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昙婉道:“你要啥事都不管……”
元始天尊打断君昙婉,道:“公主,我要啥事都不管,没准东方焰成魔更快,这是劫数,我教给东方焰的,是很正派的法术,正气还能暂时压制邪气。”
这时,霜晨月插嘴道:“东方焰是血统纯正的太古十二祖巫正神之后,又学了天尊您的正派法术……东方焰会成魔,实在是因为心魔,走火入魔的原因有很多种,胡思乱想是很常见的一种,东方焰胡思乱想的原因是青晔,青晔让东方焰成魔,祸害三界,所以青晔应该对此负责任。天尊是这个意思吧,哦?”
元始天尊道:“希望公主匡正三界,拯救苍生!”
霜晨月冷笑一声,道:“说得那么好听,分明是你在冥界呆得难受了,想我们救你。你们不玩‘逍遥游’吗?您这灵魂都能出来了,还管什么身体在冥界还是在烂泥潭里……”
乾元真君道:“是是是,大神说得对,我们就是自己难受了想出去。诸神众仙在冥界呆久了,体质会变,到时只恐三界灾变。”
霜晨月道:“你们体质变了刚好可以和冥王一样从地狱之门出来了,当初圣清白之身(冥后)不就是因为呆久了体质变了,现在同样可以出入地狱之门。”
乾元真君怒道:“你这个杠子头能不能不要抬杠啊!冥后那是跟冥王那个……才……冥界沼泽已经被东方焰堵上,天帝、坤少君、诸神众仙的身体都出不来了!”
霜晨月道:“急什么?不就是沼泽给堵了吗?给你们疏通不就得了。”
君昙婉笑笑,道:“现在问题来了,东方焰是用什么东西把冥界沼泽给封死的呢?”
冥界沼泽本是冥界的另一个入口,原先不是沼泽,因雨祖巫玄冥与雷祖巫强良争斗,强良为躲避玄冥的攻击,撞断天梯,天梯堵住冥界入口,从此人界往天界的天梯断了,天梯的残骸又堵住人界往冥界的入口,三界隔绝。而后,玄冥猛降大雨,天梯的残骸被泡烂,冥界入口就成了沼泽。冥界沼泽下去容易上来难,但难上来还是可以上来的,因此,天神和妖怪精灵想要实体出入冥界只能从冥界沼泽。至于魂魄,以及非实体可以从地狱之门出入冥界。
东方焰先把天帝和诸神赶下冥界沼泽,再堵死沼泽,等于天帝他们只能离魂出冥界,身体却出不来了。
霜晨月想了想,道:“如果你是东方焰,你会用什么堵死冥界沼泽呢?”
君昙婉笑眯眯地说:“我会用女娲娘娘补天的那种五色石浆。”
“恭喜你猜对了!”元始天尊接口道。
君昙婉幽幽道:“你们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在我还是旭日战神的时候,我也破不了天……”
乾元真君道:“聚合天地十二主元素,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要是这种力量都无法疏通冥界沼泽,那我们只能呆在冥界了。我们希望公主快点找到你的十二神巫,这比找太古十二祖巫快点。我们还建议公主假装跟东方焰好,骗回神体,甚至骗东方焰替公主找十二神巫,这样快点。”
君昙婉道:“我看干脆直接让东方焰做天帝,我做天后……传说天帝不在会乾坤大乱,我倒很好奇天帝不在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乾元真君急道:“公主啊……您千万不能这么想!东方焰成魔了!您要在他魔性未深之前……”
君昙婉道:“之前觉得,我是在保护我的丈夫,原来我实际上是在搞*啊……”君昙婉看看乾元真君和元始天尊,道:“行了,两位,我和霜晨月现在还是魂魄,赶紧给我们还魂,顺便,帮雷电神巫还魂。”
元始天尊和乾元真君帮助君昙婉、霜晨月还魂复活,那边黑白无常已追回雷天清的二魂七魄,两位道长又让雷天清和华筠复活。
却说雷天清宣判后遭雷劈,坊间流言纷纷。最高院核准武南松死刑期间,公安机关破获以铁路警察尤飞鹏为首的特大杀人团伙案,致海玲和海智辉死命的那把“七七”式手枪竟在尤飞鹏的保险柜里!据尤飞鹏等人供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他与董某、尤某三人身着警服,驾车去了市郊,见一辆警用面包车停在那里,便自称缉毒警察上前敲门,因尤飞鹏要铐车内的海玲和海智辉,双方发生争执,尤飞鹏抢了海智辉的“七七”式手枪,用该枪将两人打死。
武南松实属无辜,最高院没有核准死刑,发回省高院重审,省高院宣告武南松无罪。
武南松重获自由的之后,悲欣交集,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一个无辜的家庭,一半毁在罪犯的手里,一半毁在司法腐败的手里。蒙冤之后,却要把洗脱罪名的希望寄托在真凶的身上,这是多么的可悲!”
