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我是谁?
话说回来,安可儿落海的第三天。
梦幻岛海域。
K无聊地躺在沙滩椅里,盯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发呆,他宁可带着一帮人去打打杀杀的也不愿意负责监送货物,漫长的航海让一切都变得很无趣。
“K哥-”有个船员突然叫喊起来,“那边漂了个人。”
“啊啊,管他呢。”K慵懒地摆摆手,这些日子他将自己晒身了古铜色,再晒下去就彻底黑了。他伸手从旁边的小桌子拿起一杯冰镇饮料,吸了一大口,翻了个身继续享受日光浴。
一些无聊的属下和船员闻声纷纷凑到船头去看热闹,他们像以往一样开始赌起钱来,这次赌的是那个在海上漂的人是死是活,这种游戏立即招来了更多的好赌之徒,大家纷纷下注。为了确认谁才是赢家,他们就得去确认漂在海上的人是否还有气儿。
“我看悬了,这么远看,皮肤都白成那样了,肯定是泡在水里的时间太长了,水肿了,要不是有救生衣,早都沉到海里喂鱼了。”有人为那落难者叹息的同时也在为自己即将赢得一点小钱而开心。
“那不一定啊,只要漂着,都有生还的希望。别墨迹了,谁跟我一起下去看情况。”最早发现情况的那个船员赌那人活着,他是少数往这边下注的人,急切地想知道结果的他随手拉了一个同伴划着橡皮艇朝那个往这边漂浮的人去了。
他们很快到达了那人身边,她全身水肿得厉害,皮肤苍白无血,借助着救生衣,她一直是仰着飘浮的。
“哎,是个女的。”那个船员将半个身子探出橡皮艇,伸手去扯那人身上的救生衣,将她拉近橡胶皮艇。
“死的还是活的啊?”货船上的其他人大声的问。
那个船员将一只手放在女人的鼻子下,感觉到很微弱的呼吸,因为有风,他有些不确定地又将手摁在她脖上的大动脉上,很快的,他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欧耶,我赢了,我赢了!”
“切~是不是真的啊?那种鬼样子还能是活的?拖过来,我们要确认。”有个赌落难者已死的家伙不甘心的嚷嚷。
“好嘛,就把她带过去,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那个船员在另一名伙伴的协助下将那个不知在漂了多久的女人从海里捞起来,将淹淹一息的她安置在橡皮艇里,那个船员将原本枕在她脑后的手收了回来,却发现手掌上全是血水。“呃?”忍不住再凑近那个女人,去检查她的脑后,扒开她脑开一片湿漉漉的黑色头发,他愕然看到一道半根手指长的伤口,伤口周围都已泛白,不停地有血水从模糊不清的皮肉里冒出来,看那样子,那伤已经有些时间了,估计是落海时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导致的。
“啧啧啧,估计她撑不了多久了,拉回去让那些家伙确认后再丢回海里了,要是让她死在船上,真是晦气,K哥最不喜欢这种事了。”正在划桨的伙伴瞄了一眼女人脑后的伤势,摇摇头。
那个船员没说什么,松开女人,跟着伙伴将橡皮艇划回了货船那里。
下注的人纷纷爬下阶梯,去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会输掉钱。
“哎呀,真是的,就差一口气……”
“是活的吧?!愿赌服输,快快,把钱拿来-”
……吵哄哄的,吵死人了。那些输掉钱的家伙们一直在嚷嚷,K打了个哈欠,从沙滩椅里爬起身,挠挠后脑勺走到围栏边,朝底下正围着那个从海里捞上来的女人唧唧歪歪的一伙人吼道:“有完没完啊,赌完了就给我散了,别吵我睡午觉。”
“嘻嘻,K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见老大发火了,众人急忙嘻皮笑脸的赔不是。
“K哥,这个女人要怎么办?要不要送她去医务室让大夫看一下啊?”那个将女人捞起来的船员征求意见地大声问站在高处的K。
“你大爷的,你脑残还是什么,我们可是坏人,什么会做救人的好事呢?别TMD把那种快死的人拉到船上来添晦气了!”K翻了个白眼,连连冲船员爆粗口。
“哦!”老大都发话了,那个船员自然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他将那个被搁置在登陆台上女人翻了个身,打算将她丢回海里去,正当他将她推到登陆台的边沿时,突然听到K大声的喝令,他整个人都懵了的抬头看向不知何知已将半个身子悬到围栏外的K。
“等等,我要看下她。”就在那女人翻过身来时,K被她那张熟悉的脸吓到了,虽然女人全身水肿又苍白如纸,但她的五官仍清晰可辨。K难以置信地跑下船去,走到那个被船员仰面安置在登陆台上的女人跟前,细细地辨认她。“安可儿?”
……
梦幻岛中心医院重症病房。
接到K电话,冥从F国乘私人飞机连夜赶到这里,隔着玻璃窗,他终于看到了那个脑袋缠着绷带,戴着氧气罩呼吸的,昏迷不醒的女孩。药液使她消了水肿,衰退的身体机能也正渐渐恢复之中。导致她一直昏迷的是脑后的重创,伤势已经进行了处理,医生说她还太虚弱,想要醒过来还得花些时间。
如果没有看到电视上的新闻,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此时躺在重症病床上的女人就是安可儿。此时他百感交集,不知自己开心多一些还是担心多一些,或者两者各半。本来还绞尽脑汁想着要怎样再把安可儿弄到手,她就奇迹般自己出现了,只不过却是以这样的形式。
冥在病床边守了安可儿三天三夜,第四天早晨,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时,她垂放在床边的手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欣喜若狂的他,本以为看到他,她会情绪激动得想要逃离,可是她看到他的眼神却充满迷惑。
“你觉得怎样?”就算是这样,冥仍无法掩饰对她的担心,轻轻地握住她的一只手,温和地问道。
嘴上还戴着氧气罩的安可儿嘴唇动了动,她虚弱得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的手在冥的掌心里动了动,然后又失去力气地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她久久地注视着眼前这个黑发黑眸一脸担心的帅气男人,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像张交织的网将她紧紧地包围,她试图去回想,试图想要弄清自己为何这么凄惨地躺在床病上,一动也不能动的,可是,她的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捕获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一旦她的大脑往更深一些的地方探索时,她就感到一阵异样的刺痛,然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她还发觉了一个更糟糕的事,她不仅想不起自己是不是认识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也一样想不起自己是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