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吕禄、吕莹应约到吕产府上,吕产虽说与吕禄表面上都是堂兄弟,看似是那么的亲密无间,实际上吕产是比吕禄更想夺得这储位,他们两个经常是在朝内朝外为发展自己的势力而明争暗斗。
吕产这一次宴请了吕媭又宴请吕禄,其实只是在面子上装罢了,吕媭是在吕后面前最能说得上话的,他们兄弟汇聚一堂,正好是体现出很和谐的样子。
吕莹出发之前,已经将吕产府上的布局已经背熟了,吕产的兵符是放在掩饰最为严密的内书房,不过小芸将会混入府中配合她行动。
吕禄和吕莹在吕府门口下了马车,吕产便上前亲迎而笑:“哎哟!大哥来了!今日小弟府上有了大哥的光临,真可谓是蓬荜生辉啊!”
“今日我前来只是想与贤弟叙叙家常,我也很感谢贤弟这盛情邀请,我这段时间都在赵国,没有见到你,那都是一阵惭愧啊!”
“二姑母今天来了,我们兄弟俩正好可以好好聊聊!”
“莹儿!你在后面愣着干嘛?赶快跟叔叔行礼!”
“莹儿见过叔叔!”
吕产笑道:“哈哈!大哥啊,你看看,你家的莹儿,虽说是弱柳扶风,但是这长得水灵俊俏的,可是君子好逑的淑女啊!在长安城中,可是多少人追求的对象啊!”
“哎!这些客套话就别说了,咱们先进去吧!”
此时此刻吕媭带着她儿子樊他坐在了宴席上,吕产和吕禄到了吕媭之前,便一同行礼:“侄儿拜见二姑母!”
樊他也向两位行礼,吕媭对他们说:“两位贤侄赶快坐下!今日你们兄弟俩正好团在了一起便是幸事,今日我们这一家子人,好好的在这里叙叙旧。只可惜,太皇太后身子不便,太医说太皇太后不宜出行,今日我也代表太皇太后来与你们会面吧!”
吕产对其他人说:“大家都开饭吧!都不要客气啊!”
吕媭问:“禄侄啊,昨天你对太皇太后说,你已经在赵国布下天罗地网了,你觉得赵国的胜算真的是很大吗?”
“姑母啊,虽说这齐国目前有不容小觑的军力,但是刘襄毕竟是一个庸王,他这一次草率的进攻,只是想急忙地把邯郸城拿下,而且他手下多为庸才,他排斥丞相召平的主张,朝臣已经人心不稳,所以这次我们这一次迎战齐国,完全是以逸待劳,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
“如果这一次赵国真的是度过了一劫,那便是太皇太后的一大幸事,也是大汉天下的幸事啊!来,我这一杯酒就预祝禄侄治下的赵军能够破敌制胜!”
众人共饮这一杯酒以后,吕媭又问:“禄侄啊,你这一次力主杀刘章,难道真的没有考虑一下莹儿吗?”
“哎!刘章自作孽不可活,如今又畏罪潜逃,今日他的下场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啊!”
吕莹楚楚可怜的说:“二姑婆!我相信,我夫君绝对是被人挑拨才这样的!还请二姑婆能够为莹儿做主啊!”
“住嘴!”吕禄喝斥道,“长辈说话,哪里有你小孩子说话的份?”
吕媭也无奈地说:“刘章在太皇太后的宴会上公然杀人,这性质也是非常恶劣,太皇太后的身子本来就弱,如今遭受了这惊吓,可能以后的她的顽疾会越来越严重啊!不过,莹儿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考虑一下,眼下莹儿才十九,这么年轻,你应该选上一门更好的亲事啊!”
“我不要什么亲事!我此生嫁给了刘章,那我生是刘章的人,死是刘章的鬼!”
“住口!你再给我说!你就给我出去!”
吕莹猛然一起身,哭喊道:“出去就出去!”吕莹便哭喊着离开了宴席。
“莹儿!你不要这样!”吕媭喊道,“应当有话好好说啊!”
樊他对她说:“娘,儿子愿意去劝服吕大小姐!”
“好!那你去吧!”
面对这尴尬的气氛,吕产便举杯而笑道:“这小孩子不懂事,确实是扫了大家的兴,既然是家宴,那就不要提这些悲伤的故事了!”
