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曲最近可能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 闲得发慌, 接到曾今今的电话, 高兴得很, 也不要她回北京, 提着行李就赶过来找她了。

　　这倒挺好，反正莫易久在香港，回北京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留在这里和次曲商量唱歌的事, 现场也让裴姵提提意见。

　　星期天下午，次曲就到了。这个时间点, 倒不急着工作了, 约了裴姵一块儿吃了个晚饭, 把后续的工作计划谈一谈。

　　“你这次选的歌……挺好的。”裴姵说：“听说徐晓婧给你推荐的？”

　　“对啊, 消息挺灵通啊。我觉得她自己就挺想唱这首歌的, 就是已经尝过《飞·鸟·与·鱼》了, 再唱《叹·息·瓶》不合适。”

　　“你知道她选了什么歌么？”裴姵好像又得到了第二手消息：“《前·门·情·思·大·碗·茶》，你们都听过的吧？‘我爷爷小的时候’。”

　　曾今今听她一唱，反应过来了：“哈哈哈我知道了, 小时候电视上听过。选这歌, 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这女人太疯了, 大俗大雅都玩得转。”

　　“自己选个接地气的, 给你挑个冒仙气的，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啊……”

　　次曲不太了解徐晓婧，于是顺着裴姵的话说：“《叹·息·瓶》很难唱的, 她是不是想为难你？”

　　“啊？”曾今今突然不自信了，但想起莫易久的话，还是将信任的手掌拍在了次曲的手腕上，说：“所以才找你来帮我呀！你的歌不就是天籁吗？”

　　“哪有哪有。”次曲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不知道能怎么帮你呢曾老师。”

　　裴姵却说：“我倒是觉得她找你是找对人了，本来觉得她唱《叹·息·瓶》有点冒险，但她跟我说找了你过来帮忙，我又觉得，这次能拿个第一也说不准。怎么样？来帮她合音吧。不是在台下一两个镜头闪过的合音，而是站在她身边的那种。”

　　“啊？合音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直接站曾老师身边是不是太显眼了？而且这歌合音比重那么大，会搞得像对唱一样吧。不算犯规？”

　　默默帮忙做合音，还不求镜头。曾今今真的要对次曲另眼相看了，这不求回报的老实姑娘。

　　“没事，这个咱们可以慢慢设计，搭配合理就行了。”曾今今托着下巴看着她说。

　　裴姵点头表示赞同，告诉她们：“别的音乐节目里，找一个少数民族歌手或者花腔女高音摆舞台中央飙两段合音的多了去了，所以完全不是有问题。”

　　曾今今眼珠子一骨碌，又提议：“要不……次曲你再跳一段？我给你编个舞，就叫……《云海里的仙儿》。”

　　“怎么就是云海里的仙儿？”每每曾今今展现出她舞蹈家的特质，裴姵都会好奇她那些个脑洞都哪儿来的，怎么来的。最后不得不感慨，都是和艺术打交道的，然而隔行还是如隔山。

　　曾今今觉得奇怪，裴姵怎么就不懂，难道是自己对《叹·息·瓶》的感知有问题，于是解释：“我听这首歌的时候，就觉得这首歌整体的旋律节奏还有意境，就好像高山上的云海一样，安静地萦绕啊翻滚啊延绵不断。云海打哪儿来，浪漫主义点儿说，那就是神仙下凡来吹了一口仙气儿，盘在这一片山林之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远不散。所以啊，我就觉得云海里的仙儿也符合这首歌的特质。”

　　次曲小迷妹连连点头：“就是这样的，有我家乡那里云海的感觉！啊……好想看曾老师跳《云海里的仙儿》。”

　　“嗯？？？说什么呢我想让你跳。”

　　“别为难我了吧，我跳不好的。你学歌要时间吧，编舞要时间吧，我学舞也要时间吧。还不如把我学舞的时间用来研究怎么教你唱歌，你编完舞自己跳了就可以了。”

　　“你多虑了，我觉得这个时间我完全可以安排好。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教过你跳舞，而且这次不编那种难度很高的动作，神仙没事儿还能劈叉下腰啊？”

　　裴姵差点儿笑岔了气，这俩人说话太有意思了。

　　“可重点是，观众肯定比较喜欢看你跳舞的。”次曲并没有被曾今今说服，她把目标转向裴姵，让她评理：“裴姵老师，你说，是不是曾老师来跳比较合适。”

　　“这个啊……”裴姵相声听得好好的还当她们能拉扯出个结果，没想到会突然被这样点名当裁判：“这个……嗯……咱们一块儿分析分析吧。首先，这首歌不适合边唱边跳，它对声音的稳定性要求非常高。”

　　“你看吧。”曾今今冲次曲抬了抬下巴：“我又不是易姐那种神级歌手，连唱带跳还不喘的。”

　　“没说完呢。”裴姵提醒：“不过这首歌7分多钟的时间里，中间合音有整整3分钟，也够你跳的了。”

　　“对啊，我唱合音的时候，曾老师你跳舞，就不会显得我抢戏了。要不然这三分钟你站台上不唱不跳的也没事干，也挺无聊的。”

　　“那其余四分钟，你干嘛？”曾今今偏想拉次曲跳舞：“要不我跳云海，你跳仙儿。我唱的时候你跳，你唱的时候我跳。”

　　次曲想昏过去：“曾老师这样肯定不好看。”

　　裴姵也说：“我也觉得不会好看。不如这样，让次曲用升降机上台，到她唱的时候升上来，唱完了就降下去。舞台上放干冰烟雾，这样既营造了你要的云海的仙气儿，也能让她的出现和消失不那么突兀。”

　　次曲觉得这个设计很好，举双手表示赞成。曾今今心里其实还是想让她跳《云海里的仙儿》，单纯因为人设合适，可见她不愿意也不好勉强，况且裴姵的想法也确实可行，于是只能同意。

　　三人大概将方案确定下来，曾今今立马打电话给小编导，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需求。小编导原也在做方案，写了一半，一听她有idea，说的话听起来还挺勉强，估计是不乐意自己的方案还没成型就得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再听曾今今描述的，和她原先想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的，又不由庆幸起来，幸亏沟通得早，要不然这个初步方案做出来就算过了领导那关也是会被曾今今全数推翻的，倒不如从曾今今的要求出发进行舞台方案来的直接，好赖领导都不会不同意。

　　三人商量了一番，决定明天一早，带着各自的想法到电视台见面讨论，不过曾今今的话，也无所谓想法，把歌词和曲调记下来了就行。

　　回了酒店，已经快9点了，节目早开始了，不过还没到曾今今出场。她在想要不要在莫易久结束工作前先打开电视看一眼自己的表现，遥控器在手里掂了两圈还是放弃，哼着《叹·息·瓶》洗了个澡。

　　洗了澡出来，看一眼手机，莫易久还得1个多钟头才能到家。曾今今打算先去找找哪个视频网站能最快看到节目。找了小吴来，小吴整天潜伏在粉丝群里，对这些东西简直不要太精通。

　　曾今今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有视频网站买了节目的独播版权，基本是和电视台直播同步网络直播的，并且有留弹幕功能。现在这个时间，估计弹幕已经一大片了。

　　小吴问曾今今：“今今姐，你打算什么时间开始看？要不我去放消息，说你几点几点会看节目，让粉丝也高兴高兴？”

　　曾今今觉得这倒是挺有意思的，也没反对，只让她去询问严蕙意见。小吴一个电话丢严蕙那儿，严蕙只叮嘱说发微博就免了，粉丝圈儿里通知一下就行了，不用大张旗鼓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申榜就成了一把懒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