而后,刑讯逼供武南松的相关人员相继被判了刑,还了武南松一个公道。
这是后话。
却说雷天清和华筠复活,恢复前世的记忆,二人前世乃是雷电神巫,自有一番故事。
话说当初青晔和东方焰一同下界寻找可点化为十二神巫的神仙妖精,东方焰节节顺利,先后收了金、时间、空间三位大神巫,青晔和阑汐往南走,先后收了火、风、雨、天气四位神巫,青晔因忌惮东方焰,又认为太古十二神巫多出西北,能点化为十二神巫的神仙更可能出现在西北,因此与阑汐、四神巫去了西北。
青晔等六位隐去仙骨,扮作凡人,偷偷跟着东方焰,阑汐力量虽强,却消极内敛,善于隐藏自己的力量,在阑汐的帮助下,青晔一直以为他们隐藏得很好。然其后想来,东方焰表面看来虽锋芒毕露,实则城府极深,东方焰当时有没有发现他们,其实难说得很。
东方焰一行到了个小县城,找了个像点样子的店准备吃饭,西北小县城,也没几家像样的店……店小二赶忙过来招呼……这几个人实在是太招摇了,招摇的倒不是东方焰本人,是他带的三个姑娘,三个漂亮姑娘,尤其是那两个妖姬一样的漂亮姑娘……青晔在一旁看得全身发麻。这两个妖姬就是时间神巫和空间神巫……得,我还不要了,东方焰抽了吧?不过,一番试探过后,青晔不得不承认,东方焰没抽,是她没那个运气也没那个眼力。
东方焰要了几样小菜,当真是几样小菜,当地久旱,已经没有大菜可吃了,唯一像样的就是那盘白蒸肉。
可没过多久,掌柜的亲自来向东方焰赔不是,只听他说:“少爷,小姐们,真抱歉,这天儿旱了许久,小店只能做一盘白蒸肉,县太爷一会就来,他老人家只喜欢吃白蒸肉。还望少爷小姐们给小老儿一个薄面,换个菜吃,这顿算小老儿的,少爷小姐们只管点。”
那叫飞燕的妖姬(时间神巫)道:“点什么呀?你这什么也没有,就那白蒸肉像样点,还要留给县太爷吃……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神仙一段时间不吃东西虽然不太要紧,但吃东西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像三位大小姐这样的大小姐,当然不会放弃这种享受,她们像凡人一样三餐必吃,甚至加餐吃。
掌柜道:“小姐误会了,小老儿给县太爷留着这盘白蒸肉,不是为了巴结县太爷。小县旱了这许久,没什么收成,县太爷的一点俸禄多周济了百姓,咱们小民没什么可孝敬的,县太爷也没别的嗜好,就喜欢吃小店的白蒸肉。”
东方焰轻轻一笑,道:“那也好,把肉留给县太爷便是,我们吃别的东西。”
而后,来了个中年人,穿的虽是布衣,却比别人考究些,身形微微发福,却面有菜色,后头跟着个清瘦的书生,掌柜的亲自迎了上去,口称“老爷”……想来就是县太爷和师爷。掌柜的招呼两人坐下,先上了些腌制小菜,而后来了几个馒头,白蒸肉也随后上来了。县太爷大口啃了几口馒头,吃了几块肉,飞燕和瑶姬两妖姬正欲起身,却被东方焰拦下。
这时,进来一老一小俩乞丐,那老的看见县太爷,非但没上前乞讨,竟急忙低下头,拉着小乞丐就要走,那小乞丐却看见了桌上的肉,小手指放在嘴里,直咽口水……拉他也不动。
县太爷却看见了爷孙俩,起身道:“老人家,小朋友,过来一起吃点吧。”
小乞丐微微移了一步,却被老乞丐拉了回去,师爷道:“老爷让你们吃就过来吃吧,这年头困难,能吃饱一个是一个,何必让老爷为难?”