“产侄啊!有些事情,不提不行啊!当今朝廷已经是多事之秋,国事可能和家事都是很要紧的,我今日所说的,看起来是国事,其实也是吕家的家事啊。太皇太后眼下虽说可以理事,但是太医说了,太皇太后之顽疾,眼前已经是非常严重的,可能她将很多重要的事情交予我或者是两位贤侄了。”
“太皇太后一向是身体力壮,怎么症状会是越来越严重啊?”
“成事在天,有些事情,既然我们是不能阻止了。那么我们就应该早做打算。产侄啊,你现在是郎中令,掌握着南军,太皇太后是想一直让你留在京城,但是齐国旁边的吕国,位置又十分重要,太皇太后打算封你为吕王,当你成为了吕王以后,你便可以以自己的能力,去掌握那个侯国。至于禄侄,眼下赵国就算是平定了齐国,但是在日后也遭遇很大的威胁,但是北军目前名义上为周勃所控制,太皇太后现在就想早日将北军交给你,你这一次被封赵王,回到赵国以后,你一定要培育出忠于你的死士,今后你必定会在朝内有大用啊!”
“吕禄多谢姑母提醒!今后吕禄一定叫赵国成为阻挡乱臣贼子的铜壁铁墙。”
“请姑母放心,我这一次一定会做好安排!”
吕莹跑出了大厅,袁盎便来到她身边,低声说:“你准备好了吗?”
“我现在已经是准备好了!”
“记住!等会那些人都会被引开。进入内室以后,千万不要慌张,按计划行事!”
“我明白了!”
之后,吕莹偷偷地溜进了吕府上的内室,由于小芸的门外故意布置疑障,那些门客都已经离开了,于是她便顺利地进入了内室中,然后她便翻出了那虎符,然后她在虎符上涂上了胭脂,之后再把虎符放在那手绢上,一个完整的虎符图案便印在了手绢上。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动静,吕莹连忙把兵符放了回去,然后从容地从外边走出来。
一从内室出来,然后就撞上了樊他,樊他问:“吕大小姐,刚刚你去哪里了?”
“我去哪里,需要向你说吗?”
“不!不!这吕府是很大的,我们怕你是迷了路。”
“哼!我迷不迷路跟你有什么关系?”
行动就此成功了,接下来吕莹就把这印制的兵符图案带到了东市升龙坊,把这图案印记交给了刘章,刘章得到了这个兵符印记,可以说是大喜过望。
“太好了!有了这兵符!我便可以反击吕家人了!”
“夫君,我这一次偷盗兵符,已经酿成了大罪,如果我遭遇了不测,你千万不要悲伤,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你是吕禄的千金,是令多少权贵倾心的大小姐,你怎么可能会出事啊!好了,无论怎样,我都会感谢你!有了兵符就安心了!”
吕莹走了以后,刘章就把兵符图案交给了秦绍恭,秦绍恭拍手道:“好!有了这图案,我们就等于卡住了吕后的软肋,然后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目前来说,这只是一个筹码,之后就是等待时机。明天起,我就不会在代邸这样闭关了,明天开始我要开始我们的计划!我会先去太尉府,请太尉借力。”
“如果哪里有需要用得着刘章的地方,刘章定当万死不辞!”
“别这样!你是万户侯,按礼来说,我已尊重你啊!我们目前的关系只是合作关系!请记住了,我们彼此之间是合作关系,我们一荣俱荣,一损具损。当前你在东市升龙坊的委屈只是暂时的,等完全把吕后给平定以后,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做大汉万户侯!”
“这一次,我最愧对的,还是莹儿了。当时我是因为利益,斗胆与吕家联谊,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为了我,竟然那么的投入感情,而且这一次,竟然为了我去偷兵符,我这心里确实是太多的羞愧了啊!”
之后,秦绍恭将易蔚、庸内、王宏元等人给叫到自己的书房里来,秦绍恭把兵符图案传示给他们看,便对他们说:“诸位!现在的形势可以说真的是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上峰既然是让我伪造兵符,等待时机而偷天换日,那么这一次就不要让上级对我们有失望。这兵符,不仅仅关系到整个长安局势的掌控,更重要的,这是扶持代王上位的最重要一搏。此战能不能成功全仰仗各位了!”
“请将军吩咐!”
“王宏元!这个铸造兵符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此事一定要保持高度紧密,除了我们几个,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请将军放心,此事我们务必办妥!”
“易蔚,过几天我们就打算在长安城办商社,长安城商业繁荣,办餐饮是最容易掩人耳目,我们先从酒楼开始办起。等到酒楼办成规模,然后我们就可以汲取资金,办一个钱庄,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有了强大的金钱,我们就可以办成更多大事。”
“明白!将军!现在我可以开始策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