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惩罚
“真的是你把他推下楼来的吗?”发生这样的事,城都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安可儿现在如何伤心,她也必须就这事做个解释。
“是!”安可儿点点头。
“为了什么?”城抬头看了眼与希赫摔下来这地相对应的阳台,眉头紧蹙。
安可儿咬着下嘴唇,她泪眼婆娑地睨了眼站在人群中注视她的希赫,更紧地拽着衣角:关于这事,她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她在阳台睡着了,做噩梦了好像,又哭又叫的,看得我真的很心烦,所以就过去把她叫醒了,可是她一醒就冲我直嚷嚷,还动手打我,就这样,我从上面摔下来喽。”希赫虚弱地做出解释。
“是这样的吗?”城看了看希赫,转视安可儿,确认地问。
“……你为什么省掉另一部分没说?”希赫再一次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她的头上,安可儿委屈地注视他,希望在这件事情上,希赫能在城面前说说实情,不至于让她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过错。
“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还想要我说什么?”希赫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冰冷。
“如果你不挑衅,不耍流氓亲我,我哪里会那么生气……”说到这,安可儿睨见所有人都向希赫投去了诧异的目光,然后,她便咬咬牙,缄默不语了。
“我看你是睡昏头了吧?我亲你?天啊,我疯了吗?”希赫故作吃惊的瞪大眼睛,“你不会是在梦里被谁那啥了,突然被我叫醒一时糊涂分不清梦境或是现实,弄错对象对我大打出手的吧?”
希赫的话触动到了安可儿内心的伤口,她紧咬着下嘴唇,直到它破裂流血,她恶狠狠地瞪向希赫,猛地冲了过去,一把将他扑倒在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朝他脸上抡了一拳。
“闭嘴吧,你这混蛋,就算我刚开始不清醒,我还是分得清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冲他咆哮,拳头再次举起,可是,一只大手从后面截住了她紧攥的粉拳,一把拽住她,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拖离希赫。
被阻拦的安可儿红着眼回头吼叫,可是她的声音在半途就卡住了。拽着她的城,脸色卷积着浓烈的恐怖之色,冰冷的蓝眼睛足以将她整个人吞噬。
“疯了你,有什么说不能好好说?希赫从上面摔下来可能受了伤,你还往他身上扑打他?你当我不存在吗?就算你满腹委屈,凭你这么缺乏教养的暴力行径,对的到了你这也是错的。”
城没有冲她吼,但是声音的力度足够杀死她。安可儿浑身哆嗦,整个人无力地站在他的跟前,低着头像个孩子般嘤嘤的哭。
“天啊,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啊。”希赫捂着被打得生疼的右脸,从地上坐起身来,眼泪禁不住涌出眼眶,“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掉的。”
城轻抿嘴唇冷睨一眼惺惺作态的希赫,半晌才对两人道:“可儿,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几天你也不用上学了,更不用去上什么班了,在家面壁思过,还有就是明天禁食一天,不受些苦你根本不知反省。而希赫你,你也有错,一个月后的维也纳小提琴演奏会取消,我不会再给你提供赞助。”
“什……什么?”听到城的决定,希赫顾不得脸上的疼,更顾不得学着安可儿掉眼泪,他从地上蹦起来,不满地嚷嚷。“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我要跟着受罚,而且我要承担的更多?”
“有没有错你心里清楚。”城严厉地看着希赫,“你没什么可抱怨的,只是一场音乐会而已,要是你那么想举办,自己拉赞助去,我想那会让你过得充实一些,而不是在家里闹腾些让人烦心的事。”
“我闹腾什么了我?”希赫咕哝,但从城的眼神里他读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他在宵夜里放头发冤枉安可儿的事是不是败露了?还有就是,今晚的事他更相信安可儿?
救护车来了,满腹不爽的希赫被拉去医院检查身体。而安可儿则独自窝在花园的冷亭里,默默的流泪,直到哭累了才倒在长椅里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卧室舒服的大床上,戴管家来叫她起床,她以为是他半夜把她抱回来的,对此感激不已,戴管家却笑说不是他。她追问是谁,戴管家说是城。
“城?他……”想到城右手臂也才解绷带,而受伤的腿也没有完全康复,自己拄着拐仗走路都很困难,怎么就能抱着她从花园到二楼的房间里来呢?
