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你这是干什么?何必跟女人动手?”平头男一个劲儿冷笑,其他人震惊得连话都忘了,梨花头女孩僵在沙发内,手捧着脸,泪光浮动,不敢直视男人,怨毒的目光死死咬住黑衣女人。
男子置若罔闻,盯着黑衣女人转过来的脸,敛眉,瞳微缩,唇抿成一条线,那双沉静黝黑的眼里又恼又疼。
嗯,她没看错,又恼,又疼,或许还有其他什么,明明隔了一段距离,伊西却似乎看清那双深邃瞳仁里的情绪,没有厌恶,哪怕一丝丝鄙夷。
想起女人的脸,“咳咳——”伊西猛地呛了一口,小脸微微涨红,着实是有点吓人,那张妖娆艳魅的脸沾满湿意,眼角的妆溶了,蜿蜒滑下两颊的黑线,像鬼一样惊悚……
男人却为了这个像鬼一样的女人丢下他的朋友,拉着女人冷冷酷酷的离开。
经过吧台时,他停下,扔出一张金卡,收回的手臂与伊西擦肩而过。
萦绕在鼻端的木本清香,转瞬即逝,她怔怔咬住玻璃杯沿,眸光冰蓝熠熠,扬起嘴角,似乎被扯动了心底某根莫名的丝弦。
故事的开端,一个路人甲。
如果那晚不和江珊出去,后来在舅舅的介绍下认识到阮家人,她应该不会太过惊讶吧?见到阮江月这样难得的俊逸男子,是不是就会少一点动心呢?
车祸后,舅舅其实想带她去日本的,是她自己私心不肯退还戒指,纵然锋利的硬度硌疼手心,抗议着不属于她,她也要卑鄙的据为己有,留在他身边,把婚姻变成枷锁绊住他的一生。
伊西想,这样的自己,令她厌恶。
手上的力道将思绪拉回,她低头,一只温厚修长的大手紧紧包住葱白娇小的柔荑。
“还是很疼?”
伊西愣了愣,才恍然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深深抠紧了膝盖,其实还疼,只是最疼的却不是身体,摇摇头,她笑自己多心,最近开始胡思乱想,大概是因为那两个人快回国了吧?
转念,她微笑,眉目弯弯。人顺势亲昵靠在男人的肩膀,挽着他的手臂,心里淌过孤零零的暖,当初的擦肩,是绝没有料到此刻可以紧紧相缠的,哪怕只是紧紧相缠,“江月,我下周一就可以去市体育中心报到。”
“我推掉了。”
伊西微惑,仰起头问:“为什么?”
阮江月抽手反搂紧她,嘴角一抹迷人浅笑,不以为意:“你不缺钱,不需要这么急。”
伊西撇嘴极尽委屈,他明明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的腿已经好了,天天呆在家里我会发霉!”
“不会,你又不是植物。”他一本正经地挑眉,鼻梁上防辐射的金丝边眼镜跳闪着iPad的界面数据,屏幕荧光映在光滑的脸上,难得的斯文英俊,伊西却彻底被他发冷的幽默感打败:一个人怎么可以说话这么乏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