方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扰,对方一次做‘要挟’吃顿饭,他不好不到场。
范笑看到莫大影帝,脸上的笑容仿佛突然绽开到娇艳的牡丹,摇曳生姿,肆意挥洒自己的热情,只求见着心生愉悦,留下几分好印象。
莫影帝顿时又把她从‘趁火打劫’划拉到‘投机取巧’的行列,心里更不满了几分!
夏渺渺也嘴角带笑,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就是一个小配角,工作能力和经验都不如师父,自然以师父马首是瞻。
范笑在业内混了这么多年,应酬的手段自然很有心得,如果是平日的场合,在她有意讨好下,定然是和乐融融‘郎情妾意’。
可那是平时,现在范笑使尽浑身解数,对面的男人都没有动一下嘴角的意思,饶是范笑处在求人的一方,都恨不得问候他八辈祖宗,她算知道为什么娱记都想捅他了!果然讨厌的令人发指。
但想想她演绎出的‘国民时代’,心里又不禁为对方的鬼斧神工倾倒,不禁又打起精神,天才总是桀骜的,原谅他!又扬起一百二十分笑脸。
莫影帝兴致不高的应付着。
莫助理见状频频向夏渺渺使眼色。
夏渺渺接收到了,也很想豪气的六杯酒打开场面,但她现在怀孕了,她就是像往前冲,也不可能只动嘴皮子,还得靠实力网上叠加,震惊对方。也没有她用武之地不是吗!
而且她觉得莫墨不欣赏她,她上去只会适得其反。
反而是这位莫影帝,请她们两位女士吃饭,却一点也没有‘诚意’,看那张脸摆的,都快成冰雕了。
不过她们这些小人物也没有要去人家当她们是盘菜的能力,只求别感觉越来越糟就好,所以一直跟在范师父后面陪着笑,师父说什么就附和什么,一路吹捧莫影帝就对了。
浮夸!
莫大老爷觉得简直是浪费时间,尤其范女士后面跟着的那位没骨气没能力不尽心的女人,除了玩虚的,走旁门左道,自以为很人情世故的捧高他人,不会作别的!他有些后悔应邀了。
夏渺渺见对方表情不善,在对面两人看不见的角度,用脚碰了碰师父的脚:撤吧,点到即止,日后好相间。
范笑也觉得情况不对,对方虽说请她们吃饭,可一点也不热络,相反,莫影帝看向她们的不耐烦几乎要实质化的喷出来,再待下去,可能好感没有刷到,反而回到解放前,那就得不偿失了:撤。
夏渺渺举起香槟,未语先笑,这话该由她说,她有现成的理由。
莫墨冷锋一扫,见她那张时刻谄媚的脸,就心烦。
夏渺渺就当没看到,强硬的心里素质是从基层一点点练上来的,笑容一点都没有松动。
莫墨就像看到了她不久前‘忍辱负重’的表演。
莫助理有些不满意夏渺渺不积极,但见夏渺渺举起酒杯,才有了笑脸,就该这样吗,谁能态逃得过莫大影帝的魅力。
夏渺渺语调和善:“莫先生,谢谢你的邀请,我和我师父能……”
莫助理后面的话没有听见,前面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已一身冷汗,他来的时候明明提醒过她们,莫影帝不喜欢请人,有些话别乱说。
夏渺渺收时收到了,但这位莫影帝也太高调了,非要请她们吃饭是他,来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不提醒他一下,她们为什么坐在这里,还以为是她们疯狂贴上来的。
“能得到您的邀请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一直恪守职业道德请莫先生务必放心,我们夏天工作室对莫先生的崇拜那是深入到企业文化的,上次如果莫先生就没有夏天工作室的今天,今天我们带着千万分的虔诚和感激,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与莫先生合作,只是……”
夏渺渺有几分不好意思:“不敢再耽误莫先生的时间,加上我又身体不适,拖个大,就逾越一次,赶上末班公交车,让肚子里的宝宝早点回去,免得受惊。”
都有孕妇晚不过十点的说法,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用。就算对方火了,说她们不懂事,既然敢先离开,范笑也可以已不懂事斥责她,如果正中莫影帝下怀,她们正好识相的离开。
莫墨只有片刻皱眉,便恢复如初。
莫助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她,她还怀孕了,孕妇勾搭男人很刺激吗,说出来干什么!这个蠢货,莫先生没有特殊爱好!蠢死了!
