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风从没想过自己和死亡接触的如此之近,而且还是这种死法,活生生的要被吓死,说出去会被笑死。但实际上,如果说出去,没有人会笑话的,神袛念最擅长让人的死法就是吓死,可惜景风却是不知道这些。
不过景风现在却不用死了,也不用考虑会不会被笑死,因为他现在不用死了。不过他现在却是不知道的。
神袛念抓住景风提到半空的一刻,正好地上漏了出来,一个朴素的铜片显露出来,正好被神袛念看到。
铜片朴朴素素,没什么奇特之处,看着也没什么力量,但是神袛念在看到那一刻的瞬间,泛白的眼仁里浮现出神色,古朴无情的脸上显露出情感波动。铜片闪过一道金光,没入神袛念的脑海中。
良久,景风发现自己并没有事情,连忙看向抓向自己的神袛念。只见神袛念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脸上及身体四周暗灰色桐黝开始向正常肤色转变。
景风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他并没看到自己身上铜片发出的金光没入神袛念中,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
“这!”
“这发生了什么呀!”
景风并没有多少思索,眼前的神袛念很快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个凶狠凌厉的莫名存在变成了一个极其有威严中年的男子。
中年男子眼睛看向自己手抓的修士,或者说是之前神袛念抓的,那身居上位者的眼神一看,仿佛看透了景风身体内的一切秘密,微不可察的点了头。随后卷起了景风和地上的铜片向神宫飞去,掷下景风,随后宫门大闭。
景风在地上偷偷打量着这位不知道怎么变出来的强者。只见这位强者不停的看着这座大殿,有时看着某一件物品发呆,有时看到另一件物品又深情流露,时不时感慨着,应该是在睹物思情。不过眼神掠过地上那几具北冥强者的尸体时,眼神透漏出痛恨的神色。应该是有仇的。
强者睹物追怀,景风睹人思事。脱身出神袛念中,追念神宫殿堂,再加上对地上北冥强者的厌恶,足以说明这位强者是谁,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看到强者那么投入,景风心里不禁打起了小心思。他可不知道这位莫名其妙出来的强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景风不懂什么事神袛念,但从神袛念种种“劣迹斑斑”来看,脱不了关系,应该也不是什么好鸟,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何况还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如果不赶紧逃走,说不定一会又是一顿折磨,丢了小命不说,还很可能变成外面那些干尸成了一个吊样,还不如趁此机会,趁这位强者没有关注自己赶紧逃走。
想然,景风赶快行动,收起地上的铜片,手脚并用小心翼翼的向着宫门爬去,一路上憋着气,大气不敢出。
到了宫门前,景风悄悄向后瞅着强者,看到他没注意到自己,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大呼惊险,只要推开了宫门,就可以逃出去了。
手轻轻一推,没推开,再推,没推开,用劲,再推,还是没推开,再用劲,继续用劲,依然没有推开。
什么时候这门这么难推开了,景风暗自纳闷。
“不用折腾了,你打不开的。”一道声音自景风耳边响起。
“啊呀!”景风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不知道强者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身后,负手背后,淡淡而立严肃的看着自己。
“我哪有折腾,我、我只是想、想……”
想、想什么呢?景风说着说着不知道该怎么向下说去卡住在那了,想、想什么、到底想什么呢?
景风眼睛骨溜溜转着,想着想着,眼睛突然一亮,抬起头看着强者说道:“当然是想着去外面看风景。”
无声!无声!还是无声!强者依然严肃认真没有反应。搞得景风内心一阵忐忑。
“哈哈!”
强者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看你这个小子没什么本事倒是挺会逗人笑的。”
“哪有,哪有。”景风心里有鬼,怎么敢跟着笑,发虚着回复。
“好久没这么开怀笑过了!”
“好久了!”强者有些感伤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强者突然问道。
“我猜,猜,大叔您是天下至高无上最英明神武所向无敌的人称神识天下第一的神识之主。”景风在他口中大叔和善的语气下变得轻松起来,带着自来熟光明正大的拍着马屁说道。
“嗯,小子能看出这点不错不错。”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来的目的我也就知道了。为的我的神识传承吧。”
“啊呵呵!”景风被点破了目的,尴尬的笑了起来。看样子神识之主还是活着的,怎么可能传给自己呢?而且是最微不足道的没有一丝长处的修士。
“我可以传给你。”神识之主有些落寞的说道。
“啊!”景风一听先是眼睛放光,激动地不得已,不过随后反应过来一脸的不相信看着大叔。
大叔没有说话,不过坚毅的面孔上止不住的落寞之情,这让景风心头一颤。不禁小心的问道:“大叔,您怎么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我自创的神识功法传给你吗”大叔没有回答景风的问题,而是提问到。
“不知道。”景风当然不知道,也许看在自己机灵可爱?不过这话说出去连自己都不信。
“走!来殿上我慢慢跟你说。”
大叔跟景风说道。
景风连忙起身跟在身后。
“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是同一种人。”大叔坐在大殿中央解释道。
景风从大叔口中了解到,自有修士以来,并不是所有人生下来都可以修行的。更准确的说是不适合修行的。大多数人生下来都是平庸的,要想修行,需要一脚一步,慢慢修行。有平庸的就有天资卓越的,当然这些人是极少数的。不过在这其中更有一部分人他们因为各种问题比如说经脉、身体、心神等待虽是正常人但却不可修行的。景风就是这样的人,而大叔也是这样的人。
“那这样就就是修行不了了吗?”景风发急,这是事关自身到底能不能修行的大问题,要了解清楚。
“哦!不对!”