师爷让添了两副碗筷,几碟小菜。一老一小俩乞丐这才慢慢走了过去。
小乞丐狼吞虎咽,噎着好几回,师爷一再给他喂汤,让他慢点吃,说这顿管饱。
县太爷看着爷孙俩,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师爷沉吟半晌,道:“老爷,这天实在旱了太久,不如老爷摆个神坛祈雨,或许可以请来降雨的龙神。”
县太爷为人刚直,嫉恶如仇,平日不信鬼神之说,因此一直没人敢给他出这个主意。那老乞丐连连附和。县太爷微一寻思,道:“照你说的办,不过别太耗费了。”
当时,青晔对这县太爷颇为欣赏,遂沉声对银狐道:“要是到时候他请不来龙王,或是请来的龙王没有降雨的圣旨,你给他些雨。”
四天后,县太爷焚香沐浴,登台祈雨。
青晔一见那排场就怔了一下……县太爷说“别太耗费了”,但这也太不耗费了……人家祈雨的神坛建得老高老好了,这“神坛”就是县衙里捕头给捕快训话站的小高台;人家祈雨的祭品都大鱼大肉,他们就三个头,牛头、猪头、羊头,还都泥捏的……知道你们穷,知道你们久旱困难,但您老人家稍微有点诚意行不?好歹摆个面粉捏的猪头呗,泥捏的也忒不像话了。别说,师爷干不出这种事,这一定是县太爷他老人家亲自吩咐的。
青晔看了又好气又好笑,不禁摇摇头,道:“这也忒节俭了,银狐,等会给他点小苦头吃,太不敬神了。”
法师念咒做法,县太爷登台上香……完了以后大家就坐在那儿等雨,反正劳动人民最主要的活计就是种地,旱得种不出什么东西,就等雨呗。
过了一会,空中出现黑云,百姓沸腾了,满怀期待地仰望那云。
青晔遥遥看了看人群中的东方焰,道:“银狐随我,你们看着东方焰,别让他发现我们,我上去看看……”青晔说罢,飞身上了云端。
却说云中的龙王一见青晔,立马跪倒,颤声道:“公,公,公主……小,小,小龙拜拜,拜见公主!”
青晔笑道:“小龙口吃?”青晔这会心情倒好,也没生这小龙王的气,因为小神仙见着青晔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实在不少。
龙王道:“不,不不……小龙,平……平常,没……没这毛病,是,是公主天威!”
青晔道:“此间许久没下雨,是怎么回事?”
龙王道:“小,小龙不敢说,怕公主生气。”
青晔道:“说吧,我生什么气?”
龙王终于缓过神来,道:“禀公主,本地的龙王乃一小龙,那小龙当时随海公子与四海龙王去追公主,那小龙不知是怎么了,就不知哪里去了,这里就一直没有龙王,所以……”
青晔道:“所以这里就一直没下雨?龙子龙孙那么多,怎么不来一个补上啊?邻近的龙王顺便帮忙降点雨不成啊?”
龙王道:“刚开始那会大家没注意小龙没回来,就旱了些日子。后来大家知道了,但哪个龙王也不敢无旨降雨,只得请示海公子,海公子那边一直没个回应,所以……”
青晔笑笑,道:“哦?你今天打算做好事,无旨降雨?”
“不不不……”龙王连连摆手,“小龙可没那么大胆子,那可是要命的事情,小龙就是来弄点乌云,给大家点希望,弄点乌云就走,没有圣旨,小龙可一滴雨都不敢降啊!”
青晔道:“那你可以走了,我这有位雨神巫,我降雨没事。”
龙王赶紧对青晔行礼告别,如蒙大赦地走了。
银狐看着龙王远去的背影,道:“公主,他好像怕你得很。”青晔笑着摇摇头,银狐又道:“公主,我下多少雨合适?”
青晔道:“久旱不宜大雨,先来点温润的小雨。”
银狐口称“是”,正欲施法降雨,却听见县太爷在底下开骂了:“你个狗日的!这么大太阳天天挂在那里!想晒死人是不是?又出来又出来!还不让下雨了是不是?!小心老子拿箭把你射下来!”
青晔脸色早已变了,对银狐道:“别下了,旱死他!”
见青晔一脸怒容,霜晨月忍不住把笑意表现在脸上,青晔狠狠瞪了他一眼,霜晨月的笑意更浓了。阑汐自然知道青晔为什么生气,遂道:“他也不是骂你和你父亲,就是见那小龙王走了,乌云没了,急了。你就让银狐给他点雨吧……”青晔不语。
这时,天空又腾起乌云,甚至电闪雷鸣,百姓又燃起希望,青晔再度隐身跃上云头,云里的雷公电母乍见青晔,微微一怔,继而双双施礼,道:“小神拜见公主,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公主恕罪……”雷公电母是位分高的正神,见了青晔不至于像那小龙王一般连话都说不清楚。
青晔冷冷道:“你等可是知道此地求雨,奉命前来降雨的?”
