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如此父子(1)
“丫头出生的时候,妈妈还去过中国?”希赫对此感到惊讶不已,子墨和安可儿年纪相仿,那是在子墨出世之前的事情吗?
“是的,当时海伦娜已怀了子墨,有近四个月身孕了。可是她仍持意要去看望安夫妇和新生的婴儿。”LE先生说到这里,愈发的伤感,那是他和海伦娜最后的一次相聚,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将妻子和孩子们抛在一边,以至于她难产致死也没能见最后一面,对此,他深深的负疚,而孩子们对他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转弯。
“婚约就是那个时候定下来的。”城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嗯,我们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小女孩了,因为父母又是那样的好人,我们都希望彼此的情义能得到更深的延续。”LE先生轻轻地握住安可儿的一只手,慈爱地注视着她,“你是我们认定的女儿,是终将会成为大家族一分子的人。”
“嗬嗬~”安可儿笑得有点傻,她觉得自己会辜负长辈们的期望。
“没有感情也可以吗?包办婚姻?”希赫哼哼,“那么喜欢,收作干女儿也行啊,干嘛非得定亲?”
“我们只是不想让你们兄弟中的某一个人错过一位好女孩而已。”当LE先生再次见到安可儿的时候,他很确定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从安可儿那双清澈的黑眼睛里,他看到的是一个纯净的灵魂。
“别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难道您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才来到帝樱岛的吗?”父亲是个很容易被女人漂亮外表所迷惑的男人,而且一个多月的接触,他知道安可儿并不像外表装的那样乖巧讨人爱,野兽暴力的一面才是她真实的本性。希赫说这些的时候,睨见城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不由心中一紧,微微捌过脸去,避开他的目光。
“我只是在保护自己。”安可儿腮帮子鼓起,为自己辩驳。
“太温顺有时也是致命的弱点,我相信可儿有的事情是被逼无奈做出反击的。”关于安可儿的情况,城已做了非常清楚的调查,第一手报告也送到了LE先生那里。
“还是伯父了解我,不像某些人,就算天天呆在一起,在对方眼中也只是一粒沙子的存在。”安可儿撒娇地搂住LE先生的一只胳膊,将脑袋搭到他宽宽的肩膀上,那是父亲的味道-她好想爸爸!
“看来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空气里不知不觉地漫起火药味来,LE先生含笑地微微眯起眼。
“咳-”城轻咳一声,眉头轻锁-希赫和安可儿前世是冤家吗?总是针锋相对,哪怕是在父亲面前彼此间的怨怒也没有减少半分。
车子载着他们进入了庭院,停在玻璃房子的大门前,城庆幸话题终于可以暂时结束,以免车内的火药味渐浓。
佣人们将红色地毯从大门里展铺开来,地毯优雅地延伸到车门下,戴管家为他们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地向LE先生问候。城率先下了车,静守在门旁直到LE先生从车里钻出来,才与其并肩走进屋内。
从厅堂的装饰上不难看出城花了心思,哪怕这些年父子隔阂,但身为长子,他给予了LE先生应有的尊重。他不像其他的儿子将所有不满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是这些年肩负的重任使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不知不觉中,身为一个长兄,他已渐渐替代了父亲的角色,替他照顾几个兄弟。即便如此,LE先生心里却很明白,城只是在用一种与其他兄弟完全不一样的方式来报复他。
他曾经犯下的错误,不说儿子们,就连自己也很难原谅自己!
LE先生庆幸这次的团聚有安可儿在,因为她,才使原本尴尬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这里的晚餐只是小家庭内部的聚餐,算不上是真正的晚宴,晚宴会在月亮岛上举行,之后就是舞会。出于父子间太长时间没有相聚,城特别在帝樱岛的家里准备了这次晚餐,以便让分离了太久的彼此适应那种尴尬。
精心打扮的杨雪儿刻意在家里等到见了LE先生后才起身去月亮岛,对于安可儿凭借着特殊身份而获得与他们家庭聚餐,她可是很羡慕妒忌恨的。
“哗,好香!”厨房的方向飘出食物的香味已让安可儿口水直流,她吸吸鼻子,笑盈盈地对正在喝茶的LE先生道,“伯父,拖你的福,我可又有好东西可以吃喽!”
“呵,城的嘴儿可是很挑的,平时用餐应该也不会逊色吧?”说这话的时候LE先生睨见安可儿无奈地摇摇头,不禁好奇,“他一定招待不周了。”
“哎,也不是那样,那些料理都很大气上档次了,可是和今天的就没得比了。我之前有跑到厨房去看了哦。”安可儿俏皮地冲LE先生巴眨眼睛,“有烤全羊耶!”
“原来你喜欢吃烤羊啊,这容易啊,城天天给你准备如何?”LE先生笑得迷人-他敢说和城一起用餐,安可儿一定吃过比烤全羊还要高档得多的料理,可能是她自己没注意到它们的价值罢了。
“那不要,天天吃会腻的。烤全羊就是要在今天这种大家都在的时候吃更香!”安可儿摆摆手。
“瞧这孩子多会说话呀!”LE先生哈哈大笑。
“马P精!”一旁的希赫翻了个白眼,闷闷地吃着水果。
哎,平民出身的丫头片子就是没见识。平时饭后甜点常配的松露巧克力,法式菜里的鹅肝,她大快朵颐的神户牛排等等哪个比今天准备的料理差了?土耳其烤全羊并不是晚餐里最好的菜式,竟然被她说得那么大气上档次,他真无语了。城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心里乱糟糟的想,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她后面的话很有道理,再高级的料理如果没有了食用它的那种愉快的心情,美食也会失去它原本的意义。
正聊着,子墨从外面回来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一身休闲装,就像往常一样背着单肩挎包和他亲爱的画板,游哉地穿过厅堂走进客厅。
“子墨回来了!”几兄弟中,LE先生和子墨接触是最少的,他好多年没有见过他本人了,这个孩子又长高了许多,身上的散发出的儒雅气息更是浓郁。
子墨很冷淡地看了一眼LE先生,轻轻点了下头,也不吱声,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将背包和画板放在沙发脚边,然后大大咧咧地盘起双腿,从背包里掏出平时的速描本,若无旁人般继续他的灵感绘画。
子墨待他依旧冷漠,就好像他是透明的般。这一直是LE先生心中的一个痛,他不知道如何才能与子墨走得更近,哪怕是真正意义上的对一次话也好,可是子墨将自己封闭起来,对他这个父亲基本上是不予认可的,更不用说给他一个能真正交流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