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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试探

深宫百花劫 指间沙750821 3606 2024-11-18 21:16

  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是经历了那夜的肆虐之后,皇后戚滢菀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她从钱炳文身上得到的片刻肉体上的欢愉和排遣寂寞的暂且慰藉,随着那一夜的肆虐这唯一残存的依恋也没有了,女人心中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屈辱和恐惧。

  自从和钱炳文搭上之后,她总是在恐惧和不安中度过。邹震不来的每一个深夜,她总是被一个个噩梦吓醒。好不容易盼着这个皇帝丈夫回来了,却又总是战战兢兢怕男人看出什么端倪,弄得好不容易有点好转的邹震又趣味索然。

  该是了断的时候了——躺在床上的皇后戚滢菀心中默默地想着。该来的总会来的,与其这样屈辱万分地活着还不如同归于尽的好!并且她将所有的可能都已考虑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和自己有染的小管家死了,知情的春桃、冬梅以及不知情的端王府旧人也都让那个恶魔杀掉了。清宁宫的大小宦官宫女,除了黄锦之外没人知道自己和这个家伙的联系。经历了刺杀邹亢失败的事情之后,钱文炳的得力助手同样也是知情人之一的蒲戎也死了。想来想去剩下的唯一知情人也就是这个杀人恶魔钱文炳了。

  对这个丈夫最亲近的幕僚,女人一向是心存忌惮。但一旦下定决心要和他拼死一搏了,也就觉得其实并没有什么?他即使为颠覆皇位立下了再大的功劳,即使丈夫邹震再将他看成心腹。但毕竟自己是当朝皇后——皇上邹震的老婆,如果她铁了心要扳倒谁,那丈夫一定会站在自己一边的。

  “皇后!该用早膳了——”一旁的宛琴轻轻呼唤着,将仍赖在床上的戚滢菀惊醒。

  “哦——”女人伸了个懒腰,随即张开双臂。思棋和如画连忙走过来,开始有条不紊地为女人更衣,而侍书则手捧妆奁珠匣小心翼翼地候着。

  “今儿是几了?”女人微闭着眼睛,一边享受着宛琴梳头的惬意,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

  “回皇后娘娘!今儿是七月初四——”一旁机灵的如画忙抢着回答起来。

  “哦——”女人一边应承着,忽然心中一惊——七月初四!那明天不就是七月初五吗?想到这里戚滢菀不禁心中一动——七月初五,南蜀的火神节!

  “黄锦呢?”

  “哦!娘娘是要找黄公公吗?他估摸着正在外面忙活着呢,奴婢这就去把他喊过来——”

  小宫女一走戚滢菀便开始展开洒金花笺奋笔疾书,寥寥数语之后便是一番踌躇,然后突然将这信笺靠近如花似玉的容颜,轻轻印上一枚娇艳红唇。

  “皇后娘娘!锦儿来迟,望皇后娘娘恕罪——”

  “将这个交给钱尚书——”说完便一脸寒霜看也不看面前这个贴身太监一眼。

  尚书府后花园,钱炳文正在苦思冥想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石案上左手处一杯香茗正散发着氤氲水汽。对面与之对弈的葛衣人则手执茶盅、一言不发,只是满面含笑地静静等待。

  “老爷——”管家田七如鬼魅般轻盈地飘了进来。

  “什么事?”钱炳文并没有抬起头,甚至连盯着棋盘的眼睛都没有动上一下。

  “这个——”

  听到田七的支支吾吾,钱炳文略一沉吟便猛地一下抬起头:“莫先生!在下有事,还请暂且回避一下——”

  “无妨——”葛衣人微微一笑,双手一拱转身离去。

  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深处,钱炳文才收回暗浊的目光:“什么事儿?”

  田七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从袖筒里掏出一个平整的信封,轻轻展开递给自己的主子。

  一看到田七拿出的信封,钱炳文便是心中一动。他将信封正正反反看了个遍,发现除了粘封上好之外却并无一字。

  “你下去吧——”

  田七也走了,而钱炳文却并没有立即撕开信笺。就这样呆坐在石凳上,这个一向城府极深的礼部尚书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应该是这样啊!虽然还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但男人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对于和皇后戚滢菀的交往,他始终觉是在玩火,说不定那一天就把自己彻底烧没了。但他又非常陶醉于这种肆虐的感觉,每次看着女人在自己身下颤栗,看着她那惶恐不安的眼神便有一种极大的成就感。钱炳文心中也十分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他也并没有打算长久,他在等待着最佳时机,一个能让自己荣登大宝、君临天下的时机。他坚信凭着自己的聪慧绝顶,这一刻一定回到来的。而要想做好这一切就必须将皇后戚滢菀牢牢抓在手中。