“是呢,那对他来说并不容易,但他还是做了。城少爷还是很关心你的。”戴管家语重心长。
安可儿自知冲动的她又给城添加烦恼了,或许她真的得好好面壁思过,改改那付坏脾气了。
“对了,城少爷让你去除后花园的杂草,他说在劳动的过程中会让人更懂得思考。”
“这什么鬼逻辑?还说关心我呢?没饭吃还得去除杂草思过?”安可儿呶呶嘴,怀疑戴管家之前说的那些话。
戴管家看她不满的嘀咕,摇头笑了。
……
好饿~
安可儿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将手里的杂草丢在一边,用手背抹了一把从额上渗出来的热汗。现在已是下午四点,没吃早餐没吃午餐的她又在若大的后花园拨了一天的草,她的肚子正在激烈地向她发出咕咕地抗议声。
她痛苦地抬头看挂在天空的那轮骄阳,这哪是秋天啊,明明就是炎炎夏日嘛?
欧,天啊天啊,她不行了!
虚弱的嚷嚷,她整个人仰面倒在草地里,眯着眼看湛蓝天空上缓缓飘过的几朵白云-
棉花糖~
她盯着那大朵大朵白云,直流口水哈喇子。
有人来了,脚步很轻,但耳尖的安可儿还是察觉到了,她一个激灵从草地上弹起来,继续埋头干活,心里却嘀咕:杀千刀的城,偷懒一下都不行,还派人来监视她?
一道修长的影子从她的身后延伸过来,将蹲着的她整个人淹没。安可儿没有停止手里的活儿,眼睛却瞅了好几次那道修长的影子,当她从头发的长短及体形上判断出来者是谁时,不禁眉头深锁。
“咳~”站在安可儿身后的希赫看着她埋头干活的模样,不禁好笑地轻咳了一声,对方爱理不理地挪着了一下身体,钻进花丛的更深处。
“丫头,反省得怎样了?这烈日当头的,一天没吃没喝,小心中暑外加饿晕哦?”
“死开!”安可儿没好气地丢给他一句,狠狠地拔了一束草,当她要丢掉它时却愕然发现被拔掉的不是杂草而是一束兰花。“该死的-”她懊丧的骂了一句,用手在土里刨了个坑,将那兰花种回地里。
“哈,看来城的手段没起半点儿作用,有人火气还是那么大。”希赫摇摇头。
安可儿咬咬嘴唇,希赫的话刺痛了她的心:是呢,她一整天都在这里干嘛了呢?她到底有没有在反省?为什么她就不能冷静一点儿,以更温和的方式解决问题?也许有的事情使她变得忍无可忍,讲理不成只能以暴力的方式解决,可是,对于希赫,她是不是过分了点儿?就像昨天晚上一样,如果她的房间不是在二楼,而是在更高的地方,如果阳台的下面不是软的草地和花丛而水泥地之类的,希赫现在还有可能站在她身后生龙活虎的冲她嚷嚷吗?难道他受到伤害,她就真的解气了?高兴了?
“喂,干嘛不说话?”希赫钻进花丛,蹲在她的旁边歪着脑袋看她。
“无话可说。”安可儿瞄了他一眼-被她打的那左半边脸微肿,使原来帅得一塌糊涂的他看起来倒更真实了些。即便如此,安可儿仍为自己的暴力行为导致的后果感到负疚,她咬了下嘴唇,调转身体尽量避开他,继续干活。
“我也受罚了,你也应该解气了呀。”希赫耸耸肩,语气里透着一种无奈。
“……那演奏会很重要?”不想跟希赫说话的安可儿想到城取消了对演奏会赞助时他的表现,忍不住好奇地问。
“当然。在维也纳开演奏会一直是我的梦想,至少是与音乐相关的诸多梦想中的一个。”希赫如实道。
“哦。”安可儿微垂的眼睛里闪烁出一丝难过的光,与她受的惩罚相比,城对希赫是不是太严厉了。“那真的不开了?”
“开,我自己去拉赞助。”希赫耸耸肩,他只是个玩音乐的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旦失去家庭的支持,他也只能像普通人一样自己奔波了,不过好歹他才华横溢,这些年在国际上已小有声誉,就算城不支持他,他还是可以找到愿意赞助他的商家。“等我名声大噪的时候,城想找我代言我就不买他的面子了,谁叫他这样对我的。”
“嘿,还说我,受了罚的你根本没有半丝的反省。”安可儿愤愤不平,挪了几个步子远离他。
“……去,我有反省好不好。”希赫也挪了几个步子,再次靠近她。“这个给你~”
希赫将一盒牛奶和一袋面包递了过来,安可儿瞪大眼睛看着他手里的食物,咽了一大口口水,她真想马上就将它们塞进嘴里去-她真的好饿啊。
可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又挪了几步,远离那诱人的食物。
“干嘛呢?你不饿啊?”希赫又凑过来,拿面包和牛奶的那只手手肘撞了一下她,“接着啊。”
“我不要,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里面下了毒?”
“噗~下毒?那对我有怎么好处?”
“鬼知道,你那么讨厌我,会这么好心给我送吃的?”
“我就是这么好心。”希赫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心疼。“好嘛,之前的事对不起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