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福府的宴会正开展的如火如荼。
为了筹备宴会,忙了一整天的便是福管家。
不仅要筹备府中的宴会,更重要的是,他还需时刻关注派去华严寺人的动向。
就在主子跟他说要办宴会时,顺便说了要派人去华严寺摸底,这两件事事发都格外突然,简直让他措手不及,一整天忙下来,他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不止。
再看看,不远处正在和客人攀谈的福康安,可没有他这个管家这么沧桑,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
福管家叹口气,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也就是想想,眼前的事儿该做还是得做,接着脸上的肌肉拱出一个笑脸的形状,赶紧把人迎进府。
今晚上来的可都是大有来头的人,今晚府中绝对会发生不寻常的事。
主子不说,他也知道,近日他和谁接触的最多,便是最在乎谁,所以派人把觅吱吱的院子守住,该是他做的非常正确的决定。
“哎呦,这不纪公子嘛,纪公子请进请进!”
“多谢卓公子大驾!”
“……”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福管家也就离开了,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从她清醒过来之后,每天晚上她都会静静地待在房间里睡觉,哪里都不会去,因为她的眼睛会吓坏夜行之人,虽然府中的人都知道她的眼睛和常人不同,但猛地出现,还是会被吓一跳的。
但是,许是今晚府中格外热闹的原因,觅吱吱总也睡不着,一睡不着就开始烦躁,一烦躁就想出去透口气,但是一想到,打开门又被外面的人监视着,想跑也跑不掉。
头一次觉得自由是这么的重要。
可能是因为她总把今晚福康安准备的宴会和救出永琏的计划联想到一起,于是不由自主地便开始想的更多。
她便尝试着打开门。
“吱呀”一声,门缓缓地打开,正如觅吱吱料想的那样,门外的守卫一个个的看向她。
不过,她只想到了开始,并没有想到结局。
她忘记了自己拥有一双让人退缩的眼睛。
很快,守卫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悚的表情,并没有上前动觅吱吱,而是渐渐的后退。
关于府中有个眼睛会发光的人,他们也听说过,但是没想到现在守着的人便是传闻中的那个人,一个个变得惊慌失措,指着觅吱吱的鼻梁问道,“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本来很渴望出门的觅吱吱听到这话,有些灰心,就她现在这个状态,就算出去了也是给人添乱,根本不可能对福康安的计划起到帮助的!
巧蕙又去前厅帮忙了,她这边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问你,邢文昌去没去前厅?”觅吱吱能想到可以陪她聊天的也就邢文昌了。
觅吱吱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对自己要问的问题不太抱希望,于是转而说道,“找个人去把邢文昌给我找来!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这下,挤成一团的守卫都恨不得替觅吱吱效劳,争着往邢文昌所在的房间那边跑去。
觅吱吱很是无奈,只好关了门回房间里等。
现在看来,她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自由问题。
邢文昌效率极高,一听说觅吱吱身体不舒服,立马拎着药箱便进了觅吱吱房间。
进门时,他疑虑重重。
“不是,他们不是来看押你的吗?怎么一个个的离门那么远?”他对着觅吱吱的背影提出自己的疑问。
毫无疑问,觅吱吱回过身来看着他的一瞬间他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即使在烛火下,她的眼睛依旧像是狼的眼睛般亮的厉害,让他这见的次数多了的都毛骨悚然,更别说门口那些轮岗的守卫了。
大概跟看着鬼了是一个反应吧。
觅吱吱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定要好好敲打一番,但是她现在烦闷的很,没心思去敲打邢文昌。
她对邢文昌赶来的速度还是挺吃惊的,“你没去喝点?”
“他的这次宴会没请我。”边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脉诊来。
“这是干嘛?”
“你不是说你身子不舒服?我给你切下脉!”
邢文昌把脉时很安静,觅吱吱也没话说,两人沉默了良久,他们间的这种沉默以邢文昌的把脉结束告终。
“和往常的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我知道。”
“……”
“我就想让你来陪我说两句话。”
邢文昌松了口气,把手中的脉诊收起来,坐在她身边,“想知道点什么?”
觅吱吱拖着腮帮子,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脑袋转了转,“今晚他想干什么?”
邢文昌以为她会拐几个弯弯绕绕才会问到这个问题,但是她并没有,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不用我说,你应该猜到了。”邢文昌佩服她的聪明,她的灵敏。
“不,我不知道,我想听你说。”猜到的和事实永远是两码事。
“还记得之前查到华严寺和卓煌之间有关系的事吗?那日,菊花宴之后,卓颖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绕着京城转了许久,而后去了华严寺。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动手的机会。我不知具体是什么,但我猜应该就是这次宴会,他觉得时机该到了!”
觅吱吱闻之一震,“那是……今晚救永琏吗?”说来好笑,永琏从她手里被人抓走到现在已是半月有余,可她能为他做的事并不多,现在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心里或多或少不是滋味,觉得心有愧疚。
“是也不是,卓煌这人狡猾至极,至今都没法确定二皇子是不是在华严寺,福康安已经陆续派了很多人去查探,又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大多无功而返。这次与其说是计划,倒不如说是十足的赌博。至于能不能找到永琏,我也没法回答你。”
邢文昌并没有参与这次的行动,在很大程度上,有很多东西他也是靠猜的,所以并不能完全替觅吱吱解答疑惑。
觅吱吱心想,如果可以找到永琏,真的再好不过了,否则,她的良心一直难安。
她一直觉得救永琏这件事应该由她来做。
但是,事实证明,她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什么忙都帮不上。
也许只有永琏真的被救出来,她才不用被心里那份愧疚永久地折磨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