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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回家乡

  用过午膳,我在寻桃的陪同下再次前去依雪宫。

  依雪宫依旧清馨雅丽,我向守候的公公道明来意,便在宫外等候。不多时便出来一名宫女,引我们进了依雪宫。只是今日却并未去上次叙话的厅,而是兰太妃的寝屋。

  现在午时已过,难道兰太妃还在休息?我朝那名宫女疑惑道:“兰太妃身子不舒服?”

  宫女垂首作答,“太妃头疼好几日了,太妃命奴婢带郡主到屋里一叙。”

  我颔首点头,已心领神会。同时也命寻桃在外等候。

  我一进屋,便见兰太妃正半倚在床上闭目养神。依旧是素衣素妆,只是似乎精神不太好,尽管是闭着眸子,还是瞧得出她眉宇间的忧郁比上次更深了。

  听到我进屋的声音,她悠悠睁开眸子,向我一招手,淡然一笑道:“珏儿来了,快过来哀家这边坐。”

  我点头应允,循着床沿坐了下来。她的脸色很黯淡,我关切问道:“兰太妃,听说您头疼,太医可曾来看过?”

  她又是淡淡一笑,云淡风轻道:“哀家是旧毛病了,休息几日便无事的。珏儿,倒是听说你也病了,好些没?”

  我莞尔笑道:“我不碍事的。”瞧眼下屋中并无旁人,默了瞬,我方才问道:“兰太妃,您可曾有孜珩的消息?他到底何时能回来?”

  闻言,兰太妃脸色一沉,使原本黯淡的脸色,更为惨淡。她叹息一声,好半响幽幽道:“珩儿怕是不回来了!”说到这,她的声音也慢慢哽咽起来。

  我心中猛地一紧,我不明白她说的‘不回来’是什么意思?我焦急地问:“兰太妃,他到底怎么了?”

  她已泪流满面,撇开脸用衣袖拂去眼泪,继续说道:“皇上前几日便下旨,怕流寇再次作乱犯上,命他守兵漠北,没有召唤,不得随意进入都城。”

  我终是明白过来了,原来如此。怪不得不见他回来。

  夏孜珩在朝中军中,威望也颇高,夏孜弘又初登帝位,根基尚浅。他怎会将一个会威胁到自己帝位的人放在身边?不管那人是不是手足兄弟。这就是帝皇之心!

  但一个文武双全、意气风发,从小就养尊处优的王爷,却让他留守边疆。就好比原本展翅飞翔的鸟,却被硬生生折断了翅膀,再也飞不上广阔的天空,看不到美丽的风景一样。想到这,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只觉得无比心疼惋惜。

  还清晰记得那日和他分别时,他说让我等他回来的话。他说,让我等他。他说,一回来便让他父皇赐婚。但他可曾知道,他离开的这段日子,皇宫早已物是人非,他的父皇死了,属国也易主了。想到这,突然一个极其强烈的念头蠢蠢欲动,我要去找他,我马上就要去找他。许是帮不了他什么,但这个时候,哪怕是陪着他也是好的。就如同他不顾一切地来军营找我一样。

  我见兰太妃心情忧郁,难掩心伤,便劝道:“兰太妃,在珏儿看来,孜珩虽然不能回都城,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兰太妃不禁又是泪如雨下,颤声道:“可是哀家想…想见见儿子,就见不到了…见不到了。太后和皇上真是太狠心了…太狠心了,他们怎能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她的话同样细细麻麻扎在我心口,令我一阵揪心难过。不禁替他打抱不平道:“孜珩根本无心帝位,皇上真是小人之心。”

  闻言,兰太妃突然面露憎恨,愤愤地脱口而出,“他们何止是小人之心,简直是丧心病狂,天地不容。先帝是死的不明不白。”

  我心头一跳,愣怔良久,望着她的眼神突然了然起来。还记得先帝驾崩的前两日,我们当时被禁足。虽然那时我曾怀疑过,但毕竟是毫无根据,猜测也只是一晃而过。

  此刻我笃定道:我疑惑的说出心中的猜测,“先帝的驾崩,难道和皇上和太后有关?”

  兰太妃突然冷笑一声,显然激动道:“先帝在世时,身子一向康健,怎会在短短几日就驾崩?而且,先帝生病那些天,除了现在的太后,谁都又不允许接见。你说他们是为什么?他们这是安得什么心?那日珩儿要率军去漠北,特来向他父皇辞行都没能见上一面。他们怎能做到如此之绝啊!珩儿连他父皇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葬礼都没赶上……”面色难掩心酸,忍不住低头一阵抽噎。

  我一时愣怔,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心底同样酸涩,原来那日夏孜珩没有见到他父皇。

  我默了一瞬,淡淡叹道:“他们窥视皇位,那是蓄谋已久,太子便是他们第一个要除去的目标。”

  闻言,兰太妃抬头,眸中还闪着未擦干的泪花,目光深沉,缓缓道:“太子是先皇后所生,先皇宠爱太子是众所周知。记得太子被秘密送回来后,先皇曾来过我的依雪宫。那日他很是烦恼,他告诉我,他不相信太子私通外敌,他甚至怀疑太子是被冤枉的。但所有矛头都指向太子,让他很是为难。”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这些零碎的片段好似渐渐拼成了画面。突然想起那日我回宫去拜访太后,当我提及先皇的身体时,太后眸中那一闪而过的茫然与失落,难道说……,

  我漠漠问道:“兰太妃,先皇在世时,除了宠爱景妃娘娘,还可曾特别宠爱过谁?”

