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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天差地别

  高释玄瞥了我一眼,复而冷目望着此刻跪倒在地的两名士卒,问道:“怎么回事?”刚才拦我的那名士卒指了指我,颤颤回道:“她硬要出来见王爷,小的正在拦她回去。”

  我瞅了眼高释玄,只见他略带探究的目光正朝我投来。我没有回避,坦然地迎向他。他绕开跪地的士卒,直直朝我走来。

  他一脸的平静无波,让我的内心反而忐忑不安。他的脚步停在我身前,伟岸的身形挡住了大半的日光,他高出我一个头,以至于我平视的目光只能看到他刀削般的下颚。但我仍觉他两道炯炯目光至上而下俯视着我。

  我默着没出声,同时也在踌躇着该如何开口。只听闻他淡然问道:“你找我何事?”

  他平平的语气,消减我此刻略略不安的情绪,我提着勇气小心问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期盼地静候他的回答,只是有好一会他却没吱声。我略显疑虑地扬起头,想从他脸上找到答案。只见他表情淡淡,与我目光相触的一瞬,开口道:“进去吧。”

  我则点头应允,跟在他身后,回到帐内。

  他望了眼床上未叠的被子,复而又望了眼桌上未动的早餐,微微皱眉,依着圆桌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我随着他的眼神,看了眼乱得揪成一团的被子,有些赧颜。心忖,那是我急切之下才顾不上叠的,而非我平时便是如此。我挪着步子,站在他身旁。想等着他先开口,等来的却是他的沉默。

  我知道他也是位惜字如金的主,便率先开口,幽幽问道:“王爷,我想问王爷两件事?”心中忐忑,定定望着他,暗暗观察他的反应。

  他睨我一眼,淡然道:“说吧。”

  见他表情平平,不喜不怒的样子,我大胆问道:“王爷,太子殿下是否还在军营,他是否还活着?”望向他的眸中,满是期盼。

  只见他剑眉一挑,瞧也没瞧我一眼,不答反问道:“那第二件是何事?”

  他不动声色,态度难辨,令人实在难以捉摸。忽然觉得我真的很天真,竟然想到去问他太子的事。就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想要从他嘴里知道答案似乎很难。

  但我却仍没放弃,还是继续问了第二个问题:“我的玉坠在哪儿,现在能否还给我?”

  闻言,他轻哼一声,两道冷冽的眸光直直逼视着我,不屑道:“你大费周章的想见我,竟然就是为了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外加一件身外之物。”

  我不理会他言中的挖苦之意,幽然道:“太子殿下忠诚正义,待朋友赤诚相待,这样的人,我不想他死。我的玉坠虽是身外之物,在王爷眼里,更只是稀松平常的一块玉而已,但于我而言却有重要意义。我只想将它留在身边,王爷还给我可以吗?”说到后面两句时,我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

  闻言,他默不作声了良久,续而望着语重心长道:“夏孜颙的事我劝你不要多问了,不是你能管的了的。”

  见他提到夏孜颙,我不甘心地立马追问,“你把他交给蓝水辰了?”

  他抿抿嘴,默声不语。我知道他言尽于此。然他的态度,却让我感觉到,太子极有可能已作为交换条件,交给蓝水辰了。

  真如我所料,太子已不在他手上,多说也无意,我暗叹一阵,识趣地不再不依不饶。

  既然太子的事不许我多问,那我的‘比翼双飞’总不会和国家大事扯上什么关系吧!心忖一瞬,我直言问道:“那我的玉坠呢?”言语中自有讨回来的意思。

  他瞥我一眼,挑眉道:“至于你的玉坠已经不在我这里,因为我帮你交到了你最想见到的人手里。”

  闻言,我心中一凛。瞅着他的目光,变得细细地打探。然,不经意间却扑捉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玩味眼神。我顿感被他大大的戏弄了一番,怒道:“你想借此抓到夏孜珩吗?我一直认为你虽然狂妄自大,但还不至于是个会耍阴谋诡计的小人?”

  许是听到我后两句对他不算评价的评价,难得的出现了一时的愣怔,复而冷声问道:“如果我不是要抓夏孜珩,你也这样看我?”

  我也一愣,同他讲话永远都要靠猜的。然细细一想,他言下之意,应该并非要抓夏孜珩。那我方才的言语就显得有些过激了。我有些懊恼自己的沉不住气,一时竟无言作答。要知道一个说的不好,就有激怒他的风险,故而我选择沉默是金。

  他也同样默不作声,瞅着我半响,突然间冷不丁问道:“你就这么在意夏孜珩?”

  我眸光一敛,理所当然道:“他是我在这里唯一关心我的朋友。”此言非虚,若说夏孜珩是唯一关心我的朋友,这一点也不为过。这里除了他和寻桃,我想再无人会如此在意我了,想到这我既窝心又遗憾。

  我正暗自温暖时,高释玄却反问道:“唯一关心你的朋友?你确定……他就对你没有半丝企图?”

