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竟然是逃出生天的解药!我还以为他想让我走的痛快点。我怎么能忘了,他给我的闭息丹还是我上山去采的!我真的太傻了,太傻了,他怎么会让我去死呢?!他这是把活下来的机会留给了我!”竹风说到这里时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也许他至今都在为当初的想法后悔,为自己最爱的人冠上了龌龊的一面。这对他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福康安和邢文昌站在一旁看着歇斯底里的竹风,邢文昌对于这其中到底哪些是真相已经区分不清,抬眼看向福康安,但福康安似乎还有话要问。
不一会儿福康安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方才问的关于沈从岳话语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的事情,直接被竹风忽略过去,一直沉浸在他自己的悲伤氛围中。
福康安转而问向另一个话题,“那你可知道沈大人是为何被捕入狱的吗?”
“当然!”在福康安刚说完这段话,竹风就瞪圆了眼睛用一种危险的眼神看着福康安。
福康安表面上表现的很淡定,对于竹风眼神上的攻击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静静地等着他的后文,实则对后面的内容十分关注!
“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我为了了解到当初的真相,可谓是费尽了心思,”说起来这也是沈大人的一次失误,但我没想到这次失误却害的沈大人白白丢掉了性命!
那时,沈大人作为御医之长,饱受周遭人的嫉妒,他们恨不得逮到他的一点不足就置之死地。
沈大人却没他们那么龌龊,一直秉着自己的原则。那天,他接到圣命说要给和贵人诊脉。宫中的御医皆避之不及,他被推上风口浪尖,他岂不知这里面有猫腻。但他依旧不卑不亢地为和贵人诊了脉。
诊脉完毕的结果竟然是和贵人怀有身孕!多么可笑,一个还未被皇上临幸的女子竟然怀有身孕!这关乎皇家的颜面,皇上不会轻易放过相关知情人等。沈大人本是应该平安无事的!这件事虽然他也是知情者,但根本不至于伤了他的性命!
可谁成想,沈大人却在这时候发现和贵人根本不是怀孕,而是中毒了!他屡次上奏,但都未果,还未到处置和贵人的日子,她便日日咳血,世人皆以为她这就要香消玉殒了。
但却不是,沈大人知道她是冤枉的,也知道自己已经触了皇上的逆鳞,命不久矣,但不希望被自己误诊的和贵人再被自己牵连到丢了性命,便给她喂了闭息丹,只希望她可以顺利活下来,不再被他牵连!“
说到这里,竹风不再说话,似乎又想起了往事,想起了沈从岳的音容笑貌!
福康安低头沉思,这同他目前所知晓的差不多,只是从竹风口中说出,更加真实,更加具体些。
邢文昌知道其中的一部分,竟不知师父竟然糟了这么多罪,而他竟然从未想过替师父找到他死的真正原因,他只记得师父要他好好照顾他的孩子。
邢文昌仔细想想,作为沈从岳的徒弟,他能为沈从岳做的事竟都不如一个采药童做得多,情绪的低沉让他不再说话。
福康安思索片刻,想到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本来他很犹豫说出来竹风会是什么反应,但现在由不得他不说了,他总得试试才知道。
“你可知道和贵人的下落?”
竹风虽然沮丧,但神思敏捷,福康安这么一问,他接着抬起头看向福康安。
“并不知,按理说该是被扔到乱葬岗,那个时候的我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但一时伤心沮丧的我早就忘记了那个女人的存在,以至于后来想起来再找的时候,也无半分踪迹!”
“你找她?为何找她?或是她还有活着的可能,你也要把他杀了不成?”这句话是福康安从头到尾最想问的问题,之所以打了那么多的铺垫再问,是因为他不确定竹风是不是对她含有杀意。
如果有,那觅吱吱的行踪断然不能让他发现。如果竹风对她没有恶意,那他定会配合救觅吱吱,因为救活觅吱吱也是沈从岳的期望!
竹风似乎被眼前这个问题给难倒了,他从未在那个女人身上花费过多的精力,被这么猛不丁的一问,他倒是不知道内心里希望她活着多一点,还是希望她死多一点。
福康安把竹风的反应收入眼底,装作不经意的叹声气,“哎,若是沈大人还活着……定是希望那个女子可以活下来吧!可惜……”
竹风的精神似乎又收到了刺激,“对对对,你说的极对,若是他还活着,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那女子救活!!!”
福康安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便故作随口一问,“这又是为何?”
竹风像是在回答福康安的问题,又像是自言自语,‘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记得之前整理他的文稿,发现他好似提过这么一回事,对对……“
福康安和邢文昌互相对看两眼。知道竹风口中的文稿已经和他们要找的东西很接近了。
两人脱口而出,“在哪儿?”
两人异口同声,不但没套出竹风的话,倒是让竹风清醒过来,“你们两个是来套我话的!”
邢文昌沉默,没想到他和福康安同时开口,这一弄倒是让竹风起疑心了!
不过竹风并未做出太大的反应,而是觉得福康安提醒了他。
邢文昌唯恐前功尽弃,想把话题引开,“你是怎么做到让那些狗受你的控制的?”
“下蛊啊,我给它们下了蛊。”
“下了蛊?”福康安还未有什么反应,邢文昌已经急的跳了脚。
他可没忘记,他们在和那群狗对峙的时候,福康安被那些狗给咬伤胳膊过,而且,福康安的半边脸到现在都是黢黑黢黑的!
竹风给那群狗下了蛊,那福康安此刻岂不是也是中蛊的状态?
竹风像是后知后觉,“你遮着半边脸……你中了蛊?”
竹风这句话是问福康安的。
“我中没中蛊,你还不清楚吗?“福康安的心情并未有多少起伏,眼神赤裸裸的直面竹风。
竹风仰天大笑。
“没错,你中没中蛊,当然是我最清楚不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