雷公道:“禀公主,天帝让小神们来看看,说是若此地需要降雨,就让小神们放些雷电,再随便叫个龙王来降雨。”
青晔道:“此地不需要降雨,你们走吧……”
青晔虽与天界分庭抗礼,雷公电母却依旧不敢违拗青晔,遂道:“小神遵命……”雷公电母说罢,正欲退去,一直半藏在雷公身后的一个少女却出来道:“此地明明久旱,你为什么说不需要下雨?”
雷公赶紧把少女拉到身后,道:“公主恕罪,小女年幼不懂事,公主别放在心上。”雷公说罢,拉住女儿,和电母迅速退去。
百姓眼睁睁见乌云又散,霎时哀嚎一片,那县太爷又hold不住了,指天大骂:“干打雷不下雨!你个鬼雷公,耍老子是不是……下雨啊!来啊!下雨啊!鬼雷公别走啊!有种你劈死我!只要你下雨,劈死我都成!”
小电母闻言,竟一把抢过雷公手里的雷公斧,震天一个霹雳,竟真把县太爷给劈死了……青晔愕然,天神也不能随便劈死人啊!
青晔往底下一看,但见哭号震天,乱作一团,东方焰四下看看,眉头微蹙,腾空而起,青晔恐东方焰发现自己,赶紧携银狐降下云头。
雷公电母夫妇见小电母惹了如此祸事,吓得跪伏云头,雷公连连道:“公主救命,公主救命!小神夫妇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年幼无状,如今误伤人命,小神夫妇法力低微,无法给人还魂,公主开恩,救救小女!”
“公主早走了……”小电母脆生生地说着,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东方焰。
雷公电母夫妇抬头一看,眼前分明是个伟岸堂堂的男神,哪里有公主?雷公愣愣地看了东方焰一会,道:“宫将军?”
东方焰见小电母惹出这等祸事,心下已有盘算。原来,当世最适合做雷电神巫的,自然是雷公电母夫妇,可他们是主位正神,不能随东方焰。小电母是雷公电母唯一的女儿,做电神巫最好不过;雷电不分家,那县令乃是天庭司刑宫獬豸转世,让渡点法力,点化做雷神巫正好。
东方焰当即道:“这孩子如此冲动,随意伤人性命,少说也得罚下凡历劫一千年。”
电母急道:“不行不行,孩子小不懂事,下凡一千年还了得?”
东方焰道:“贤夫妇既舍不得孩子,我倒有一法子。黎明宫缺主位十二神巫,不如让令千金跟我去做电神巫。”
雷公电母心中暗暗咒骂,这还不如下凡历劫一千年呢,偏偏这话又不敢说出来,雷公只得赔笑,道:“小女顽劣不堪,只恐到了黎明宫惹公主和将军生气。”
东方焰道:“到我手上,还有敢不听话的?”
电母忙道:“承蒙将军抬爱,只是……”
东方焰道:“别啰嗦了,我看上你们女儿就必须让我把她带走,否则……”东方焰闪身夺去雷公手中的雷公斧,低眉看斧,道:“否则我就把这一城人都劈死,全算你头上,这罪状,也够你下十八层地狱了。”
“爹,娘,就让我跟他走吧,他长得好帅哦……”小电母眨巴着眼睛看着东方焰。
电母当即吼道:“你个傻丫头!他要你又不是要你嫁给他!他是要你以后帮他打架!”
“好啊好啊……有架打最好了!”小电母竟鼓掌欢呼起来。
东方焰一笑,道:“孩子自己都愿意了,贤夫妇还有什么舍不得?”
“舍得舍得……”小电母说着,竟自己跑到东方焰身后。
东方焰左手执雷公斧,右手随意一招,县令的魂魄当即附到雷公斧上,东方焰把斧望空一抛,斧头竟化作一个头戴独角盔的青年将军。东方焰道:“你们可认得他?”
雷公把青年将军看看,道:“这不是死刑司的獬豸吗?”
