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怀疑李凌宇失忆前是不是哪个手工作坊里的出来的手艺人,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他的手工能力着实不凡,细细想来,这也许和他使用飞刀这类精巧武器不无相关。
“我说胖子,你知不知道他这弄得是什么阵仗?”我指了指蹲在玉棺前面的李凌宇问向胖子。
只见他把麻绳编成一个接一个估计有盘子大小的圆圈,然后堆叠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像是小塔楼或水塔。
“不知道,胖爷可没像你有个道士爷爷,这类辟邪的东西你可是比我有经验的。”胖子说道,“哎哎,你看,要开始了。”
我不再和胖子胡侃,转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凌宇那边,说起来我以前也见爷爷做过法事,有些时候的阵仗、道具什么的要比现在的要复杂和稀奇得多。
只是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气氛也相对的不一样,即便爷爷可能更加专业一些,但活动范围在毕竟人类生活的地方,不如在这样一间荒岛墓室里来得刺激。
李凌宇又一次行了那个搞不懂含义的礼。嘴里不断低语着,似乎是在念咒,可这动静也太小了点。我想去问问却又怕坏了事,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看了一会。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和棺材里的粽子交流,说我们只是来瞻仰一下您的遗容的,莫怪莫怪,回头给粽子爷爷您来上柱香,可别让千万我在这两个人面前丢面子云云。
我猛地摇了摇头,心说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竟然能在如此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开小差,该不会是被吓出心理疾病了吧。
“靠!”胖子低呼了一声,我赶紧抬头,也被眼前的景象惊掉了下巴,就在我刚才一愣神的功夫,李凌宇已经用火折子点着了那些麻绳,我拿过那捆绳子,十分的干燥易燃,经火一过,火苗猛得窜起来老高。
但这还不是重点,十分神奇的是,那些火苗就像是小时候放过的小烟花一样,一圈一圈环绕着往上升,火势越来越大,过了一会,竟然变成了一阵火焰构成的旋风。
胖子和我也坐不住了,全都按站起来严阵以待,虽然李凌宇之前没有说过什么,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握了握手里的匕首,以防会发生什么措手不及的事。
火势逐渐减小,等到火苗完全熄灭时也仅仅不过几秒钟时间。
胖子吐槽道:“我靠,这就完了?感觉有点花拳绣腿啊。”
我瞪了胖子一眼:“不懂别瞎说,仔细点看。”说着我指了指那四只青铜灯。
“我靠!”胖子又是惊呼了一句。
我心说你能不能换一句,但我也没心思和他闲扯,只见那阵火焰龙卷风消失之后,放在棺材角的四只青铜灯内突兀的亮起了点点红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眨眼之间便看到四道红色的光柱从里面冲天而起。
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红光,而是血光!一面淡红色的屏障在四根光柱之上蔓延开来,直接形成了一座看不见的“牢笼”,紧紧将那具棺材包围在里面。
虽然据我推测那些红光的颜色大概是由我的鲜血而来的,但这阵光线的确是十分的渗人,我刚刚才平复下去的心跳这会儿又一次剧烈了起来。
“弄好了。”李凌宇声音沙哑,身体一晃差点没倒在地上。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十分惨白,看样子刚才的仪式似乎耗费了他很大的精力。
“同志,辛苦了,要是没什么其他要注意的,那接下来就靠我们了吧。”胖子说道。
“嗯,不过先让我休息一下。”李凌宇说道。
“那也好,咱们不着急。”我说道,“哎,对了,你刚才弄得那是什么啊。”我下意识看了眼那几面屏障,这可真是技术活。
“这叫四赤阳阵,其实我本来的意思就是要取你的血,童子血至阳,经过四只引混灯的激发便能产生一道隔绝阴阳的结界,而你又是至阴之体,产生结界的同时还能避免阴阳相冲的反作用。”
“那我要不是童子你该怎么办?”我反问道。
“那样也有办法,只是过程麻烦点。”李凌宇淡淡的说。
“你这招真牛。”胖子竖着大拇哥,“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光是看着就像那么回事。”
“没看出来啊,你真的和道家没关系?”我好奇地问。
“也许有吧,好了,抓紧时间。咱们开棺。”李凌宇振作了精神,从地上站起来。
“你还行吗?别勉强。”我有点不放心,可李凌宇还是一贯的本色,并没有搭理我,搞得我一阵冷脸贴在热屁股上的感觉……
我算是第一次近距离地来到那具黄玉棺前,透过上面的棺盖,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人形的黑影躺在里面。
“要不要点只蜡烛?”我提议道。
胖子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我:“我说小古同志啊,你是不是书听多了,还以为谁去“升官”发财都得点根蜡烛?我们可不兴你们北派那一套。”
“好好好,还是胖爷你牛。”我象征性地恭维了他一句,“怎么样,需要我帮什么忙?”
“算啦,胖爷块头大,三个人施展不开,你拿好家伙,以防不测。”我心说老子早就在山里面开了神木棺好不好,
不过也好,说起来这开棺也不是啥好差事,在盗墓行里。这些活一般情况下都得由队伍里的机关手以及苦工们来干,喇嘛头和“军师”都不参与,毕竟风险实在是太大,要是到时候少了领头人,肉该怎么分?。
我端着小冲锋,站在一旁百无聊赖,他们两个人互相配合,竟出人意料的十分默契。我刚才还担心,那四层屏障虽然起到了隔绝作用,可开关的时候岂不是还得用手去碰棺材?
但事实证明我是多虑了,因为那些屏障就如同有实体一样,胖子的肥手往里一探,那一面的屏障竟像是保鲜膜般套在了他的手上,也就是说,不管他们如何操作,都有一层屏障起到保护作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