莫墨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助理:“你怀孕了?”视线落在她没有任何凸起的肚子上:“上次见面你就在怀孕生子吧……”还真是……
夏渺渺从对方语气里听出了慢慢的恶意,这是嘲讽她只会生呢,夏渺渺笑容不变:“我比较喜欢孩子……”
“喜欢到夏副总这样频繁生的没有几个。”
呵呵,谁说不是。夏渺渺陪笑。这莫影帝病的越来越重,别人生孩子都要看不顺眼!
“夏女士很爱自己的老公?”
莫助理心里一跳,成了!他就觉得自家老板对这位夏女士讨厌的不同凡响,不是看对眼就是看不对眼。但这都没什么,哪一段孽缘不是从互相认识开始的。
夏渺渺撩撩头发,按照套路,脸颊上略带三分羞涩:“还好。”
“还好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夏渺渺骤然看向范笑,这位莫影帝是不是脑子没有长好,客气话懂不懂。
范笑也惊异莫影帝的智商,但天才的脑回路都是与众不同的,立即兜起现场气氛,娇笑道:“看莫影帝问的,让我们夏总多害羞。”
莫影帝看向说话的人,才华有,浮躁也有,想在她的领域登顶就需要机缘了:“她会害羞。”
已经害羞了好不好,夏渺渺陪着笑。
范笑心中稍安,夏渺渺就这点好,虽然被何木安养成了贵妇人的做派,想去公司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但不贴着标签出来见人时,身份放的很低,不会听不得不中听的话。
这也是范笑喜欢夏渺的原因,她虽有跟夏渺合作仰仗何木安后台的意思,但能自己努力的时候还是希望靠自己的努力,不想事事牵扯禾木集团,现在为止,夏渺渺都做的很好,尊重她的成绩。
莫影帝因不住问:“你除了笑,还会什么?”
夏渺渺下意识的调节气氛道:“生孩子。”
范笑噗嗤一声笑了,这话从何夫人嘴里说出来太有喜感了。
莫影帝脸都绿了,他有意想刁难几句,听到这样的不要脸的逗趣话也只剩自叹不如。
莫影帝莫名的心情更加不好,挥挥手:“走吧,走吧,免得夏副总赶不上车。”有意加重了夏副总几个字!
范笑、夏渺渺赶紧站起来,夏渺渺站在范笑身后。
范笑陪着笑告辞。
待两人除了包房,忍不住舒口气,范笑几乎当初失态的想问,莫影帝有病吧!还是不会做人!怪不得除了作品什么都拿不出手!除了距离他很远的粉丝,圈内朋友寥寥:“咱们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吗?”
“没有吧。”
范笑小声道:“像挖了他家祖坟一样。”
夏渺渺轻声一笑:“有能力的人吗。”
谁说不是。
小桥人家是很注重客人隐私的会所化酒店,保全措施到位,很多明星会选择在这里宴请,但这里并不完全是给明星们提供的场所,真正需要安静环境的不见得是他们。
莫墨一直以为风头太盛,跟拍的记者太多,不得不选择这里。
“何夫人?!”
夏渺渺回头。
赵天成胖乎乎的身材周围,站满了众星拱月的星星。
赵天成激动的迎上来:“何夫人好,能在这里遇到何夫人,实在是赵某三生有幸,何夫人这是要走?”何先生在不在?
赵天成背后有人用泰语问这边的情况。
赵天成一点也没有冷落客户的自觉,笑容谄谄的恭迎着夫人,他们这批人好像要把他们家先生冷心冷肺的热情都补回来,见了属于自家老大的人,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
也可以说,何木安不喜欢他们这一套,如今何先生终于有了夫人儿女,他们近乎谄媚的小游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夏渺渺的笑容多了三分客气的漫不经心,:“赵总客气,是要走了,赵总忙着我就不打扰了。”
赵总立即退开一步,一点没有因为对方不在禾木任职,没有实权,是先生身边的‘花瓶’而怠慢几分。
相反,熟悉何先生的人谁不知道何先生对自家夫人的另眼相待,就是要诟病这份另眼相待,还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分量:“夫人慢走,夫人小心路滑,嘿嘿,我见服务员刚拖了地,要不,我先帮您用抹布擦——”
夏渺渺已经走了。
赵天成颇为失望的看着何夫人的背影,为自己刚才没有直接凑上去用袖子擦地板惋惜,这么好的献殷勤机会竟然没有捞着,他怎么这么怂。
莫墨站在楼梯的转角处看着这一幕。赵天成,业界人士很少不人士他,国内珠宝界的领军人物,奢侈腕表创始人,旗下拥有一批情怀深重的设计师。
这个人物在本市,又有超越他本事地位的分量,因为他背后站着商业界的泰斗——何木安!平日眼高于顶,从不给人好脸色。
而他刚刚对那个近乎一事无成的女人恭敬到谦卑,而且——何夫人?