东方焰道:“正是。獬豸因不满天庭无所事事之风私自转世下界,就是方才被你女儿劈死的县令,我已把他的魂魄附到雷公斧上,恢复他的记忆,他神体已失,凡身不便随我,往后就用你的斧头做他的身体,他便是我的雷神巫。你看他生性正直、嫉恶如仇,和你很像,长得又帅,等你女儿长大些,我会主持他们的婚事,你尽管放心。”
电母气得跌坐在云头,拍着大腿,边哭边叫:“见过欺负神仙的,没见过这么欺负神仙的……抢人家的女儿,夺人家的法器,还把人家女儿随便许配……你黎明宫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这样欺负我们主位正神?”
东方焰道:“你主位正神算个什么东西?我看得起你才带走你女儿。放心,你女儿女婿有空会回去看你的。”
就这样,东方焰收了雷电神巫,电神巫还是主位正神嫡女……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却说青晔见东方焰上来,急忙落下云头,回头一寻思,觉得不对,自己本可借此事要挟雷公电母夫妇,那小电母做电神巫是再合适不过了,念及此处,青晔当即跃上云头,见电母坐在那儿又哭又号,捶胸顿足,正欲开口相问,电母却道:“你还有回来做什么?我只有一个女儿,你还想干什么?”
青晔不解何故,遂道:“你女儿怎么了?”
电母道:“你装什么蒜?你家宫将军把我女儿带走了,还要把他许配给什么獬豸。”
“什么?!”
“公主你刚才下来做什么?要你在上面,宫将军也不敢跟你抢。”天气神巫媚眼流盼,妖妖冶冶地看着青晔。青晔瞪了她一眼,天气神巫的手便搭上青晔的肩,道:“公主什么气啊?我是天气神巫,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要雷有雷要电有电。”
银狐冷笑一声,道:“照你这么说,我和风神巫都是没必要的了?”
霜晨月道:“棍子既能打人又能挑东西,但棍子打人不如刀,挑东西不如扁担。”
天气神巫眯了霜晨月一眼,冷哼一声。
青晔道:“那小电母有些傻气,我们去撺掇一下,她就过来了。”
霜晨月道:“让我去吧,我可以牺牲一下我的美色,把她骗过来。”
天气神巫道:“就你这杠子头骗得了谁啊?不被你气死已经不错了。还是让我去吧,公主……”
青晔决定带天气神巫去策反雷电,她们瞅准了东方焰在后山练剑,由青晔去跟东方焰说话,分散东方焰的注意力,天气神巫去策反那两个二货。
青晔见东方焰剑舞如九天长虹、凌云飞瀑,不觉躲在暗处欣赏了一会。
东方焰的剑法至刚至猛、大开大合,势如雷霆万钧、山崩海啸……青晔的的法术、武艺走的同样是刚猛一路,但青晔总归是女神,无论是力量还是气势,都少了东方焰的堂堂伟岸……青晔心下又羡又妒。
蓦地,东方焰剑势宕起,青晔心头一紧,漫天剑影却骤然消失……东方焰反手执剑而立,山停岳峙。
青晔怔住,东方焰!
原来,东方焰独自练剑,激昂时竟忘了保持假象。
青晔惊得一个踉跄……这是怎么回事?宫南城怎么会……
这时,东方焰缓缓走到一棵树旁,倚树坐下,轻抚剑穗上的流苏,道:“青晔,我一直在你身边,你知道吗?我没有死,元始天尊救了我,为我脱胎换骨,我的气场几乎完全变了,你不知道是我也是应该。可是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青晔看着东方焰手中的流苏,那原是她头盔上的盔缨,盔缨原是差不多的,青晔这盔缨却有些特别,原是青煜替她做的,青煜为了体现创意,在盔缨里加了一绺金色……东方焰手里的流苏,正有一绺金色。当初,青晔被东方焰掳去,头盔留在烈火铄金宫。
青晔勉强定住心神,悄然离去。
“公主为什么把我叫回来?再说几句那俩小傻瓜就跟我们走了。”天气神巫抱怨着,“这几天被飞燕和瑶姬那俩妖精整惨了,不骗走那俩小傻瓜补回来怎么行?”
原来,等祈雨这几天,青晔也曾试图策反金神巫和时空神巫,结果金神巫趾高气昂,根本没机会在她面前开口;飞燕和瑶姬却把青晔他们捉弄得七荤八素。
“骗不走,都骗不走,被骗的是我们……”青晔喃喃道。
“公主这话什么意思?”天气神巫追问。
青晔发现宫南城是东方焰假扮的以后,又惊又怕,为了提醒大家注意,又不能说实话,就说东方焰是被封印的太古魔神灵魂附身的邪体。其后,青晔为了寻找力量最深厚的土神巫,往中原去了。
后来,东方焰把自己的六神巫留给青晔,雷电神巫这才真正为青晔效命,黎明宫变乱时,雷电神巫随众神巫出逃转世。这就是雷电神巫前世旧事。
“公主是在想将军和殿下么?”
