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一句话,我们都笑起来。薛车长好笑看着小护士,“嗯,听你的,一会去买猪肝!”
小护士的脸涨的通红,微微啐薛车长,“先生就会寻笑话,我先出去了。”
医院九点的钟声响起,我已坐在报告科的门口,等待采血。
对于我来说,采血是陌生的,到这个时代,我了解到更多的东西,包括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当然,我会慢慢接受,就当这一切是为了栾沂。
门开了,一个医生露出头,向我招手,“安暖小姐,可以进来了!”
闻言,我一哆嗦,旋即起身,深呼气,握紧拳头,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于是乎,真的勇敢起来,雄纠纠气昂昂向里迈进。
我一下捋起袖子,一屁股坐下,像只待宰的羔羊,医生温言道:“小姐莫要害怕,一会就好。”
我点点头,你哪里知道啊,你面前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古董,好在已经渐渐融入这里,若是娘亲看见我有这样疯狂的举动,一定惊呼“我疯了”之类的云云。
哎,一想到这些个似真似幻的梦,忍不住神伤。若我真的能回去,王落生是皇帝了吗?但愿如此吧。
“啊——”一阵细密的痛传来,我赶忙转过头,不看针头。想着栾沂,痛苦开始减免,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好了。”针头迅速拔出来。我欲泣,但看见一大袋血时,还是淡淡一笑,你看,栾沂马上就能用我的血了,真不是真正的鲜血交融?!
站起身来捋捋衣服,医生笑道:“好好休息就行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
回到病房,却见,却见栾沂正在和薛车长交谈。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他俩。
“安姑娘,栾沂兄弟终于醒了。”
我傻傻走到床前,目不转睛看他,“几时的事情?”
“呵呵,也没一会,你刚走没几步,栾沂兄弟就醒了,还嚷嚷问你去哪儿了。”薛车长掩唇笑道,“好个情深意重啊。”
“小暖,”栾沂展开怀抱,勾引我奔上去,“为什么去抽血呢?知不知道很危险?我会担心的。”
我泪眼婆娑,傻笑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对了,”薛车长打断我们,从墙角拿出一个包裹,“这是你们被强盗打劫的钱财,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我依言拿起,“没少,有劳薛大哥了。”
他抱抱拳,“这事还多亏栾沂兄弟,强盗若不是在车上击毙的,那追回难度将会加大。对了,栾沂兄弟,你胸前的枪伤是他们打中的吗?”
栾沂点头,“是,我打强盗头时,只感觉眼前飞过异物,没想到会是一枚子弹。”
这时,一个小护士走进来,敲敲床头,道:“病人才清醒,需要适当的休息,话说完了,你们快点出去吧。”
还真凶呢?我冲他做鬼脸,拉着薛车长出去,“待会再来看你。”
医院的周边有几家小吃店,我们勉强吃些东西。薛车长道:“等栾沂兄弟好些了,我们就回上海的大医院去吧,毕竟,那里的医术高于这边的小医院。”
一听要回上海,我连连摇头,“不成!还不容易从上海逃出来,不能再回去了!”
“嗯?”薛车长一惊,“此话怎讲?”
“也没什么。”我不打算和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既然要去更好的医馆,不如去北平吧,薛大哥你看呢?”
他抬眸望去,“也罢,去北平分部,我先去汇报总部。”
——
自栾沂那日清醒后,情况一天天好转,吊完我奉献的鲜血,栾沂笑道:“小暖,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用上我的血。”
“呸呸呸。”我轻轻打他,“没事不说好话,我才不会缺血呢?”
此时,医院外面的天空一碧万顷,晴朗得不像话,我闭上眼睛,躺在栾沂的腿上,什么都不去想。偶然有麻雀飞过,“啁啾”叫着,好不热闹。
“小暖,推我走一走吧。”
我依言,推着他在医院四周转圈。
假山后有一荷花池,满池的荷花绽放,有蜻蜓立于其上,正应了杨万里那首诗歌:“小池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过几天我们就能去北平了,你开不开心?”
“当然开心,马上就见到你娘亲了。不知她会不会喜欢我……”
“你看,又在担心这些莫须有的,我说过,她定会喜欢你。”
我微笑,“好。那我就努力完善自己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