莫助理睁大的眼镜现在还没有闭上!他,他,他只是想找飞跃那个级……级别的而已……就是飞跃传媒那个级别的他……他……他都不敢说是飞跃传媒最高领导人的夫人。
而刚刚……
莫助理忍不住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他……听说那位传说中的何先生坐下有一批专门不让他老人家费心的团队,还……还有……堂堂何夫人出门在外,真……真的只有表面看起来的一个人吗?
莫助理腿有些麻,他是有私心,但……但真没想过捞这么大的!
赵天成眉眼都是弯弯的缝,直到何夫人走出很远,他还维持着恭送的表情,伸着胖乎乎的手对着空气挥手。
转过身,他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拥有几座矿山的巨恶,对远道而来的客人,态度平平并不热情。
一行人从莫大影帝身边经过,就像从一团空气前走过,根�
��对这类影视圈的小人物没有任何印象。
莫助理一头冷汗,想提醒老板,咱们该走了,夏女士她们肯定是不用咱们送的……
莫墨一动不动,脑海里还停留在她刚刚面对赵天成时的神态——矜贵、温和、不在意的漫不经心。
这些不足以让他一直站在这里,他只是突然间感触良多,她竟然是那位很少露面人的夫人,单从她的所作所为上,她就是一个稍微有些成绩,吃苦耐劳很谄媚有眼色的小人物。
如果别人有这样的身份,都在试着努力,他抱着自己梦想,想做到什么……
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为工作室走秀,为什么怀着那样‘金贵’身份的孩子还要跑前跑后,对所有人的冷眼,平静看待,甚至对他的刁难也不在意。
莫墨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未来,他看不惯的人……
他自认为不好的人,这么多年来,他觉得不好就是不好的,站在一个点俯视所有人,对其评头论足。
可,就是被他评头论足的,刚才还在努力做好自己。他呢……他自己呢?个性吗?地位吗?他的个性通向的那条路是‘自我’吗?他的‘自我’难道是他追求的价值?
莫大影帝转身。
莫助理诚惶诚恐的跟上,才发现一向很硬的腿,有些发软。
“你想做什么。”莫墨淡淡的开口。
莫助理想哭的心都有:“老板……”
莫墨重复一遍上面的问题,没有问责、不见恼怒。
“我……我……我想给老板您找个靠山……”莫助理知道瞒不住:“你也知道,那件事被压下去了,我后来查了查,什么都没有查到,最后猜到另一个当事人身上,所以……我就想着,也许如果老板您有一个这样的后台,对您就不一样了!”
莫墨懂了:“我有欠缺。”
你当然有!虽然看着很有个性,粉丝很买账,可是……可是……
莫影帝不是输不起的人,他抬步:“你给我时间好好想想。”想想以后的路,想想今天看到那一幕时一闪而过想抓住的东西……
莫助理赶紧追上去:老板!你不会出卖我的对吗!那位何先生背后真的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团队吗!莫老板您回答我呀!我不敢一个人回家啊!
……
热烈的阳光穿不透的霞光山上,层层数目遮天蔽日的生态远山中。
夏渺渺穿着质地厚重的紫色无袖镂空绣花宽松长裙,脚上穿着黑色无筒皮靴,站在藤蔓类蔬菜园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胶皮水管,头顶是个个掉下来的葫芦蔓长廊,不远处是黄瓜的天下。
站在原生态蔬菜园区的女人,面色不愉:“为什么只有三层!我为什么只又三层!何木安!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听,我就问问你,为什么我捐的只能是三层!三层配得上我何夫人的身份吗!还有!我在你心里就值三层吗!你捐的那栋为什么就是十层!你让秋门的学弟学妹以后怎么看我!看我!看我!”
何木安把手机从耳朵旁移开一些,示意旁边的秘书继续汇报行程,声音平稳:“学校内,除了图书馆没有太高层的先例,体育本身的意义是强身健体,除了个别项目需要室内,校方都主张回归运动本身,建在校外。”
夏渺渺不高兴,她想跟何木安一个人一栋,名留秋门史册:“以后别人提起来,我岂不是比你矮那么多?!”
