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暮华笑的勉强,对于林云鹤的维护她很感激,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要用一生的感情来回报他。有些事她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在经历这么多后,她却不想用感情来作为赌注,这样既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林云鹤。
“三表哥,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人总是会变的,当初那个一心倾慕你的韩暮华在你拒绝她的时候,就心死了。”
尽管这个事实会对他造成打击,但是韩暮华仍然不想欺骗他。
林云鹤浑身一震,他含情的双眸紧紧盯着韩暮华,似乎不太相信她从口中说出的话。
张了张口,艰难道:“暮华,你说的是真的?”
韩暮华认真的点点头,她眼神真诚,根本就不像是在骗人。
林云鹤心中坚持的那座高塔轰然倒塌,他怎么也没想到等到他痛改前非想要重新来过的时候,原来的人早就走远了。
他脸上满是受到打击后震惊、痛苦和无奈,韩暮华瞧着有些内疚。
她轻声问:“三表哥,你没事吧?”
轻柔的嗓音,里面透出的只有关切和亲情,林云鹤即使不想明白,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灰心丧气的想:“不然,就这么放弃吧!”可是,很快心里又有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出来,捏着拳头,狠狠说:她上辈子是你的女人,难道这辈子你愿意看到她开心的与别人在一起吗?别忘了,这一世,那件事根本就没发生,你还有什么顾虑的?
很快黑色的影子便占了上风,林云鹤长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扯了扯嘴角,对着韩暮华摇了摇头。
韩暮华松了口气,抛却两人之前的情愫,林云鹤对她来说是除了祖母最亲的人。她不想伤了两人之间的亲情。
等林云鹤恢复了脸上惯常的那副温文而笑的样子后,他瞧着韩暮华,仿佛宣誓般的道:“暮华,以前是我不好,我明白我伤了你的心,所以这次换我来等你,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站在原地恭候。”
他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却让韩暮华瞪大眼睛。
还以为他看开了,没想到却更加的执迷不悟,他这样的执着,反而让韩暮华生出一种恐惧来。勉为其难的朝着林云鹤笑了笑,她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林云鹤心中的决定,只有等他自己想清楚,他才能看开。
同样,林云鹤也不想再看到韩暮华探究又带着同情的眼神,他需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她的感情。
林云鹤艰涩的笑道:“暮华先安心在这里养胎吧,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忍冬,外面有我照应,什么也不要担心,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说完,林云鹤便叫来了在院里守着的安丰,主仆两人迅速的离开。
看到林云鹤仓惶的脚步,韩暮华长长的叹了口气。
忍冬进来时,瞧见她脸色不好,担忧的问:“五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扶我进去躺躺吧!”韩暮华的声音里充满疲惫,林云鹤对她的情感已经成为了枷锁,让她负累。
※※※
李濂捏着手中的信,恨不得马上就到信中所说的农庄去。
李乐抬头瞥了主子一眼,低声劝道:“二少爷,我们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了,林云鹤有一手,若是再惊动他的人,他再将二/奶奶藏到了其他的地方,怕是不好找了。”
李濂将信扔到火盆里,红色的火焰霎时就吞没了信封,他眼里映着火光,明明灭灭。
韩暮华在盛京世家所有人的眼里都已经殁了,现在若是公然将她找回来,只会引来圣上的追杀,为了韩暮华的安全,他们还不能动手!
李濂心就像被千百只猫爪在挠,知道自己老婆在哪儿,却不能去找她,带她回身边,简直太折磨人了。
“你去派人暗中盯着这处地方,千万不要露出马脚,还有西北那边也叫人看好了,镇南大将军估计快忍不住了。”
“是,小的都明白。”李乐转身出了大书房去办事了。
前几日李宇被圣上的人从西北送回盛京,等到他与父亲见到大哥时,几乎不敢相信。
李宇的一条腿断了,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诊治,现在微微有些跛,左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嫡亲的兄弟,李濂与李宇又有几分相似,可想而知,李宇也是一个俊美儿郎。但是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彻底毁去了他俊逸的外表。
这些都是在西北难民暴乱时,为了保护朝廷赈灾粮被打的。
李宇自诩他从来都是为朝廷一心一意效力,从来都是对圣上忠心耿耿,但是他在暴乱中受了重伤后,圣上派来的人不但没给他第一时间救治,还将他关起来,用来要挟家中父亲和弟弟。
他已经落下了残疾,以后恐怕是再难上战场了。
好好一个七尺男儿,将自己的热血全部奉献给了军队,却没有了上战场的机会,该是多么可悲!