夜湖的水波在君昙婉匀净的脸上微微荡漾,君昙婉循声回头,见来的是华筠,不禁起身道:“老师。”
华筠微笑,道:“公主别叫我老师,折煞了我……”
君昙婉道:“你这一世,可为吾师。”
华筠道:“爱情,其实是一种不可解释的感觉,甚至常常不为理性所控制……所以,你只要想相信你的心就好了。”
君昙婉道:“转世后,十六岁以前我都没有前世的记忆,这也让我有一段时间去沉淀。细细想来,天帝、父母还有诸神众仙想把我和东方焰凑成一对,也有他们的道理。只是我一直太好强,也太自信,三界五行,我唯一崇拜的就是我二伯坤少君,当初诸神也有意把我许给坤少君,只是那时我年纪小,婚事一直搁着。后来,坤少君盗火,与凡女相恋,诸神也不再提我们的婚事了。可是,虽然我崇拜坤少君,对他却没有爱情,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东方焰,他能征服我的身体,可我心里就是不服他,或许是因为我怕他,我也说不清楚我怕什么……或许是怕失去战神的荣光,或许是怕失去自由,总之我逃婚了,我自己的婚事、自己命运,不想被安排。”
华筠道:“今生你叫我一声‘老师’,我也以老师的身份对你说几句话。鹰飞得再高,总是要归巢的。女人你再强,总有个男人能让你倾倒、让你折服……或许那男人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一直不愿放下假装的坚强而已。”
君昙婉道:“老师说的是你和雷法官吧?当然也在说我。说实话,东方焰其后种种,我确实震撼了,他阴谋算计,却也为我不顾一切……我欣赏东方焰,我甚至爱他。因为如果我是东方焰,我爱上了,我会和他做一样的事,就算我做不到,我也想这么做……他就像另外一个我。可就像你说的,鹰飞得再高,总是要归巢的,我却像一只越飞越高的鹰,不想停下来,或许是不敢停下来;东方焰,他比我飞得更高,更不想停下……阑汐,就像一个巢,静静地在那里,等我停下,让我休息。”
华筠摇摇头,道:“不,这些都不是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你更爱阑汐,不用解释,无需解释,解释不通。跟着你的心走便是了。”
君昙婉笑笑,道:“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还不就是不肯向东方焰低头?阑汐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华筠道:“阑汐殿下从来都是很妥当的,他有他的道理,公主不必太过烦恼。东方焰是我的旧主,虽然他这次想让奚晚亭用失魂镜压出我们的天魂,但我并不怪他,我也一直真心臣服于他,若公主和东方焰能做我们的主人,那是最好不过……恕我直言,阑汐殿下太过温婉,也太过理性,少了那份敢爱敢恨的大气。”
君昙婉敛容,正色道:“你们效忠,我自当厚待;你们若不听命于我,我同样会压出你们的天魂,甚至毁掉你们,免得你们妨碍我。”
华筠道:“我知道,我们这回既然选了公主,自当效忠到底。”
君昙婉苦笑,道:“我现在肉体凡胎,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们肯跟着我。甚至阑汐,他已经不愿再跟着我错下去……”
原来此前,君昙婉见阙云月能以念力开失魂镜之眼,以为阙云月恢复记忆,遂找阙云月谈话。
君昙婉道:“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阙云月沉默良久,道:“是。”
君昙婉几番欲言又止,最终道:“你恨我?”
阙云月道:“谈不上恨,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应该做的事情?”君昙婉冷笑,“我给你戴绿帽子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阙云月道:“东方焰才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我其实是第三者。”
君昙婉道:“你想怎么样?”
阙云月道:“这个问题何必再问?我和你在一起,本就是个错误。我们纵使相爱,也不可以不顾乾坤、不顾苍生。”
君昙婉拉住阙云月的手,道:“乾坤苍生,我们都已想过,可我们还是相爱了,因为我们情不自禁。你是因为担心我和你在一起力量会渐渐消失最终死去,才离开我的对不对?”
阙云月甩脱君昙婉,道:“是!我是怕你因我而死!可我更加无法忍受你和东方焰的私情!你既要他,就去和他在一起,我又不会缠着你,何必瞒着我在梦中私会?!”
“你无法原谅我?”
