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驾驶马车,一路疾驰。
大部人还留在西蜀腹地。
那具道身的争夺,到底会花落谁家,已不是元正需要操心的了。
但他还是有些好奇,问道:“那条龙脉道身到底有何用?能让天境高手争破头。”
苏仪苦涩笑道:“可增加自身寿元,可弥补自身气数,可提高境界修为。”
“若是那具道身是西蜀龙脉一千年的修为所化,得到的人,便会有千年寿元,可抵达天境巅峰。”
“可江湖高于庙堂。”
元正陷入了想象之中,要是自己能得到那具道身,又当如何?
想归想,那是不可能的。
天境高手,还是算了吧。
苏仪很担心,在他们返回秦岭的路上,遇到半路摘桃子的人。
越是担心什么,便越有可能会发生什么。
刚走出西蜀地界,还未上官道。
前方的岔路口,便有一人持剑而立,笔直的站在那里。
那人是一个青年,青衫仗剑,气度不凡。
苏仪大概看了一眼,对方有道境修为,手中有利器。
元气大伤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同人动武。
况且,只是道境,也用不着苏仪动手。
马车停了下来。
元正和两位侍女走下马车。
“西蜀如此热闹,按照最初的推测,第一个离开西蜀的队伍,应该是有收获的。”青年说道。
元正微笑道:“可你只有道境修为,想做拦路虎,不太可能成功。”
茴香打开剑匣,从里面取出一柄白玉色的长剑。
剑柄,剑体,都是白玉色,仔细一看,剑刃之上,隐约有雪花落下。
青年倒也轻松,洒脱道:“家父乃是温若松,我叫温严,还望兄台可以给个人情。”
温若松的儿子在这里,毋庸置疑,周围必有大量高手。
大魏丞相的儿子出行,怎能没有高手护驾。
元正淡然笑道:“人情倒是不太可能给你了。”
茴香手执利剑,快速袭去。
一剑出,白色的剑光阵阵飞舞,直逼温严的要害。
温严楞了一下,反应道:“姑娘本有倾城之色,怎喜欢用剑呢?”
茴香没有反应,招招攻其要害之地。
温严的剑道,也只是稀松平常,他喜欢用剑,可就自身根骨而言,并无高屋建瓴的条件。
年纪轻轻,抵达道境,那也是花费了无数丹药,以及多位高手的倾力培养。
便是如此,真元都有些虚浮。
十个回合过后,温养招架不住了。
大喊道:“二叔,还不出来。”
一位体型干瘦的中年男人,从天而降,一掌悍然击向茴香。
一道极为磅礴的真元化作匹练,对茴香下了死手。
茴香横剑于胸前,借助对方的掌力,倒飞了至马车旁,稳稳地停在元正身旁。
苏仪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这是一位化境高手。
温严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西蜀很乱,自己去了也插不上手。
哪怕是父亲,也无法收买天境高手。
据他得知的情报,元麟也在那里,他也实在不想和武王一脉的人有所交集。
可总有人要出来,能堵住的,就堵住,堵不住的,他也只能放行。
眼下来看,这辆马车上的人,还是能堵住的。
只是两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都有道境修为,让温严很不适应,遇到天赋比自己高的,温严都不是适应,甚至有些自卑。
温严的二叔看着茴香,淡然笑道:“这剑能承受住我的掌力,想来也是不凡啊。”
茴香没有回应,也没有动手,打不过的人,也没必要主动出手。
元正道:“我要是说我没得到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西蜀腹地,依旧有人在争夺龙脉,你们堵住我,也不太明智啊。”
温严的二叔说道:“那么大的热闹都不看,要提前离场,我怎么相信你们。”
元正自知不是这位干瘦汉子的对手,但他也不怕。
“我们有四个人,三个在道境,一个在化境,这个距离,虽然杀不了前辈你,可你的侄子,怕也得死啊。”元正威胁道。
真要动手,也要费一番手脚。
且这一次动手过后,苏仪的伤势,有些难堪。
要是在接下来的路上,又遇到了拦路虎,可就不妙了。
苏仪微微透出真元,来自于化境高手特有的真元波动,让这位干瘦汉子凝重了起来。
温严一脸的尴尬之色。
看来大魏丞相的名头,在江湖上的确不好使。
双方僵持不下。
谁都没有让步的意思。
干瘦汉子担不起温严死在这里的责任。
苏仪也同样不能和干瘦汉子尽力一战。
恍惚间,元正聚气成刃,一剑刺向了温严,一道无形剑气,击向温严心脉之地。
干瘦汉子大怒,他一直防着苏仪,也没有想到元正会出手。
更没想到元正的剑道修为,如此高深。
温严在道境中期,这一道无形剑气,令他大开眼界,没有多余的修饰,一击必杀。
便是他躲避及时,也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继而,肩膀被洞穿出一个血洞来,温严的身躯摇摇欲坠,连连后退,发出一声惨叫。
干瘦汉子不计代价朝着元正袭去。
元正迅速横移了出来,苏仪起身,和干瘦汉子对了一掌。
周围气浪横飞,罡风席卷,众多树木直接翻根而起,地面上都隐约往下沉了一寸有余。
苏仪的脸色瞬息苍白。
干瘦汉子的手颤抖个不停。
一交手,干瘦汉子便知晓对手元气大伤,无法久战,却在化境巅峰,距离冥境,仅有一步之遥。
真的僵持打下去,干瘦汉子也没必胜的把握。
元正没有闲着,一步跨出,就是一道瞬影。
继续聚气成刃,以纵剑术应敌。
温严感觉到情况不妙,境界修为的确是比对方高。
可单论剑道,温严绝不是元正的对手。
在以求其利的纵剑术下,温严没有扛过第二个回合。
大腿,肩膀,手臂,胸口,多出了数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温养发出连绵不绝的惨叫之声。
这样的惨叫,无疑扰乱了干瘦汉子的心境。
元正近身,没有拆喉卸甲,只是遏制住温严的咽喉。
“庙堂中人,若无买卖,若无实力,不要轻易涉足江湖。”元正道。
干瘦汉子没有继续和苏仪僵持,转身杀向了元正。
元正微微一掌,落在了温严的胸口。
轰然一声巨响,可听见温严胸骨寸断之音,本就有了数道血槽,胸骨碎裂,温严直接晕了过去。
一掌过后,温严断线纸鸢倒飞了出去。
干瘦汉子没有计较元正,而是追向温严落地的方向。
这几招极为凶狠,差点要了温严的命。
元正就是要让温严死不了,但也活不旺,来拖干瘦汉子的后腿。
干瘦汉子托住温严后,自知已经无法在战了,温严的伤势,再不去找大夫,恐怕就真的死了。
“你在车内好生修养,我来驾车。”元正对苏仪笑道。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苏仪在花椒的搀扶下进入了车内。
元正驾驶马车,快速上了官道。
也不知接下来是否还有拦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