  我不满地驳道:“就算有企图,那也是善意的企图。”

  然话音未了,手臂已被他一把扯过,以此同时身子也毫无预兆地跌坐在他腿上。我心惊地一阵狂跳,第一反应便是推开他,想要摆脱他的遏制。心底则对于自己白痴到引狼入室的举动后悔不已。

  然,体格上的对决,我又怎会是他的对手。他不慌不忙、轻轻松松就制住了我的手,续而钳制在他的掌心。强悍的力道,任我怎么使劲挣扎都纹丝不动。我羞怒交加,情急之下,反击起他来。想也不想,抡起另一只手就朝他脸上挥去。然下一刻却为自己的不自量力,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像他如此狂傲之人,岂能给个女人挥巴掌,别说你根本打不到他,即便被你打到了,怕也是没命偷笑。

  他轻而易举在半空截住我的手腕,惩罚性地加重手中力道,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我相信只要他再用力一些,这手就该费了。

  我疼得厉害,却倔强的不肯求饶。两两对视一阵,最后他还是松了力道,将我的双手反扣在后背。

  疼痛慢慢缓和,然双手却还是被钳制,我同样丧失了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恼的怒的一股脑儿涌上心头,我愤愤瞪他一眼,囔道:“你放开我。”

  他表情浅浅,却不满警告道:“别乱动。”

  我横他一眼,真是岂有此理,让我别乱动,这是想为所欲为吗?我此刻就像是受惊的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刺。都说兔子急人还会咬人,我双手不能动,便改用身子狠狠撞他。

  然,下一刻我又后悔了。他是习武之人,身子结实如铁,我撞他,简直就是鸡蛋砸在石头上。只觉那天脱臼的肩膀位置,又传来一阵疼痛,我顿时痛得脸色一抽,倔强地闷声忍下了。脸一侧,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狼狈。

  耳畔传来一声讥笑,我回头瞪他,他却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最最可恶的,还是他当着我的面,伸手就拉散了我的腰带,复又扯开了我胸前衣襟。

  我心中一紧,根本来不急思索,低头便去咬他。

  这回,许是被我的不安分磨尽了耐心,他剑眉一敛,便在我身上轻轻一点,我顿时变得动弹不得。

  眼下受制于人的状况,让我心惊的同时委屈无比。眼眶氤氲起水雾,差一点就忍不住掉落下来。不想暴露我茫然无助的样子,我眼珠子一转,逃避似的低垂眼帘,毫无焦距地望着地面。

  下一刻,只觉身上一凉。顷刻间,大脑伴随心跳的节律嗡嗡作响,我惊恐抬头,望向他的眸中满是受伤,戒备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却不以为然,表情淡淡,颇为顺理成章道:“我也是善意的企图。”

  我惊惧的同时不解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没理会我,掌心在我上回脱臼的肩膀上揉捏了几下。我只觉一阵难忍的酸痛,在眼眶直打转的几滴眼泪,已经忍不住掉落下来。直到这里,我才明白他方才那句话的意思。可饶是如此,我也没有丝毫要感激他的想法。

  他好似突然良心发现,建议道:“你不要乱动,我就帮你解开穴位。”

  这固然是最好的,我妥协应允,然心底的委屈却一阵强过一阵。

  他在我身上轻轻一点。恢复自如的刹那,我第一反应便是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此刻已是衣衫不整,我虽来自现代,但如此模样坐在一个男人腿上,我还是不由脸红心跳。大脑也开始反应迟钝。

  我即刻拉起衣衫。可他却不耐的沉声道:“不是叫你别乱动的吗?”他的话此刻就像是绝对的命令,我不禁低头垂手。

  他拉起我裸露在外的手臂,依着肩膀为中心来回转动几下,而后问道:“还痛吗?”

  我木木回道:“还好了。”

  他此刻就像是个医生,公式化地吩咐道:“近几日,尽量少动,不要用这只手用力。过不了几日便可痊愈。知道吗?”

  我点点头,始终是有些赧颜,不敢看他。正欲穿起衣服,从他腿上下来。

  他却手臂一屈,掌心冷不丁地按住我的后脑,轻轻往前一送,随即一张温湿的薄唇便覆了下来,肆无忌惮地在我唇上辗转。

  我睁大了眸子,大脑瞬间从迟钝到空白。等到沁醒过来,已气喘微微,双手抵在他肩头使劲推开他,打断了这个吻,我抵触地轻呼道:“不要。”

  被我突然的打断,他没再要强,也没我想象中的怒火。只是捏着我的下巴,深邃的黑眸直直注视着我,霸道的问:“说,还有别的男人吻过你吗?”

  他狂妄而强硬的语气,似乎容不得我说半点谎话,我本能的摇摇头。他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理所当然地帮我拉上了衣服,系上了腰带。而后就是霸道而狂妄的宣布:“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就像是被他已经锁定的猎物,没来由的令我浑身不安。

  直到他走了好一会儿,我还是迷迷茫茫。我搞不懂,我怎么就招惹了这样一个人。他冷冽,他邪气,他狂妄,他霸道……,总之形容他的让我想不到一个褒义词。他总是强势的让我无计可施,又无处可逃,这样的人我本能感到害怕。我想要远离他,可我偏偏被他囚禁着,心里好生烦躁不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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