“无法原谅。”
“那好,我去找东方焰,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你我说我,你的事与我无关。”
“阑汐!”君昙婉再次拉住阙云月的手,“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分明爱我,以你前世的法力,你什么事情做不到,为什么要散去神体?难道不是因为你爱我,不愿我因你再受伤害,才毁了自己?你明明说过,如果我们应该在一起,千年时光也无法把我们分开,你转世到千年之后,我能找到你,我们就在一起……这是你说的!”
阙云月狠狠推开君昙婉,君昙婉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阙云月道:“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本超然世外,与三界无争,可是你在逃婚路上绑架了我,我的世界就被你颠覆了。原以为,我毁掉神体,喝下孟婆汤,就可以彻底忘掉你、摆脱你,可是不能,我还是想起了你,想起一切。我求求你放了我,让我回到属于我的世界里,从混沌到太古,漫长漫长的时光里,我的世界里都没有你,你只是我生命里很小很短的一部分,我可以没有你,只要你放了我!”
“好,好,好……我放了你,我放了你,我放了你!”君昙婉说罢,消失在夜色里……清夜悠悠,是暗的眼波。
君昙婉不是那种一吵架就会耍性子出走的女人,她知道她现在出不得岔子闹不得脾气,天帝与诸神众仙虽被困冥界,太阳神夫妇却不知所踪。没错,君昙婉现在是可以去找东方焰,可她想骗过东方焰,除非东方焰自己愿意让她骗,否则她是骗不成的,宫南城、莫奚邪神,向来只有东方焰骗她的份……因为真心可以掩藏,真心可以被忽视,当假意遇到真心却一定原形毕露。
君昙婉和阙云月只是冷战,不过,他们的冷战冷得了心,却冷不了身体,因为七月的厦门,实在太热。
七月,厦门大学的学生还在上课,因为厦大有三个学期,六月底到七月底是厦大的第三学期,就是小学期。小学期真的是不要紧的,上得都是不要紧的选修课,要么开卷考要么写论文,一定挂不了。厦门的七月,能好好上课的学生不是一般学生,能好好上课的老师也不是一般老师……因为天太热!这么热的天不让学生放假回家吹空调,不知道厦大设第三学期的用意是不是让学生在炎热中磨炼意志,因为厦门没有寒冷可以磨炼意志,只有炎热。
不过呢,这个时候,厦门热,福州更热,听说上海更热……上海都热死人了,而且热死了十几个。
君昙婉课选得好,一个星期只有两天有课,而且都集中在三四五六节这样最热的时段,这叫做集中受苦、集中磨炼,剩下的五天干什么呢?躲在宿舍不出去,两餐尽量叫外卖。
话说君昙婉连着四天叫了一家韩式料理的石锅拌饭,第五天,君昙婉代表全宿舍同学下楼拿饭……送外卖的多是男生,男生不能进女生宿舍楼,但女生宿舍三楼有个边门,门外连着座小桥,平常边门是锁着的,外卖却可以从铁门缝里送进来……这设计不错。
君昙婉拿了饭准备付钱,却发现少了一份,抬起头正欲开口,那外卖小哥道:“石锅拌饭在这里,不知道你们宿舍谁连着点了五天的石锅拌饭?”
君昙婉微嗔道:“是我点的,怎么样?”
外卖小哥道:“哦哦……那太好了,石锅拌饭是我做的,你太捧场了。”
君昙婉伸手要拿饭,外卖小哥却把手一缩,道:“不要只吃石锅拌饭嘛,我还会做咖喱拌饭、牛肉拌饭,你都可以点的呀。”
君昙婉道:“你不送外卖的吗?”
外卖小哥道:“我既是厨师又是送外卖的,我还会干很多事情呢。”
君昙婉道:“你还会干什么哦?”
“我还会逗美女笑……”外卖小哥说着,把鸭舌帽一掀,对着君昙婉使劲儿眨巴几下眼睛。
君昙婉不禁破颜一笑,外卖小哥道:“是不是觉得我很眼熟?”
君昙婉指着外卖小哥道:“那个烧饼帅哥?!”
外卖小哥道�
�“是我啊,现在天热,我暂时不卖烧饼了,我改卖烧仙草,请叫我‘仙草帅哥’……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原来的帅哥,改卖烧仙草,欢迎光临,你们宿舍一律八折。”
次日,宿舍四个都有课,下午下课后,四个女孩去了原来的位置,果然看见原来的帅哥改卖烧仙草……他的生意永远那么好,无论他卖烧饼还是卖仙草还是送外卖……君昙婉她们反正没事,就在外围等着。
君昙婉无意瞥见一旁卖印度飞饼的帅哥正撑着脑袋坐在那里,幽怨地看着这边里三层外三层。飞饼帅哥见君昙婉看过来,站了起来,笑道:“同学,来份飞饼?”