“大叔可以修行,那说明一定有办法的。”景风反应过来,一脸企盼的看着大叔。
“对!有办法的。”大叔淡淡的笑道。
“大概上天在关闭一个人的能力之时,总会留给人一线生机。”
“大叔您是说我有可能继续踏入修行?”景风眼睛放光,认真听着大叔的话,希望从中会得到答案。
“不过这一线生机不是那么容易争取到的,需要竭尽全力博取那虚无缥缈的生机,生机真的很渺茫。”
“我不怕!既然踏入了修行路上,意味着生死就置之度外了。”景风听出了大叔弦外之音,不过正如他所说的既然修行路上都踏上了,随时有生命危险,又何谈再怕呢?
“你不懂!”神识之主缓缓说道。
“如果我们这种被天拒绝的人想要修行首先就要打破自身的禁锢,这经历十死无生,基本上没有活下来的可能!逆天之举,为天所不容,必遭天谴!”
“天谴?”景风听到“天谴”这个字眼眼皮子不禁跳了起来,心里有了一丝惊意。
“对!天谴!修行本身就是夺天地之造化,取古今之成功,如果让一个不可能修行的人去修行,这违反了万物规则,天道不会允许的,在突破自身的禁锢以及每一次提升修行等级都会遭到一次犹如灭世的降雷之灾,如若抗受不住,便会在雷电中灰飞烟灭,彻底泯灭。”
“啊!”景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大的足以伸进去拳头。
“你还敢吗?”大叔淡然一笑询问。
“敢!”景风低下头认真思考,而后狠狠的下定决心,不管如何都要拼一拼。
“大叔!那您能告诉我怎么突破自身的禁锢吗?”景风满怀期待的开口询问。
神识之主摇摇头,没有回答。
“我自幼出身修行世家,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修行。可是我不甘心,每天都废寝忘食拼命的努力,拼命的汗流干了血流尽了都不行!”神识之主陷入思索中,满怀追忆。
“直到有一天我彻底累趴下了!”
“那时候我躺在自做的床上,终于明白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成功的,这条路不通,我需要另一条路。”
“穷思苦想之下决定专门精修神识寻找突破,这另一条路就是修炼神识。”
“可是要想修行神识必须要修行到仙台境界。连修行都不可能,要想境界达到仙台更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想到为什么要一定要到仙台境界才可以修炼神识呢?”
“之所以仙台境界才可以修炼神识是因为修士达到仙台境界的时候在脑海中形成了仙台,容纳神魂在其中,神识可以收纳外放。如果我可以在脑海形成一个仙台是不是不用达到仙台境界也可以修炼神识?”
“因此我遍访古籍,寻找各种办法,渐渐心中有了一个明细,下定了一个可能根本没有生路的决心。”
“那、那是什么样的决心?”景风听了对大叔生了担心,不禁开口问道。
“呵呵!我既然神识修成,那就说明没问题,你还担心什么呢?”神识之主悠悠笑道。
“关心则乱嘛!”景风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笑了笑。
“不过,大叔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我撕裂了神魂做仙台。”神识之主轻轻地说道。
“什么?”景风一下子震惊到了。
看着云淡风轻的大叔,景风知道绝不是像他说的轻描淡写那样。神魂是什么?是一个人最重要部分,没有了神魂或者神魂破碎绝对会死去,没想到大叔连修士都不是竟敢不顾生死撕裂部分神魂做仙台,这其中若有一丁点的失误岂不是身死人灭?一个“撕裂”二字足以说明当初的险恶,绝没有大叔说的那样轻松。
“知道我为什么限制涅槃境界的修士进入吗?”神识之主问道。
“保护弱者吧。”景风不知道为什么,不着调的回答,以往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不是正常情况修炼神识的,我开创的神功又怎么会人人能够修行呢?非仙台境界以下绝不能够修炼,而涅槃境界以下人体修行没有成型,正是最好修炼神功的时期。”
“所以你怕了吗?”神识之主转而笑问。
“我~我当然不怕。”景风明白大叔是什么意思,要想修炼大叔的神功就非得撕裂神魂做仙台。景风虽强撑着笑着回答不怕,可是言辞中却掩饰不住怕意。
“你要想突破你的禁锢,就要因势利导,看着到底是什么问题限制你的修行,打破或者跳过即可。”神识之主好像没有看到景风的惧意,淡淡看向景风苦海中去,一眼看出他的问题所在。
“可是~”景风不明白,还是不知道怎么去做。
“这个需要你自己根据自身去揣摩领悟,没有人能够帮到你。就好比你在神宫广场上因势利导把寒冰玉气流强迫进入你自身上。”神识之主看着景风左手突然提到。
“哦!”景风没想到大叔连这个都看的出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作为我的传人吗?”神识之主突然问道。
“大叔之前的意思不是因为我们是同种人吗?”景风不解的问道,刚才大叔可是这样回答的,怎么再问一遍呢?
神识之主没有回答,脸色凝重,看向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