  闻言,兰太妃微微一愣,情绪已不复方才般激动,目光复杂而幽远地瞥向一侧。思忖一瞬,她娓娓道来:“先帝在世时对各宫均是做到雨露均占的,当时各宫嫔妃倒也融洽。但我知道,先帝心里头真正记挂的其实就只有一人。那就是当年的先皇后。后来的景妃也是因为长得像先皇后,才特别受恩宠。记得当年选妃,一群女孩子中,先皇后脱颖而出,深得先皇宠爱。我和太后几个也同时被选进宫中,但却一直都见不到先帝的面。而那时,先皇后却已经怀有身孕,更是宠冠后宫,让我们人人羡慕不已。但却好景不长,先皇后生下儿子便去了,先帝伤心欲绝,当下便将仅几个月大的孩子立为太子。先皇后和太后以前在宫外便是一对好姐妹,先帝由于太过怀念先皇后,只要同先皇后有关的他都格外留意。所以目光很快便注意到了现在的太后身上,常常召唤她,之后不久她也怀孕生子,最后还当上了皇后,现在的太后。”

  她的语气很平淡,好似将自己置身事外,正在讲述一件于己无关的故事。然眉宇间难掩的一缕忧伤,泄露了埋藏了多年的真情实感。这令我感觉到她应该是爱先帝的,可先帝只当她是普通的嫔妃,她既知足又失落。

  听她讲起当年的往事,有什么东西好似一下子明了起来。然那些于我而言,就如同书中的故事,感伤感慨之后,反令人更想抓住现在抓住眼前。皇家的恩怨纠葛本就错中复杂,不是我能管的。

  我隔着衣服,抚向挂在脖颈的比翼双飞,突然心潮澎湃。我从来没有如同此刻般,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他想要见到他。若人生苦短,那在短暂的生命里,我不想被那些身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金钱权贵来左右,我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感悟每一天。

  决心一定,心中也豁然开朗,我毅然道:“兰太妃,我要出宫,我要去找孜珩。”

  闻言,兰太妃很是一怔,瞧着我半响才认真道:“珏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如何出宫?”

  我清楚兰太妃的顾忌,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节外生技,若让别人知道我和夏孜珩的事,唯恐对他不利。我淡然一笑道:“我原本就不属于这皇宫中人,我现在已长大成人,我只是去求太后让我回老家拜祭双亲。兰太妃您放心,珏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与此无关的珏儿一概不会说。”

  兰太妃显然很不放心,默了良久,最后却也没再阻拦。

  走出依雪宫,心情既轻松又沉重。看清了自己的心,想到可以离开皇宫,我心生向往。而想到要过太后、皇上这一关,心底不由怅然。然一旦作出决定,我必定义无反顾。

  回到揽月阁,我便埋头进屋好一通翻箱倒柜地找,但结果却是不尽如人意的。对于一位身为郡主的我来说,我的家当实在是寒酸得可怜。这还是我穿越到这里,第一次注意到这些。不禁开始埋怨起以前的楚怡珏来,也不知她这个郡主是怎么当的,一点也不会给自己留点后路。

  其实回来的路上我就开始琢磨,虽然我不喜欢太后,她也绝非如表面般慈善。但楚怡珏毕竟住在宫中六年,太后也算对其有六年的养育之恩。如突然向她辞行,怎么样也要备份礼物表示一番心意才好。可这一翻,我的这些个首饰,送给普通人还行,要送给太后,那是万万拿不出手的。

  思来想去,目光就锁在了手腕上。我挽起衣袖,细腻纯白的手镯便露了出来。我细细抚摸上一遍,凝脂般的触感极佳。转而望着墙上母亲的画像,她总是那么温婉漂亮,目光盈盈,似有诉不尽的千言万语。我不由心底喃喃,‘娘亲,您应该不会怪我吧!其实您早就像烙印一样,刻在我心上,无论我去了哪里,我都是您的女儿。’

  我默了良久,最后狠下心用力将手腕上的手镯取下,顿时手腕处红成一片,微微生疼。我找来了个锦盒,把它装上,这才略感满意。虽然有些不舍得,但决定了就不能后悔。

  寻桃和青梅终是瞧出了我的异样,我也只是略微笑笑便过。在还未落实之前,我不想造成恐慌。

  翌日,屋外的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许是心底搁着事,人的精神就会特别亢奋。我此刻是廖无睡意,但也没起床的意思,静静躺着,好好想想今天该如何向太后开口。

  直到日头初升,阳光撒亮满屋,外面也响起了动静,知道寻桃、青梅也已起,我这才起床。

  去见太后我放在下午。因为上午各宫的嫔妃要去请安,人多了我就不便开口。故而,我整个上午闷在屋里。其实,住在揽月阁我大多时间是空瑕的,往常总是拿书打发时间。但现在心境变了,书捧在手里也是心猿意马。只觉一上午就闷得发慌,回头一想不禁嘘叹,之前自己又是怎么过来的。更不敢想象,若是留在宫中,这往后该如何生活。似乎再也回不到以前,而面见太后也变得非比寻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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