君昙婉抱歉地摇摇头。
飞饼帅哥又坐回去,道:“同样是卖饼的,为什么他生意那么好,我这么冷清?难道是因为他比我帅吗?我觉得不会啊……”
君昙婉不禁笑了,走到飞饼帅哥摊前,道:“人家‘大丰收’做印度飞饼的都是印度人,你这长相一看做的飞饼就不地道。”
飞饼帅哥道:“那他做的‘武大郎烧饼’就地道了?他分明长了武二郎(武松)的样子却在那儿卖武大郎烧饼。”
“美女!久等久等……”君昙婉忽见眼前多了杯烧仙草,抬头见那烧饼帅哥正笑盈盈地看着她,烧饼帅哥道:“拿着,这份算我送的,我去忙啦……”
“嗯嗯嗯,你去忙吧……”安如、虞水柔、方晴儿三个齐齐端着烧仙草笑盈盈地站在君昙婉面前。他丢下摊子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女生,是该去忙了。
“原来是因为他比我会说话……唉……为什么我就是这么笨呢……”飞饼帅哥又感慨起来。
君昙婉幽幽道:“帅哥,你的饼卖不出去,是因为你的饼真的很难吃啊……我第一次吃你的饼是看你长得帅,可你的饼实在是太难吃了,就没有第二次了……”
金满堂正在上选修课,金满堂上必修课的时候都以批判人生为主,传授知识为辅,要他上选修课……那更是放胆儿吹,吹得满天都是牛在飞也无所谓,反正牛吹得越大越有趣。
金满堂说什么就说到新疆,说他在新疆的一次惨痛经历,说的是买哈密瓜被坑,金满堂一说开就稀里哗啦一长串批判新疆人民的语录,金满堂说得好笑,底下人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当中一个学生站了起来,众学生齐刷刷地向那人看去,金满堂怔住……金满堂真是吹牛吹高兴忘看吹牛对象了,这学生就坐在正中间,长着一张典型的新疆脸,还是个漂亮的新疆姑娘。
那漂亮的新疆姑娘阿依莎道:“老师,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虽然我们新疆人有一部分确实如你所说,对汉族人做了不友好的事情,但大部分新疆人都是热情善良的。我来厦门这些日子,和我的同学到街上去的时候,街上的人常常用怀疑和敌视的目光看我们,就是因为你这种想法的人多了。我们都是中国人,请把我们看成和汉族人民平等的人,给我们平等的生存空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把外延扩大了,我说的是那么一小撮不友好的新疆人,大部分新疆人是友好的,我相信。”金满堂连连道歉,接着道:“不过我想,你和你的同学到街上去,人家看你,不是怀疑和敌视,是因为你们长得太出众太漂亮了,我想是这样的?你叫什么名字?”
阿依莎颜色缓和,微微一笑,道:“我叫阿依莎。”
“哦……很好,穆罕默德的妻子也叫阿依莎,活泼的、幸运的女孩。”金满堂道。
“是的,阿依莎是活泼的、幸运的意思。”阿依莎含笑坐下,她已经不生气了。
“水柔?”阿依莎刚坐下,就见虞水柔和一个高大俊朗的帅哥进来了,随口打了个招呼。
虞水柔也回了阿依莎一句,却微微有些窘迫。原来那高大俊朗的帅哥正是叶知秋,她和叶知秋很上道,只是恋情并未正式确立,虞水柔觉得,叶知秋是个太过刚直,太讲原则的人,而虞水柔自己是个有些刁蛮任性,有时甚至离经叛道的千金小姐,虞水柔和叶知秋还有合不到一块儿的时候,虞水柔因此摇摆不定。
阿依莎道:“你们也喜欢吃回民口味吗?”
叶知秋替虞水柔拉开椅子,在阿依莎对面坐下,道:“是啊,挺喜欢的。”
原来这是家回民餐厅,就在火车站附近,厦门火车站在市中心,有得逛。外头的回民餐厅不多,除了学校食堂的回民餐厅,阿依莎和她的回民同学经常到这家来吃……回民在外头,能吃饭的地方实在太少,因为他们不仅仅是不吃猪肉,不吃猪油,连装过猪肉猪油的餐具都不能用,如果不能确定餐具是否洁净,就不能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