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哥哥,给你看一样好东西。”君生笑眯眯地走进屋子,两手背在身后,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张君义静静地坐在窗前,回头微微笑道:“这么大人了,还这般孩子心性。”
“啊,哥哥笑了,哥哥笑起来好好看。”君生几步跑到张君义跟前,脸几乎凑到张君义的鼻子上。
张君义身子往后靠了下,道:“君生,你今天神神秘秘做什么,跑这里来取笑哥哥?不是有好东西给哥哥看吗?”
“啊,是的,哥哥猜一猜是什么?”君生笑容里透着一丝掩藏不住秘密的急切。
“呵呵,哥哥猜不到。”
“哥哥真没劲!”君生撅了嘴,一瞬间又圆睁了眼睛,迅速地拿出一件东西,举在张君义面前。
“铜镜?君生真是,哥哥又不是女子,看什么……”张君义忽然停住了话语,那铜镜中,露出的是一张和君生一模一样的脸庞,乌黑黑的眼眸,白皙的面庞,英挺的鼻子……
“这……这,我脸上的伤……”张君义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镜子。
君生开心地笑了起来:“姐姐给哥哥疗伤的时候把哥哥脸上的疤痕也去掉了,姐姐可真是厉害啊,以后哥哥再也不用戴面具了。”
“子怡她……哥哥还真有点不适应,子怡呢?”
“姐姐说去煎药,我说帮姐姐,可姐姐怎么也不要我帮。”君生有点不高兴道。
张君义再看看镜中的自己,想起子怡总是静静地一个人无语的样子,忽然就想见她,想跟她说些什么。是要谢谢她吗?不,不是,只是很想看见她,想时时刻刻看着她。
她的身体不好,这些日子一直照顾自己,好像更瘦了。不知道她的病最近控制的怎么样,我得抓紧把那几味药找回来才是。只是,这都两个月了,怎么就提不起内力来呢?真是急人!
不知不觉间,张君义起身往药房走去,君生明白哥哥的心意,静静地跟在身边。
子怡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眉头皱了下,轻轻叹口气,放到嘴边,感觉有些烫,只好又吹吹。最近为了抑制心痛病的发作,她除了用爹爹教的针法外,自己也想了些办法,可是,心痛病使得脉搏跳动很不正常,自己一心想着张君义的伤势,竟没有注意到自己有了身孕。
子怡苦笑一下,自己的生命能坚持到孩子生下来吗?而且,就算生下来,要孩子从小就没有娘吗?已经有两个没有娘的孩子了啊!子怡的眼睛不觉就湿润起来。
“姐姐。”
子怡的手抖了下,碗里的药溅了出来,撒了些到手上和地上。
君生忙冲过来,急道:“姐姐,烫着了吗?”取下子怡手中的药碗,抓着子怡的手就吹了起来。
张君义也走到面前道:“要不要紧,还是上些药吧。”
子怡有些慌张,道:“没什么,只是一些红罢了,不要紧的。”
看看确实没什么事,张君义接过那碗药,道:“是给我的药吗?”随手放在了唇边,仿佛要喝的样子。
子怡急了,道:“不是你的,是我的。”伸手就来夺。子怡抢的急,药水一下撒了出来,有许多直接就洒在子怡胸前的衣服上。
君生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拿袖子给子怡擦,嘴里喊着,“姐姐痛不痛,痛不痛?”
张君义愣在那里,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眼睛瞟过熬药的瓦罐,心里一沉,脸上顿时露出无法言语的伤痛。以药材名闻天下的夜君山的庄主,虽然自己不是医者,可只一眼,就从瓦罐中剩余的药渣看出那是一副最常用的坠胎药。
张君义的眼睛缓缓盯着子怡的肚子,慢慢抬起,正对上子怡惊慌失措望过来的眼睛。原来是这样!这个女人,她怎么可以这样狠?竟然向自己的孩子下手?
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君生茫然望向哥哥,看到哥哥眼中射出的寒光,不觉胆怯地喃喃道:“哥哥,怎么了?”
张君义冷冷道:“君生,带子怡回屋里去。从现在开始,凡是子怡要吃的饭、喝的水,或者吃的药,都先让人拿来给我看过,否则,不许进口。还有,子怡看病用的银针,由你保管,日后你跟着子怡,要寸步不离。”
君生看子怡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又看看张君义冷冷的样子,不敢再问什么,拉了子怡道:“姐姐,先回屋换衣服吧!”
看着子怡的背影,张君义按住胸口,感觉一阵抽搐的痛,想想君生的身体,这些年的寒毒折磨,已让他没有了生育的能力。子怡肚子里孩子,只有可能是自己的。可她竟然恨我至此,要扼杀我的孩子?
云痕被人急急叫来的时候,张君义戴着银色的面具,满身寒气地站在飞云亭中。
看看那脸上冰冷的表情,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怒气,云痕有些不解。早上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而且,脸上的伤也好了,干吗还戴着面具?
“庄主。”云痕恭恭敬敬道。
张君义点点头,道:“子怡有身孕了,可是,我担心她的心痛病,身孕不知道会对她的病情有什么影响,先生以为如何?尽管实话实说。”
云痕犹豫半晌,方道:“以夫人现在的身子,有身孕会加重身体的负担,确实不太好。但是,既然有了,如果不要的话,势必要用些药物,对身体的损害也是很大的。”
张君义皱眉道:“不瞒先生说,我是极想要这个孩子。先生直说,以子怡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要孩子吗?”
云痕想想道:“这些日子常和夫人探讨医术,深觉夫人医术高深莫测,私下以为如果夫人自己愿意要的话,保住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夫人的身体,有些负担是难免的,以目前夫人的针法和治疗方法,估计拖个一年没什么问题。”
“什么叫拖个一年?”张君义怒道。
云痕不语。
张君义愣了一会儿,叹道:“我真是糊涂了。先生的意思是说只要一年内能治得好子怡的病,那就什么问题都没了不是?”
云痕点点头。
张君义长舒一口气道:“我一定要找到剩余的那几味药,先生也打听着些,看看有谁会那个十二云隐针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