李宇对圣上的衷心早就转为了恨意。
曹国公夫人瞧见了他这个样子,更是哭晕了过去。
金氏也不敢想象自己强大的夫君会落得这副下场。
正是因此,李濂对那个上位者更加的防范,他的无情和猜忌,总有一天会毁了他花了毕生的力气建立起来的王国!
和煦长公主从宫中回来,脸色极差。
皇后竟然公然在母后身边讽刺她与她的女儿,简直就是太不识抬举!
她的弟弟是帝王,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男人,她的母亲是太后,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而她是除了太后之外万民敬仰的和煦长公主!她做什么都是对的,皇后凭什么职责她!
进了长公主府,就有女官来迎。
和煦长公主瞥了女官一眼,语气里带着怒意,“宜宁呢?”
听到她的问话,女官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道:“郡主她在后院歇息。”
“都什么时候,还睡觉,还嫌弃自己不够胖吗!”和煦长公主气道。
宜宁郡主要不是她亲生的,她真想把她弄死算了,长的丑不说,心思歹毒且好男色!可是有什么办法,她毕生就只这一个女儿,若是连自己都不护着她,谁还来护着她呢!
长公主恨铁不成钢。
她一发火,女官更是低了头,喘气都小声了。
和煦长公主上了去内院的青帏小轿,“去将宜宁叫来本宫的院子,本宫有些话要对她说!”
“是,奴婢这就去。”女官小跑着走了,生怕耽搁上一秒。
和煦长公主冷哼了一声,然后歪靠在小轿上闭目养神。今日在仁寿宫中的一切,她还历历在目。
宜宁那丫头是该整治整治了,整日这样以后该如何是好。等到母后薨逝,就再也没人能袒护着她,压下世家里的那些谣言。
女官匆匆忙忙进了宜宁郡主的院子,却被两个婢女拦在院外。
“郡主吩咐了,没有她的允许所有人都不得入内。”那婢女低头道。
女官急的脸色铁青,她狠狠瞪了一眼两个婢女,“我是奉长公主之命来的,速速去里面通知郡主!晚半刻,就拿你们问罪!”
婢女也未想到会是长公主派的人。和煦长公主很多时候都歇在韩国公府,只偶尔回长公主府一趟,所以长公主府里,便是宜宁郡主称王称霸,所有人自然都是为她是从。
两个守门婢女不敢怠慢,让其中一人进去禀报了。
走进院内,婢女心中忐忑,宜宁郡主叫她们守院门,她在里面做些什么勾当,婢女们心中都清楚的很。这时候,进去打搅她,八成会被骂个半死,说不定还要吃鞭子。
那婢女小心翼翼的穿过长廊,突然听到假山后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男女欢|爱声。
婢女身子一僵,停下脚步,认真分辨音色,等到确信是郡主的声音后,她脸色惨白。
脚步再也挪不动一步。
这处假山后是一架秋千,秋千周围种满了各色的菊花,这时候恰在盛放。而宜宁郡主在此地与男子行周公之礼,她实在是无法想象。
她们在宜宁郡主的身边服侍,多多少少知道她的一些可怕的癖好。她私生活糜烂,经常喜欢与她的那些男/宠/玩些刺激的,闺房中更是有逍遥椅这种取乐用具。只是这白日宣淫,竟然还在室外,着实太过了些。
婢女听声音,伺候宜宁郡主的男子怕不少于两人。
她哪里敢在宜宁郡主的兴头上打断她,宜宁郡主不但自己生活放荡,还极度的残忍。上一次,一个婢女无意间打搅了她的好事,她竟然将那个婢女扒光了衣服扔进了乞丐堆里……
想到这个地方,婢女浑身都在颤抖,满心都是恐惧。
她蹲在假山后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打搅了郡主的兴致。不知等了多久,女官都在院门口候不下去闯了进来。
瞧见还缩成一团蜷在角落的婢女,气不打一处来,女官伸脚就在婢女身上踹了一脚,怒道:“怎么办事的,叫你来寻郡主,怎么躲在这里偷懒!”
婢女被她的吼声吓的脸色惨白,她抖着筛糠般的身体指向假山后,“郡——郡主,她在那里。”
女官根本就顾不得她,快步朝着假山后而去,婢女惊恐地睁眼盯着她,仿佛假山后是狼是虎一般。
片刻,就见到女官吓的僵硬在地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