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嘉嘉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一颗心早就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咚!”石子打向窗沿的声音,月嘉嘉不予理会。
不一会,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生生搅了她赏月的兴致。
月嘉嘉穿了衣服,还未来到窗边,身后的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了窗户外的地上,等到她到窗边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
这人,黑袍缓带,面冠如玉,黑衣黑发,头发简单的束起,一双眼睛深邃的看着月嘉嘉,身上不带任何装饰物,可却依旧风华无限。
月嘉嘉停了脚步,看了桌边的面纱,“时太子三更半夜不睡觉,却突然来峪楼,和外界传闻不一样啊!”
月嘉嘉眼睛在月色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十分迷人,时莱听了,低沉的问:“哦,难得你还会听些坊间流言!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时太子洁身自好,从不去烟花之地,也不来这峪楼,是天下男子的典范呢!而且,我也不是刻意去听的,你也知道,峪楼的人,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就喜欢张家长李家短的,我来这第一天,就被他们说了那么长的时间,不想知道也难啊!”
时莱听了她的话,眼睛像是收敛了天地间所有的光华,熠熠生辉,灼灼动人,笑容清浅道:“丫头,不要闹了好不好!”
此时月嘉嘉身后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他俊逸的轮廓,眉目端正,仿佛是画中人,“我原本打算放下的,可是你却又来到我面前,你让我该如何做?你说,我一定做!”
“我不想再让这颗心受伤,至少每次回忆起你的时候,都是美好的事情,而不是痛彻心扉!”
“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执着是一种负担、或者是一种伤害,放弃也许是成全,可是我成全了你的心意,谁来成全的我的幸福!”
月嘉嘉抬头,看着时莱,眼里有着即将落下的眼泪,轻轻微笑着,原来她让他这么悲伤了吗?
“我是来兑现承诺的,你是否给我机会?”月嘉嘉泪光闪闪,轻声问。
时莱突然伸出手臂,隔着窗户,将月嘉嘉搂在了怀里,最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过了好久,时莱松开了月嘉嘉,“丫头,走,带你看出戏!”
月嘉嘉挑眉,“什么戏?”
“你到了就知道了!”时莱卖了个关子,暂时没有说。
路上,月嘉嘉问时莱,“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时莱看着她,微微一笑很倾城,但是不说话,丫头,无论你戴什么面具,怎么伪装,你的眼睛变不了,茫茫人海,只要看到你的眼睛,我就能一眼看出你!
“那么你呢?你怎么会来这里?”时莱心情不错的问。
月嘉嘉将目光看向一边,不再看他,也没有说话。
两人一路走到了郊外,月嘉嘉看着四周,什么人也没有,不禁奇怪:“你让我来看戏,戏台呢?”
时莱打了个响指,原本漆黑的树林突然亮了起来,周围点了火把,而月嘉嘉和时莱两人在火圈之外,可以看清火圈之内的情景,但是里面的人却看不清他们。
此时,一个衣裳褴褛的人正躺在地上,突然从暗处走来一个人拎着一桶水,毫不犹豫的泼向了他。
就见那人痉挛了一下,然后幽幽转醒,他躺在那里,脸脏的厉害,薄唇被冻的毫无血色。他看向四周的火把,勉强站起来,“你们是哪里来的刁民,我可是凌国的二皇子殿下,识相的快放了我,我留你们全尸!”
周围一阵静寂,时静敏心中发冷,四肢僵硬,甚至不敢迈动一步。他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从太子府离开后就被不明人士攻击,如果不是时秋奋力抵抗,他恐怕小命不保,可即便是这样,他的身上也被刺得条条的,还被路人扔了鸡蛋、青菜,好不容易从包围圈里面出来,他命令时秋去派人来围剿这些刁民,可是谁知道眼前一黑,就被带到了这里。
问着身上难闻的味道,时静敏心里没由来的一突,这些人想要干什么?
“二皇子,你说你都这样了,居然还想着给我们兄弟几个留全尸,是不是太痴心妄想了?”暗处传来一个声音。
月嘉嘉寻声看去,时东?可是这声音却不是时东的声音啊!
时莱解释道:“这是时东的口技!”