  玩火就一定要把火把攥在自己手里,这样才不会被烧死——在心中牢牢树立了这样的念头,所以钱炳文在和戚滢菀苟合的时候总是占据着主动——他要牢牢控制这个女人。戚滢菀只能是飞在天上的风筝、牵在手中的猫狗和钓钩上的鱼,而自己一定是那个抓着线的人。

  但这一次却出意外了——女人竟然主动联系自己!虽然仅仅是一封信,但还是让钱炳文有一种心生不妥的感觉。

  这里面到底写着什么?难道东窗事发了吗?——不会的,绝不会的。如果事情败露,那传过来的刻就不是一封信了。此刻的自己即使没有立刻变成羽林卫的刀下之鬼,怕也早就躺在内侍省的阴暗的牢房里等着五马分尸了。

  会不会是自己苦苦等待的那个机会来了,亦或是这个独守空房的女人又想到自己了。又像又都不像,饶是钱尚书聪慧如此也猜不出其中的端倪。

  算了!怕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畏畏缩缩了,这样瞻前顾后还能成什么大事儿。——想到这里钱尚书心一横,麻利地将信封齐齐撕开,抽出散发着香气的撒花信笺静静看了起来。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香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在这首娟秀的小诗之后,还缀着女人一行更加细小的字迹:明日辰时,城外火神庙一见,聊表相思之情!”

  钱炳文惊呆了——他没有想到女人送来的不是什么噩耗,也不是什么千载难逢的良机,而是这样一段炙热浓厚的情话。

  一瞬间虚荣充塞了全身,钱炳文一时间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再看看印在花笺上一枚唇印和粘在信纸上的斑斑泪痕,一种快意的舒畅开始在男人的心肺膨胀,他的嘴角悄然浮现出不易觉察的浅笑。

  明天是火神节!这个女人好心细啊——同时一股暖暖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钱炳文命中缺火,所以总会在每年的七月初五到锦城之南的火神庙祭拜一下。自己只是完事的时候对着躺在身边的女人不经意地说过一次,不料她竟然就记住了!

  “田七——”随着钱炳文一声呼喊,尚书府的大管家一阵儿风似得跑了过来。

  “明天是七月初五吧——”

  “回老爷!明天正是七月初五,小的早已经将祭拜的事情安排好了!”

  “哦——”男人沉吟着突然猛地一下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看着廊柱之外高低起伏的假山池沼,阴鸷的神色令一旁的管家田七也是不寒而栗。

  “不去了!明天不去城南火神庙了——”

  “啊——”田七先是一声惊叫,接着便微微一弓腰身:“田七这就让他们取了!”

  钱炳文微微点头,但随即一双眼睛紧盯着田七不再说话——

  时间过得真快,弹指间两天已过。

  礼部尚书府,钱炳文虽然端坐在正厅,但一颗心却依旧“咚咚咚”跳个不停。

  自从田七一大早前往城南火神庙之后,他就没有再安静下来过。——怎么会这样魂不守舍?自己在担心什么?是怕女人不去还是?难道自己真得爱上了她吗?钱炳文越不想想这些事情,但它们却像是在心中生了根一般,一有机会便蓬蓬勃*来。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惶恐不安,钱炳文终于在魂不守舍中堐到了天擦黑。看着田七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他竟一反常态地迎了出来:“怎么样?快说——”

  “禀尚书大人!皇后——”

  “混账!我是咋交代你的!”虽然是极度迫切,但钱炳文还是对田七的疏忽大意极为恼火。

  “哦!田七慌不择言,望大人恕罪——”觉察到自己说漏嘴的管家田七也是忙、忙不迭地俯首请罪。

  “好了好了!说吧——”

  “禀老爷!她果然一大早就到火神庙了,并且一到那里就喝退了所有的随从,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才回去!并且——”

  “并且什么?”

  “并且——并且在下看到那女人还哭了很久!”

  钱炳文沉默了——难道自己是真得小心过度了?他略一沉思再次问道:“还有呢?”

  回大人——在下一直藏在远处观察,并将着火神庙四下里看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更没有内侍省、羽林卫的人——”

  “哦——”钱炳文一颗跳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你下去吧!辛苦了——”说完便闭着眼睛,斜躺在高大的靠背椅上不再说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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