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本就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耳朵尖尖儿听到这话,才眼泪都还没有擦干,就端着那丫环给她准备的甜酒就往沈素的别院来了。恰巧来的路上又碰上了九姨娘,她俩人还没有撕破脸,表面还算客人,一打听得听原来九姨娘是沈素那儿来的,还吃了茶,再一打听,原来更早些,连宫里的四皇子也来过了。三夫人就在心里直埋怨,怎么她如今升为平妻了,怎么住的院子还不如以前的好,若不是那消息怎么就一点也不灵通了呢。
沈素先是一愣,倒是没有想过三夫人大过年的上门找她要耗子药。不过,耗子药也是毒药,搞不好也会出人命,沈素觉得现在的非常时期,可不能让别人落下把柄才好,因此,她道:"三夫人莫不听外面的人乱嚼舌根,素儿对用毒方面只是初懂皮毛而已,更不懂得配什么耗子,怕是要让三夫人失望了!"
三夫人一听,脸色当即一沉,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一直僵持坐在那儿。
沈素见罢,不再说什么,而是自顾自起身,撩起帘子去了内屋。这大冷天的正厅的窗子都被林妈关严实了,那空气根本就不流通,说实话,沈素差一点就要被三夫人身上那股厚重的味儿薰得背过气去了。
等沈素去房里透了气出来,倒是不见了三夫人,正纳闷三夫人没有要到可以药倒耗子的药,怎么就走了呢?就见林妈走了进来,对沈素说道:"小姐,奴婢刚才见到三夫人神色匆匆地离去,你们没什么吧!"
沈素摇了摇头,"没什么!"心想三夫人就算再小肚鸡肠,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对自己的怀恨在心吧!
三夫人走后,沈素终于可以安安稳稳躺在床榻上狠狠地补眠。那一觉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翌日晌午。
今日是个难得晴朗天气,沈素伸了懒腰掀被走下床,才推开窗子透透气,林妈就笑盈盈地端一个大木盆走了进来,"小姐终于睡醒了,快洗把脸吧!四皇子派来接您的马车可是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哦?"沈素才刚醒,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若不是林妈说起四皇子,她都差点忘了昨儿个两人的约定。按理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今日应该是皇帝释放连傲轩的日子,就是不知道一切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当即,沈素支开林妈,暗五招了过来,问道:"暗五,你们主子被放出地牢了吗?"
暗五蹙蹙眉,摇头道:"没有!听展侍卫说,好像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沈素当即心中隐隐不安,就知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昨晚刘皇后去地牢看望主子,也不知和主子说什么话,把主子给惹恼,刘皇后便被主子打花了脸了冲出地牢,随即那圣旨也来了,说主子被禁固的这些日子还没有完全痛定思痛,要再让主子在地牢呆些时日..."展五撇撇嘴,恨恨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那刘皇后究竟说了什么让傲轩钻进了他们的圈套?"沈素对那刘皇后的印象,还只是原来沈素的印象,还没有真正会过刘皇后那人,不过,那女人能将那么彪悍的孙皇后都给扳倒了,想必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个手下也不知道!甚至连展侍五也不知道..."暗五摇了摇头。
"算了!"沈素觉得这一切都仿佛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似的,看来她的那个计划不实施都不行了。好吧,就让她沈素在宫里亮亮相,试验一下她最近新研制而成的一味叫魅欲的高级毒药吧!
支退暗五,沈素让林妈在她仔细地打扮了一番之后,她便跟着早在院外等着的四皇子的人上了那早备好的马车。
大佛寺建在城东一座云峰的山顶上。几个月她曾有幸来过一次,不过,当时是被德云公公掳来的,被蒙了眼睛,未及去欣赏沿途的风景。
如今道路两旁耸立的绿林,均被大雪掩盖,也看不清它们本来的面貌,但白茫茫一片,显得素净明丽,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四皇子也在晌午时分收到了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大皇子不思悔改,目无宫规,居然抠打了刘皇后,本该释放出狱,又被父皇一道圣旨下来,令大皇兄继续呆在地牢之中。
四皇子不苟同父皇的做法,他甚至有些不明白,为何大皇兄犯了一点点小错误,父皇就对他严惩不怠,而其他皇子哪怕犯了失手打死宫婢的大错,也不见父皇明面上追究过,这究竟是何原因呢?四皇子对于父皇的偏心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一辆马车缓慢地从远处的山道上走来,四皇子定睛一看,知是他的人将沈素接了过来。他忙一甩锦袍,蓄着笑迎了过去,亲自为沈素掀开了帘子,朗声说道:"沈姑娘终于来了,可是让本殿下一番苦等啊!"
沈素歉意地笑了笑,却并未将手搭在四皇子的手上,而是自己的攀着马车的边沿,小心奕奕地下了马车。
四皇子微窘,随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跟在了沈素的身后。
原来同来烧香的还有三皇子。时隔几个月未见三皇子,沈素见了他,有些恍惚,三皇子似乎比起从前那个带着自己的去慈宁宫去的男子,多了几分成熟的内敛。
"沈素见过三皇子!"沈素忙双手交叠在腰际,十分客气地行了礼。
三皇子正要阻止沈素行礼,不想就被四皇子抢了行,捉住了沈素的细胳膊道;"三皇兄与我一样,不是那种在意繁褥礼节之人,素儿快别动不动就行礼,这样显得生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