时东居然还会口技,真是人不可冒相,月嘉嘉悄悄的向时东那个地方移过去,时莱在她身后宠溺一笑,也跟了过去。
“嘿,时东!”听到有人叫他,时东回头,看到主子跟在一姑娘身后,稍微转想,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小……小姑娘!”
也是,除了小姑娘,主子会无聊的作弄二皇子?除了小姑娘,主子会甘心走在对方的身后?
“嗯,你也知道是我?”月嘉嘉感觉到了一丝挫败感,为什么她戴了四年的面具后,如今不戴面具了,这些人还认识她?
“嘿嘿,直觉,直觉!”时东笑道。
围在圈子里面的时静敏听不到他们说的话,时东说完了那句话后又没有了声音。
黑暗,最让人恐惧,恐惧的是你周围的亮光后面,你看不到,未知,这更让人害怕!
“那你们想怎么样?”时静敏吼道,仿佛想要借助着大声,给他壮胆一般。
“兄弟们手头有些紧,想找二皇子借点钱花花!”
听了这话,时静敏心里一口闷血就要吐出。
刚才他还以为是他的那些敌对人对他下的黑手,现在看来并不是,可是这钱,早说不就行了吗?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刚才说话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早说了,二皇子身边有了护卫,还有答应吗?”
也是,如果在街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让时秋将这些人给拿下。
从亮出飘来一张纸,时静敏连忙上前接住,原本想着想借着火光看清楚对方的脸,可是脚下突然出现一支箭,这个念头方才打消。
看着纸上的数额,时静敏青筋暴露,这些人,欺人太甚,居然想要五万两黄金!
“二皇子,照着这份再写两张出来,笔墨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如果觉得你的命不值这十万两,那么你也可以不写,而且,如果你耽误时间,在天破晓的时候,我的人要是没有拿到这十万两,那么二皇子,你的命也就在天破晓的时候终结了!”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时静敏冲着声音的来源大吼。
“还有两个时辰!”暗处的人不为所动,还好心的给他报了时辰,可是这次的声音来源却从他的背后传来。
时静敏后背一凉,汗以浸湿了衣裳。
很快两张纸写好,纸如同被人牵引一般,慢慢的腾飞起来,飞到了时莱的手里,时莱将两张纸交给了身后的时西,时西领命,马上下去派人去取钱去了。
“时莱,真有你的,欠我的,居然让他给了大头。”月嘉嘉戏谑的看着时莱。
时莱轻笑:“没办法,我的钱早就布置下去了,准备了几年,你也不来,谁知道刚布置了下去,你就来了!”
月嘉嘉挑眉,摆明了不相信,但是也不打算再问。
“他就这样放着?”指着火圈里面的时静敏,看他阴沉的坐在那儿,问道。
“当然不会让他这么舒服,居然敢染指你,自然要让他受些苦头!”时莱有些冰冷的看着时静敏,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她,真是找死!
时东见时莱点头,拿出哨子,吹了一个绵长的哨子声。
在火圈中间的时静敏听到了,连忙注视着四周,他总感觉这声音不同寻常。
果然,不一会就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时静敏握紧了手里的笔,又将砚台给拿在了手里,没有武器,暂时拿这个防守吧!
等看清来的是什么,时静敏大惊,“我都已经照着你说的写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二皇子,这是我们对你的感谢,谢谢你如此慷慨解囊,你现在这么生气,是因为这两匹狼太少了吗?要不要我再叫几只过来?”
“不,不要了!”时静敏忙道,边说边向后退去。
可是还没有退到火圈边,从暗处就又射来一支箭,时静敏住了脚步,看着那箭矢,弯腰将其拔出来。
丢了手里的笔,既然越过这里就会被射,那么不防放手一搏,想清楚的时静敏,眼里顿时凶光乍现。
看出了时静敏眼里的凶光,时东道:“二皇子,这是我们的谢礼,如果你将其杀害,那么,就表示你不想要谢礼,也就不想活了,你要知道,狼活你生,狼死你亡!”
时静敏握着箭的手捏紧,一言不发,紧紧的盯着逐渐走进的两匹狼。
记得以前母妃说过,在野外遇到狼的时候,千万不要慌,以狼的敏锐观察力,你的胆颤心惊会被它捕捉到,你的恐惧,只会壮了狼胆,它们很可能立即对你发动进攻。
现在又不能杀了这狼,跑也跑不过它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气势上胜过他们!(未完待续)