你本身就不高:“要不安装一个百米长的避雷针。”何木安良心建议。
夏渺渺对着手机咆哮:“你有本事今晚别回来吃饭!”
何木安听着嘟嘟嘟的声音,镇定的放下手机,开始一天的工作。
夏渺渺气的要死,三层?一层都没有,她不捐了!她这条近乎泄私愤的情绪,在私人圈里发出后。
朱子玉直接拨了夏渺渺的手机:“渺渺,你不能这样,说话不算——”
“给我闭上你不应该张开的嘴,真把我惹急了,我全捐避雷针。”
——娘娘功德无量!造福秋门万代!娘娘一定要顶住小婊砸的自己,发挥大公无私的精神,我们就等着你呐,加油加油(笑脸)——【子曰,有玉】
——求包养!求捐房捐男人!多多益善(哭求)——【红通通金灿灿】
——楼上的,歪楼了,没看到有人在秀恩爱、撒狗粮——【巧手天翼】
——看懂了,所以我不成全她(得意)——【红通通金灿灿】
——损友——【笑了整个夏天】
——狗粮!在哪!?我吃我吃,只要娘娘捐款!娘娘一定要捐款啊!学生的美好明天就靠你了,加油加油——【子曰,有玉】
——楼上!闭嘴!——【笑了整个夏天】
夏渺渺欲放下手机是,突然跳出一条新信息
——老婆,不生气,爱你——【禾苗一家亲】
评论下面立即炸锅了
——何木安!你上班时间偷看社交平台,快给我直播直播你们会议内容,我看看能不能赚一笔,带领大家共同富裕(星星眼)——【子曰,有玉】
——何先生出来喽,下面的小弟们,快来拜见——【红通通金灿灿】
——吾皇万福金安!——【攻城略地死一片】
——我大禾木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不死奶妈】
——五体投地迎我皇——【攻城略地死一片】
——窥屏的露馅了吧!敢不回娘娘信息!——【红通通金灿灿】
手机外的另一边,王峰龙默默把手机放回去,有些活动,他已经不能参与了……
……
夏渺渺没想到能不踏入她家大门就不踏入她家大门的母亲,会忍着不适应跑到何木安的大本营霞光山来。
“妈?!”
夏妈妈没来得及让霞光破天的豪气把自己震的胆小怯弱,先哭了起来:“我的女儿呀!女儿呀……”
夏渺渺赶紧走过去:“妈,怎么了?”
背后的车自动按照设定的轨道,向库房开去。
夏妈妈是没有办法了,不敢轻易叫女儿回去,怕女儿动了胎气,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二宇他!二宇带了一个妈回家啊!”说着说着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也不是完全不顾形象,至少她还知道这个时间大女婿不在家。
夏渺渺的紧张感顿消,有些哭笑不得:“我当什么事,让你大老远跑一趟,我不是说过了吗,大几岁就大几岁,知道疼你儿子不是,再说,你又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夏妈妈不干:“我以为他们没有几天就会分手!那个女人那么老,二宇傻了找她!肯定是她看二宇那孩子傻,骗了咱们二宇!渺渺呀,渺渺你一定要给你弟弟做主,咱们夏家就一个独苗苗呀——”
夏渺渺坐在喷泉边的藤椅上,顺便拉过妈妈的轮椅,不急不慢的泡茶:“先喝点茶去去火,大热的天也不怕中暑。”
夏妈妈捂着胸口:“我死了算了!我只要想起二宇就胸口疼,哪有心情喝茶!她傅庆欺人太甚!三十多的年纪找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她也不怕折寿!”
“看你说的,姐弟恋多了。这话你也就在我这里说说,可别让二宇听见,她宝贝疙瘩一样的人,小心他跟你急。”
夏妈妈怎么不知道这个家里就大女儿不跟她急!这话她就是不敢当着夏宇甩上去才起了一肚子火!那个女人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还跟她儿子好,怎么能不让她捶胸顿足!“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那小子要气死我呀!”
夏渺渺了解自家妈妈,更对她有耐心,与其抱怨自家妈妈偏心、世俗,不如给她足够的耐心,让她尽量维持在能母慈子孝的局面,享受天伦。
夏渺渺把木质的茶杯放在母亲面前:“妈就是英明,知道避其锋芒,两人正热恋呢,你要是不分青红皂白棒打鸳鸯了,就二宇那倔脾气,还不跟你不死不休,加上他现在又有资本有身份,年龄小,受了情商一蹶不振,跟着束松璟开始睡男睡女,日天日地,咱们夏家才真是完了!”
