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当时西域小国间的战争规模不会太大,撑死也就是上万。谋略指挥所起到的所用并不大,要是主将不能身先士卒的话,的确是有些不像话啊。”
“难道,他锁骨上的伤是被罗布俘虏之后留下的?”胖子猜测道,“我记得西域三十六国里并没有这个叫罗布的,而且我们原本的路线也是要经过湖心,你说,它会不会和研究所此行的目的有关?”
“我看很有可能啊,甚至咱们还可以更大胆地推测一下。”说着我看了胖子一眼,“如果那两个黑衣怪人不是混在我们队伍里的,那么这一次就一共有四支势力卷入其中。
可要说这罗布古城到底有什么让他们如此狂热,八成与这位伊遁王子当初的计划差不多,我们暂且把它假设为是得到一件物品,人们一旦得到它,就能有源源不断的军队,也就是所谓的统一世界,这个诱惑着实不小啊。”
胖子啧了一声:“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这也太悬了点。古人都好吹牛,也可能是当时的罗布古城有一条地道也说不定,楼兰的侦察兵没有察觉,这才以为那些增援的兵马是凭空出现的。”
胖子的话也有道理,我看了眼手表,这才发现我已经昏迷了近四个小时,这会儿外面已经是早晨了,也不知道黑沙暴停了没有。
“历史是笔算不清的账,如果没有其它的线索,这一切都将是永远的谜。不过咱们还是别分析这个了,先出去看看情况比较好。”我提议道。
胖子也是一笑:“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可不是玩密室逃脱,快点出去,失踪太久,官老爷怕是会起疑心。”
“那这座墓……”花生犹豫道。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保密,对他说道:“咱们一会上去把那个口子封住,这事先别和研究所的人讲,出门在外,咱们兄弟手里得留点干货。”
我们三个的身体感觉还算良好,后脑的重击并没有留下其他后遗症。看来那个黑衣怪人也不是用的蛮力,否则怎么也得弄出一个轻微脑震荡来。
我们简单处理了伤口,收拾装备的时候我偶然间留意到那些打碎的陪葬陶罐,相比于残败不堪的棺椁,这些陶罐倒是做工精良。
上部用的软泥封口,我用手掰了一块,内部还有些潮湿,陶罐里面盛装的是一些类似于豌豆一样的粮食,保存得十分完好,表面隐隐还留有一些绿色。
“小窦同志,你说说这是什么?”胖子很感兴趣,手里抓起了一捧连连赞叹道,“这陶罐的防腐水平怕是他娘的中科院都比不上吧。”
“胖哥,我可不是学古生物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花生尴尬地说道,“不过也很奇怪,这些豆子的水分这么充足,就是现在的技术也不可能保存上千年。”
“哦?”胖子脖子一横,“啥意思?”
我呵呵一笑:“我说董胖子先生,这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好歹得懂点科学不是?”
我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花生的意思我懂,心里也不由觉得别扭,因为这些青色的豆子就像是昨天才采摘下一样。
再好的防腐手段,不是到了极低的温度等极端条件下,植物组织的生物代谢是不会停止的。
我国的考古工作者也在古墓里发现过保存完好的水果和粮食,看着栩栩如生,其实里面早就变成空壳子了,经风一吹便化为了灰烬。
可现在这些豆子已经和空气接触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依然是没有任何变化,我们又捅开了几只陶罐,都是如此。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这个罐子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
不对!我好像一直忽略了什么,那个黑衣怪人的举止实在是太过怪异,难道他把胖子两个人丢到陶罐堆里,为的就是让我们看到这个?
拖拖散散间,我的装备也都收拾好了:“好了,咱们先上去。小窦,你可别不当回事,嘴严实点,和别人乱说小心我我收拾你。”我特意嘱咐道。
“没问题,等我一下,我去尿个尿。”花生一脸满足不在乎的样子,搞得我心里直没底。
“靠,你这是什么恶趣味?”我忍不住骂道,才不留神的功夫,这小子竟然尿在了打开的陶罐里,“这可是人家的粮食,你这泡黄汤下去,人家不得找你索命?”
花生一脸无辜,强词夺理道:“老古,凭良心说啊,换成是你,是希望别人往你家墙角尿还是找个容器一类的?”
我们掉下来的地方距离地面并不高,即便是花生这样的腿脚也能勉强爬上去。
墓道的另一头我们还没有去查看过,要是时间充裕的话我们应该可以找到那两个黑衣人的下来的入口,可再三思考下我们还是放弃了。
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并不算刺眼的光线晃得我眼睛直疼。
幸运的是,风暴仅仅持续了一夜就停止了。也多亏是在这里,要是我们深入了塔克拉玛干,仅仅半个小时的黑沙暴就能断绝我们的生路。
这个树洞本来就十分的隐秘,被风沙一埋就更加难以发现了,我们用枯枝和帆布堵住了洞口,远处还不时传来人们熙熙攘攘呼喊声。
地上和地下,简直是两个世界,谁能想到,这滚滚黄沙下到底埋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的车队几乎被埋在了沙子里,远远看去只有光秃秃的黑色车顶,护卫兵们正在紧锣密鼓地抢救车辆。
买买提老伯的驼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为了拖拽卡车,骆驼都被赶到了一边的小坡上。
他离远看到我们,神情十分激动地激动,嘴里一边喊着当地的方言,一边把站在一旁的扎提打发走,估计是让他通知曹凌歆去了。
“你们去哪了?可是让我们好找。”买买提老伯走上前问道。
我并没有把老伯的事告诉胖子,说话的时候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昨天的沙暴太大了,我们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哎,你说说你们,以后可要小心啊。”老伯身份虔诚地做个了祈祷的手势,“感谢胡大的包容。”
那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我脸上憋着笑,心说包容个鸟,这沙暴不也归你们胡大来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