夏妈妈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心里升起一股后怕:“你……你弟……不是那样的人……”
“二宇那犟性子你还不知道!平时看着不吭声,蔫坏蔫坏的,尤其赶在自己家里耍横,平时小鱼惹他一下,他哪次不是把小鱼往死里记恨,在外面屁都不敢放一个,对自家人怎么割肉怎么来!你要是给害得他女朋友跑了,呵呵,不是我说,他绝对让夏家看不到下一代,你信不信。”恐吓她妈,没有任何罪恶感。
夏妈妈有些不想相信,她现在日子过的好,事事顺遂,可不觉得会有不让她满意的事:“但是……”
“但是什么,你能时刻看着他还是我能时刻看着他,束松璟可是一个会玩的,凭着治疗情商的借口带着二宇出入几次,你觉得二宇在想放纵自己的时候抵得过诱惑……”
“他——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法律都制裁不了他!”
夏妈妈顿时一拍大腿:“我就说不让二宇跟束松璟那孩子玩,我——”
“晚了!别秋后找补了,你换一种想法,就当小宇给自己请了一个保姆,是不是心里松快多了。”
“……”
夏渺渺三言两句把风风火火来,蔫了吧唧走的母亲送上了车,哎,想不到夏宇把人领回家了,他们夏家,又该办喜事喽。
……
“回来这么早,你害怕我妈吃了我。”夏渺渺席地坐在湖边的木桥上,手里握着鱼竿,依旧高悬的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何木安衣服没有换,直接从山下开上来的,也席地坐在桥头,跟她一起享受难得的清闲:“她怎么会。”以前你能迎刃有余,现在自然可以。
“我妈人很好的。”不要用坏心思想她。
“……”何木安看着起风的湖面,想起第一次去她家时,明明该是看不到温馨的日子,被她过的像在蜜罐里。
夏渺渺靠在他肩上:“担心我要说出来欧,我很高兴的,快点,让我高兴一下,说你特意为我回来的。”
“……”何木安嘴角带笑:“真不是,是我爸叫我回来的。”
夏渺渺疑惑,没追究他如果不是,为什么往她这里跑,他脸皮薄,放过他:“怎么了?我一直在家没听说怎么了?”
何木安坐着不动:“我也不太清楚。”神色自然,不急不缓。
“那你还不过去!万一是爸身体不好呢!”
“……”不好就会是医生打过来:“无非是离婚。”
夏渺渺顿时气馁,她那对时刻活在精彩中的公公婆婆呀,多大年纪了,闹的精彩纷呈:“那你不去看看……”
何木安不为所动:“他们需要的是董律师,办好了通知我一声就行。”木女士怀孕了,姓晋的,这时候何盛国再谈什么悔不当初,简直可笑!
感情从来不是不作为的停在原地,等来的!
何木安躺在木桥上,头枕在脑后,提醒她:“鱼线,动了——”
夏渺渺急忙看向自己的鱼竿:“呀!我的鱼——”
……
五年后。
夏尚尚梳着十个冲天辫,穿着蓝红相间的运动衣,腰上系着安全绳,镇定自若的站在霞光山的半山腰,看着下面列队的一众小孩:“喜欢哪个。”
何不冷着小脸,胳膊有力的抓着安全绳,穿着同色的男款运动服,头上扎着与大姐一样的冲天辫,如站平地的立在一块仅容一只脚站立的崖石上:“都一样。”
五岁的何夏是一样的装扮,小脸比大姐大哥还令人看不出情绪,如果不是他头上的分开的冲天辫太扎眼,会被误认成崖上的小人雕塑,看不出人气。
夏尚尚看小么一样,刚从战火肆虐的国家回来,他有情绪也是难免的:“差不多就行了,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来,爸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何不看他一眼,觉得不需要安慰。
夏尚尚摸摸他小辫:“妈都给你扎小辫了,你再这样,她弄不好要给你穿裙子,想开点,到时候才是谁都救不了你。”长的像谁不好,像奶奶,可爱的她都想揉呀揉!就是人太暮,还有,谁也不能说他长的好看,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下面的人让你先挑。”有未来媳妇哦,不多看一眼。
“……”没兴趣,何夏抽掉要上的绳结,整个人瞬间向下滑去!
何不不悦,臭小子,大姐说话呢!什么态度!脚尖一蹬!快速追去!
“哎,哎,别打架!”让妈知道就惨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